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轉身,就聽謝云溪冷然的嗓音從後拂來,“思思,是聶相思吧?”
溫如煙臉上的白添了一重,回身看向謝云溪,眼角紅潤,“云溪……”
“聶相思是你女兒?”謝云溪冰冷的盯着溫如煙,質問。
“……”溫如煙看着謝云溪故作平靜的模樣,心下不是不慌不亂的,但是,她沒有否認,“是。她是我女兒。”
砰——
溫如煙話音剛落,手機,便被謝云溪狠狠砸到了溫如煙腳下。
溫如煙睜大眼,低頭看着被摔碎的手機,背脊輕顫。
“騙子!騙子!”
謝云溪雙眼漲紅,劈手指着溫如煙,明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滿臉惱怒,“當初你嫁給爸爸時,明明說過沒有兒女,可你現在卻說,你有個女兒,而且,那個人還是聶相思!騙子!”
溫如煙睫毛顫抖的擡起,難過的看着謝云溪憤懣瘋狂的臉,“云溪,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沒有兒女。”
“你沒有說過,可是爸爸說了!他跟我說你沒有孩子,你們結婚也不會再要小孩,我就是你們唯一的孩子!”謝云溪大叫。
溫如煙握緊手,沒有選擇在此時靠近謝云溪。
謝毅陽當時爲了讓謝云溪同意他們兩人的婚事,所以在沒有跟她商量的情況下,告訴謝云溪,她沒有孩子,甚至說,她根本沒有結過婚。
並且還跟她允諾,他們以後都不會要孩子,她是他們唯一的孩子。
謝云溪這才慢慢放下對她的仇視和敵意,接受了她。
可她結過婚也有孩子的事,謝毅陽是知情的。
“云溪,你冷靜點,聽我解釋好麼?”溫如煙低聲說。
“你想解釋什麼?解釋聶相思不是你的女兒麼?還是解釋,聶相思纔是你這輩子最愛最牽掛的人?你就是個騙子,你騙了我這麼多年,你騙了我這麼多年!”
謝云溪越說越激動,猛地抓起牀上的枕頭往地上砸,而後又將被子從牀上扯下,掃下牀頭櫃上的鬧鐘書籍等東西,又暴走到梳妝檯前,一股腦將梳妝檯上的化妝品等物品全掃到了地上。
一時之間,房間裡只剩下,咣咣噹噹的聲音,以及謝云溪憤怒的吼聲。
謝云溪偏激的性子,溫如煙不是第一次見識。
可就算她習以爲常了,仍是有些被她瘋狂的舉動嚇到。
溫如煙僵硬站在門口,含淚看着謝云溪將房間裡所有能砸能扔的東西都砸了都扔了。
喉嚨哽顫,捂着嘴說不出話。
“騙子!溫如煙,你就是個騙子!聶相思纔是你最重要,最愛的人是不是,那我呢?我爸爸呢?我們算什麼?我們算什麼?啊……”
謝云溪抱着頭,歇斯底里的驚叫嘶吼。
溫如煙淚流滿臉,啞聲哀求,“云溪,你別這樣,你冷靜點好麼?”
“你讓我冷靜是麼?好,好,我冷靜!”
謝云溪幾大步上前,一把握住溫如煙的雙肩,雙眼瞪到最大,眼珠子血紅,原本清秀的臉龐此刻透着扭曲和猙獰,“你現在立刻給聶相思打電話,說你不要她了,你跟她說,你只有我一個女兒。你跟她說了,我就冷靜。今天的事,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我還是把你當成我的親生母親尊敬愛護。你給她打電話,你給她打!”
“云溪……你別這樣……”溫如煙搖頭,心臟揪疼,她怎麼能打這個電話,她怎麼能這麼傷害她的親生女兒?她做不到,死都做不到!
“你給她打!你現在就給她打,你打啊!啊……”
“云溪,云溪……”
謝云溪最後一道叫聲剛吼出聲,她雙眼驀地翻白,栽到溫如煙身上,暈了過去。
溫如煙駭叫出聲,忙託抱着謝云溪,哭着喊人,“李媽,李媽……”
李媽在樓下早就聽到從樓上傳來的動靜,聽到溫如煙叫她,立即朝樓上跑,卻,跑到半路,又聽到溫如煙慌張的嗓音從樓上傳來,“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李媽一個急剎車,顧不上遲疑,白着臉轉身又衝跑下了樓,拿起座機撥打120.
……
戰廷深下午便回了別墅,在客廳裡不僅沒看到聶相思,連張惠也不在,戰廷深抿了口薄脣,便朝樓上走了去。
上樓後,戰廷深徑直去了聶相思房間。
擰開房門進去,眸光精準落到粉色紗帳裡牀上微微鼓起的一小團。
戰廷深菲薄的脣淡扯,放輕動作將房門帶上,緩緩朝牀的方向邁去。
“三叔……”
然。
戰廷深還沒走進,就聽到從粉色紗帳裡傳來聶相思忍笑的小嗓。
戰廷深腳下一頓,英逸的眉宇登時擰了下,故意板着臉瞪向粉色牀上的某團。
“嘿嘿。”
聶相思翻了個身,笑嘻嘻的盯着戰廷深這邊。
戰廷深嘴角狠實一抽,沒再刻意放輕腳步聲,走過去,拂開紗帳,坐到牀沿,壓着眉,嚴嚴厲厲盯着牀上側躺着,衝他抿脣笑的小丫頭。
“嘿嘿……”
聶相思笑個不停,笑到,讓戰廷深都產生了錯覺,反思自己剛纔的舉動真的有那麼搞笑?
眯了眯眼,戰廷深驀地俯下身,兩隻手掌捧高聶相思的臉,照着她咧起的小嘴用力印了下去。
聶相思眼闊驀地縮顫,呼吸亦是停頓了頓。
“有這麼好笑?”戰廷深懲罰似的輕咬聶相思的嘴脣。
聶相思臉沸紅,從被窩裡伸出兩條胳膊,抱住戰廷深的脖子,掀起綿密的睫毛羞羞答答的看戰廷深,低顫着嗓音說,“我是高興。”
戰廷深揚眉,蹭掉拖鞋,傾覆到聶相思身上,溫柔啄了啄她的脣,“高興什麼?”
聶相思眨動睫毛,呼吸有些不規律,“你在乎我。”
這個答案,戰廷深還比較滿意。
嚴厲的冷眸浮現溶軟淺笑,戰廷深一隻手從她臉上移開,往她被窩裡伸,吻在她脣上的動作不停。
聶相思提氣,眼眸溼漉漉的盯着他,小身子輕輕的顫。
戰廷深滑動喉結,薄脣壓着她脣上,沙啞的說,“放心。”
“……”聶相思羞得當即閉上了眼睛,垂在眼瞼下的黑長睫毛不規則的抖動。
戰廷深的吻,從聶相思的脣,移到耳畔和頸子。
“三叔。”
聶相思顫悠悠的小聲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