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已經是在夜裡了,楊映嵐又是被韓墨抱着的,所以老王並沒有看清她的樣子,自從五年前楊小姐被帶進過別墅,這麼些年,就沒有任何女人被帶進別墅了。就連當年重新回來的慕容安然,也沒有。
雖然很好奇這女子是誰,何況還有一個孩子,這孩子又是誰?但是他還是沒有那個膽量過問總裁的私事,即使他已經跟了總裁很多年。
其實如果現在是白天,老王就會發現這個小孩長的和楊映嵐,他口中的楊小姐很像,如果是那樣,他估計就能猜測出來了。
到了別墅,劉媽早就接到消息,做好了晚飯,一直在等着韓墨,韓墨先將楊映嵐送到二樓繼續休息,然後下來吩咐劉媽準備點飯菜送到樓上去,自己就和楊揚在樓下開始用餐。
劉媽比老王的眼力好一點,一眼就看出韓墨手裡抱的是已經五年不見的楊小姐,這些年她是看着韓墨如何痛苦的,現在韓墨終於將楊映嵐找回來了,她高興的都差點流眼淚了。再看看這個小孩,好乖巧的樣子,看着和楊映嵐好像,難道這是韓墨和楊映嵐的孩子?
劉媽送完了飯到樓上,就被韓墨吩咐去休息了,劉媽知道韓墨一直善待她,不忍心她老人家受累。
但是承蒙這麼多年的照顧,劉媽還是想爲韓墨做些什麼。
劉媽說:“小墨,你趕緊吃了去休息,這小公子我來帶他洗澡,休息吧!”
因爲還不確定這孩子就是韓墨的孩子,所以她只能說是小公子,沒敢說是小少爺。
只有劉媽叫他小墨,這是以前韓墨的媽媽的叫法,所以劉媽也是這樣叫,韓墨很喜歡這樣的稱呼,覺得甚是親切。
韓墨搖頭:“劉媽,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還有家裡多了一個小孩,你明天幫忙物色一個保姆,幫着你點。”
意思就是說着孩子要在這裡常住了?
劉媽終於忍不住問道:“這孩子是?”
韓墨點頭,印證了她的猜測。
劉媽喜極而泣:“好,好,你孩子都這麼大了,太太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楊揚肚子早就餓了,飛機上本來是有吃的,但是韓墨非不讓他吃,說是不衛生,一定要讓他回家裡吃。
現在他正埋頭吃飯,就聽到劉媽小聲的哭泣聲。
他不解的問韓墨:“這位奶奶哭什麼?”
韓墨回答:“奶奶是因爲喜歡你。才高興的哭的。”
是嗎?喜歡他就哭?這大人的世界果然不好猜測。
劉媽說:“小墨,不用再找保姆,我能照顧好小少爺!”
“劉媽,你年紀大了,你難道要讓媽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嗎?”
以前韓墨媽媽過世的時候就叮囑過韓墨,要善待劉媽,劉媽一輩子無兒無女,一直陪伴着韓墨的媽媽,所以韓墨不因爲其他,就單單是爲了母親的叮囑,也斷然不會讓已經年老的劉媽再吃苦受累。
聽到太太,劉媽又忍不住傷心了一會,韓墨還是讓她快點去休息了,她拗不過韓墨,只好走了。
偌大的飯廳裡,只剩下韓墨和楊揚。
楊揚問:“這裡就是你的家嗎?”
楊揚說着還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個房子真的好大,比自己和媽咪住的房子大多了。自己爸爸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這麼有錢?
