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眼神,好像她曾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讓看的人,難以抗拒。
事實上,只有他對不起她,沒有她對不起他。
厲寶姿望着窗外的夜景,波光粼粼,泛着銀光,氤氳在一片藍色中。
這個位置觀景極佳,或許真的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拿到。
“你要吃就吃。不要看着我。”
keen哥放下筷子,一臉饜足,也是,吃了三碗飯的人能不饜足嗎?
“不吃了,走吧,我去你回家。”
這下倒是好說話了,厲寶姿求之不得,拿起包就走在前面。
keen哥攥住她的手,往後拖,“錯了,結賬臺在那邊。”
“你去結賬就好了,我回家了。”
厲寶姿狐疑的望着他,不會在這麼一下子,他又要耍她一下,讓她來付款吧?
她不是故意這樣想,實在是被他玩弄怕了。
keen哥輕嘆一聲,狼眼深沉,“等我去結賬,我送你回去,邊城夜裡很亂的。”
噢噢噢,怎麼一下子、突然變得這麼好了,絕對是有鬼。
厲寶姿不過是發呆一小會,就被keen哥牽着鼻子走。
上了他的車,做了他的人……呸呸,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還亂押韻。
見keen哥確確實實往警局方向開,厲寶姿纔沒說什麼。
到了她宿舍門口,厲寶姿着實鬆了一大口氣。
他身上彷彿有一種武林高手所說的“氣”,和他在一起相處時,總是
令她身體緊繃,極其不舒服。
她體內那個不聽話的小人,就一直指使着她和他針鋒相對,兩個人在一起就像針尖對麥芒。
推開車門,正打算彎腰下車,卻被他開口叫住。
“等一下。”
厲寶姿看向他,不知他又要怎樣,他太多變了,她已經不奢望去了解他。
“手腕。”keen哥從跑車的儲物格里拿出一管藥膏,擠出一點,握着她的手腕,塗抹在青紫的於痕處,揉開。
這是他弄出來的,他知道,所以他揉的很小心,不輕不重,同專業的推拿師相比也毫不遜色。
厲寶姿盯着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看着他略帶紫色的脣瓣,想着,他是不是有什麼詭計?
但沒有,他只是爲她揉青紫處,連一點過分的舉動都沒有。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車窗外是寂靜的一片,亮着幾點溫暖的黃燈,一縷說不清的氛圍在車廂內緩緩的盪漾開。
厲寶姿有一剎那被迷惑了,像是中了蠱一樣,被他專注而全神貫注的神情所吸引。
像是一個魔術,原本帽子裡什麼都沒有,但突然間,變出了鮮花和鴿子。
keen哥揉好後,將厲寶姿的手放開,平淡道:“好了,這管藥膏你拿回去,很管用的。”
他的話沖淡了車廂裡那縷奇怪的氛圍。
面對拋開的藥管,厲寶姿伸手接住。
她下車,他發動車子的同時,衝她揮揮手,惡質的笑容,“記住早點睡,不然真被抓進動物園,我會去參觀的。”
哦,這混蛋,她剛剛果真是被下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