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剛出醫院,一輛軍用車就停在了門口,安暖這才知道,這裡是軍醫院,陸城晞以前當過兵,肯定是身體那裡有問題,所以來舊醫院複查了。
“那個,你檢查了嗎?”
安暖小心翼翼的問,生氣傷了他男人的自尊。
陸城晞盯着她的臉,口吻一慣的平衡。
“沒事。”
都不能人道了,還沒事啊?
安暖心裡這樣想,但臉上強擠出抹笑容。
“城晞,你哪裡不舒服?”
那輛綠皮軍裡突然走出一句婦人……老婦人,穿着一身綠色的軍裝,頭髮過白已半,矯健的走了過來。
“我沒事。”
陸城晞眉鋒微微皺了一下。
“城晞啊,你……,這位是?”
“我是他表妹。”
被對方打量得渾身不自在,安暖害怕剛纔在裡面一樣,被人誤會是媳婦,自己先扯了個藉口打發對方。
結果,對方一臉鄂然的看着她。
安暖看向陸城晞,他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劉祥輝竟然敢在外面有私生女!”
“……”
安暖直接囧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她隨口掐的一句表妹,結果沒有想到,對方是陸城晞的舅媽。
特意來,看看,這所謂的媳婦的。
上了車,安暖總覺得不好意思。
“送我去綠地景園吧。”
“這裡是g市!”
旁邊傳來的話,安暖這纔打量着外面的風景,怪不得,陌生,原來,這裡並不是北城。
陸城晞帶着她去了酒店,當他說要雙人套間時,她鬆了一口氣。
他去拿東西,安暖坐在那等他,服務員遞來水,笑得溫暖。
“小姐,你還讀大學吧。”
安暖僵硬的點了點頭。
“那個,是你叔叔嗎?”
“……”
安暖喝水的動作一頓,順着服務員的目光望去,陸城晞正拎着東西走過來,步伐沉穩,整身散發着親善的光。
五官,身高,背景都是屈指可數的男人。
惹來別人目光也很自然。
可是,叔叔?
安暖心底有絲絲牴觸。
“你叔叔在哪裡上班啊?”
她不回答,對方當於默認,又幫她倒水,討好的問。
“他,不是我叔叔。”
揚着秀眉,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小氣勢,服務員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反問。
“他那麼年輕就有個這麼大的女兒了?”
一隻水嗆在安暖喉嚨裡,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怎麼弄的?”
陸城晞走近,視線不悅的盯着那名服務員,後者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沒事。”
安暖臉上的笑意遮不住,看着他,因爲那話,眉眼彎彎的,落在他眼裡,絲絲扣人心絃。
陸城晞,就像一縷陽光,在安暖最黑暗的時候,照耀着她,溫暖着她;如果,沒有他,安暖想,或者她早已不是現在這般能活在這裡。
“好像,你很放心我。”
進套房時,陸城晞側眸,笑着說。
安暖心一緊,乾巴巴的說了一句。
“你是我的長輩。”
男人的目光盯着她的背景,直到旁邊臥室門關上……
“他想要城北那塊地?”
電話接通,陸城晞對着那端淡問,黑眸微微眯了起來。
“貪心勿足吃白粥。”
那邊有人說了什麼,陸城晞眸光側了眼緊閉的房門,脣角揚了揚。
“既然莫久興要,那我得雙手奉上才行!”
一塊地,換她一生安穩,是他陸城晞賺了!
江瑤換上一身華麗的服裝,坐在牀頭,紅着眼框指責着。
“我只是見她手上有血,說殺人要償命,她就直接推着我落海,那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媽,你是不是看錯了,小暖,小暖,她不是……”
鍾欣琴的話被雪姨一聲喝厲聲打斷。
“她不是怎麼樣?我從來沒有見過心思這麼歹毒的女人!也不知道從哪個男人身上醒來,把對方殺了,把怒氣全推到瑤姐這裡了。“
鍾欣琴睨了一眼站在那邊的男人,他神色暗覺,薄脣緊抿。
他在不悅。
“小暖,其實是個好人。”
她爲安暖解說的話,讓鍾盛鑫眉峰蹙得更緊。
“欣琴!你怎麼胳膊往外拐?誰纔是你的家人?”
雪姨臉色很不好看,盯着鍾欣琴的目光讓旁邊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把鍾欣琴拉到身後,想着江瑤的話,有血?剛纔從房間離開,身上並沒有奇異之處。
“媽,你說安暖手上有血,血哪裡來的?”
“這個,我倒不清楚。”
江瑤搖了搖頭。
鍾欣琴垂着頭,雙手緊緊攥着拳頭,那血漬,她自然最清楚從哪裡來的,莫久興被安暖給打暈在房間裡。
滿頭都是鮮血。
但她只看到這結果就離開了。
莫久興,要是死了,她倒是省事多了!連封口費都不用了。
“阿鑫,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了那個賤女人!”
江瑤臉色突然一變,滿是擔憂的抓着鍾盛鑫的手臂……
“媽,你胡說什麼?”
“阿鑫,你一定不能忘記,我們兩母子被拋棄的原因!全是因爲她母親!你爸跟我談離婚後我出了車禍昏迷不醒,那段時間,你把她娶進了家門,我知道,你都是爲了我,阿鑫,媽讓你受苦了。”
江瑤一張臉全是淚水,那裡有欣慰,也同樣有痛心。
兒子爲了她做到這個地步,她是欣慰的。
“阿鑫,媽已經相中了於家的閨女,長得秀氣大方,爲人處事方面都特別上道,最重要是漂亮,跟你,一定很般配。”
江瑤的話,讓鍾盛鑫臉色唰的白了,於惜寒,她知道。
當初在學校跟她並列前茅的女子,詩琴書畫樣樣齊全,是難得的才藝女子,有着良好的家世背景。
那是她不能堪及的東西。
“媽,這事你不用操心。”
江瑤一聽這話,頓時目光變得警惕,落在他身後,鍾欣琴……
“阿鑫,我有些話要單獨跟你姐說說,你先回去吧。”
鍾盛鑫離開後,江瑤馬上從牀上站了起來。
“你不是已經有了男人了嗎?”
“媽,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欣琴,五年前的話,你是不是都忘記了?你只能是我的女兒,要想成爲我的兒媳婦,你還不夠格!”
江瑤端起雪姨剛遞過來的茶往地上一擲,聲音冰冷至極。
鍾欣琴雙腿一曲,跑在了地上,一頭的長髮垂落在身前,悽美又動人。
“媽,我跟阿鑫,希望你成全,我會像女兒一樣,照顧你頤養天年的!”
“呸!”
雪姨啐了一口水。
“勾引自己的弟弟,還有臉面說這種話,瑤姐,你就是寵她過頭了,纔會這麼大膽;現在他是那陸什麼的未婚妻,又想佔着阿鑫,見過沒有臉的,但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雪姨的話,讓跪在地上的人,死死咬着泛白的脣。
“欣琴,二十多年,我對你怎麼樣?”
江瑤放鬆語氣,反問着她。
幾十年的母女關係,搞僵,她也不願意看到。
“只要你不念想着阿鑫,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江瑤的說得如此明白,鍾欣琴心理明白,自己從來都不是她兒媳人選,可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