韓墨微微蹙眉,這孩子還沒有叫過他一聲爸爸,再一想,五年的時間,他在孩子的生命中缺席了五年,一時間讓他叫他爸爸,他有些不適應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以後也是你的家!”韓墨寵溺的回答他。
“那媽咪呢?”楊揚趕緊問,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和媽咪住在一起。
韓墨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後回答:“媽咪當然也住在這。”
他當然要楊映嵐也住在這,但是直覺告訴他,楊映嵐似乎不會這麼聽話。
但是這次,他又想錯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一個女人能夠爲她自己的孩子犧牲到何種程度。
和楊揚吃了飯,韓墨親自幫着楊揚洗了澡,雖然楊揚一再強調平時都是自己洗澡的,但是韓墨還是固執的給他洗了。作爲一個父親,他虧欠孩子太多,長到四歲了,還沒有給他洗過一次澡。
韓墨將楊揚送到特意爲他準備的兒童房裡面,哄着他睡着了,才推開走進自己的臥室。
楊映嵐醒了有一會了,一醒來她就知道自己在哪,這個房間她太熟悉了,這是韓墨的臥室,有多少個夜晚,她都和韓墨在這張牀上共眠,如今已經五年過去了,果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看着牀頭櫃上還尚熱的吃食,她一點胃口也沒有,還沒有讓自己的角色變換過來,還沒有適應環境的突然改變。
韓墨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楊映嵐雙眼空洞的看着屋頂。好像生無可戀的感覺。而旁邊的飯菜她一點也沒有動,韓墨雖然心疼,但更多的是有氣,跟着他回到宜城讓她這麼絕望?
“你終於黔驢技窮了,只剩下絕食這一招了?”韓墨微微有些嘲諷,還在耿耿於懷於她和趙子木的出逃。
楊映嵐微微側過身去,不想理會他。她只是沒有胃口而已,他以爲自己是在絕食嗎?他果真不夠了解現在的她,現在的她可不會這麼虐待自己。
可是她這樣的動作,更加惹怒了韓墨,他坐到牀沿,順手端起旁邊放着的羹湯,掰過楊映嵐的身子,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自己先喝一口,然後就覆上楊映嵐的脣,要將自己口中的羹湯全數喂到楊映嵐的口中。
楊映嵐緊閉着牙關,不讓他得逞,韓墨索性放下拿着羹湯的碗,捏住她的下顎,她吃痛,終於張開了嘴巴,就這樣,韓墨將一碗羹湯都盡數喂到了楊映嵐的腹中。
由於喝的急,楊映嵐拼命的咳嗽,臉也漲的通紅,睜着大眼睛狠狠的蹬着他。
他不爲所動:“如果你希望我每次都這麼餵你,你儘管可以絕食。”
她向來都知道,韓墨永遠比她狠!
韓墨開始扯她的衣服,她終於有了反應,雙手抓住他的:“韓墨,我已經跟你回宜城了,你還要怎樣?”
她之所以會回來,只是爲了能和楊揚在一起,而不是要做他暖牀的工具。
韓墨掰開她的手:“你準備是要一晚上躺在這嗎?我是個愛乾淨的人。”
意思就是他是個愛乾淨的人,怎麼會允許她不洗澡就這樣躺在他的牀上。
原來他是要她洗澡,但是那也不需要他爲她動手,她自己有手有腳。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現在韓墨別說要她的身體,就是要她的心,她也得拿刀剜出來,雙手奉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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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由於刺激,雙手都掐進韓墨背後的肉裡了,直到現在還沒有放下來。
韓墨苦笑:“你的手能放開我了嗎?”
楊映嵐趕緊鬆手,天哪,她居然那樣緊緊的抓住了韓墨。
韓墨將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盡收眼底,這是隻有面對心愛的人才會有的嬌羞,如果他還相信她心裡沒有他了,他就不是韓墨了。
韓墨終於重新起身,將她抱起來,重新走向浴室,剛纔真的只是想給她洗澡的,還是沒忍住自己。
楊映嵐眼睛還是沒有睜開,她知道拗不過韓墨,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不敢看韓墨。
洗澡的時候,韓墨還是比較老實的,動作極其輕柔,洗好之後就將她重新放回到牀上,轉身自己去洗了。
韓墨再次上牀的時候,楊映嵐還是清醒的,洗完澡後的韓墨身上帶着一股清涼的香,甚是好聞,連她也忍不住多吸了一口。
她已經放棄了要求韓墨給她重新安排房間的想法,韓墨的決定又豈是可以隨便更改的?
