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與他之間,只是一場詭秘而又悲劇般的相遇、相識,錯誤?正確?連她也說不清楚,只是,只是有時候,在無數個回眸中,她看到的只是一個擦肩而過的,沒有結局的故事……
陳可兒輕聲說:“不痛了,謝謝你!”
張輝沒有擡起頭,冷峻的目光緊緊盯着她雪白手背上的那片通紅,說:“怎麼那麼不小心?是不是有什麼事了?”
陳可兒輕柔說:“沒事呢,好了,我去收拾下,”說完把燙傷的手從張輝手中抽出來。
張輝說:“別收拾了,讓小何他們去收拾就行了。”
陳可兒說:“不用,我又沒什麼事,自己的工作必須要自己負責的。”
張輝還想說什麼,只陳可兒已經走開了,他嘆了口氣,默默坐回沙發上。
午飯的時間,看到陳可兒沒有回去,張輝也就沒有回去,他正想吩咐黑衣人去叫餐。
陳可兒看了說:“不用叫了,我出去買。”
張輝說:“那我車你去。”
陳可兒說:“不用了,不太遠,我想走路去,你們等我回來!”
張輝輕輕地點了點頭說:“好吧,那你小心點!”
陳可兒笑了笑,就拿着傘子走了出去。
中午的陽光比早上的陽光更強烈更刺眼,像一把熊熊的火苗炙烤着大地萬物,馬路邊的小花小草耷拉着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路上行人稀小,因爲天氣太熱了,有些只好躲進空調房裡,邊吃冰棒邊看電視。
陳可兒走在馬路上,擡頭看看,天空就像蔚藍色的大海,一碧千里,偶見從遠處漂來幾朵白雲彩在空中,雲朵還不停的運動,它們變化多端,一會變成小綿羊、一會變成小白兔,煞是好看。
當她路過一棵小樹下時,看到有一個白色的小貓,懶洋洋地趴在它眯着眼睛,四肢舒服地攤開着,不時翻個身,小嘴張得大大的,打着哈欠,彷彿進入了夢鄉,即使有人經過時,它們也只是懶懶地看上一眼,然後便又呼呼睡去。
陳可兒不由停下腳步,蹲下來,輕輕柔柔地撫摸着在陽光照射下小貓雪白的毛髮,小貓似乎感着有人,它慢慢地睜開眼睛,發現撫摸自己毛髮的人沒有一點的惡意,它又閉上了眼睛,似乎很亨受陳可兒輕柔的撫慰。
過了好一會兒,陳可兒才慢慢地站了起來,發現臉上已經泛着汗水了,她輕輕地拭去。
走在陽光炙熱中,她不禁回想起與馮武那曾經的點點滴滴,想起與他在狂風驟雨中相互挽扶前行,在陽光炙熱下共同撐着一把小傘子,還有他溫柔地給自己拭去臉上的汗水的情景。
就這樣想着走着,當陳可兒停下來想找個地方歇歇時,卻發現這裡不知道是那裡了,她茫然地看看四周,發現這地方很陌生,自己從來沒有來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這裡的。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轉身往回走,卻發現這裡除了馬路上來往的車輛外,幾乎是沒有店鋪的,很多個十字的路口,路口牌子上所指的地方也是陌生的,從小就沒有方向感的陳可兒茫然地不知該向那個方向走,看着都差不多一模一樣的路口,她真的不記得自己是從那個路口走到這裡的了。
此時的陽光炙熱得很,很快她的臉上就汗水淋漓了,她不知所措站在一棵小樹下,頭腦一片空白,她發現自己的路癡症又犯了,因爲她除了自己所熟悉的路可以走回外,對第一次走過的路,她是不認得的,也是百分百無法找到走回去的路的。
以前走陌生的路,都是和媽媽弟弟一起的,因爲她家裡人都知道她是個不認路的傻丫頭。
記得,有回馮武聽了她說有不認識這路這症狀時,曾溫柔地對她說:“傻瓜,別怕,有我在,我牽着你的手,就算你閉着眼睛走路,也不會再迷路的,因爲我一直在你身邊。”
想到這,陳可兒不由心一痛,她喃喃自語地說:“武,你在那,我找不到路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此時,她好想打個電話給他,才發現除了手上的傘子外,連揹包也沒有帶,她搖了搖頭,也不知自己最近怎麼了,不是忘了帶這就是忘了帶那,甚至有時候連自己中午吃過什麼,也會不記得了,腦海裡只存在那一抹淺笑的溫柔的身影,她無奈地苦笑了。
正在陳可兒感到失落與不知所措的時候,一輛軍用越野車停在她面前,從車上走下身穿橄欖綠的一個俊美的男子,他身上散發出剛毅卻又冷酷的氣息,原來此人正是穀風,他今天因爲公事,剛經過這裡,卻發現呆站在那裡的陳可兒,他好奇怪,在這個人流稀少的地方,她在這裡幹嗎?於是他就停下車來問個究竟。
穀風冷酷如膺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面前這個有點狼狽的清美女孩,發現她一臉的不知所措的神情,他不由地說:“妞,這天這麼熱,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的?”
