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芒大盛,衆人只感覺,暗邛猛力揮舞出去的並不是一柄長劍,而是一抹清冷的月光!
血面男子眼神之中滿是瘋狂神色,有猩紅的光芒在眼中流轉奔騰,周身靈力如同被煮沸的開水一般沸騰不止滾滾不息。。。
暗紅色的靈力化成有若實質的鎧甲,將血面男子全身上下包裹的嚴絲合縫,隨着他瘋狂的催動秘法,那一雙大手手指上猛然長出了一根根鋒銳而尖利的恐怖長指甲!有無數血紅色的細小閃電在其間流竄奔騰!
血面男子就像是脫繮的野馬,更像是擇人而噬的厲鬼,指抓森寒,血芒流轉!他瘋狂的撲向了對面正在低聲喃喃自語的年輕修士!
“有什麼話黃泉路上再說吧!”血面男子一邊瘋狂的咆哮着,一邊捲起陣陣狂風,那雙雙利爪猛然掏向了雙手握劍的年輕修士!
然而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被那個年輕修士安排好了一般,包括血面男子突然的靈力暴漲,他動用秘法的時機以及和自己之間的攻擊距離都被他給算計到了一般!
就在那血面男子的距離暗邛還有兩臂距離的時候,一道清冷的月光伴隨着潺潺的流水聲猛然浮現在血面男子的眼角餘光處!暗邛出劍了!這個距離正是出劍的最好距離!
是非成敗就在這一劍之中!
他已經看到了血麪人那凝聚着狂暴靈力的尖銳利爪!一往無前的掏向自己的心窩口去!那散發着絲絲血色雷霆的利爪尚未捱到自己自己的心口,便已經傳來猛烈的疼痛感,這股氣機太強,使得自己的身體自發的做出了痛感反應,告誡自己要快速躲開這一次攻擊!暗邛知道如果自己這一劍攔不住那血面男子,那麼自己一定會被一爪子剜出來心臟的!
但是自己這苦練五年的一劍怎麼可能會攔不下來呢?對於自己的這一劍暗邛充滿了信心!
自己前往鑄劍山莊,求取法劍不僅僅是因爲行走江湖佩戴一柄法劍能夠震懾人心,也不僅僅是因爲自己需要一柄趁手的武器!
最根本的原因還是自己不但是一名修行者,更是一名修行者之中戰力最高,殺伐最盛的劍客!
“摧星!”
儘管在暗邛的感知中,那血面男子的利爪已經距離自己的胸口不到寸餘距離!他依舊不做任何改變,毫不猶豫的將這五年來日復一日練的唯一一招劍法給完整的使了出來!
血面男子人在兩臂之外的時候,暗邛開始毫不猶豫的出劍,那個時候血面男子感覺這一劍雖然氣勢很盛磅礴而雄渾,但是遠遠還沒有到要讓自己退去的地步!
但是隨着他快速欺身向前,一雙血電利爪即將抓向暗邛心口的時候!耳邊響起來了那名年輕修士咆哮大喊的兩個字!
“摧星!!!”
下一刻,長劍反射出來的清冷月光猛然擠入血面男子的眼簾,他卻感覺到那原本清冷的光芒猛然熾烈了起來,它刺眼無比,猶如光芒萬丈的一座小太陽在自己的眼前爆發爆炸開來!
而那原本輕柔而唯美的潺潺流水之聲在男子的耳中卻,如同滔天巨浪滾滾而來!震耳發聵使人難以緊守心神!
面對着憤怒嘶吼咆哮而來的血面男子,暗邛眼神古井無波,只是身體之內全部的靈力都被他瘋狂的運轉調動起來,涌入了那柄散發着冷冽光輝的清水長劍之中!
噗嗤!!!
這是利爪刺入肉體的聲音,暗邛受傷了!
但是在那熊熊燃燒的暗紅色靈力的照耀下,他的眼神依舊堅定無比,他全部的靈力全部隨着這一劍的斬出而爆發開來,猶如鋪天蓋地的洪水猛獸一般加持在清水法劍之上!
這一記摧星如今並沒有這般威力去摧毀一顆星辰,但是一個小小的一流高手我還摧毀不得?
這一刻的暗邛,並不是一名辟穀境的修行者,也不是什麼所謂的星宿派第五位親傳弟子,這一切的一切在現在都不好使!
他如今只是一名劍客,他完全相信自己的劍道實力,並且將一切都交付給了手中的這名清水劍!
轟!!!
隨着一聲爆響,在鐵背嶺的山頂響起。已經插入暗邛胸口深處快要抓住那顆熾熱心臟的那個手掌沒了後續的動力!
那隻手掌跟隨着他的主人一起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然而尚未落地,已經被洶涌進入體內的狂暴靈氣給撐的砰然裂開,四散成一團團碎肉!
碎肉散落一地。。。
一泓清水倒流而上,沒入暗邛腰間的劍鞘之中,猶如覆水攏收!渾然天成。
“好好好!年紀輕輕便已有了這等劍仙風采!小兄弟這一劍我佩服,佩服!我這蠢貨屬下死的不冤枉也不憋屈!”雖然面帶詭異面具的領頭人話語之中滿是恭維,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的憤怒,因爲,他那活面具上所有的眼珠子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卻是橫眉冷對,顯得憤怒無比!