許久,韓墨咬着她的耳朵,輕輕說了聲:“晚安,韓太太!”
韓墨的心情很好,嘴角眉梢都是笑意,因爲她終於又在自己身邊了,自己又重新擁有她了,雖然現在她對自己還有些抗拒,但是沒關係,他有時間慢慢和她磨。
而對於楊映嵐來說,今夜註定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晚,一來是因爲她今天已經睡多了,二來還是因爲韓墨那句不知道是有心的還是無心的韓太太。五年前他也這樣叫過她,但是轉身就選擇了別的女人,現在他又這樣叫她,這一次,她不會像上次那樣,輕信他!
楊映嵐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只知道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韓墨了,她用手輕輕摸了摸他睡過的地方,那上面還有他身體的餘溫,她的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理不清現在對韓墨到底是種什麼感覺。
也許一直都是愛的吧,只是現在心裡總是覺得欠着趙子木。所以對韓墨,愛裡還夾雜着一絲恨。
這個別墅她是熟悉的,她自己起來,走到樓下,感覺肚子空空的,昨晚就被韓墨逼着喝了一碗羹湯,現在早就飢腸轆轆了,她要到樓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
劉媽在樓下,看見楊映嵐,喊了聲:“姑娘,你醒了,餓壞了吧,來,趕緊吃點東西,爲你留着呢!”
劉媽一直對楊映嵐很客氣,楊映嵐知道那是因爲劉媽很喜歡韓墨,韓墨帶回來的女人,她肯定是很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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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劉媽原本是想喊她太太的。但是怕她還沒有和韓墨結婚,會尷尬,所以才叫了姑娘。在她看來,這一聲太太也不遠了。
“謝謝劉媽!楊揚呢?”也沒看見楊揚,一大早會跑哪去了?
劉媽有些不解,楊映嵐想了想就說:“就是昨晚有沒有一起回來一個小孩?”
想來劉媽應該是不知要楊揚的名字。
“有有!”劉媽這才明白了,趕緊應道:“少爺一早就帶着小少爺去一個音樂教授那學琴去了。”
“音樂教授?”韓墨果然能耐,她只能讓楊揚上個興趣班,他倒好,直接給請了個音樂教授。
劉媽慈愛的點點頭,楊映嵐沒有再多問什麼,低頭吃早餐。
吃完之後,劉媽說:“姑娘,少爺走的時候吩咐,姑娘可以在別墅內任何地方隨意出入,姑娘可以看書,游泳,健身都可以,如果實在悶得慌,還可以讓老王帶着去姑娘想去的地方玩。”
呵,韓墨這是將她半軟禁起來了嗎?還將老王留給她了,估計是讓老王看着她別又跑了吧。
不過韓墨這個別墅內應有盡有,圖書館,游泳池,健身房,只有你能想到的,這裡都有,楊映嵐倒也樂的清閒,反正現在楊揚有他養着,她沒什麼負擔。
剛剛坐下,準備看點書打發一下時間,樓梯那就傳來咚咚咚的上樓的聲音,這不是韓墨上樓的聲音,韓墨每次走樓梯都是很輕很輕的,幾乎沒有聲響,聽這腳步聲,倒像是一個火急火燎的人。
楊映嵐合上書,出門一看,原來是小心。
小心五年不見,越發的端莊美麗了,眼睛不經意間瞥見她的腹部,已經微微隆起了,果然是又懷孕了。
楊映嵐當場笑哭:“都懷孕了,還這樣的急性子,你也不怕閃着孩子!”
小心也不管不顧呢,照樣大步跑到楊映嵐面前,一把抱住她:“你還知道回來啊?想死我了。”
楊映嵐被她抱的透不過來氣,輕咳了幾下:“小心,剛見我你就要謀殺我嗎?”
小心這才放開她,輕輕錘了她一下:“德行!”
楊映嵐扶着她準備往客廳走,小心卻一把揮掉了她的手:“我哪就那麼脆弱了,要你扶!”
