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並不是要住多大的房子,也不是,銀行帳號上要有多少的存款,更不是,要開着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限量版的豪車…
陳可兒從迷糊中醒來,發覺窗上是一片模糊,原來,下雨了,隔窗看,只見那一陣一陣的雨如溼透了久遠的記憶,飄逸地舞着一段“焚心斷腸”的絕望,模糊的遠方斑駁的風景。
她看看時間,快到時候上班了,她連忙爬了起來,職業性地去洗刷了一翻,看見歐小萍還在睡夢中,她搖了搖歐小萍看她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又用力搖了搖。
歐小萍迷迷糊糊地說:“怎麼了?”
陳可兒說:“快起來啦,上班了要遲到啦!”邊說邊去換衣服。
歐小萍聽了一咕嚕地爬起來,連忙衝向洗手間,但走了不到一半,忽然停下來了說:“不對呀,我好像感覺那裡不對勁了,可!”
陳可兒邊換衣服邊說:“那裡不對了?”
歐小萍問:“今天是星期幾呀?”
陳可兒:“星期天呀!”
還沒等她說下句,歐小萍一下子就倒在牀上咆哮了起來:“陳可兒,你…你…氣死我了,今天不是休息嗎?你還讓不讓我活呀!”
陳可兒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我忘了!”
歐小萍呼着氣說:“你…你過來,看我不打死你!”
陳可兒笑着走了過去抱着她說:“人家真的忘了嘛!”
歐小萍輕輕地推了她一下說:“你…你…我真的不知道拿你怎麼辦好,你說我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栽在你這笨蛋手上呢。”
陳可兒嘟嘟微微上翹的嘴說:“誰笨了,你臭美,看我不打你,”說完就拿起枕頭扔向歐小萍。
歐小萍哈哈哈笑着,二人在嬉戲了一翻。
因爲玲姐今天也休息,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於是陳可兒就向玲姐他們請教怎樣做餃子,原來做餃子也是一門學問:
1首先將麪粉與水混合,揉成麪糰,並用擀麪杖壓成薄片,
2把鹽、佐料、蔬菜和肉混合,攪拌成餃子餡。
3將餃子餡放在薄片中,並用手捏邊緣部位,使薄片粘合。
4將包好的餃子放入鍋中,打開鍋十五分鐘。
5把餃子放在盤子裡,沾醬油享用。(看各人喜歡怎樣沾料而定)
半天下來,陳可兒覺得有點累了,看着她臉上沾着的麪粉,站在一邊看的歐小萍哈哈哈大笑說:“我說你呀,學啥呢學,讓我姐做不就得了。”
陳可兒仰起清美如畫的臉,一臉的倔強說:“我想以後自己做嘛,所以學唄。”
歐小萍點了點她額頭說:“你這點小心思,我還不懂嗎?”
陳可兒笑了笑不說話。
雖然覺得自己做的餃子不太好看,但味道還可以,所以陳可兒吃得很開心。
這裡秋天和南方的秋天不同,下雨天特冷,吃完午飯,玲姐他們就在大廳裡看電視,陳可兒想休息下,就回房間了,歐小萍也跟着去。
陳可兒說:“萍,你不和你姐他們聊天嗎?”
歐小萍說:“不了,我要看書,還有一點點沒看完呢,可感人了,看得我都哭了。”
陳可兒說:“看什麼書呀,那麼感動?”
歐小萍說:“我看完這幾章再告訴你。”
陳可兒輕輕點點頭,看着歐小萍認真的樣子,她一個人,躲在被窩裡,打開手機,看着屏幕是那淺笑熟悉的顏容,瞬間感到某種寒意的傷感蔓延在空氣中,如窗外那雨簾裡那一抹微瀾的若隱若現的碎影,是,失落太久了?記不起是誰的憔悴蒼白麪孔了。
看着窗外的涼風,吹拂着那些枯黃的枝椏,掀開記錄着的點點滴滴,那心頭遺失的思緒,那碎碎的念如一首納蘭容若裡婉約的唐調,悽美得總會讓人想起點什麼?又好似柳永獨酒狂歌醉後,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記憶,已在漸行漸遠的斑駁裡,怎麼重拾?
