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心有靈犀。
兩人爲保障和諧生活,上了車閉口不提杜樑二人,涼風一上車就四處亂望,問司機小周道:“小周,車上有沒有吃的?”
陸有信皮笑肉不笑:“你這樣問小周,他會被滅口的。”
陸有信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小周嚇出一身冷汗,陸老闆居然也會冷幽默,小周誠惶誠恐:“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堂堂陸達集團的老闆娘問司機討吃的……這傳出去,不得貽笑X市……
因爲某人的肚子實在不爭氣,咕咕的叫聲明顯掌控了整個場面,情況‘嚴峻’已不容忽視。
陸有信只好就近停車,一臉嫌棄的將某人趕下車。
眼看車子揚長而去,涼風哀嚎,“從這裡到家跳錶很厲害的……。”
老闆抱臂而立,好整以暇,“夫人,最近是不是手頭很緊?”
呃……
拖着她進去小麪館,還好還算乾淨,柳涼風吁了口氣,放心的準備坐下去,陸有信道:“等等。”
她停住,“怎麼了?”
“換個位置。”
“爲什麼,靠窗很好啊。”
“就是因爲靠窗……”陸有信搖搖頭:“靠窗爆光率太高,你形象又總難有保證……”
“!!!!”
叫了兩碗拉麪,她無面不歡,而且又飢不擇食,自然覺得是人間美味。
看她拼命的倒醋,陸有信表示疑問:“你會吃‘醋’?”
“是啊,醋對皮膚好。”她用筷子攪了幾攪,問道:“你不吃嗎?”
立場堅定的搖頭。
“大少爺。”涼風白了他一眼,又低頭吃得很是歡脫。
“涼風……”聽到他叫她,涼風嚥下最後一口面,他把紙巾遞過來,涼風接過問道:“什麼事?”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涼風想了想,不是陸家二老生日,也是柳家二老生日,更不可能是自己的,陸有信嘛……他是十月,啊,對了,他是十月幾號她不記得了……
“你再想想……”他鼓勵她,難得好耐性。
涼風絞盡腦汁,實在是想不起今天是什麼日子,晃首:“不知道哎,那你說今日是什麼日子?”
陸有信面色一沉,眼底掠過一絲失望,站起身去結了帳,也不等她就徑直出了門。
柳涼風莫名其妙,跟在他身後問道:“陸有信,是什麼日子,你提醒我一下,要不給個選擇題也好,我真的記不住了……”
陸有信突然剎住腳步,她不猝防,頭撞上他結實的背,柳涼風揉了揉頭正待說他一頓,陸有信轉過身子,聲音僵着:“你說要選擇題是嗎?那好,如果杜浩南迴心轉意,那你是選擇他還是選擇我?”
這是什麼選擇題?
“哪有什麼如果?”涼風悶聲道,不肯給出答案。
陸有信冷笑,“你是難作抉擇還是根本就是有了答案?說出來,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不能坦誠的。”
柳涼風難得見陸有信這樣,他現在的樣子跟那天在車子嘲諷她要爲杜浩南生孩子的樣子是如出一轍,不是說好不再提起杜樑兩人,他幹嘛一次一次故越雷池呢?
柳涼風昂起頭,“那好啊,我也給你出個選擇題,如果樑斯羽回心轉意,那你是選擇她還是選擇我?”
陸有信緘默,柳涼風亦學着他冷笑,“乾脆由我來替你作抉擇吧,傻子都會選樑斯羽的。”她賭着氣,正好的士車過來,她招手,很快就鑽進去。
他連傻子都不如,望着她遠去的方向,陸有信自嘲苦笑。
柳涼風很生氣。
跟司機隨便報了個地址,心裡亂得可以擰成麻花,陸有信反常的要命,今天是什麼日子誰知道啊,她只得問司機:“師傅,您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嗎?我想想……”過了一會兒,司機道:“小暑。”
“這會兒老家都要收割稻穀了。”司機念道,柳涼風唔了一聲,小暑嗎?又不是什麼大日子,況且陸有信怎麼可能會去注意小暑這種節氣嘛。
電話很冷清,也不來通電話,柳涼風愈火滾,恨恨的將手機關掉,腦子裡一直想着陸有信方纔說的選擇題。
是啊,如果當時杜浩南迴心轉意,她會不會選擇回到她身邊呢?
