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老嫗突然間的回憶起來數百年前的事情,也正是因爲其識海內,寒安探查她的記憶而引起來的一系列反應。
至於後面的回憶爲什麼那老嫗想不起來了,是寒安施展法術將那段漫長而痛苦的回憶給徹底封印了!也是因爲老嫗自己也不願意回想起來。。。
所以除了最開始的幾十年,和在回到地牢渾渾噩噩度過的這三百年之外,其餘的在地牢上面度過的那三四百年的記憶光團,都是昏暗而脆弱不堪的!那代表着老嫗潛意識的將這些記憶給封存了起來,不願意去觸及。
寒安隱隱約約見到幾分令人只欲殺心大起的景象,管中窺豹,他大概已經猜測出所謂的‘聖種’、‘聖殿’、‘聖旨’等等魔族這一系列做法的原由和整個過程了!
將老嫗那不堪回首的記憶徹底封存之後。
寒安神識悄然離開了老嫗的識海!如果說先前的寒安是面色陰沉如水,殺機引而不發,那麼此刻觀看了老嫗的記憶之後,站在老嫗柵欄前面的他則是面色狠厲,殺機畢露!
整個地牢之內如同颳起了一陣陰風一般,老嫗只感到渾身一寒!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然後向着四周望去,然而寒安早已經穿出了地牢禁制,離開了這座存在了數萬年之久的地牢。
他準備了一份大禮,要和這些魔族畜生們,好好玩一玩!
而在此之前,先從那個被我人族女人養大的魔孩開始吧!!
而在紅月洞天的邊緣之地,身穿‘紫頜’的寒安通過空間蟲洞來到了此地,尚且沒有站穩跟腳,就又收到了一封迷信,他隨手一揮,那靈力幻化而成的密信便隨風消散。
只見他苦愁着臉蹲在地上將一個個物件從空間戒指裡面拿出來擺在地上:“這套明王不動光化大陣,赤陽老祖還是讓我先幫你試試效果怎麼樣吧。”
寒安說着將一整套七八支巴掌大小的小旗子放在左手邊的地上,那些小旗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乳白色的濃郁寶光流轉不息,甚是好看。
但是他的視線並沒有在這套聖品陣旗上多做停留,而是伸手將一個金光閃閃的甲丸放在那套小旗旁邊,甲丸看起來不過拳頭大小,但是上面有着複雜無比精妙玄奧的紋路,流光溢彩,引人注目!
“自從上次在東洲太阿國一戰之後,就沒有機會讓你出來透透氣,不過你啊,也別怪我,這不是一路上沒發生什麼大事嘛。當然了,你自己也清楚啊,你這個小敗家子,也幸虧遇到了我這個大敗家子,不然也就是一塊鐵疙瘩,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算了,給你說這些你也聽不懂。讓我再給你檢查檢查有沒有什麼紕漏,可別到關鍵時候給我掉鏈子。”
紫衣寒安對着那甲丸自己檢查一番之後,這才放在一旁,又拿出了一個件古怪玩意,親了兩口之後這才放在那甲丸一旁:“哎呀,這次迴歸老本行,想要這一次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那還得靠你咯~~”
那物件看起來即無銘文也無寶光,十分的尋常,但是就是尋常人家都會有的一塊普通的布料,看起來像是門簾,又像是桌布。。。
然後他又擺出了一箱箱極品靈石,仔細的清點起數目來。
等的實在是無聊,便又坐在裝滿了極品靈石的箱子上,拿出來了一沓沓刻好的符籙,一個接一個的看了起來。
只見他低頭瞄了一眼,嘴裡說了一句:“九霄神雷符。名字還挺霸氣。”
然後便將那一張金紙紫痕隱隱有雷霆遊走於其中的符籙給隨手放在了箱子上,然後伸手拿起來另一張。
“靈火焚天符。這個看着不錯”
“乾坤顛倒符,這是幹什麼的?”
“六丁天甲鎮魂敕神一氣符?我去,這個名字這麼長?怕是還沒念完名字就被人給一刀了結咯~~”
...
等了將近半個時辰之後,依舊不見有訊息傳來,躺在一堆法寶符籙之中的寒安突然一拍腦袋大叫起來!
“哇呀呀~~陳寒安,你是一頭豬麼?怎麼不去紫廬山腳埋伏起來等着呢?他讓你待在外圍等候消息,你就待在紅月洞天最外圍?媽耶,傻了傻了~~”
...
而紫廬山巔的角鬥場之中,此刻那些妖魔的歡呼咆哮之聲幾乎要將整個山頂都掀翻了!原來,角鬥場之內的決鬥已經開始了!
