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多寶坐在厲黎川的鄰座,和他僅隔兩個椅背。
椅背很高,如果不說話,完全沒辦法探知彼此的存在。
厲黎川和中年威嚴男人不緊不慢談事,語調從容淡定。
一頓早餐完,事情也談完了。
厲黎川站起身來,恭送中年威嚴男人。
秦多寶深深低垂着頭,打算等厲黎川離開後,她再離開。誰知厲黎川並沒有走,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嗓音森冷狠厲,“秦洛洛,銅鑼廣式早餐店,我給你十分鐘。”
秦多寶的身子瞬間僵硬在原地,她有種預感,她該走,走得遠遠的,但雙腿又像灌了鉛,根本無法動彈。
傻子纔是最幸福的,有些事永遠都不該去知道。她懂,但爲什麼做不到?
她總有種感覺,秦洛洛和厲黎川隱瞞了她什麼,那又是什麼?
秦多寶死死攥着懷裡的包,用力到手指骨發白。
那種感覺又來了,一側腹部刀割似的疼痛,心悸,眼花,乏力……
她強忍着疼痛,並沒有落荒而逃。她都已經患上宮外孕,保不住腹中胎兒,難道還會有比這更慘的事情嗎?
五分鐘後,秦洛洛踩着高跟靴子,疾步趕來,一放下包,她就哽咽淒厲哀求。
“厲少,拜託你,救救涼年,他在f國出事了,拜託你了。”
厲黎川低咒一聲,點燃一根菸,而後將打火機“啪”的一聲扔在桌面上,高挺的鼻樑
襯得他輪廓分明的五官格外深邃狠厲。
“大清早的,別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壞我運道。”
秦洛洛趕緊擦臉,未施粉黛的容顏多了幾分清麗,漆黑的大眼猶如被冰水浸過,猶似舊年,天真質樸。
她叫他,用了幾分真情。
“黎川,我真的沒辦法了纔來求你,涼年在國外被不知什麼勢力抓了,還被那些人毆打,虐待,你們是朋友不是嗎,你幫不幫他好不好?”秦洛洛顫着身子,顫着聲音哀求,羸弱的嬌軀像是再承受不起更多的苦難。
厲黎川噴出一口煙霧,冷嗤一聲,“秦洛洛,別在我面前裝天真了,不知什麼勢力?那是什麼鬼東西,還有,溫涼年還排不上做我朋友,只是一起參加過幾場飯局罷了。”
秦洛洛心繫遠方受苦的愛人,滾燙的眼淚奪眶而出,她輕捂住臉,嗚咽道:“黎川,你不幫他,就沒有人能幫他了,求求你……就算是看在我們當年的情分上……只要你願意救他,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她的聲音顫到承受不住。她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
厲黎川深吸一口煙,嘴角勾起,濃的化不開的嘲諷。
陰冷狠厲的嗓音,字字誅心,猶如一條條細長的鞭子鞭打在秦洛洛的心臟上。
“秦洛洛,你是在噁心我,還是在噁心你自己?想用自己身體使喚我,也要看我要不要。”
秦洛洛擡起淚眸,悽哀篤定看着厲黎川。
“黎川,我們都心知肚明,你當年上秦多寶,只是爲了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