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局勢終於是一邊倒了過去!那鬼面黑衣人正值吐舊換新的緊要關頭,他自己反而畏畏縮縮不敢出手,這就被陳寒安抓住時機一通瘋魔劍法給打得左支右拙,狼狽不堪起來!
不行了!
鬼面黑衣人覺得自己要是再不換一口純粹氣機的話,體內那一股污濁而暴躁不堪的氣機就要把自己撐爆了!
他當下不再猶豫,拼盡全力的一刀將逼退陳寒安數步,與此同時迅速幾個箭步拉開和陳寒安的距離!
在鬼面黑衣人全力一刀下蹬蹬後退數步的陳寒安見到黑衣人的動作之後,在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傢伙想幹嘛!
他二話不說,猛然一個轉身,全身的力量全部集中於手臂之上!隨着他一聲嘶吼!手中倒持的長劍冬雷,已然化作了一道疾馳的流光,在夜色之中一閃而逝,刺向了剛剛立穩站定的黑衣人的左下肢之處!
陳寒安本人也是緊隨其後,如同一隻矯健而冷血的獵豹一般,撲向了驚慌不已的鬼面黑衣人!
被陳寒安逼到最後一刻的絕境之上,如同溺水之人一般正在拼命,吐舊換新的黑衣人,先是聽到一聲冷冽的破空之聲響起,他剛剛擡起頭,便看到了自己高高躍起呼嘯一拳砸向自己臉龐的陳寒安!
陳寒安神采飛揚,望着驚慌擡起頭來的鬼面黑衣人,對他咧嘴一笑,漏出來一口整齊的大白牙!
情急之下,鬼面黑衣人下意識的就要伸出雙手去,阻攔如同雄鷹撲食一般,飛撲而來的陳寒安,但是就在他雙手舉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之間臉色大變,甚至口中有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他體內經脈運轉猛然劇烈的波動收縮起來,心血不穩,一口鮮血噴涌而出,他的破綻被破了!
陳寒安冷哼一聲,不管那黑衣人如何,狠狠的一拳砸在他的額頭正中心處!!
砰!
轟!!
黑衣人就像是一個彈珠一半!整個人在地上彈了幾下後,倒在數米外的滾滾煙塵之中!
陳寒安依舊還不罷休!彎身提起穿透黑衣人左肢之後沒入地面微微顫抖的長劍,三兩步就快速衝進了淡淡的煙塵迷霧之中。
衆人先是見到一道明亮的劍光一閃而逝,然後便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噗嗤聲!
那是長劍刺穿肉體的聲音!
第三場比試的結果已經塵埃落定了。
遠處帶着詭異活面具的那個傢伙,臉上所有的眼睛全部緊緊閉合的起來,可以明顯看到他的胸膛在急劇的起伏,而這邊暗邛和左當國等人的臉上均有止不住的喜意顯露出來,很顯然陳安安已經取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
果不其然,陳寒安一隻手提着湛藍色的長劍冬梅,一隻手握着翠綠欲滴的海王青竹杖,向着暗邛等人一步一步緩緩走了過來!
緩緩吐出一口積鬱,在胸中多時的濁氣之後,陳寒安將竹棍插在一旁鬆軟的地上,然後向着暗邛伸出了滿是血痕的雙手,“陳寒安陳大俠,凱旋歸來了!”
暗邛望着和之前相比,少了幾分幼稚孩子氣而多了一些英厲氣機的陳寒安,終於是開口笑着說道:“幹得不錯!不過你的傷勢也不容小覷,臉上手上全部都是血,快點過來處理一下。”
手中長劍歸入鞘中,陳寒安用手抹了抹臉上的鮮血,然後對暗邛站着說道:“放心吧,臉上的血不是我的,手上的倒是我的,不過那些傷口已經結痂不流血了!但是現在我感覺自己的心臟跳的太快了,整個人就像是快要燃燒了一樣!而且經脈之中的靈力也在不停的奔騰流轉,就像是一匹匹脫繮的野馬一般瘋狂的奔向我體內某一處緊閉的關隘!”
聽到陳寒安的話後,所有人均是神情一邊,鳶霓連忙笑着對陳寒安說道:“這是好事,說明你的修行境界快要突破了!”
暗邛也是緊跟着說道:“對對!你鳶霓姐說的沒錯,你這是要突破了快點坐過來閉目修行!我們爲你護法!”
陳寒安卻是搖了搖頭,而是向着暗邛等人指了指遠處緩緩沉着臉走向這邊的領頭黑衣人!
暗邛這才猛然反省過來!戰鬥還沒有結束呢!自己已經被陳寒安的雙喜臨門給衝昏了頭腦了!!!
暗邛連忙轉身低聲問道:“陳寒安,那位鬼大人能不能出來沒問題吧?”