暗邛冷哼一聲,“派下一個人上場吧!”
說完之後他一手握着清水劍劍柄,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到了陳寒安和左當國等人的身旁!
陳寒安和鳶霓兩人剛剛上前扶住暗邛,便見到暗邛哇的一聲再也忍不住,他張口吐出來一大口烏黑的鮮血,差一點就地昏死過去!
鳶霓眼中噙着盈盈淚水,她熟練無比的扶着暗邛坐下,然後給他喂上了一粒橘黃色的丹藥。
暗邛沒有說話,而是抓緊時間閉目養傷,畢竟爆發靈海之力,雖然說可以大幅度的提升戰力,但是後遺症也很嚴重,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很有可能會對以後的修行之路造成莫大的不好影響!
就算是這位修行者黑衣人出師不利,被陳寒安這邊先行斬殺,但是他們依舊還有兩名一流高手甚至還有一位實力深不可測,已經是武道宗師甚至更高境界的面具男子,這場戰鬥仍然是不可粗心大意!
果不其然,對於遠處暗邛抓緊時間療傷的行爲,那名帶有詭異面具的男子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冷冷對着另外一名帶着惡鬼面具手拿一柄鋼鞭的武夫開口說道:“你上!”
和第一位上的那位男子不同他似乎對這位戴着詭異面具的領頭人沒有過多的敬畏,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便走出隊伍,一隻手託着鋼鞭,一隻手輕輕地摘下了面具!
知直到位手持鋼鞭氣節猛烈如火的黑衣男子走到戰場中央,他也沒有動用內力將自己的面部經脈震碎!所以當他摘下面具的那一刻,所有人便見到了他的真正面容!
陳寒安和鳶霓劉寂季三人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但是左當國和聽到聲響後緩緩睜開眼睛的暗邛卻是猛然失色,神情大變,他們兩人齊聲說出了一個名字!
“鬼鞭馬永!!!”
那個臉上有一道從左臉頰裂到右臉頰的巨大傷口的持鞭男子聽到那邊左當國兩人驚呼出聲的話語之後,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是我,馬永。你們考慮一下,誰過來和我打過一場!”
那個名叫馬永的詭異男子說完之後便不再說話,而是輕輕閉上了眼睛,等待着陳寒安他們作出選擇。
陳寒安見到左當國和暗邛兩個人竟然都認識這個臉上有一道恐怖疤痕的持鞭男子,便連忙好奇的問道:“爲什麼你們兩人都認識,鬼鞭馬永是誰呀?”
左當國沉思片刻還是對着陳寒安說道:“一個流竄在星火郡境內逃亡多年,作案無數的亡命之徒!”
“很厲害麼?”
左當國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超一流高手!”
左當國一邊對陳寒安說着,一邊緩緩揉了揉雙手,然後緩緩走向了站在戰場中央等待着生死決鬥的鬼鞭馬永。
“你的逃命功夫一流,已經比很多武道宗師級別的高手還要強,只是不知道你的生死決鬥的實力到底如何,早就聽聞你鬼鞭馬永的大名了,說實話,如果不是公務繁忙,我早就想去會你一會,既然是今日生死決鬥,那我們便決個高下,分個生死吧!”
話音剛剛落地暗邛整個人便已經卷起狂風,如同一道滾滾奔雷一般,一拳轟向了數步之外面無表情卻依舊猙獰可怖的鬼鞭馬永!
沙包大的拳頭裹挾着呼嘯狂風和狂暴的內力炸響在他的胸口前方,間不容髮之際,馬永猛然整開了雙眼,整個人一身低呵喝!然後那一杆鋼鞭便神出鬼沒的攔在了自己和左當國之間!
轟!!!
那柄鋼鞭被左當國猛烈的一記筆直衝拳砸的彎出一個肉眼可見的弧度,下一刻卻是猛烈反彈開來,將左當國整個人給推開出去!左當國尚未立穩,馬永緊跟着一拳便砸了過來!
左當國面容古井無波,伸手撥開這一拳,然後下一刻又伸出一隻腳擋下了馬永從另一個詭異角度踢過來的一記鞭腿!
可以看得出來,雖然左當國拳勁勇猛勢大力沉,但是靈活程度上,馬永卻是要更勝一籌,他整個人就像是鬼魅一般鋼鞭飛舞人影重重,對着左當國開始瘋狂的進攻起來!
但是陳行安和鳶霓等人看了場中一眼便知道他們兩人暫時還分不出來生死,一時之勝負,並不能代表什麼,關鍵時刻的生死之招纔是真真正正決定存亡的關鍵。
場中風聲大作塵土飛揚,兩人打得有來有回昏天暗地,而陳寒安則是對着緩緩閉上眼睛的暗邛不死心的說道:“鬼鞭馬永到底是什麼人呀?你給我講一講他的事情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