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老爺子老臉迅速一紅,但想迅速掩飾過去,喊道:“誰說我藏了你的象棋?爺爺的棋藝不是很好,但是棋品還在啊!”
季白榆微微一笑,舉起手吃掉了聶老爺子馬,砰的一聲把棋子扔到一邊。
聶老爺子盯着棋盤,
“阿榆,你怎麼能這樣?你說過不吃我的馬!”
季白榆揮揮手,幸災樂禍:“誰讓你藏棋的?我從一開始就講了。”
聶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睛的,摸了摸屁股下的兩個棋子,猶豫着要不要拿出來。
“怎麼,爺爺又藏棋了?”聶清瑤揶揄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聶老爺子一把眼刀殺了過去,“胡說什麼,爺爺我是那種人嗎?"
聶清瑤肆無忌憚地笑了:“上回那一盤棋,爺爺,你也是這樣的。”
季白榆也笑了,愣了一下,說:“三嬸說你又溜走了,怎麼回來了?”
聶清瑤馬上板起臉可憐兮兮地說:“我爸這次來硬的,把錢都沒收了,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
“你要是不學好,在那呆上兩年,你的屁股可早就開花了!”聶老爺子接過柺杖,起身道:“部隊磨練,混世魔王也可以訓好。”
聶清瑤靈動的眼睛轉動着方向,說道,“爺爺,爺爺,我錯了。你棋藝那麼好,根本沒藏過棋。我剛纔純粹是污衊,所以請不要記恨我!”
季白榆似笑非笑地看着聶清瑤,心想無視獻殷勤非奸即盜,這聶清瑤可也從來不會白夸人。
果然,當聶老爺子還在雲裡霧裡時,聶清瑤轉過頭,眨着眼睛說:“爺爺,借我點錢!”
聶老爺子無語,季白榆不光彩地笑着說:“吃一塹,長一智啊!”
聶老爺子跺着柺杖,正要去拿電話,他嘴裡說着:“我去叫老三,看他怎麼處理你!”
聶清瑤嚇得臉色蒼白,立刻停住了腳步。沒等他們兩個再動,聶周珏一臉陰沉地出現在門口,喊道:“沒大沒小!”
聶清瑤咬着嘴脣,默默地立正站着。
聶老爺子看了一眼聶周珏,用肯定的口吻說道:“孩子可不是你帶的士兵。你在部隊裡守的規矩還不夠多嗎?瑤瑤是個女孩,你讓蘇荷教!”
蘇荷從聶周珏後面站出來略顯尷尬,說:“叔叔。”
聶周珏攔住她說:“叔叔,你今天不要護着她。我就是以前管她太少,所以才成了她今天這幅無知的樣子!”
聶清瑤低着頭,不說話,手捏得很緊。
季白榆心疼地看着她,卻無可奈何。
聶周珏的嚴謹性超過了聶老爺子在部隊的時候。
另外,再怎麼也輪不到她打岔。
在聶周珏面前,除了老人,只有聶老爺子有說話的份。
蘇荷不忍看女兒眼睛發紅的樣子,她偷偷拉了拉聶周珏的袖子,但被他甩掉了。
他看着聶清瑤說:“從今天起,你就給我呆在家裡。學完禮儀,去給我上大學。聶家不需要文盲!”
聶清瑤突然擡起頭哭着喊道:“我不上學了!”然後她衝到門口把蘇荷推開,跑下樓。
“瑤瑤!”蘇荷尖叫着跟在他後面。
這時,聶周珏的臉色鐵青,季白榆焦急地跟着幾個人下樓。
季白榆以爲聶清瑤早就應該跑出老宅了,但沒想到她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抽鼻子,這可不是聶清瑤的一貫作風。
季白榆擡頭一看,果然,聶清規正坐在不遠處,拿着萬嫂端過去的茶。
“清規回來了。”聶周珏稍微緩了緩臉色。
“嗯,”聶清規慢慢地回答,然後補充道,“三叔,三嬸,你們來了。”
每個人都坐下。
聶清瑤不想挨着聶周珏。
她趕緊起身去找聶清規,低着頭,也不看房間裡的人。
季白榆被聶清規拉着在他身邊坐下。
季白榆擡頭看着他。
她覺得聶清瑤會留下來,聶清規一定許下了一些諾言。
“三叔,你想讓瑤瑤去哪所學校?”
聶清規的聲音很平淡,但他偷偷握了握季白榆的手。
季白榆,緊張的神經此刻逐漸放鬆,平靜地觀察着聶周珏。
聶周珏沒有猶豫,他只說:“以她這樣的資格去見F大,有些不合適。我打算送她去女子學院。”
季白榆皺着眉頭,下意識地看着聶清瑤。
看到她眼裡含着淚水,嘴脣咬得緊緊的,臉色變得煞白。
她爸爸這麼說,恐怕誰都改變不了。
在過去,季白榆認爲聶周珏只是因爲是士兵才嚴格。從從今天看來,他似乎對聶清瑤更爲嚴格。
“瑤瑤是我的妹妹,我也對她寄予厚望!”聶清規慢慢說道,"我打算送她去英國學習藝術。"
不僅季白榆,甚至連聶周珏都震驚。
後者說:“清規,開什麼玩笑?”
聶清規看着他說:“我看起來像是開玩笑嗎?”
聶周珏沉默不語,似乎在考慮。
他想把聶清瑤送到女子學校的原因是怕她在外面鬼混。
但當她被送到英國時,誰還管的着呢?
“但我有一個條件。”聶清規轉向聶清瑤說,“你必須在三年內拿回玫瑰藝術金獎。”
聶清瑤皺着眉頭看着他,玫瑰金獎,這是每個學藝術的人的最高渴望,怎麼能輕易的說拿就拿呢?
“怎麼?你做不到嗎?”聶清規揚起眉毛,轉身要走。
“那就等着去女子學院吧!"
“等等!”聶清瑤抓住他,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她重重地點點頭,說:“我保證。”
聶清規滿意地點點頭,對聶周珏說:“三叔,你太低估你的女兒了。她去年就已經拿了中國新銳設計的金牌。”
季白榆知道新銳設計是國內最權威的動畫設計大賽平臺,聶清瑤能拿金牌,很厲害了!
蘇荷驚呆了。
聶周珏眼睛也亮了,看着聶清瑤,
最後,他說:“但我也有條件。每個假期都必須回家。”
聶清瑤從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放手,於是立刻點了點頭。
此時,一場風暴已經遠去,最幸福的是聶清瑤
“你參賽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季白榆把她拉到一邊,跟她咬耳朵。
“我根本沒看重那種競爭,”聶清瑤眉開眼笑地說,“我的目標是畫家!”
季白榆看着她囂張的樣子,她突然想到了聶清規,不得不說,有些事情還真是不悅而至。
“喂,你呢?”聶清瑤問:“你讀書後做什麼?”
“我?”季白榆突然被她問到,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也不知道讀完書後該做什麼。
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由聶清規安排的,所以她習慣於由他來計劃一切。
她對未來真的沒什麼規劃。
聶清規將在兩年後重返軍隊,顧老爺子對她的要求自然是與之相配,成爲一個能獨立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