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冷秋桐的聲音,目腱連又出現在了原來的地方,只是身上的衣衫看起來有些狼狽。
站在不遠處的那迦看着目腱連,臉上現出思索的表情,口中低聲說道:
“這就是他心通?看來也不是很強,如果我的速度和自己的意念一樣快……”
一旁的宋曉霜在冷秋桐示意下,一拉那迦的衣襟,低聲說道:
“那迦大哥,現在可不是研究的時候,你看扎木和誇下海口,如今只剩下最後一招,你能不能想辦法幫他一把?”
那迦扭頭看了宋曉霜一眼,搖搖頭說道:
“你難道不知道他心通是什麼?我不管想什麼,目腱連都回同時知道,也就是等於我沒做一件事情時,已經提前自己告訴了對手,這架還怎麼打!如果不是這樣,扎木和剛纔就已經勝了!”
宋曉霜歪着頭看了看目腱連,又看了一眼那迦,滿不在乎的說道:
“他心通?我看不出什麼了不起啊!難道就沒辦法破得了?”
二人身旁的冷秋桐忽然說道:
“三百鐵衛確是勁旅,扎木和也是一員悍將,只是頭腦不太好用!”
宋曉霜看着冷秋桐,故意說道:
“這回扎木和的鐵衛恐怕要丟大人了,誰讓他說什麼三招之內抓住目腱連,依我看,恐怕就是真的十招之內,還不定誰搞定誰呢!我看他們,今後在六道三界中不會好過啊!”
冷秋桐聞言笑道:
“曉霜不用使激將法,我不會上你的當!”
宋曉霜聞言一臉懊惱,低聲說道:
“老大真是,都什麼時候了,好歹老扎也是你的心腹,難道真的看着他的鐵衛在這裡現眼!”
場中,扎木和瞪着面前,依舊合十端坐的目腱連,兩手緊握的劍身上,竟然傳來一陣輕鳴聲。
隨着扎木和手上的劍鳴聲,扎木和身後的三百枝銀戟,同時發出和鳴之聲。
一時間清越之聲想起,停在衆人耳中有如黃鐘大呂一般。
人羣中的王家寶,看到場中情況不明所以,掉頭低聲問一旁的玉蟬子道:
“師傅,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啊?”
玉蟬子必竟是久經戰陣,臉上微微一笑說道:
“家寶,你可知道何爲釋家他心通?”
王家寶一怔,低聲答道:
“師傅,如果我沒記錯,那麼這他心通和天眼通、天耳通是爲釋家三大神通,練成之人可以見聞過去未來之事,知他人心思。”
玉蟬子笑着點點頭。
王家寶接着問道:
“可是師父,如果目腱連真的練成了他心通,就會知道扎木和的想法,那扎木和恐怕永遠也沒有辦法打敗他啊!”
玉蟬子慈愛的看着自己這個徒弟,笑着搖搖頭,卻沒有回答。
就在王家寶師徒兩人說話之際,場中變故又起。
扎木和竟然將手中的大劍**了劍鞘!
衆人不由俱是一臉驚異,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反而閉目盤膝的目腱連,臉上卻現出一絲憂色。只聽扎木和高聲說道:
“鐵衛替我料陣,看我生擒目腱連!”
說完,竟然將兩手握成兩個鐵拳,揮拳向面前的目腱連衝去。
衆人都以爲扎木和看到兩招已過,心中着急所以發昏,只有冷秋桐和那迦兩人相視微微點頭,目光中同是一絲讚許。
再向場中看去,原本閉着眼睛的目腱連,竟然睜開了雙眼,一臉訝異的看着已經砸在自己臉上的鐵拳。
隨着骨骼破碎的聲音傳來,扎木和一記重拳狠狠打在目腱連的下巴上,霸道的力道竟然把坐在那裡的目腱連,整個人打的向風箏般些飛了出去。
扎木和同時又是一聲大吼,跨步追了上去。
在目腱連剛剛落下的時候,又是一記狠狠的老拳。
如此七次人骨碎裂的聲音響過,終於在冷秋桐的呼喝聲中,扎木和停下了揮動的拳頭,拎起腦袋早就被砸成豬頭的目腱連,一把扔在了冷秋桐衆人面前。
看着面前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目腱連,冷秋桐不由嘆了口氣,對他說道:
“目腱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究竟是什麼原因,連你這釋迦座前的大弟子,都要去虛部助萬滅,反來侵害實部六道?”
