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母親大人以病人需要靜養,探訪者過多爲藉口,冠冕堂皇的領着馬爾福夫婦去了六樓的接待室,而我和德拉科責備留在了病房,“同學之間需要保持良好的交往。”從克勞瑞斯嘴裡冒出的話總是幾多不靠譜,但是居然所有人都選擇了聽之任之。

這時我才能靜靜看着眼前的這個人,僅僅兩個月的時間,眼前這個男孩已經躥高了許多,不再是之前見到的那個有點孩子氣的鉑金小貴族,四肢開始伸展,身體也拔高,穿着合身的西服,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讓我再次想起去年聖誕時候送的那本書,看來他可沒有好好看,否則不會依舊用着那麼多的頭油,要知道這東西對他的頭髮可不是太好。

“你笑什麼?”沒有注意到因爲心中想法臉上已笑作一團的我對着德拉科的發問也只能亂找些藉口,我可不想讓他知道我在腹誹他的頭髮。

“我只是覺得今天真是不錯的一天。”

“嗯?不錯的一天,”德拉科狐疑的看了看我,又微微點了頭,“也許真的是吧。”

尋找新話題,總是很必要的“恭喜你父親成了學校的董事長,我看到了預言家日報的報道了。”這其實已經是我們剛放假時的報道了,因爲哈利的關係,鄧布利多校長在學校的董事局裡受到了一些質疑,而一直反對他的盧修斯也趁着這個機會,對霍格沃茨進行了大筆的投資,成功的坐上了校董之位。

“這沒有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就算是聖芒戈,馬爾福家族也擁有相當一份。”

所以說,某些鉑金小貴族不能誇,一句話,他就又變回那個趾高氣昂的小少爺了。“你要是畢業後想留在聖芒戈,我可以去對父親說。”

“我有這麼差?”對於開學才二年級的我,這樣的許諾真是有些早過了頭,況且,這可是間接的貶低我!“我可不認爲我需要別人的推薦才能找到一份工作。”

大概也意識到了我語氣中的不滿,德拉科訕訕地笑了笑,極力否認。講起了自己暑假的所見所聞,不愧是貴族,就算是暑假也沒有半刻清閒,如果說我在聖芒戈那是打發時間,他的暑假可以算是全方位的鍛鍊。這真讓我懷疑,羅琳筆下那個總是輸給哈利的德拉科是否是我眼前的這個。

趁着這個機會,我也問出了我最想問的問題,“那你有沒有學過守護神咒?”

“當然,”德拉科雖然對我的問題並不明瞭,卻還是選擇了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最近攝魂怪在魔法部的默許下特別的猖狂,父親早在魔法部下令攝魂怪進行搜捕之前便讓我學了。”

果然,最老奸巨猾的還是盧修斯。這小天狼星的越獄,指不定和他有些什麼關聯。

“你想學?”所以有時候,和聰明人說話,還是很輕鬆的一件事情。

“當然,既然你會,開學了教我吧。”

默默打好小算盤的我,選定了德拉科這個不二人選,一來在霍格沃茨可以脫離克勞瑞斯的掌控,二來在學校,二年級的課程中絕對沒有涉及這樣的咒語。不過,地點比較重要。畢竟在霍格沃茨,我們可是對立的身份。

想到這裡,我幾乎想抓狂了。爲什麼學生之間能有這樣的敵對情緒,而爲什麼這樣看不慣對方的兩個學院竟然會共存於一個學校。霍格沃茨果然是獨樹一幟!

