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安稍稍等了片刻,見到大家的心神漸漸平靜下來後。他接着說道:“總之一句話,大家記住了,把你最好的一面,不管他是什麼,不管你認爲它是否有用,釣魚,耕地,唱歌,演講,喝酒划拳!這些全都可以。記住了,有沒有用,你們說了不算,我說了,纔算!”
一衆考生皆是若有所思的領牌而去。這接下來的一週,可得好好考慮考慮了。
逸北城一普通客棧內,有一位食氣境的普通修行者單獨要了一個小院,並向掌櫃的要了一口黑鐵大鍋!而此刻他正向鍋爐之中奮力的添加乾柴燒烈火,裸露在外雙臂上有火紅色的奇異雲火紋身,他渾身上下全然沒有一塊贅肉。肌肉腱子如同一條條蟒蛇一般佈滿全身,顯然走的是煉體路子。
鍋中水汽騰騰,氣泡咕咕嘟嘟的翻滾洶涌。那漢子見到水已經燒開。當下便不再猶豫,將手中留影玉簡向着空中一拋,然後對着自動懸空的玉簡一拜,恭敬說道:“寒安仙君在上,小的名爲元熊火,乃是一名食氣境中期的山澤野休。說來有些不好意,想給仙居大人展現的絕技是:鐵鍋燉自己!小的數年前偶然得到一修行玉簡。就此踏上修行之路。對於火焰和高溫更是有異於常人的親和感和抗性。大人請看。”
元熊火再次抱拳一拜。然後雙手緊緊握住在烈火蒸騰下滾燙無比的鍋沿一個瀟灑的後空翻落入足有兩米之寬鐵鍋之中。沸水四濺,雲煙大起。只見那漢子再次深呼一口氣,臂上的雲火紋身閃閃發光,火紅而妖異!他竟然閉緊雙眼然後一個猛子潛入鍋底而去!在沸水鐵鍋之中肆意翻滾遊曳起來,到最後時刻,他心中一橫,翻身躍出大鍋!來到熊熊燃燒的鍋爐前面。咬牙大吼一聲!然後伸手探入爐中一把抓出兩個烈火蒸騰噼啪作響的火把,然後猛然印在肌肉顫動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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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譴絕雲崖下,洶涌奔騰鵝毛難浮的浮葉江便,有一身着青衫的先天境修士,將玉牌拋於上空,拱手行禮道:“宗主在上,沈浪白自幼水性極好,不動用一絲一毫的法力而能在江海之中如魚得水,我能感覺道自己可以完全融入其中,成爲它們的一份子!從小到達還沒有能奈我何的江河湖泊。聽聞浮葉江水勢急湍,有落葉難浮之意。絕雲崖段更是以勢急浪猛瞬息千里而著稱!浪白這就給宗主展現一下。”
無邊秋木蕭蕭落,滔滔江水滾滾流,沈浪白大笑間縱身一躍,劃過一道優雅弧線沒入奔騰不息的浮葉江中消失不見,然後下一刻,已經出現在數丈外的一處暗礁旋渦之中。他立身在旋渦之中,河水轉而他不轉,河水流而他不流。好不愜意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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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花林間飄然舞動,美妙動人蝶飛花舞,賞心悅目;有人在田間施展法術神通,一瞬間,雜草枯死,水稻瘋長,高達數米,穗稻飽滿,顆粒晶瑩。一旁老農老淚縱橫,跪地長拜大謝;有人氣能拔山,肉身強橫至極!在深山大林只見揹負萬斤巨石縱橫跳躍,徒手搏擊兇殘食人妖獸;有人速疾行如風,日行千里,短短一刻鐘便以食氣境的修爲氣力自逸北城神行而至惡牢山!
放聲高歌翩翩起舞者有之;插稻種秧開墾沃田者有之;山吃海喝一刻鐘吃空客棧所有食物者有之,這一週的時間,逸北城四周的怪人怪事層出不窮,每有奇觀發生,逸北城一衆老頭老太太們就互相吆喝着蜂擁而至,拿着小板凳,兜裡裝着一捧抄熟的瓜子,團團圍坐一起,一邊磕着瓜子,一邊和周圍的李老太太,王大爺一起指點江山。遇見十分精彩的還鼓掌歡呼,更有甚者,身上有些閒散銀子的還笑呵呵的放到那些修士面前捧場到:“繼續努力啊小夥子,大娘很中意你呢。”然後拍了拍目瞪口呆在原地的傢伙以示鼓勵,轉身提着小板凳慢悠悠的瀟灑離去,走累了便長嘆一聲坐在小板凳上休息休息。似乎是想起了那些年自己在夕陽下的奔跑,是自己逝去的青春啊。。。
但是,更多的參賽者則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我是誰?我擅長什麼?我這幾年活到狗身上了???
很多人第一次開始真真正正的靜下心來思考。自己究竟擅長什麼,而自己的不足之處又在那裡?然後他們後背冷汗直流,他們驀然發現自己竟然有這麼多缺點短板!他們似乎開始想明白了一點,花費過多的時間去研究對手和敵人,卻往往難以認知自己!殊不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前提就是知己!
這第二輪選拔的過程之中,有許多人,開始每日三省吾身破開心中迷障,破障進境的人數幾乎不低於那一場夕陽下的演講!暫住城主府的寒安感受着時不時在城中各處劇烈波動的天地元氣。他忍不住搖頭一笑,真是個有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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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過後,第二輪選拔的作品總計一萬兩千零三十一份。寒安將用一整日的時間來親自選拔能夠通過第二輪考覈的弟子。
青石大殿之中,每一次皆有數百玉簡漂浮懸空,寒安以神光分化大發同時篩選觀看玉簡內的留影!他突然微微詫異的‘奧?’了一聲,伸手招下其中一塊玉牌,仔細觀看裡面的留影起來。
他施法將玉簡中的留影投放在空中。只見留影中出現一名精壯漢子,他赤裸上身,武僧裝扮。深黃色的皮膚下一塊塊令人羨慕的肌肉分佈均勻而有力感。下身穿有深藍色的武士短褲。手臂上和腳上均纏有白布拳套和護腳,最吸引人的是他有一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鋥亮光頭!寒安放聲大笑:“哈哈哈哈,,,你是從艾歐尼亞穿越過來的小學僧麼??如果也是個瞎子就更形象了!哈哈。。。呃。”
寒安停止了大笑,就算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也感覺到有一點小尷尬,心想最近還是少說話爲好,烏鴉嘴太可怕了。
只見留影中那武僧裝扮的男子突然運功自廢雙眼,然後在短褲上扯下一縷長布遮住雙眼系在腦後。他雙手合十跪地,聲音古井無波:“貧僧西域抱提寺難木。遊歷至此幸遇真君大人提點,小僧得以明心見性,控制自己。破虛證實,得證佛門無垢身。因果終有報,難木願爲我長歌劍宗看門三十載。若是宗主許可便捏碎玉牌。小僧這就上山來。”
寒安君放聲大笑着捏碎玉牌走出大殿。
......
登上廣場的最後一階前,難木雙手合十而拜,聲音低沉:“守門僧難木見過宗主,控制自己,掌控敵人。謝宗主助我明心見性。”
寒安立身大殿廣場,神情肅穆,寶相莊嚴:“時來天地皆同力。”
“還請宗主出手與我在無垢境一戰!助我反觀自身,查漏補缺。”難木面對站在自己面前氣度優雅、神資豐穎的男子,戰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