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舞會在八點開始,可是期待已久的學生們早已按耐不住,從天將落幕起就開始盛裝打扮,似乎誰都沒有在意教授們在假期佈置的一堆作業。城堡外雪花從天而降,紛紛揚揚的灑落在大地上,整個霍格沃茨被大雪銀裝素裹,城堡內的溫暖與室外的大雪冰封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反差。
男生們早早的去了門廳那裡集合,不過未到八點,禮堂並不會開,真不知道如此猴急有什麼用,女生們則聚在公共休息室擺弄自己的衣服,金妮不斷用魔杖對自己的頭髮做一些小變動,一會兒是大波浪的捲髮,一會兒又變回了直髮,連頭髮的顏色都被她變了好幾次。
“紅髮不是韋斯萊的標誌麼?”凱琳在一旁訕訕說道,“你都在這裡對着你的頭髮擺弄好久了……”
女爲悅己者容,沉浸在甜蜜愛河的凱琳又怎麼會懂金妮已經爲這一刻等待太久,當然不能有絲毫的閃失,“好了,親愛的金妮,你實在是美極了,別那麼緊張。”
凱琳對着我的頭髮很是仔細的研究了一番,“這樣的髮型還真不錯,你怎麼做到的?”
“這個……”我用手指了指被盤起一部分的頭髮,另外一些被弄捲了一起撩到了左邊。“先用個捲髮咒,然後,用手把它盤起一部分。當然加了個固定咒。”
其實這些也是之前假期在家裡看到一些日常魔法的書,我閒來無事翻翻記住的,看來,讀書萬卷,總有益處。
七點四十分的時候,我們三個隨着大批格蘭芬多的女生一起,走下樓,女孩子們互相討論着對方的裝束。因爲怕冷,我在裙子外面套了厚實的黑色長袍,捂了個嚴嚴實實。
凱琳打趣道,“你這樣就像一隻誤入天鵝堆裡的黑鴨子。”我不甚介意的聳聳肩,爲了幾分鐘的光鮮亮麗而堵上身體健康,我纔不做這樣的買賣。
等到了一樓,從長廊望向外面,可以看到點點星光落在草叢上,原本被積雪覆蓋的草叢露出了青蔥的面貌,一點也看不出之前的破壞,一些活動的聖誕老人和麋鹿馬車塑像騰空在上,不斷向四周招手,想來應該是爲今晚而施的魔法。
四位勇士站在人羣的前端,在長隊的後面看到幾天未見的霍特,正神采奕奕的向我招手,便和凱琳交待幾句走了過去,“霍特,你這是蒸發了麼,我這幾天找你都不見人。”
“抱歉,卡卡洛夫校長交待我做些事情,怎麼了還穿的這麼嚴嚴實實?”
一旁看着我們聊天的哈利靠了過來,“辛西婭你是霍特先生的舞伴麼?”
“不,不是,有些人明顯忘了他還有個可愛的堂妹。”我故作不滿的朝霍特瞪了一眼。
“這可真是冤枉,”霍特誇張的做了個委屈的表情,還真是一點都不適合他,我屏住笑意,“我這是不想做那個不識相的。”
哈利彷彿聽到一個驚天消息一樣,“你……你們是堂兄妹?”目瞪口呆的樣子很是好笑。
我笑笑點了點頭,“金妮沒告訴你麼?”
霍特討好地爲我脫下厚重的外袍,拿着魔杖在我的面前一揮,“你應該學會一個簡單的暖身咒,這很有效。”
脫下外袍後,這件紫色裙裝上的“小蝴蝶們”開始在裙襬下起舞,一下子整個人都變得俏皮起來。“辛西婭,你今晚真漂亮。”哈利適時的感嘆,“這裙子真是我見過最美麗的。”隨即想起了自己的舞伴,“金妮沒和你在一起麼?”
“她在後面,你可以過去找她,不要太驚訝哦。”
哈利走了以後霍特開起了我的玩笑,“這麼漂亮,果然小女孩也長大了,你的騎士呢?”
還沒等我回答,斯萊特林一行人從地下的公共休息室走了上來,爲首的竟然是被潘西•帕金森挽住的德拉科!
黑天鵝絨的高領禮袍更加趁出他骨子裡的那股貴族氣息,目不斜視的穿過人羣,走到一旁,斯萊特林的學生們站在他們身後。
“德拉科……”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如此軟弱無力,我的手攥緊了,剛纔還因爲魔法暖意融融的身體,突然間只剩冰冷。
麥格教授走了過來。
舞會馬上就要開始,而這個時候我的男伴卻突然帶着另外一個女伴出現,我想,我應該走到他面前,去質問他,可是在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懦弱,竟然只會呆立在原地。霍特上前握住了我的手,“沒事的。”我第一次看到一直溫文有禮的他露出如此嚴峻的表情,他和麥格教授說了幾句,便牽着我的手離開了人羣,經過凱琳和金妮的時候,看到她們擔憂的眼神,可我卻一句“我沒事”都說不出口。
我沒有再看德拉科,更沒有勇氣去質問他……我只能努力讓自己跟着霍特的步伐,我不想當衆落荒而逃,至少,要若無其事的走出去。
霍特找到了一間空教室,帶着我走了進去,“你的舞伴不是德拉科麼!”言語中透露着怒氣。“他怎麼會帶着那個斯萊特林的女孩出現。”
“我……不要問我……我,不知道,我……別問我。”在這個時候,我還能說些什麼呢。我擡頭看了看霍特,“我……你先回去吧,舞會就要開始了,勇士是不可以缺席的。”
霍特想了想,看着我道,“你在這裡等我,什麼都別去想,開場舞之後,我就回來。”
“嗯。”爲了不讓他擔心,我努力點點頭,讓他安心。
可事實是,霍特剛一走開,我就開始不住的顫抖,德拉科竟然和潘西•帕金森走在一起,他竟然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那他之前對我說的……都算是什麼?我的錯覺?我這一個星期以來的一切是在上演,獨角戲?
在教室裡的每一分鐘,都像是煎熬,我彷彿已經等了霍特一個世紀,他卻還沒有回來,我再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呆着,一個人走出了城堡。
飄零的雪花落在我的身上,竟然沒有一絲冰冷,我像是魔怔一樣,走出了很遠,這個晚上,所有的人都在禮堂狂歡,自然沒有人發現,我一個人,走到了禁林的邊緣。
我沒有再往裡面走下去,只是靜靜的在那裡站了很久,我不明白,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前幾天還好好的一切,竟然變成了這樣,然而,卻沒有人可以回答我。
這一夜,我在這夜色茫茫之中,站了許久,最後卻是鄧布利多找到了我。不是霍特,不是凱琳,更不是德拉科。他沒有提任何事情,只是在一旁自顧自的呢喃。
“這真是個神秘的夜晚,很適合,去完成一些事情。”
“事情?”
鄧布利多走過來抓住了我的胳膊,“你最好也抓緊我,現在可不是感傷的時候,你沒忘了我們先前的約定吧。”
話音剛落,我們幻影移形到了馬爾福莊園外。看來他是準備在這大家都沉浸在狂歡的日子裡去完成談判。
幻影移形帶來一陣暈眩,難受還未消去,莊園的大門已經開啓,一隻家養小精靈將我們迎了進去,“主人已經恭候多時。”還爲來得及像鄧布利多解釋清除一切,他就率先走進了莊園。如果說,之前他帶我來是因爲我和德拉科的關係,那麼現在……
“等會你什麼都不需要說,只需要聽着看着就行。”在進屋之前,鄧布利多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