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見兩個寶寶。
她迫不及待地想摸摸自己的呆頭和呆腦,摸摸他們的小臉蛋,摸摸他們細軟的胎髮,不知道是男孩先出來還是女孩先出來。
當初她在儀器上看見緩緩蠕動的他們時,就覺得好可愛好萌……
她和邵擎天的長相都不差,寶寶的基因應該也好……
傅染正滿臉期待地迎接新生兒,哪知醫生卻用英文告知:“傅小姐,你生的是兩名死嬰。”
五雷轟頂,心都五十層大樓墜下,支離破碎。傅染的身子閃過一片極其疼痛的酥麻,笑容就這麼僵在嘴邊。
“不可能,我生產前一切檢查都正常,而且我聽見我的寶寶在哭,你們快把我兩個寶寶交出來,要不然我絕不放過你們。”傅染銳利的視線瞄向醫生,字字尖銳淒厲,她下、體生產的傷口還未好,就想着去撕了醫生。
醫生嘆了口氣,對傅染的狀態表情理解同情,“兩個寶寶的小心臟有問題,沒被檢查出來也很正常。他們在這世上只待了十分鐘就離開了。現在孩子還在我們醫院。如果傅小姐想的話我帶給你去見他們最後一面。”
當看見被白布蒙上的兩個死嬰時,傅染根本不敢上前,她的雙手扶着門把,大口大口艱難喘氣,腦子嗡嗡地叫,身子搖搖欲墜,隨時都會倒下。
直到護士要抱着死嬰去處理掉,傅染纔好似終於反應過來,倏地衝上前去搶孩子。
“你放開他們倆,不准你碰我的孩子,我的呆頭呆腦明明還好好的,不要碰……”
傅染
將兩個死嬰緊緊抱在懷裡,“呆頭呆腦你們不要怕,媽媽帶你們跑掉,壞人就不會害到你們了,我們快跑……”
傅染神經質地哄着懷裡的兩個寶寶,還抱着兩個臉色慘白的死嬰往門外衝。
護士被大力推到摔在地上,爲難地看着醫生。
醫生無可奈何地搖頭,按鈴叫保安,死嬰怎麼能帶出醫院。
懷裡死嬰被奪後,傅染就一直在醫院找孩子,她每天從一樓找到八樓,一間一間地推開病房找,一看見新生兒,她就衝過去查看是不是自己的呆頭呆腦。
她每天找,不知疲倦地找,反反覆覆地找。
就算被無數人厭棄,她還是一直找。
“你幹什麼,你這個瘋女人,我老婆剛生產完經不起嚇。”一個粗壯的英國男人倏地推倒傅染,牢牢將自己的妻女護在身後。
傅染不顧被石子劃破流血的掌心,兩手握着拳用英文懇求道:“讓我看看好不好,我的兩個寶寶被人搶走了,我只是想找回我的寶寶。”
粗壯男人見傅染死不要臉不肯離開,揮舞着拳頭要打她,最終還是男人的老婆拉扯住他,小聲道:“算了算了,聽說這女人生了兩個死嬰,又不肯面對現實。怪可憐的,我們早點出院就是了,別和她爭吵,就當爲自己女兒積福了。”
傅染跪在地上將那襲話聽見耳裡,她捂着耳朵痛苦哀鳴,那是假的,她的寶寶還在,她明明就聽見了寶寶的啼哭聲……
那麼響亮,那麼朝氣蓬勃。
半晌後,傅染恍惚起來,那道哭聲是不是真的只是她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