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天一手捧住傅染的右頰,輕輕摩挲。
“心裡難過嗎?”霍擎天眸光認真,“其實你不必做到這種地步,我不想讓你爲難,難過。”
聞言,傅染咽喉哽咽了下,她主動拿臉蹭了蹭他的掌心,輕柔道:“霍擎天,說實話,有時候想到他,我心裡會難受,是因爲接受不了他變化這麼大,命運太可怕了。”
“我知道,沒人能過去這個坎,所以你今天做到這步已經足夠了,接下來交給我。”霍擎天將傅染的頭按在懷裡,向來清冷的嗓音染上幾分柔色。
傅染的臉埋在霍擎天懷裡,搖了搖頭,她認真道:“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交給你,不碰關於他的事情,但事情證明,他根本不放過我,讓我和你一起吧。”
霍擎天緊按傅染的後腦勺,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他怎麼能讓傅染去接觸關於蘇炎的事情。
傅染和蘇炎相識一場,要是真讓傅染去對付蘇炎,那必定讓傅染爲難!
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場面。
……
而遠在國的蘇炎,很快就看見傅染在東離召開的記者發佈會。
她說:“我讓他今年死,他就活不到明年!”
她說:“我必定會親手取他的命!”
……
蘇炎死死捂住胸口,心臟像是被濃硫酸侵蝕,四肢百骸都痛得打顫。
痛,好痛……
他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在沙發裡顫慄。旁邊手下見狀,連忙衝上前着急問道:“頭兒,頭兒,你怎麼
樣了?”
他用力揮開手下,身子仍禁不住打擺子。這世上最痛的苦他想必已經嚐到,那就是他愛的女人,說要親手要他的命。
她要親手要他的命啊!
“頭兒,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蘇炎面容都扭曲至猙獰變形,他痛到,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
傅染已立下破釜沉舟之志,與霍擎天同心協力對付蘇炎。
而霍擎天已請求厲黎川南下平定東離皇室餘孽。
蘇炎是通過東離皇室與他作對,只要滅了東離皇室,那麼蘇炎就沒有下手之地。
厲黎川南下這天,傅染、厲黎川和霍擎天三人臨海眺望。
三人並排而立,影子淡黃而斜長。
傅染一手插着白褲,柔聲開口:“厲黎川,這次又麻煩你了,我在這裡祝你一路順風。”
“送佛送到西,我一開始就答應的,自然會凱旋而歸。”厲黎川淡淡搖頭,不知怎麼的,他望着不遠處的那艘艘鳴笛輪船,沉沉地嘆了口氣。
嘆完氣後,厲黎川才反應過來,今天是秦多寶離開的日子。
他真沒有特意關她的消息,那怎麼莫名其妙就知道了?
“對了,你身邊那個秦洛洛怎麼辦?我看她一直跟在你身邊,你這次南下是不是打算帶着她?”傅染聽見厲黎川的嘆息,倏地想起什麼,問道。
“帶什麼帶,這次正好甩掉她。”厲黎川淡淡開口,黑眸平靜。
秦洛洛許的要求是保她一時安全,他現在去的地方是不安定之地,也有理由不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