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青年不語,林影墨卻向着前方快速衝去,宛若沖天的神光,剎那間那片陰暗的原始森林傳來了驚人的大爆炸。
林影墨像是一顆下落的**,那個地方內傳來了驚人的波動,可怕的光暈橫掃整個原始森林。
在那片毀滅的光波中心,無數強者想要衝天而起,怎奈一隻巨大的手掌從森林下方伸出橫掃整個天宇。
虛空中瞬間下起了滔天血雨,無數屍骨炸開,巨木根根拔起。
那個地方嘶吼連連,令人頭皮發麻的厲嘯聲刺破了蒼穹,那個地方已是一片人間地獄。
“我已滅光了所有人!”林影墨一臉煞氣的站在入口處,背對着那片地獄般的場景。
白髮青年面無表情,帶領衆人走了進去,林影墨跟在所有人身後,手中依然緊緊握着冰冷的長槍。
沒走多遠,發白青年忽然又停留了下來,片刻間陷入了沉思,像是在努力追尋着什麼。
“這回應該是你想起了往事了吧!”女人笑問,雙臂緊緊摟着白髮青年的胳膊。
白髮青年搖了搖頭,道:“似記憶碎片無法重組,只覺得似曾相似。”
聞言,女人深深嘆了一口氣,良久後纔開口:“我一定要讓你想起今生的過往,前世今生擁有兩世記憶。”
白髮青年輕笑,又繼續邁開了步子,失去的過往既然不能想起,那麼何必讓自己沉淪在痛苦當中呢?
無法回憶的過去,那麼就讓它永遠埋葬在歲月流年裡。
他直接登上了虛空,環視天宇片刻,一拳轟碎了虛空,帶領衆人登上久違的天界。
虛空神霞氤氳,仙氣裊繞,連陽光也遠比人間的要璀璨,一道道虹橋更是刻下了人間絕無僅有的美感。
大地上有萬千奇瑞的神獸出沒,而蒼穹上亦不乏仙鶴翱翔,綵鳳輕舞。
“好美哦,這就是天界麼?”溫情滿臉喜悅,拉着女人的手高興的手舞足蹈。
“的確很美!”上官雲飛一臉震撼道。
無名乾笑一聲,道:“我將來一定要做天界的主人。”
“越說越不靠譜!”溫情嘟嚷了一句,又笑道:“我將來一定要做女帝,統御全天下的男人。”
“臉皮真厚。”
“爲什麼說我臉皮真厚?”
“師尊也是男人,你去統御師尊吧!”
溫情一下子臉黑了,竟然完全忘記了自己師尊是男人,這可是個不小的口誤。
白髮青年笑了笑,倒也沒有追究什麼,雖然他們的性格並不像一個孩子,但他們終究只是一個孩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們並沒有在這個地方待上多久時間,轉眼間又離開了這個地方,走進了一座繁榮的古城。
古城縱橫交錯的街道,就像是一個戰士軀體上密佈的傷痕,大城小巷裡面不乏擁擠的人羣。
但好在這裡各個種族林立,他們這一行怪異的組合,倒也沒有引起什麼驚動。
這裡便是赤水主城,乃赤水部州的第一城,也稱之爲赤水聖城。
赤水聖城修者多如過江之鯽,街道上流動的人不乏大乘期修者,而神階強者也是有着一定的數量。
白髮青年臉色始終平靜,跟在身後的三個小傢伙卻顯得異常興奮,一雙雙大眼睛珠子到處打量着這裡的宏偉建築。
前面有一座廣場,廣場的結構類似於他們橫跨未來所看到的那種廣場,頗具未來化設計的確吸引了不少人。
廣場上人羣同樣極爲擁擠,而中央高出的祭臺上赫然聳立着幾尊無比巨大的雕像。
那是一男一女,女子面容清秀,眼眸緊閉,刻畫栩栩如生,似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女,眉宇間卻暗中流露出一絲神傷。
而那尊中年男子的雕像卻又有所不同,臉型極爲剛毅,披散着一頭長髮,負手而立,目光眺望遠方,平視着茫茫星宇。
在那祭臺下方,無數修者跪拜在雕像前,虔誠的樣子就好像禪院裡的得道高僧,似已將這裡當成了心中聖地。
無名忽然驚詫道:“咦,師妹那尊女雕像怎麼跟你一模一樣?”
溫情揉了揉一副睡眼朦朧的大眼睛,經過再三對比,發現那尊雕像竟然真的跟她一模一樣。
溫情瞬間就懵了,擡頭問道:“師尊,爲什麼那尊雕像會跟我一模一樣?”
白髮青年不語,目光出神。
無名在一旁打趣道:“師妹,難道是你那位未來的夫婿想念你了麼?”
“你胡說,不理你了。”溫情撇過頭去,真的不再看無名一眼。
又過了很久,白髮青年忽然蹲下來,對溫情道:“這便是你的前世。”
他忽然嘆了一口氣,又道:“前世赤女,今生溫情。”
溫情黯淡道:“我明白了,可是那個等我的人在哪?”