而且這不是一場尋常妖獸魔獸之間的決鬥,而是魔君之子和人族最強囚犯之間的決鬥!所以早早地,整個角鬥場都已經被包圍的密不透風。而且還不停的有一些妖魔向着角鬥場方向靠攏而去。
一身白袍儒衫的寒安,來到角鬥場的時候,兩人的戰鬥尚且沒有開始,那人族最強者依舊被關押在角鬥場的一間逼仄小屋之內。而角鬥場裡面,那骨魔魔孩正在和一頭無垢境的妖獸打得不可開交。
那頭無垢境巔峰的蟲妖明顯是在給那骨魔魔孩喂招,招招有殺氣而無殺心。
手持逆骨之刺的魔孩,看起來對於戰鬥的本能感知極其恐怖,寒安發現這才小半個時辰而已,這魔孩對於戰鬥之法已經熟練了許多,手中的逆骨之刺更是招招刁鑽狠辣,讓那戰鬥經驗無比豐富的蟲妖都吃了不少的虧!
不多時,那隱匿於魔孩體內的戰鬥本能便被激發的七七八八,擁有金身境修爲和天生的靈器骨刺,那頭無垢境巔峰的蟲妖已經漸漸的開始捉襟見肘,處於下風了。
最終那魔孩一記兇狠毒辣的離手刺將那蟲妖給穿腹而過打成重傷之後,將手中的骨刺高高舉起仰天咆哮了起來!
位於看臺最上方的劍骨魔君伸手示意那頭蟲妖退下。
與此同時,關押着那人族囚犯的鐵柵欄緩緩開啓。
那個蓬頭垢面,鬍子拉碴的男子,被去掉了身上的禁制,他穿着麻布衣衫,緩緩走向角鬥場。。。
然而,就在踏入角鬥場的前一瞬,他突然之間痛苦的捂着腦袋蹲在地上低聲嘶吼哀嚎起來!
立於虛空之中的寒安,看着手中秘術印記消散不見,他遠遠的盯着那個趴在地上抽搐不止,低聲哀嚎的人族男子,輕聲自言自語道:“給了你真相,也給了你選擇。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端坐於最高處的劍骨魔君,望着下方角鬥場的騷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開口問道:“人族奴僕,怎麼了?”
下方的男子捂着腦袋,艱難的站了起來,似乎是在一瞬間被很多東西給塞到了腦子裡一般,他艱難的揉了揉腦袋,滿頭大汗的說道:“稟告大人,我沒事,只是突然之間腦袋很痛,想來是修煉的功法有一些後遺症?”
上方的劍骨魔君聞言並沒有多想,倒是一旁站在角鬥場之中那手持逆骨之刺的魔孩桀驁開口說道:“魔君大人,這個弱小的東西就是我的對手麼?看起來讓我提不起絲毫興趣!”
那魔君聞言站起身來,從虛空之中一閃而逝,下一瞬便來到了長相和自己很是相似的魔孩面前,沒有任何言語揮手就是一巴掌將那滿臉嫌棄鄙夷神色的魔孩給打得倒飛出去。
那魔孩尚且還在倒飛途中就被再一次一個閃爍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劍骨魔君給狠狠的掐住了脖子。那劍骨魔君此刻散發出來的噬人氣機如淵如海,面色卻是極其平靜,盯着魔孩那慌亂無措的黑灰色眼睛冷冷說道:“我骨魔一族是名聲斐然的劍道大族!而驕傲就是我們的一生之宿敵!記住了,真正的強者,永遠懷着一顆謙遜而恭敬的心!你是我的生機精元孕育出來的孩子,那麼我有必要交給你一些東西,但是這也有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教你,如果你,沒能從這個人族奴僕面前活下來的話!”
魔孩的臉色此刻漲青無比,幾欲喘不過氣來!他艱難的開口說道:“大人放心,骨蠅。。再也不敢了!”
劍骨魔君點點頭,鬆開手,任由那魔孩靠在牆壁上拼命地喘氣,那灰白兩色的瞳孔盯着彎腰站在角鬥場外圍的人族奴僕一眼,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就準備飛身離開角鬥場。
就在這個時候,那人族男子突然開口問道:“大人,如果小的,不小心在決鬥中殺死場中的那位大人的話,我會不會死?”
立於虛無空間之內的寒安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他以真言秘術發聲,在那人的識海之中問了一個和那劍骨魔君同樣的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
只見那身穿麻衣粗布男子畢恭畢敬道:“回大人,我叫元悟,姬元悟”
那魔君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一般,嗤笑一聲,不再理睬那男子,而是轉身一飛而去。聲音從半空中傳了下來:“不會。”
那名爲姬元悟的男子依舊低着腦袋沒有站起來。
寒安緩緩移步,負手來到男子身邊,笑着對他輕聲說道:“不會。”
“爲什麼?”男子緩緩站起身來,聲音就在自己耳邊響起,但是他並沒有尋找寒安的蹤跡,只是開口輕聲問了三個字。
“爲了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