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對他得到的答案並不滿意,因此拿出茶刀,捅進了馮獄長的肩膀,刺得很深。
看着被嚇得差點跳起來,並且開始大聲慘叫的馮獄長,他緩緩問道:“我餵你吃王強是幾天前的事,既然是烏頭鹼,又微量到身體體檢查不出殘留物的程度,不可能幾天時間就讓我的心臟出問題,你說謊了,毒不是這幾天才下的,時間應該比較久,我最後給你一次老實說的機會,否則我會自己把答案從你身體裡擠出來。”
馮獄長看向孫安的目光更加惡毒,咬着牙齒說道:“是上頭交待我這麼做的。”
“唔……是條漢子。”孫安又吐了一口煙,輕笑了一聲。
又一把茶刀滑到了他的手中,他擡手刺進了馮獄長的右眼皮下方,橫着一拉,在臉上橫着拉出來一個有弧度的口子,再一挑,又在橫口子上面挑出來個豎口子,把下眼瞼給挑破了,最後,他把指頭chā jìn馮獄長的另一個肩膀,再伸出食指,插直了馮獄長右眼內眼角,將整顆眼球摳了出來,扯斷神經握在手裡。
“和你相比,我更願意相信那個叫景濤的傢伙,他說不知道這件事是騙人的,預演時的計劃分明就是想要消耗我的體力,說明是知道我心臟出問題了,但是他們剛開始的時候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的,是從你那裡知道了之後纔想出來的計劃,因爲約定預演的時間和我餵你吃肉的時間是同一天,來不及下這種毒,毒是你之前就開始下的。”孫安分析道,馮獄長的眼球在他的指間滾來滾去,像是萬聖節的獵奇小玩具。
馮獄長更大聲的叫起來,十分淒厲,但這一次無論是他的上司還是他的屬下,都不可能趕來救他了。
“你這顆眼球已經安不回去了,再高明的外科醫生都不行,但是你還有另一隻眼睛,還有鼻子、舌頭、耳朵、指頭和很多凸出身體的部分,我可以先幫你全部卸下來,保證你不會死,然後再把你的內臟從身上的各種洞裡擠出來,沒人會來幫你,因爲上頭的人已經放棄你了,我能在這裡見到你,就是因爲你擅自行動,讓你的上司很不滿意,他們把你留到現在,就是因爲可以利用你做的這些事,現在你的利用價值已經沒了,就會被放在這裡,讓我慢慢炮製你,讓我消氣,你死得越慘,說明我的氣消得越多,他們就越高興,我說的這些你能明白吧?”孫安說着,用食指和拇指夾住眼球,慢慢的捏下去。
混濁、粘稠的房水從眼球裡擠出來,滴在辦公桌上,匯成一灘。
馮獄長半懂不懂,他已經疼得失去思考能力了,十指連心,指尖破個小口子都會很疼,可和眼睛比起來,指尖的神經抹稍就算不上什麼了,眼睛出問題纔是真的疼。
看着房水被一滴滴擠出,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消逝。
“那麼,現在你需要回答我的一些問題,重要問題。”孫安把乾癟的眼球扔在牆上粘着,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我……我是被逼的……”馮獄長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短短的時間裡,他已經叫得沙啞。
“噓——你要問的不是這個問題,我已經能猜到,下毒是從我入獄開始的,也就是那天晚上的會議結束之後,讓你下毒的無非是那幾個大組織的人而已,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你都不可能真正的主使者是誰,他們根本不會在意你這種小角色,事情能成當然好,不能成也無所謂,讓你做這件事的人搞不好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查到,他們是用你的家人來威脅的嗎?那就可以放心了,你的家人不會有事,他們根本不屑於殺死你家人,可惜你自己大概是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孫安把菸頭扔進菸灰缸裡。
馮獄長的汗已經從領口、腋下溢出來了,額頭上的也不停往下流,一半是疼出來的,另一半是嚇出來的,他已經猜到自己不可能從孫安指縫間跑掉,但不得不抱着一絲希望,現在,希望破滅了。
“我想知道,你的上司是誰?不是警方的上司,你懂我的意思,是指運作製毒中心的人,把我送進來的人,可以的話,最好能把你上司的上司,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都說出來,你能把監獄牢牢握在手裡,不是個笨蛋,應該暗中查過了吧?告訴我是誰。”孫安問出了他真正想問的問題。
景濤這麼爽快的承認了羅景峰就是大boss,反而讓他起疑,感覺羅景峰像是被推出來的背鍋的,從這段時間遇到的種種事情來看,那個藏在很多人身後的大boss,應該更陰險,更狡猾纔對。
馮獄長喘着粗氣,擡起頭來看着孫安,說道:“我想活下去。”
“給我個讓你活下去的理由。”孫安滿意的笑了起來,這是馮獄長在加籌碼了,敢加籌碼,說明他手裡掌握着很重要的東西。
“我查過你的事,”馮獄長的眼神異常的認真,這也可能是隻剩下隻眼睛的關係,“警局裡有你的秘密檔案,記錄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我找了很多關係纔拿到手,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你最近遇到的主要敵人就是兩個,一個是範弘方,一個是邵光平,我接觸到的東西比樑琛他們更多、更暗,繼續調查下去,就能在範弘方和邵光平身後看到羅景峰的影子,可就算我知道得更多、更暗,也不應該那麼容易查到羅景峰。”
孫安揚了揚眉,這和他的想法雖然不同,但本質是一樣的,羅景峰不應該那麼快、那麼輕易的浮出水面。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如果只是這樣的疑問,沒有實際的東西,我一樣會殺了你,但如果你有更好的想法,有靠譜的猜測,我就讓你活,既然查過我的資料,你應該知道我的話有多大份量。”他也認真的說道。
“一言爲定。”馮獄長捂着眼睛,朝孫安招了招手。
孫安當然不會害怕馮獄長把他的耳朵咬下來一隻,低頭湊過去。
他聽到了一些預料之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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