厲寶姿帶着這兩個字,離開了家。
目的地好遠,她被蒙着眼睛,坐了一趟飛機,又轉了好幾趟車,在三天的奔波後,她由一輛軍綠色麪包車接應,進了一處秘密基地。
在深山老林裡,車子的顛簸使得身嬌肉嫩的厲寶姿極其不適應,但她沒說一句抱怨。
因爲她明白,自己能獲得這次機會,有多麼的不容易。
爸爸說,這是他曾受過訓練的地方,裡面接收的人員都是各部頂尖之人物,像她這種小蝦米,原本想進這種地方,是連窗戶都沒有的。
但爲了她的願望,爸爸到處拜託人,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厲寶姿一直都知道,她有一個多麼偉大的爸爸,在外面辛苦賺錢全部要上交老婆,回到家後還要受到老婆的悲催虐待。因爲她有個極其漂亮的媽媽,電視臺主播,爸爸在外面工作之餘,還總是擔心媽媽會不會爬牆,但即便這樣,爸爸也從未鬧過家庭革命,反而一直任勞任怨。
車子停下,厲寶姿偷偷錘了一下腰部,這座位像是攜着石子,咯得她肉疼。
基地很大,但人很少,厲寶姿原本一米六多的高挑身高,在這裡完全不夠看。
而且——
厲寶姿數了一下,她這批訓練的一共有二十個人,但只有六個女孩。
六個!
在這陽盛陰衰的地方,女孩的天生不足,想要拼出頭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厲寶姿有那麼一秒
,就只有一秒,起了退縮的心思。
爸爸曾給過她一個安全口令,如果她受不了,可以去找一個人,那個人能夠將她送回家。
但只要想到keen哥,厲寶姿的那份畏難就莫名消退。
他曾對她做過的那些事,屢次戲耍她,調戲她,侮辱她,要是不將那些恥辱拿回來,她怎麼能配做厲黎川的女兒。
每當厲寶姿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她就暗暗給自己打氣:連那個男人在她屁股上紋那個東西,她都挺過去了,還有什麼挺不過去的?
一天,兩天……
在基地裡的日子實在是太苦了,每過一日,厲寶姿就在牆壁上刻一個橫線。
最開始的一個月又是最難的,她偶爾躲在被窩裡偷偷擦眼淚,自問,爲什麼要這樣和自己爲難,那些負重跑臺階,野外生存……
男女在這裡都是沒差別的,只是一個訓練機器。
但後來,厲寶姿發現一件事,這裡只有她一個人會偷偷的躲着哭,其他人都是抓緊時間,利用每一分鐘休息,休養生息。
興許是羞愧心作祟,慢慢的,厲寶姿也不哭了。她和其他人一樣,每日埋頭苦練,什麼都不想,只將這次當做極好的訓練機會。
當三個月後,厲寶姿手上的傷變成繭後,那些痛像是小偷一樣,悄悄隱匿起來。
厲黎川在家等了一個月,沒見女兒回家;等了三個月,還是沒見女兒回家,不由致電給好友。
他當時將梨子送過去,只有一個念頭,希望梨子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