“有緣自會想見,無需介懷那麼多。”
“好的師尊!”
就在白髮青年一行人將離開時,詭異的事情忽然發生了,那尊赤女的雕像竟然睜開眼眸,瞳孔裡面射出兩束藍色的神光。
“這是……”所有人大驚,這尊雕像竟然有着吞噬一切的可怕偉力,像是要剝奪人體內的三魂七魄。
“難道赤女欲借溫情重生麼?”女人臉色大變,緊緊將溫情抱在懷裡。
可是,懷裡面的溫情卻全身發燙,亦綻放出詭異的光,宛若一個人形烤爐。
女人焦急道:“怎麼辦,溫情身體好燙,我能感知她體內的生機在快速流逝。”
白髮青年臉色微變,疑惑的盯着赤女的雕像。
而這時,溫情已露出了極度痛苦之色,她的眉心竟然溢出了一絲血跡,慢慢裂開了一條裂紋。
“師尊救我!”溫情虛弱道,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令人心疼。
白髮青年臉色瞬間變得十分冷漠,擡手間,巨大的手掌將前方祭臺上那兩尊雕像拍成了碎末。
這時,女人懷抱裡的溫情暈了過去,但眉心溢出的血跡快速乾涸,那一道裂紋瞬間消散。
可是,白髮青年的舉動引起了衆多修者不滿,一個個怒目而視,似有千古不化的恨意。
白髮青年無聲無語亦不理會那些人,只見他雙手平攤,頓時一股前所未有恐怖的力量籠罩了整個赤水聖城。
這一刻,所有人惶惶不安,赤水聖城裂開了無數道裂紋,無數修者紛紛沖天而起,憤怒的凝視着廣場上閉目的白髮青年。
無名忽然問道:“師孃,師尊這是在幹什麼?好像很可怕的樣子!”
女人搖了搖頭,她的修爲並不高,甚至連神王境都遠遠沒有達到,不可能明白白髮青年究竟在做什麼。
林影墨卻臉色大變,驚恐道:“大手筆,絕對的大手筆!”
“什麼大手筆!”一向沉悶的上官雲飛似乎也有了興趣。
林影墨震撼道:“主人在吸取整個赤水聖城所有的力量。”
“可是師尊爲什麼這麼做呢?”
林影墨瞟了一眼女人懷抱裡的溫情,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爲了這個幸運的小傢伙。”
他又接着道:“這樣以來,小傢伙的修爲必將達到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而這座城也就變死城了。”
無名忽然忐忑道:“那我師妹會達到一個怎樣的高度?”
林影墨思量了片刻後,才冒出了兩個字:“神階!”
聞言,無名頓時慫了,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一臉幽怨的凝望着前面的白髮青年。
白髮青年不語,更沒有理會虛空上怒目而視的無數修者,依舊不斷提取赤水聖城的力量。
大地開出無數條裂痕,一座座宏偉的建築倒塌,縱橫交錯的街道頃刻間被掩埋在瓦礫下。
到了這個時候,白髮青年停止了一切動作,掌心卻出現一團極爲耀眼的光源,蘊含了無窮神威。
他將這團光源打入了溫情體內,起初溫情小小的身軀極爲牴觸,到了後面,徹底的將那團光源吸收了。
溫情還沒有醒來,依舊在沉睡,眉宇間那一縷痛苦之色卻已消彌,只不過依然還有那麼一絲疲憊寫在小臉上。
“走吧!”白髮青年對衆人說道。
可是那些強者會讓他走麼?
嗖!
一柄可怕的方天畫戟從天外殺來,來人人未至,恐怖的方天畫戟卻先聲而來,要奪取一行人的性命。
白髮青年神色平穩,拂袖間,就已擊潰了那柄恐怖的方天畫戟,天外頓時傳來一聲道悶哼聲。
林影墨長槍指天,嘴角露出了陰冷的弧度,那雙冰冷環視天宇,似要滅殺所有的敵對之人。
然而,白髮青年卻阻止了他,獨自一人向前方走去,站在已變成廢墟的廣場上,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這時,有人從遠方攻殺而來,攜帶着漫天神威,宛若風馳的絕世驚雷般殺來。
白髮青年側目,一指點向那人,沒有什麼法力傳來,卻破除了這人所有攻勢,將其格殺在長空下。
所有人臉色微變,白髮青年輕描淡寫一根手指,就能擊殺擊殺一位即將邁入神王境的強者。
“難道這人是皇者?”有人這樣問,殊不知這種想法是多麼的無知。
長風吹過這片廢墟,冷冷的冷意也跟着掃了過來,人羣中各個臉色冰冷,未曾掩飾心中殺意。
他們是一羣破壞者,他們更是幾個劊子手,他們這個地方的清修,所以他們罪不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