這小心五年過去了,性子倒是沒有怎麼變。
“小心,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楊映嵐想着是不是韓墨告訴她的,怕她無聊,讓小心來陪陪的。
畢竟能夠知道她回來,並且還能找來韓墨別墅的,肯定是韓墨告知的。
小心直接說:“你別想着是韓墨告訴我的,就他那個人恨不得將你藏得越緊越好,只是他百密必有一疏,現在恐怕整個宜城都知道你已經回來了,並且還帶了個孩子回來。”
“怎麼會?誰告訴他們的?”楊映嵐巴不得誰都不知道,怎麼就宜城所有人都知道了呢?
“你以爲宜城那些娛記是吃素的嗎?昨天韓墨抱着你下飛機,旁邊還跟着一個小男孩,眼尖的記者已經認出你就是五年前離開的那個楊映嵐了,並且報道說你這次是攜子歸來,韓太太的位置非你莫屬!”
說的她多麼有心機似的,時隔五年還攜子歸來,就是爲了韓太太的位子,五年前楊映嵐是深受流言之苦的,沒想到這次剛回來,就再次被捲進這樣的漩渦裡。
昨天她一直都是昏睡狀態,並不知道韓墨是怎樣抱着她下飛機的,但是她能夠知道的是,依着韓墨,只要他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那麼就算娛記再眼尖,也不會被發現,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韓墨是故意讓別人看見,故意讓娛記報道的。
他明明知道她最怕輿論,卻偏偏要拿輿論來綁架她,他究竟居心何在?
小心好像看出了楊映嵐的心思,對她說:“我知道這件事情可能是韓墨故意爲之,但是你要清楚,他之所以這樣做,只不過是想將你綁在他身邊,只是想讓你做他的太太。”
楊映嵐反駁:“他如果真的是這麼想,在華城的時候就不會那麼逼我,小心。你知道嗎?他竟然拿孩子逼我,他要跟我搶孩子,我沒有辦法,他的目標從來就只有孩子!”
還記得剛在華城見面的那一個晚上,韓墨強吻他,然後就問題孩子在哪?
小心也覺得很無奈,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話一點也不假,她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對楊映嵐說:“我說你腦子到底開不開竅,他爲什麼要拿孩子逼你,他如果只是在乎孩子,何必要逼你一起回宜城,回宜城就算了,爲什麼還要你在記者面前高調亮相,這一切的一切還不是因爲他還愛着你,他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就是未來的韓太太!”
楊映嵐否認,其實是害怕小心說的是對的。就好像只要她否認,小心所說的都是假象而已,她說:“不是這樣的,小心,你不知道他在華城是怎麼逼我的。”
小心頓時就火了:“楊映嵐,以前我之所以會幫着你逃跑,那是因爲韓墨當時確實混蛋,一個慕容安然回來了,他就立馬跟着她跑了,拋棄了你,你當時在宜城活的一點也不開心,我當然希望你能換個環境,開始新的生活。但是人總會犯錯的,你不能因爲他犯了一次錯,況且他那次也不算完全意義上的犯錯,他只是被慕容安然騙了,這個後面有時間我再和你細說。我只想告訴你,如今的韓墨就連我都看了感動。五年啊,整整五年啊,他從來沒有放棄過找你,不知道找楊帆喝了多少次酒,每一次都大醉,大醉之後就喊着你的名字,有很多次,我都忍不住,想要搞訴他真相,但是現在是老天爺讓你們再次相遇了,說明你們的緣分未盡,你又何必一定要逆天而行。”
楊映嵐竟然無言以對,因爲她不知道韓墨在這五年裡過的竟然是這樣的生活,但是就算是這樣,現在的她還可以做到像五年前那樣心無旁騖的愛着他嗎?
“小心,即使是他沒變,可是我變了!”