那些在自馮武離開後的每個日日夜夜裡,是誰一個人孤單地獨對惶恐?又是誰在只有他的輪廓裡夜夜而書?可如今,在他的世界裡再也看不到有關自己的半點足跡了。
窗外,雨聲呢喃,那些在手中不停翻閱的故事也在嘀嗒雨聲中持續着,看着那些曾爲你寫的斷章絕句,窗外雨,碎了,笑了,又哭了。
陳可兒擡頭看看,那邊的歐小萍似乎沉醉在書中的故事裡,美麗的眼裡淚光閃閃,她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呆望着窗外的細雨漣漣,那飛濺在窗上的水珠一言一語的不知在訴說着什麼,或是自己過於敏感了吧。
文字本是無言的,只是那些被記錄的足跡,像是命運埋下的伏筆,只要靜下來,你就可以看到,那一個個字符在人間安靜地盛開着,多麼像一個深情的女子,想念一個還不懂得愛她的人,她卻願意傻傻地走進他的心底。
陳可兒正在想着,聽到那邊的歐小萍竟然抽泣起來。
她走了過去,說:“萍怎麼了,怎麼哭了?”
歐小萍放下手機,緊緊地抱着她說:“好感人,果果寫得好感人,我都快哭死了,怎麼可以這樣。”
陳可兒一愣說:“果果?你看《花千骨》了?”
歐小萍哽咽着說:“可!你說花千骨的癡情執着誰會心疼?那一切是不是因爲她愛上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尊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但她卻偏偏用了一生的真心,如果她愛的是東方,又或者是軒轅朗都可以非常幸福的活着,可是你偏偏選擇了那個自以爲是的白子畫,註定了愛的辛苦,愛的絕望。”
陳可兒聽了,清美如畫的臉上帶着憂傷說:“萍,這書我早看過了,如果愛情可以選擇的話,或許就沒有那麼多刻苦銘心的愛存在了吧,如果我是花千骨,我也許也會像她那樣傻,其實有些事不要問到底值不值的?如果世上什麼事情都是完美的,就不叫人間,這或許就是愛情原本的樣子吧!
歐小萍,你知道我看了她說那一句,我都哭了,她說: “爲什麼不殺了我,爲何要讓我那麼絕望的活着。”
陳可兒輕柔地抱着她說:“或許吧,花千骨天下之大,爲什麼她要愛上一個不懂愛的白子畫,爲什麼不單純的喜歡着喜歡自己的人呢?殺阡陌不夠好嗎?他可以爲她不損長留天下一毫,他可以爲她殺盡天下人,最後爲了花千骨捨棄自己那張千古絕塵的臉龐。”
歐小萍說:“那白子畫又爲她做過什麼呢?口口聲聲的說,做了一切都是爲了花千骨,都是爲了讓她能走上正途,可是又是誰把花千骨逼上絕路,還不是他嗎?可是花千骨爲什麼最後的最後並不恨他,爲什麼還是選擇了原諒他,難道她被傷害的還不夠深嗎?還不夠痛嗎?卻寧願死都要保護着他!”
陳可兒聽着聽着,腦海裡又不由自主地浮現了馮武那溫柔淺笑的模樣,也許吧,在愛的領域裡沒有誰對誰錯。
看着自己懷中的好友歐小萍還沉溺在故事中,她輕輕地撫着她的頭,凝眸看着窗外……
千里煙波,古都的樓閣,若渺在水雲深處,虛幻之間像是古人演繹的萬種風情,古色古香,一份婉約細緻的風雅一份嫋娜輕盈的飄逸,如魂牽夢縈的相思愁詞,在煙雨中漫天飛舞……
(看到了有這樣一首詞:鈴懸檐下,檐爲鈴守,鈴不知; 風動鈴心,鈴爲風歌,風不解;世人謂, 無情最是如風過; 我謂,檐癡鈴傻風何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