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美大樓附近的一家湘家館,李瑞安早早訂了位置請大傢伙吃飯,說是說新年開工聚下熱鬧,但大家也知道其實是程辰,爲了讓她儘早融入工作中才有了這頓聚餐。
辦公室的人一下班就先趕去點菜了,程辰忙完堆積的工作纔想起林哲瀚知會自己的去處,然後才放心關了電腦準備趕去湘菜館。
坐電梯到了一樓,正欲從電梯裡出來,發現對面的VIP電梯也在此刻開門,林哲瀚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程辰飛快摁了摁電梯的關門鍵,等了幾秒,然後才摁了開門鍵出來。
看到林哲瀚獨自一人朝大廳外面走去,身後並沒有跟着高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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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這是去哪裡?剛纔和他通話時他還說要加會班再回去,可是怎麼剛掛電話他就坐電梯下來出去了?
其實她完全可以坦然從電梯裡走出來問林哲瀚要去哪裡,但就在那一刻她卻遲疑了,程辰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這些疑神疑鬼?
遠遠跟在林哲瀚身後小心走着,發現他並沒有打算自己開車,只是出門左拐朝711便利店那個方向走去。
馬路邊上的臨時停車區,一輛白色的小車停了下來,林哲瀚沒有猶豫直接上了副駕駛位。
程辰皺着眉覺得有些蹊蹺,那輛白色小車她認識,是夏筱琳的座駕,大叔怎麼會上了她的車?看模樣並不像是偶遇我載你一程的橋段,似乎是兩個人提前約好。
是聊工作嗎?還是有其他事情?
程辰滿腦子問號打轉,包裡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王一一催她過去吃飯的電話。
揣着猶疑不定心她只得轉身朝湘菜館的方向走去。
湘菜館包間裡,人已經悉數到齊,唐禮和李瑞安早就一杯白酒聊到嗨起,崔統舉着小盞總想插話卻插不進去,氣氛一如以往熱鬧和諧。
在王一一和萬利紅之間的空位坐下,程辰面色不太好,心裡還想着剛纔看到的那一幕。
“程辰,有件事你知道不?”王一一一邊給程辰杯裡倒飲料一邊說道:“董事長住院了。”
“哦!”程辰心神不寧哦了一聲。
王一一不認同的拍了她一下:“你這什麼表情?好歹是你未來家公,你怎麼可以表現得如此淡定?”
被她一說程辰有些不好意思,拿起飲料喝了口。
“我們也是剛纔聽唐總監提起才知道的,說是除夕頭一天心臟病發去了醫院,S市醫院的醫生都不敢動手術,咱BOSS直接包機帶着董事長去美國動的手術,這有錢人就是霸氣,動不動就包機飛國外什麼的,你說這要是攤在普通人家裡哪這麼折騰得起,估計小命早保不住了。”
程辰放下杯子,突然抓住王一一的手:“你說什麼?除夕去的美國動手術?”
王一一扭了扭被程辰抓得有些痛的左手:“你整什麼啊?指甲那麼長,差點劃破皮了。”
一旁的萬利紅見程辰表情急迫,以爲她是擔心董事長的病情,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已經沒事了,手術很順利,董事長前不久已經回國了,在美國也就呆了一個多星期。”
原來他春節突然消失聯繫不上是因爲董事長病發,虧她還以爲他在和那個叫安妮的神秘女人拉扯不清。
程辰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覺得自己真是個豬腦子,如果她能對他多一點點信任,如果她能對自己多一點點信心,就不會胡思亂想。
不會胡思亂想就不會衝動要去S市找他,這樣後面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都怪她!她真是個災星,是她害了自己的父母,是她害了二叔一家人,是因爲她的敏感脆弱纔會害大家變成這樣。
見自己安慰過後,程辰的臉色更加慘白,萬利紅和王一一對視一眼,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刺激她。
一頓飯,程辰吃得食不知味,下半場的KTV活動她也以照顧父親爲由婉拒了。
打了個電話回家,保姆說家裡情況正常,程父吃完藥已經睡了,程辰這才放心打了車朝林哲瀚所住公寓方向駛去。
用備用鑰匙開了門,以爲大叔還沒回來,開門廳裡燈光明亮嚇了她一跳。
“大叔,你回來了嗎?”她輕呼。
換了拖鞋看客廳沒人,朝廚房那走去也沒人,只能朝他平日裡最喜歡呆的書房走去。
書房果然亮着燈,黑色的真皮椅上一個背影正對着她。
“什麼時候回來的?叫你怎麼不吭聲呢?”程辰咕噥着。
椅子上的人沒有回他,只是慢慢轉過來正對着她。
“董……董事長……”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林立民,程辰意外得有些口吃,她見過這老人幾面,但都只是在大型晚宴之上,私下獨處和交談那是從來沒有的事,雖然眼前的老人有着一張和林哲瀚七分相似的面孔,但程辰卻在他寒冰一樣的眼裡找不到友好的溫度。
林立民很滿意程辰看到自己窘迫不安的表情,野丫頭就是這樣,一點檯面都上不了,他這兒子看人的眼光還真不隨他。
“怎麼?看到是我不是哲瀚很意外?”
程辰慌忙擺了擺手:“沒有沒有,只是不知道董事長您在這裡,剛纔失儀實在抱歉。”
“你就不好奇我怎麼晚上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程辰低頭,感覺今晚哪裡都透着古怪,先是林哲瀚和夏筱琳私底下見面,然後又是林立民突然出現在這公寓裡,她腦子亂作一團,完全不知道怎麼應對林立民的問話。
林立民從椅子上站起來,大病初癒的他看起來還十分虛弱,旁邊放着柺杖,他伸手想去拿,但明顯有些吃力。
程辰連忙上前將柺杖遞給他,欲伸手扶他一把,但在接觸到老人家凌厲的眼神後,又怯生生退了回來。
“哲……哲瀚……”意識到這個稱呼老人不太愛聽,程辰連忙改口:“總經理他還沒回來,需不需要我打電話給他?”
“不!我找你!”
找我?她最近已經搬回家裡住,今晚若不是有事她也不會來林哲瀚的住處,但是這行程是臨時起意,林立民怎就會知道她一定會出現在這裡?
想到這裡,程辰面露古怪:“你派人跟蹤我?”
林立民笑笑:“不錯,還不是傻得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