因爲總有那麼一個人在她的心裡,覺得虧欠。
“你愛上別人了?”小心說着就站起來。嚇得楊映嵐趕緊扶住了她。
“我不確定,也許是,也許不是!”楊映嵐一邊扶住她一邊說。
小心本來就是個急性子,這下被急的立馬爆了粗口:“你放什麼狗屁,什麼叫也許是,也許不是,你他媽能不能說清楚點。”
楊映嵐想來對小心無奈,只好一五一十的將五年來華城發生的一切以及和趙子木之間的事情都全數告知了小心。
小心聽完之後,噗了一下,然後很肯定的說:“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你絕對不是愛上他了,你只是對他覺得虧欠,虧欠不是愛情,你好歹也是一個文字工作者,這點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看到楊映嵐還是一片雲裡霧裡的樣子,小心說:“如果你還是懷疑韓墨,還是對他不夠幸運的話,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呃。。。你要帶我去哪裡?現在韓墨好像半限制了我的自由,我不確定你能將我帶出去。”楊映嵐如實說,現在她如果要出去,也只能坐老王的車,被小心帶走,不確定能那麼順利。
小心不屑:“誰敢攔我,我剁了他!”
楊映嵐看着小心,有些不敢相信,五年前小心還是很懼怕韓墨的,現在居然改變了這麼多?果然做了楊太太,就是不一樣啊。
果然她們出門的時候,老王就過來了,說:“楊太太,楊小姐,你們去哪裡?我送你們!”
“沒看到我自己帶了司機過來嗎?”小心沒好氣的說,這韓墨到底是有多不放心,居然看的這麼緊。
老王很爲難:“楊太太,您就不要爲難我了!”
小心說:“你也不要爲難我們了,你就和韓墨說,人我帶走了,他要人,來找我要。”
就這樣,直接就將楊映嵐帶到她自己的車上了,一上車就吩咐了司機開車。
楊映嵐情不自禁的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小心,能耐啊!”
小心傲嬌的楊揚頭:“小意思!”
車窗外閃現過一些熟悉的風景,那些在宜城的記憶又被翻新了,五年,還真是久違了啊,只是有些地方也還是變化太大,她也差點沒認出來了。
比如說之前她們雜誌社的那棟樓,已經翻新改造了,楊映嵐看着很是陌生,但是這個位置又是極爲熟悉的。
“小心,這裡是哪裡?”楊映嵐指着窗外那陌生的建築物問。
“你果然是將宜城的記憶都忘了,這是我們曾經奮鬥過的地方,你居然忘了?”小心故意鄙夷的說。
楊映嵐頓悟:“你不會說是雜誌社那棟樓吧,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幾年宜城變化很大,你待在華城那個小地方。自然是不知道了。不過雜誌社已經搬遷了,搬去陽光金融那了。”小心不無感慨的說。
搬去陽光金融那也很正常,畢竟現在是陽光金融旗下產業。
“那雜誌社你還回過嗎?”
說到這個小心就生氣,她作爲新時代有理想有作爲的女性,怎麼可以不上班呢,但是楊大總裁總是說孩子小,孩子大點就去上班,但是現在孩子大了,她提出出去上班,楊大總裁果斷又送了個孩子給她。
“我倒是想回去!”小心誠實的說。
小心像是想起了什麼,接着說:“雜誌社進了一些新人,都是財經類畢業的,雜誌社已經沒有以前的那種味道了,老人基本都還在,除了美玲,她被韓墨開除了。”
“當年的事情不是linda走了之後就瞭解了嗎,美玲不是被主編保下來了嗎?”
“可是韓墨不滿意這樣的處理結果啊,你想想看。他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不止linda一個人乾的那件事,主編想保住美玲,他怎麼可以容忍,當時不但美玲被開除了,就連主編也挨訓了。
這倒是像韓墨的作風,半點容不得人。
車子越來越偏向市中心,終於在一個高檔住宅小區停下來了。
楊映嵐看了看周圍,很陌生,她確定就算是五年前她也沒有來過這個地方,這裡一看就是很高端大氣的樣子,住戶應該也是非富即貴,她又怎麼可能來過這個地方。
“小心,這裡是哪裡,你帶我來這幹嘛?”