被扎木和的鐵拳,幾乎砸碎了渾身所有關節的目腱連,困難的擡起頭來,用滿是鮮血的臉對着冷秋桐,口中含混不清的說道:
“你想知道是嗎?我偏不告訴你!你這個渣滓!”
一旁的扎木和聞聽,又要上前施刑,卻被冷秋桐喝止。
冷秋桐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瓶,那是用乘放燃燈所贈七子蓮實的。
打開瓶塞,倒出七顆金色蓮實,冷秋桐彎腰,一把捏住目腱連的頜骨,手一揚,將那七顆蓮實,悉數泡在目腱連口中。
輕輕將目腱連下巴向上一推,接着,一旁的宋曉霜揚手,在目腱連背上使勁一拍,七顆蓮實就被很不願意的目腱連吞了下去。
片刻功夫,目腱連身上的傷口就消失了,即使是全身斷裂的關節,也在一陣噼噼啪啪聲中復原了。
目腱連從地上爬起來的第一句話,就讓大家差點跌了個跟頭。
“扎木和,我們再打過!”
剛剛向着扎木和邁出一步,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別動,不然我就把你的靈魂拿來給玄陰刀作補品!”
說話的正是持刀的那迦。
着自己頸項上那若有若無地玄陰刀,目腱連仰天長嘆到:
“我目腱連今日真要死在此地不成!”
言語中飽含不滿和心酸,讓人聽了不由產生出無盡的悲傷之意。
手持玄陰刀,站在目腱連身後的那迦仍是冷冷說道:
“少廢話,你本來就已經死過一次,這次最多算是我做做好事超度你!”
冷秋桐一把拉開那迦持刀的手臂,笑着對目腱連說道:
“自古成王敗寇,只以成敗論英雄。今天你敗就是敗了,何必爲自己找藉口!這對尊針以後的修煉,恐怕沒有什麼好處!”
看着一臉羞憤的目腱連,冷秋桐又問道: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爲什麼你會在這裡了吧?”
目腱連臉上神色轉了幾轉,最後像是終於下了天大的決心一般,對冷秋桐合十說道:
“大勢至,我昔日在釋迦座下爲徒時,曾爲救母惹出諾**煩,此時你可還記得?”冷秋桐聞聽,看着目腱連微微點點頭,口中答道:
“尊者爲救母親,親自冒險下過地獄,實在讓人敬佩。後來又有釋迦佛祖相助,開盂蘭盆會,不是已經救了你母親出苦海了嗎?”
目腱卻接着說道:
“大勢至所言不錯,只是有一件事你卻不知道。”
冷秋桐不由問道:
“願聞其詳!”
目腱連苦笑一聲接着說道:
“當年我在釋迦佛祖座前,乃是神通第一。那日我剛剛練成了天眼天耳通,不由運起功力向三界六道望去,卻見我母親,在惡鬼道中飽受苦楚。不由心生嗔怪,我母本是善人,只是有一日身體不適,未曾用齋菜款待一個上門化緣的和尚,便被罰入餓鬼道中受苦!她活着的時候,幫過鄉里諸人很多忙,爲何僅僅是一個和尚化緣未果,便要受如此酷刑!”
冷秋桐衆人紛紛眉頭一皺,心中一時俱是唏噓。
只有那迦手裡的玄陰刀紋絲不動,彷彿那刀天生就長在他手上一般。
目腱連接着說道:
“待到我去求釋迦相救得脫,還在不停感激佛祖恩德!直到一次偶然,不小心被我聽到,迦葉和一個神秘人說話,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中了別人設計,目的只不過是爲了讓六道中人和佛門中人,對釋迦心懷敬意,將家中的資材拿出來佈施,養活那些混蛋和尚!”
看着激動的目腱連,宋曉霜不由安慰道:
“可是不管怎樣,你畢竟還是救了母親出苦海嗎!”
目腱連看了一眼宋曉霜,低頭說道:
“哪有那末簡單,雖然我母被帶離了餓鬼道,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