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爾的一部分能力失效了,鉍立方還在,加州旅館還在,意味着呆在裡面的人是絕對安全的,只是沒辦法出來,但是外面的人就不安全了,就連喬爾自己也沒辦法進入旅館躲避危險。
在外面的人還有孫安、蘭斯和區凱,全部身處危險之中。
老人可以在受到傷害之前自動躲避、反擊;楊洪可以和空氣同化,不受傷害;小波可以扭曲身體,在受到傷害時直接彈開,三個人的三種能力都有很強的針對性,或許不強,卻把喬爾和蘭斯壓得死死的。
阿拉斯加或許可以對付,它的攻擊是無形的,直接作用,只需要視線就能搞定目標,可惜它在加州旅館裡,沒辦法出來;孫安一定能想出對付他們的方法,可惜他的意識被拉進了別的地方,一直沒能醒來。
“她還有多久能到?”蘭斯問道,他想出了範圍攻擊這個方法,可是二人都沒有可以範圍攻擊的武器,他們太依賴喬爾的能力,平時都是輕裝上陣,也不可能一遇到戰鬥就把各式各樣的武器掏出來放着,現在想拿卻已經拿不出來了。
但是希望還沒有完全消失,還有瓦妮莎,孫安並沒有騙王陽,瓦妮莎確實回來了,只不過是今晚纔到,靜靜已經去接她。
“不出意外的話,大概還有十分鐘能到。”喬爾已經在受到襲擊後,第一時間通知了那邊,瓦妮莎正在往這邊趕,除她之外,靜靜也是個不錯的戰力,這裡的幾個孤兒沒有太強的攻擊力,她還是可以對付的。
“十分鐘,我們堅持得到嗎?”蘭斯苦笑一聲,這些人可不會讓他們安心等人,說不定他們已經知道瓦妮莎要來了,會抓緊時間攻擊,雖說沒有太強攻擊力,可無論是蘭斯還是喬爾,都拿子彈沒辦法。
區凱和孫安也一樣。
“堅持不到也得堅持,開始放手殺人吧。”喬爾的聲音變得冰冷,爲了避免他們的位置被那些裝死的人發現,現在有必要開始補刀,亞瑟王的怨魂對付不了那幾個孤兒,殺普通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小組曾經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小組,“天啓”這個名號可不是白來的,之後收斂了一些,能接到的也基本都是殺人的任務——例如追殺孫安,現在不隨意殺人了,但需要的時候,他們殺人是會手軟的。
蘭斯立即給怨魂下了命令——讓所有人身首分離,這樣就不用去管是真屍體還是裝死的人了,反正還在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死的,小部分是裝死的,還有極個別重傷昏迷的,需要解除痛苦。
亞瑟王的怨魂不受攻擊,它可以盡情的tú shā,即使楊洪來阻止,也拖慢不了多少速度,不過要把偌大一個遊戲室裡躺着的人全部屠一遍,還是需要不少時間的。
說不定瓦妮莎來了,怨魂還沒有幹完事。
當然,希望還有四大組織的人,他們不希望孫安死在別人手上,失去牌盒的下落,有可能會趕來阻止這些人,但這個希望十分渺茫,這次行動搞不好就是他們組織的,他們自然不會承認,除非拿到了牌盒。
如果四大組織聯合起來行動,那麻煩就大了。
至於孫安,喬爾和蘭斯都不指望,無論他的意識在哪裡,能醒過來的話早就醒了,也不會等到現在,思維的速度是很快的,遠遠快過現實世界的時間,他要麼是陷入了苦戰,要麼是已經被殺了,成了植物人。
…………
…………
孫安並沒有陷入苦戰,這裡從一開始就沒能戰起來,硬要說的話也只是脣槍舌戰,問了不少問題,答了不少答案,他察覺到了規則的不嚴謹,於是拒絕再問問題。
於是勒在脖子上的繩索立即收緊,將他吊了起來。
繩索並不會令孫安窒息,呼吸是自動的,不需要去控制,就算植物人也可以zì yóu呼吸,只要腦幹不死就行,不過絞繩收緊,把他腦袋勒下來又不一樣了,當意識判斷自己死亡時,他就會認爲自己真的死了,進入死亡狀態,相當於假死,並且不再醒來,孫安就會變成真正的植物人。
掙扎不脫,剛纔問答的時候早就試過各種方法了,沒一個成功的,絞繩也沒有收緊把他腦袋勒掉,他只是無奈的被吊起來,斯芬克斯像是吸麪條一樣,把繩子吸進嘴裡。
最後,孫安停在了獅身人面像的嘴裡,躺在舌頭上。
舌頭並不是柔軟的,和金屬一樣冰冷堅硬,雖然是“人面像”,但斯芬克斯的牙和獅子一樣尖銳,在希臘神話裡,斯芬克斯代表神罰,希臘語sphiggein就是拉緊的意思;根據雅典的阿波羅多洛斯(還有個大馬士革的)記載,斯芬克斯是半人半蛇的怪物厄客德娜(echidna)和她的兒子雙頭犬奧特休斯(orthrus)所生,那麼有一口尖牙也就不奇怪了。
“我在舌頭上,那就算嘴閉下來也咬不到我,除非它要咬自己的舌頭。”孫安這樣想道,絞繩垂在地上,無法撼動,他也就站不起來,身體和四肢都可以動,卻站不起來。
不過這個地方對幽閉恐懼症患者來說就是噩夢,獅身人面像的腦袋和身體相比是很小的,嘴也很小,加上那滿嘴尖牙,就算是孫安也覺得心裡發毛。
等了好一會,也沒有再發生什麼事,孫安被扔在這裡沒人管了,王陽也沒有再開口。
“外面果然發生什麼事了,他們只是想困住我,讓我保護昏迷狀態,好把喬爾他們幹掉,然後再慢慢處理我,我要麼已經被抓走了,要麼被當chéng rén質了……”孫安意識到了這一點。
也就是說對方的行動是有針對性的,那麼情況可能很糟糕,事先就把他困在這裡,意思是他有辦法對付那些人?不出去的話,喬爾他們會有危險吧?
不知道白月她們死了沒,瓦妮莎趕到了沒,思維世界的時間流逝比現實世界慢得多,無法估計他在這裡呆了多久。
“喂,人呢?如果是因爲我拒絕再提問題就要被吊起來,那我不拒絕總行了吧?遊戲再開!”孫安大聲叫道,躺在舌頭上,枕在絞繩上,點了支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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