“跟着我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終於她們乘了電梯上樓,在一個住戶前開始按門鈴,沒一會就有人來開門,並且伴隨着一聲叫喚:“小心姐姐!”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小心將門打開一點,楊映嵐就看到一身家居服的楊映思。
楊映思看大楊映嵐也很奇怪,這都五年沒見了,突然見到,都忘記了該怎麼反應。
良久,楊映思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了,叫了一聲:“姐姐!”
楊映嵐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楊映思現在已經是26歲的姑娘了,這五年也一直沒有和她聯繫,感覺也很愧疚,不知道她是否已經嫁人,這個房子莫非是她夫家的?
小心看着呆愣的兩個人,直接將楊映嵐拉到了屋內,楊映嵐看到裡面的裝修極爲高端,如實只憑楊映思,就算她現在已經工作了,也不可能會在這個地方買得起房子,還能有這麼好的裝修。
“映思。你嫁人了嗎?”楊映嵐想來想去,只有這樣才說的通,當年韓硯弄成那樣,依着楊映思的脾氣,肯定是不會再嫁給他的,那麼她嫁給誰了?
楊映思也沒想到楊映嵐會這麼問:“還沒有!”
這時從裡間屋子走出來一位已經上了年紀的婦人,邊走邊說:“小思,誰來了?”
竟然是何氏,那個楊映嵐叫了20多年媽,卻在爸爸剛剛去世就將她身世抖出,不願意承認她是她女兒的人。
何氏看到她也很尷尬,還沒等楊映嵐叫她一聲“媽!”她就又躲回到屋裡了。
楊映嵐很難過,難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何氏還是對她有恨嗎?就算不是親生女人,好歹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難道真的就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楊映思解釋:“姐,媽是不敢看到你,一直以來她都對你有愧疚。所以現在見到你,索性什麼也不說,就一個人躲起來,其實是不敢面對你!”
“映思,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和媽住在這裡,媽不是一直住在鄉下嗎?你們哪來的錢買的這麼大這麼好的房子?”
當年自己走了,確實有拜託小心照顧她們,莫非這房子是小心的產業,借給她們住的。
這樣想着楊映嵐就將眼神投向小心。
小心是個孕婦,不能站的久了,此刻已經坐在沙發上了,她接受到楊映嵐投過來的眼光,趕緊擺手:“別看着我,不是我,不是我!”
她這些年確實看在楊映嵐的面子上對她妹妹和媽媽會有些照顧,但是那也只限於給楊映思安排了工作,逢年過節的時候回來看望看望她們而已。
楊映思拉着楊映嵐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慢慢的開口:“姐,這房子其實是你的?”
楊映嵐更糊塗了,她何曾有過這麼一個房子?
“是韓總裁買給你的,後來你走了,他就將我們接進來住了。”
韓墨給她買過房子?她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其實這個房子在五年前韓墨就以她的名義買了,因爲當時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彌補她。
楊映嵐這邊還在覺得奇怪,楊映思又接着說:“哥哥結婚也是韓總裁讓人一手操辦的,但是哥哥太不是個東西了,結婚之後就將媽趕出來了,媽這一生都費勁心力的幫着這個兒子,到頭來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她當時投江自盡了,幸好被救回來了,當時所有的醫療費用都是韓總裁給的,你知道我當時根本就沒錢。後來韓總裁就讓我和媽一直住在這裡,我現在已經上班了,賺的也夠開支了,但是韓總裁每個月還是會讓人定時給我們打錢。姐,韓總裁之所以會對我們這麼好,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啊。”
楊映嵐承認自己聽的都有些懵了,這五年裡,韓墨真的爲她做了這麼多嗎?
小心這時候纔開口:“映嵐,我之所以帶你來這,一來是讓你見見你的家人,二來就是想讓你知道韓墨這些年默默的付出,不應該被你這樣對待。”
楊映嵐暫時不想韓墨的事,因爲她剛纔看了何氏一眼,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年的模樣了,當年楊映嵐承認自己或多或少是有些恨她的,但是現在看大她這個模樣,竟有些心疼了,好歹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媽啊。
“映思,你告訴我,媽現在身體怎麼樣?哥哥現在在哪?他怎麼可以不管媽呢,你沒找過他嗎?”