“你又被巨怪附身了……”和德拉科接觸久了,他已經對我這樣自動走神,然後又陷入抓狂的性格表示充分的領教,剛開始他還會打斷我的神遊,現在,他已經很自覺的將我這一行爲默認爲是被巨怪附身。

“纔沒有,我只是在想,你父母看到我母親的表情真幽默。”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們這樣,”德拉科驀然,“之前也並沒有聽他們提起過。”

“唔,看來,一定不是什麼光彩的回憶呢……”以克勞瑞斯的性格,實在是可以想象她欺壓可憐的學弟學妹的情景。

我都彷彿能感受到,她一臉女王般君臨天下的睥睨着其他人的學生時代。

馬爾福似乎不太情願繼續這個話題,這些驕傲的貴族們,他將注意力放到了我送給雙胞胎的光輪2000的事情上。“你竟然送了他們光輪2000?!如果不是上次高爾他們告訴我,我竟然都不知道這事情。”

看着剛纔還一本正經的臉,現在變得怒氣騰騰,真是有些好玩,不過,我親愛的馬爾福先生,你的反應也太慢了一些吧,這都是去年的事情了。“所以呢?那是光輪2000,又不是光輪2001,那種東西,也只有你買的起吧。”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你一把,我說的又不是這個!”可憐的德拉科已經被無良的我刺激到語無倫次了“你幹嘛送他們這個!”

“爲什麼不能?這禮物不代表什麼吧?”

“或許,你是希望他們贏過我?”

“爲什麼不這麼希望,當然。我是希望他們贏過你們。”這種莫名的榮譽感很難解釋,就像過去讀書的時候,雖然並不一定多喜歡自己的班級,自己的同班同學,但是每當有比賽的時候,衝到前面爲班級吶喊的那羣人裡一定會有我。

當你置身其中,其他的便不再重要。歸屬感強烈的我,就算是德拉科的緣故,也還是希望自己的學院能夠取得優勝。

“你,你……”馬爾福對我的答案雖然不滿意,但卻也想不出什麼反駁我的話。

不過我倒是很訝異,他對我送誰禮物這樣的小事竟然都調查的一清二楚。“你不會,整天跟蹤我吧?”

“本少爺怎麼會做這種蠢事,要不是高爾整天要幫我說你的事情,我才懶得理會。”

“啊……這麼看來高爾學長很關心我啊。下次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感謝他幹嘛!”

“他這麼關心我啊,難道不應該表示感謝嘛?我可是很有教養的呢。”

“…那也不行!…”看着被我氣道不行,卻仍舊嘴硬的某人,我突然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糾結。很多東西,並非不能去感受,然而坦白不是更好麼?這樣的感覺,實在是令人難受。壓抑在十二歲少女體中的靈魂,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無法喘息的窒息。

我面前的這個人,我曾經目睹着他的成長,瞭解他所有的不易,心疼他所有的倔強,然而,當我身處其中時,卻忘記了,該怎樣去和他相處,怎樣用一個十二歲的心去了解他。

在這個世界呆的久了,偶爾我也會忘記自己的過去,假裝自己就是生長在魔法世界,有一對巫師父母,並且自己的未來也將成爲一名巫師,或者,也會愛上另外一名巫師。

在剛來的時候,我尚且能非常的分清楚對裡面每個人的感情不外乎是對小說的衍生。就像教授,他在我心中是值得所有人的尊重於愛戴的,然而德拉科呢?他是個斯萊特林,一個儘管不被衆人看好,在哈利光輝下暗淡的鉑金貴族,卻在小說中仍舊緊緊抓住我目光的角色。

但如今,似乎我再也無法用這樣的目光去看待,因爲他變成了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對一個十三歲的男孩說愛,太過沉重,我也並不認爲這一年的相處已經有了這樣的感情。但是,卻變得無法不在意,甚至讓我竟也有些回到十二歲那樣傻傻年紀的感覺。

一開始只是喜歡逗樂這個男孩,只是因爲對角色的喜歡纔會接近。一開始……真的只是這樣。

“你,怎麼了……”我的低落讓德拉科有些不知所措。“不要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一點都不適合你。”

見我看向他,那本欲伸過來的那雙手,又放了下來。

“我怎麼愁眉苦臉了啊,我只是有點累了而已。”我又怎樣能解釋自己神經質的反應,難道說,這是穿越不良反應綜合症?“真是有點懷念學校的日子了。”大概忙碌起來,便不會想到這麼多的事情。

“恩。”

“校長,也會好起來的吧。”

雖然不喜歡他對待哈利的培養方式,但是這樣偏離的劇情,在哈利還未成長的時候這位最偉大的白巫師,怎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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