見到陳寒安對他肯定的點了點頭之後,暗邛這才放心的跟着點了點頭,然後他對着漸漸走向戰場中央的領頭黑衣人高聲問道,
“現在是不是該把那些俘虜給我們一部分了?”
聽到暗邛的話,臉上帶着長滿眼睛的活面具的黑衣人,停頓片刻之後,緩緩的伸出一隻手對着身後揮了揮。
隨後陳寒安等人便見到了遠處有數位黑衣人毫不猶豫的手起刀落,將那些俘虜的繩索給砍斷之後,推搡着他們,向着陳寒安這邊走了過來。
那邊的幾個黑衣人押着俘虜,一邊走向陳寒安,而另外一邊那個領頭人緩緩開聲說道:“我這人做事情一向很公平,你們贏了三場戰鬥,已經贏得了本場致命遊戲的勝利,所以,在場的13個俘虜之中,我只留下了最後三個,其餘所有的全部交到你們手上,至於最後的三個俘虜,你們能不能救下來?全看你們自己的造化本事了。”
黑人停頓了片刻,然後一邊緩緩走向戰場中央一邊繼續開口說道:“那麼接下來,我的對手,是誰呢?!”
暗邛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繼續開口說:“不要忘記了咱們的限制條件,你不打算以你的真正面目示人嗎?”
“哦,你不說我還給忘記了,好那麼接下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骨目,也就是所謂的靈目教主,很多人尊稱一聲靈目尊者不過,我更喜歡你們叫我骨目真君。”
骨目無視掉陳寒安和暗邛等人驚訝無比,嘴巴張得極大的詭異表情,他繼續不緊不慢的緩緩開口說道:“還有,不是我不想摘下這副面具,而是我本來就長這樣。”
鳶霓和劉寂兩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她的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搐,“真,,真君??”
真君兩個字的分量,但凡是一個修行者,都知道這其中的意思!在修行界素來有大真君和小真君之說,即便是最小的真君也已經是洞察虛妄,得證大道的恐怖存在!
別說是暗邛這樣的辟穀境界修行者,就算是更高境界的先天境修行者乃至是洞虛境界的修行者,在一位真君面前,那也是如同螻蟻一般不堪一擊!
因爲就算是一位小真君,那也已經是脫離了下五境的大修行者!別說是,一流高手,喝不到宗師了,就算是一位武道大宗師在一位小真君面前,那也是不堪一擊,也只有江湖上傳說中武道止境的存在,才能夠和一位小真君較量一二!
暗邛輕輕嚥了一口唾沫,眼前的這個傢伙很有可能就是一位無垢境界的大修行者,因爲真君境界的大修行者在整個星火郡根本就找不出來一個,也只有暗來國國傳說中的那位國師大人是一名真君境界的大修行者而已!如果這位骨目真君是一位比自己的師尊還要高一個境界的真君境修行者,那麼,暗邛得已經沒有必要讓鬼將軍上場了。
但是鬼將軍北堂,真的能夠應對靈目教主!一位無垢境界的大修行者嗎?
至少他持有悲觀態度!但是他又沒有辦法不派人上前去應戰,因爲前三場就算是自己這邊全部勝利,這位恐怖的傢伙也並沒有出爾反爾,或者說是破壞這場遊戲規則!
那麼自己如果敢不遵守遊戲決定的話,暗邛已經可以預料這件事情的後果了,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能夠離開這座山峰,他對於這一點非常確信!
現在的他無路可退,只能夠按照這個傢伙制定的死亡遊戲的規則來進行,一位無垢境界的修行者願意在規則內行事,簡直已經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情況了,除非是自己師門的師尊老祖和另外兩位大供奉親自前來出手,纔有挽回的餘地,否則沒得商量!
“鬼將軍北堂如果死亡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暗邛臉色有些不自然,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難看,他有些難爲情的沉聲對着陳寒安問到。
陳寒安正值體內靈氣沸騰激盪的關頭,他強忍着身體的不適對着暗邛說道:“我問問他。”
他閉上眼睛不久便睜開了眼睛,對着暗邛說道:“鬼將軍說了,死亡對他來說並不是可怕的事情,畢竟已經是死過一次的,重點是他能不能在這個人的手上,儘量保持神魂力量的完整,這樣他就能大大的縮短在鈴鐺內的沉睡時間,至於讓他魂飛魄散,再也不能顯化在人間,至少一個無垢境界的修行者還沒有辦法做到。”
聽到陳寒安的轉述之後,暗邛這才鬆了一口氣,對着陳寒抱了抱拳說道:“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那就辛苦北堂將軍了。”
陳寒安點了點頭,手中已經多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古樸小鈴鐺,隨着一陣空靈古怪的鈴鐺聲音在鐵背嶺山頂悠揚婉轉的響了起來,山頂之中的迷霧漸漸的也濃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