會不會呢?
憑她寧缺勿濫的性子,正常是不會的,但是……那是杜浩南,她第一個喜歡上的人,她如果作出不正常的舉動也是正常的。
因爲是杜浩南。
煩。柳涼風揉太陽穴,現在都這種局面了,她已經跟陸有信成了夫妻,儘管她心知當時她們決定結婚裡面摻了嚴重的報復和賭氣的成分,可婚後生活並不是不如意,相反還和諧舒適,甚至還是愉悅開心的……
以涼風的性子,自是不願再起風波,找個並不討厭的人過一輩子,不失爲一種好選擇。
只是……
陸有信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柳涼風承認她心裡還是有杜浩南,四年,擱誰誰都忘
不掉吧,憑什麼他心裡可以想着樑斯羽她卻不能?
老愛這樣無事生非,這時的涼風心裡有點小後悔,不該賭氣結婚。
約莫四十分鐘的時間,司機的對講機響了起來,裡面的人說道,“老陳,你在哪裡,剛剛有人電話舉報你拐賣良家婦女!!!現正全城通緝你呢。”司機大驚,道:“什麼拐賣良家婦女,我現在正載客呢。”
旁邊的哪是什麼良家婦女啊,就一丫頭片子。
對方好像說得很嚴重,“他說那婦女的年齡大概是25歲左右,扎馬尾,身穿白色休閒襯衣,脖子還掛着很慫的飾品,九分淺藍牛仔褲,褲尾捲起,白色平底鞋,……”
司機邊聽邊上下打量柳涼風,越聽臉越黑,終於在一處把車停下,無奈道:“小姑娘,是你得罪了人還是我得罪了人?”
柳涼風咬牙切齒,認命地道,“我。”
拿過對講機,吼道:“你告訴那個舉報的人,讓他消失,立刻馬上!”
司機目瞪口呆,柳涼風憤憤的將對講機甩給他,並將車錢付好拎着包就下車了。
柳涼風下車漫無目地的走着,心裡將陸有信的祖宗十八代如數問候了一遍,後來覺得對不起陸有信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就改成詛咒陸有信一人了。
沒多久,後面有人拼命的按車喇叭,柳涼風頭也不回,有車了不起了嗎?她又沒有阻他的路,車子樂此不疲的響着喇叭,並亦步亦趨,柳涼風忍無可忍回頭,見是陸有信,揚着一張笑臉對她,她卻是沒好臉色,轉身往回走。
看你在這裡怎麼調頭?!
也沒走幾步,手就被牽住了,溫暖有力,繃着臉不作聲,他又像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柳涼風噗得就笑起來,“人也是你,鬼也是你。”
陸有信溫和的笑了笑,一臉妥協:“好了,我道歉還不行嗎?”
“心不甘情不願的。”很鄙視的望着他,不想道歉就不道歉,說什麼我道歉還不行嗎?跟樑斯羽一個德性,明明是自己的錯還非得弄得是別人委屈了他似的。
陸有信也不說什麼,拿起她的手放在脣邊親親,她心裡有些異樣,涼風從小在父母恩愛和睦的環境下成長,家庭觀念是極重的,自然也不肯跟他再多鬧,當下只放軟聲音:“你知道我記憶力向來不好,很多事情都不能記得住,你就直接跟我講今天是什麼日子不好嗎?”
陸有信漂亮的瞳仁盛滿了春水一樣的溫柔,他望住她,說道:“涼風,今天是我們結婚一週年的紀念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