陳可兒正在驚慌失措,忽然看到了穀風,在他冷酷的目光下,她弱弱地說:“我…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走到這裡的。”
穀風聽了微微愕然了,說:“汗,不是吧?”
陳可兒低着頭說:“嗯,是真的,我本來是出來買午餐的,但不知道走着走着就走到這裡了,我也不知這是什麼地方,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穀風一聽不由得脫口而出:“妞,你不會是迷路了吧?”
陳可兒似乎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穀風心裡不由得狂呼:“這什麼情況呀?這真是個傻妞,不旦單純善良,還…還…”這些不過是他心裡想的。
穀風打開車門說:“妞,這大熱天的,在這裡根本就沒車,更不可能打到車的,走吧,我送你回咖啡館。”
陳可兒看了看四周,輕輕地說:“嗯,謝謝你了。”
穀風邊開着車邊問:“你還沒吃飯吧,我帶你去吃。”
陳可兒說:“不用了,我買回去就行了,他們還在等我回去呢。”
穀風說:“這樣呀,好吧,對了,我大哥有沒有在咖啡館裡,我正想找他有事。”
陳可兒說:“嗯,他在那。”
穀風開着車,在一個買午餐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叫陳可兒在車內歇歇,他去買。
咖啡館裡的張輝看見陳可兒出去那麼久了,也沒見回來,他心想:“這小傻妞,整天失魂落魄的,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我真不該讓她自己一個人出去的,該死。”
再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見陳可兒回來,張輝似乎有些坐不住了,正想吩咐人出去找找看。
正在他想吩咐人出去找她時,他冷峻如鷹的目光看到咖啡館的門外走進來二個人,原來是穀風與陳可兒,他們手上都提着幾個午餐盒飯。
張輝奇怪了,穀風怎麼會和陳可兒一起回來的,於是他一把就拽住了穀風問:“你這小子,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你們怎麼一起回來的?”
穀風說:“我今天找你有事,至於我們怎麼一起回來的,就得問這妞了,對了,你竟然叫盒飯?這什麼情況呀?這東西你吃得慣嗎?還有怎麼沒見臭小子了?”說完這幾句後就把剛在路上發生的事都對張輝說了一遍。
看着那邊正在吃飯的陳可兒,張輝說:“那臭小子回去了,說有事找他的小蘋果商量,那沒什麼,什麼都會有第一次的。”
聽了張輝這樣說,穀風不由得把冷酷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說:“不是吧,難道我耳朵出問題了,這世界都是怎麼了?變了,變得有點莫名其妙了,天呀,我沒聽錯吧?我看你是中了她的毒了,沒救了?我得快打120了才行。”
張輝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說:“你這臭小子欠揍了,是嗎?滾一邊去!”說完那雙如鷹的目光又落在那邊正在吃飯的陳可兒身上,目光中帶着溫柔與無限的疼愛。
陌上花開,一曲情懷撫琴渲染了誰的思念?歲月如煙,繾綣了誰的癡癡眷戀?數年的詞章,牽動了多少欲說還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