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曾經的故事就是最美的回憶;有的時候,用心底的那根弦去彈奏倆人互和過的歌就是溫情;有的時候,在曾經殘留的輕吻中去觸摸彼此的心跳就是最真,那麼,此刻就讓你的影子在我的文字之下穿行吧!那何嘗不是一抹淺笑的溫暖。
又經過了二十幾個小時的回程路,陳可兒終於回到自己熟悉的S城,此時已是黃昏了,她發覺全身好像散架了一樣,火車站裡弟弟陳宇揚早就在那裡等候了。
秋末的黃昏來得總是很快,還沒等山野上被日光蒸發起的水氣消散,太陽就落下了,於是,輕風中帶着濃重的涼意,驅趕着白色的霧氣,向四周遊蕩,很快地倒壓在那些枝椏下,高樓上陰影越來越濃;漸漸和夜色混爲一體,但不久,又被月亮燭成銀灰色了。
看着一臉蒼白疲憊不堪的姐姐,陳宇揚感到好難過,說:“姐,怎麼樣見到他沒有?”
陳可兒輕輕地說:“沒有,我不敢給他打電話?”
陳宇揚說:“爲什麼不給他打電話?爲什麼姐?”
陳可兒嘆了口氣說:“阿弟,別問了,咱回家吧,我怕媽媽擔心。”
陳宇揚見她不說,只好點頭答應了。
回到家裡,見媽媽早已煮好了飯菜等待着一雙兒女的歸來。
一看到二姐弟,媽媽笑了,忙拉着二姐弟的手左看右看,好像很久沒見一樣,說:“你們可回來了,你們不知道媽媽有多擔心,從小到大你們都沒有離開過媽媽身邊的,這一去就是好幾天了。”
陳宇揚說:“媽媽,我們不是很好地回來了嗎?媽媽別擔心我們都長大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媽媽拉着陳可兒說:“丫頭,你看你怎麼臉色那麼蒼白,是不是那裡不舒服了,快來給媽媽看看,阿弟去給你姐倒杯水來,快去!”
陳宇揚眼珠一轉,撇撇嘴巴說:“媽媽你偏心,就會關心姐姐!”
陳可兒一聽連忙說:“阿弟媽媽怎麼會偏心呢?胡說!”
做媽媽的那裡不清楚自己孩子的性格,她說:“丫頭別管這臭小子,他是這樣的。”
陳宇揚一聽哈哈哈大笑着說:“人家說知子莫若父,我說咋不對呢?原來是莫若母纔對。”
陳可兒一聽笑了說:“阿弟你嚇死姐姐了,我還以爲你說真的呢!”
媽媽聽了說:“丫頭,都叫你不用理他了,我沒說錯吧!好啦,看你們也餓了,媽去開飯。”
陳可兒站起來說:“媽,你也累了,你歇歇,讓我來!”
媽媽連忙按住她說:“丫頭,你坐着別動,是不是嫌棄媽媽老了?嫌棄媽媽做的飯菜不好吃了?”
陳可兒連忙擺手說:“不是的媽,媽做的飯菜最好最好吃了,我最喜歡吃了!”
媽媽笑着說:“就你這丫頭嘴貧!”說完就轉身忙了。
飯桌上,吃着媽媽做的飯菜,雖然簡單,卻是不知比外面的好吃不止千倍,吃到嘴裡,感覺心都是暖暖的。
晚飯後,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看電視,陳可兒似乎忘記了這次涉足千里的苦澀,輕倚在媽媽懷裡,像一個溫順乖巧的小孩子。
秋末的夜有點涼,夜露深重,陳可兒怕媽媽身體受不了寒意,連忙勸說媽媽回房休息,媽媽也明白女兒的一片苦心,笑笑就回房休息了。
弟弟陳宇揚也回房睡了。
大廳裡,只留下陳可兒自己一個人,她輕輕把電視機關了,鎖好門窗。
回到房間裡,把行李箱的衣服等收拾好,坐下來打開了日子:
武,我不知道這次千里的涉足是對還是錯?我記不清我們相識有多少年了,但我還記着你對我說過的話,我對你說過的諾言,我說過我會去找你的,我做到了,我們相識有多少年了?還記得你的淺笑在我詩闕中落筆生香,我們相識有多少年了?我不記得了。
記得堂姐林子間說,詩要有意,沒有意的詩就如一杯淡然無味的白開水,有意的詩與文字就算最簡單的字也讓人回味無窮。
那麼我們這一次的相遇是不是我這一生最美回憶的詩意,你這次的絕訣別離就是我一生憂傷的文字,那麼生命中最深的痛的起點又在哪裡?終點又在那裡?
此刻,我用手,卻無法丈量出你的地點,心的距離太遙遠了,此時,我只能在這夜色漸深的夜裡,和着你給我唱過的歌隨着那音樂的節拍一一回味,我相信,這已經足夠了,能讓我的生命在有你的記憶之中流浪,在這一刻,能在心絃之中還能撥動你的名字,留下一聲呼喚就是我最深的幸福。
都說秋風是無情的,看着外面的風呼嘯着的秋風,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離別的時候也是秋天,那次你要走了,我說我害怕離別的淚水,所以沒去送你,你是不是感到失落了?你是不是失望了?
對不起,我是真的害怕這種場面,我們曾經的那些笑,那些嘆,到了今天是不是不該再苦惱了?或者,我已是你塵風裡的故人,經已落入了泥土下。
或許,我們都是都市下的夜歸人,只是醒着做夢,夢醒了,心又該如何安歇?是否也可一句:謝謝你來過我的夢裡,謝謝你曾來到過的我的世界裡。
這是多麼的敷衍,我說不出來。
寫到這裡,陳可兒似乎寫不下去了,她輕輕地站起來,走到陽臺上,夜裡的風有點冷。
站在陽臺上,向外望去,只見那些高高矮矮、密密麻麻的樓房,在清冷的霓虹燈下,孤獨、寂寞地站在那裡,好像站成了記憶中那一道道憂傷的籬笆。
是那麼的固執,是爲了等待着斑駁陽光的照耀?還是在等待描畫下一個人間的輪迴風景?那麼自己呢?是不是也像是籬笆裡那最後的一點綠?還是像徘徊在籬笆外着不肯離去的秋風?
風,鍥而不捨、追的風,因爲追逐,因爲執着,而慢慢緩緩滄桑成了一段不爲人知的歷史,留下了一段沒有人走進過的夢境,留下了一段沒有人打開過蒙塵的歷史……
不知不覺間,陳可兒清美如畫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己帶着淚痕斑斑,她轉身回到牀上,躲縮在被窩裡,打開手機,呆呆地看着上面那熟悉的臉,就這樣靜靜地握在手中,默默地看着,直到困了,睡着了。
窗外,清冷如水的月光,透過窗上那薄薄的輕紗,輕輕地,靜靜靜地溫柔地照在陳可兒清美如畫的臉上,看哦!是那麼的美麗,動人,可能是因爲太疲憊了,她睡得很香很香……
或許,世界滲摻着人生五味,在生命那輛列車的旅途中,每一個不期而遇的過程裡,總會遺落了那一抹淺笑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