“她身體倒是沒什麼毛病,就是精神上受的刺激比較大,整天眼光無神的樣子。我不想提那個混賬,他現在也在宜城,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韓總裁幫忙安排的,誰知道他竟以爲自己上了天了,成家後立馬將媽趕了出來。不過韓總裁從那之後也就沒有管過他了,聽說家已經被他敗得差不多了。”
楊映嵐不知道自己是想笑還是想哭,何氏一生都爲了這個兒子,都頭來反而被兒子弄成這個樣子。
“姐,你這次回來了,房子我們會讓給你,我和媽出去租個房子住也是可以的。”楊映思想了想說,鳩佔鵲巢了這麼久,也該物歸原主了。當年她雖然和楊映嵐鬧了點不愉快,都是因爲韓硯的事,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長大了,也覺得自己當年的錯誤有多麼離譜。而她也知道姐姐不是媽親生的,媽小時候對姐姐也不好,所以她也沒打算將媽再推給自己的姐姐。
“說什麼傻話呢?我要住這房子做什麼?你和媽儘管住着就行!”雖然他不知道韓墨是什麼時候弄的這個房子,但是既然現在楊映嵐和何氏住在這裡,她也斷然沒有要來自己住的道理,再說依着韓墨的脾氣,又怎麼可能會讓他住外面?
楊映嵐說完開始往屋內走,想去看看何氏,楊映思也跟上,誰知道何氏在見到楊映嵐之後,又躲開了,她只說了一句:“我去給你們做飯就匆匆走開了!”
楊映嵐只是想看看她,確認她現在身體無恙而已,沒想到她現在像是很怕楊映嵐一樣。
也罷,那就不強求了吧,只要楊映思說她身體還行就行。
吃午飯的時候,楊映嵐發現桌子上的菜都是她愛吃的,原來何氏記得她的喜好,原來何氏並不是不想見她,也許是有着虧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吧。
韓墨接了楊揚回家的時候,沒有看到楊映嵐,臉頓時黑的和烏雲密佈一樣,他大聲的喊道:“老王!”
平時老王都不在韓墨別墅的,只有今天被總裁安排在這,隨時聽候楊小姐的差遣。
韓墨的聲音裡是有着焦急甚至有些怒意的成分的,他從沒有這個樣子叫過老王,老王頓時嚇的一個激靈,心裡還在抱怨:楊太太,你這次可害死我了。
當老王戰戰兢兢的站到韓墨面前的時候,韓墨的臉已經黑的可以了。
“楊小姐人呢?”如果說他叫老王他沒答應,韓墨的心裡還好受一點,說明楊映嵐也促是和老王出去了,但是現在是老王站在他面前,楊映嵐不見了。
老王小聲說:“楊小姐被楊太太帶走了。”
韓墨頓時心下一涼,五年前就是小心瞞天過海,將楊映嵐送走的,現在難道又要故伎重演嗎?
楊帆。如果你的太太這次還做出這樣的事情,就別怪我連你的面子也不看了。
他此刻也顧不上和老王生氣,質問老王,吩咐了劉媽將楊揚弄睡,自己就出去了。
出去之前,楊揚有些驚慌的喊住他:“爸爸,媽咪不要我們了嗎?”
他雖然是個孩子,但是韓墨爲什麼發這麼大脾氣他還是知道的,更何況從回來到現在,他也沒有見到媽咪,他擔心媽咪真的拋下他跑了。
楊揚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叫過韓墨爸爸,沒想打這第一聲叫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心裡一陣心酸,撫摸着楊揚的頭,憐惜的說:“不會的,爸爸一定會將媽咪到回來的。”
說完就快步出去了,也沒有喚老王,自己一個人開着車疾馳而去。
他本想直接打個電話給小心,可是悲催的發現自己沒有小心的電話。
而楊映嵐現在連手機都沒有,又如何能聯繫上?
只好打給楊帆,剛接通電話,就劈頭蓋臉的來了句:“我不管小心現在是不是楊太太,如果她敢再一次將楊映嵐弄走,別怪我對她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