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負我。”夏雲舒聲音嘶啞說。
徐長洋微闔上眼,鬆了齒關,滾燙的脣從夏雲舒臉頰啄吻到她耳邊,在她耳邊嘶喘,“就要欺負你。”
夏雲舒憋着不說話。
徐長洋在她耳邊吻了陣,到底還是妥協了。
從夏雲舒身上起來,垂着眼從褲兜裡掏出一個東西丟到了夏雲舒身上。
而後擡起眼皮深凝了她幾秒,起身離開了。
夏雲舒看着他走出房間,輕噘着嘴,摸到他扔到她身上的東西,從牀上坐了起來。
夏雲舒盯着手裡的東西,表情疑惑。
一串鑰匙?
他給她鑰匙幹什麼?
正想着。
手機在牀頭桌噗噗震動了兩下。
夏雲舒伸手拿過手機看去。
見是剛從她房間離開的某人發來的消息,夏雲舒眉毛輕動,點開看。
“我現在住的地方的鑰匙。”附加他家的詳細地址。
夏雲舒臉蹭的熱了熱,怔怔看着手裡的鑰匙。
竟然是他家的鑰匙……他給她……
夏雲舒輕吸氣。
這時,徐長洋的消息又過來了。
“無聊或是想我的時候就過來。”
“……”誰想他?!
夏雲舒兩腮跟上了厚厚一層胭脂似的,酡紅。
……
徐長洋從夏雲舒房間出去,在客廳撞到了夏鎮候。
看到夏鎮候,徐長洋微不可見的眯了眼,“夏家也有守歲的傳統?”
夏鎮候面上微訕,朝徐長洋走來,“要走了?”
徐長洋淡點頭。
“你看這麼晚了,不如就留下來,等天亮了再走?”夏鎮候看着徐長洋,小心措辭挽留。
“留下來?”徐長洋挑動眉毛,“怎麼留?”
“當然是……”
夏鎮候說這話時,雙眼已經朝夏雲舒房間的方向望了去。
“伯父,有一件事我一直想找機會跟您說說。”徐長洋卻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微提高音量截斷他的話,道。
夏鎮候停頓,迷惑的看徐長洋,“長洋,什麼事啊?”
徐長洋盯着夏鎮候,眸光深邃,意味深長,“夏家應該是家風嚴謹的家族,所以才能養出像夏夏這樣自重自愛的女孩兒。而我最喜歡的,就是夏夏的純潔和慎重。”
夏鎮候,“……”
徐長洋看着夏鎮候訕然的表情,對他微點了點頭,離開了。
夏鎮候望着徐長洋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神情隱隱透着難堪。
……
大年初一,夏雲舒吃過早餐,便去了墓地祭拜趙婷姍。
夏雲舒蹲在趙婷姍的墓碑前,用紙巾小心擦拭墓碑上趙婷姍照片上的灰塵。
趙婷姍死的時候不過二十來歲,是以墓碑上的這張照片上,趙婷姍的模樣還透着些許少女氣,看着那樣的鮮活,那樣的生機勃勃。
夏雲舒一直盯着趙婷姍的照片,擦掉照片上的灰塵,把花擺到正中央,再鄭重的在她墓碑前磕頭。
夏雲舒很想很想趙婷姍,儘管她死的時候她只有三歲,她的腦海裡甚至都沒有趙婷姍一絲一毫的記憶。
但她,就是很想她!
“媽,我很好,每天都過得很開心,我知道您最大的願望一定是希望我開心,所以,您放心吧,以後我只會活得更開心,更快樂。只是,偶爾還是會想您……”會抱怨您當初爲什麼沒有爲了我努力活着。
夏雲舒撫着趙婷姍照片的指尖輕顫,沙啞低喃,“我也很想累的時候躺在您的懷裡撒撒嬌……”
夏雲舒看着趙婷姍年輕的臉想象着她活着時經歷的一切。
她會忍不住代入自己。
可是,如果她是趙婷姍,她絕不會因爲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甚至是……不得善終的下場!
在她看來,趙婷姍固然是受害者,但如果她當初能勇敢一些,堅強一些,那麼等待她的結果絕不會如此可悲!
是她的軟弱,給了夏鎮候和餘素華一次又一次傷害她的機會!
可她不會,她絕不會!
……
趙婷姍的父親在三年前已經去世,如今的趙家,是趙婷姍的母親去世後,趙婷姍的父親二婚的妻子柳玬生下的女兒趙菲菲在管理趙家的產業。
許是擔心夏雲舒這個外孫女威脅到趙菲菲的繼承權,是以夏雲舒外公二婚的妻子並不待見夏雲舒,以至於夏雲舒跟外公的感情也逐漸疏遠,跟趙菲菲以及她的母親,充其量也就算個“點頭之交”。
有時候夏雲舒想。
夏陽罵她怪咖也不是沒有道理。
看看她,除了聶相思,基本上她就算個獨行俠了。
無論是跟家裡的關係,親朋間的關係,還是同學間的關係,都糟得一塌糊塗!
這樣一看,她整個人的確糟糕透頂。
因此,夏雲舒逢年過節就跟家裡蹲着,或者找兼職做,沒有那些瑣碎麻煩的拜年走親戚“儀式”就是輕鬆!
在夏雲舒以爲今年跟往年沒什麼不同時,柳玬帶着趙菲菲及其丈夫胡偉學和女兒趙菡蕾來了。
而柳玬一行四人來時是初三上午,夏雲舒沒找着兼職,跟房間裡待着做試卷呢。
起初夏雲舒並不知道柳玬四人來了,是汪珮急忙忙到房間告訴夏雲舒的。
因爲夏鎮候不在家,家裡便是餘素華當家。
汪珮擔心餘素華不給柳玬一家好臉色看,所以才着急來找夏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