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瘋了嗎?...放...放開...”就在我以爲自己快要被溫欣給掐死的時候,大量的空氣爭先恐後的涌入了我的鼻子和嘴巴里。
“咳咳咳...”
“彤彤你沒事兒吧?”白凡橫抱着我走到了沙發旁,“怎麼樣了?”
我順了順氣後,朝着白凡搖了搖腦袋。
白凡收起了他的眼裡的擔心,轉過身子惡狠狠的瞪了溫欣一眼,“溫欣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殺了彤彤。”
“呵呵,彤彤?哈哈...是,我瘋了,我真希望我自己是瘋了,那樣我剛剛在下手的時候就不會猶豫,如果我不是猶豫了幾秒,說不定她現在一定一具死屍了,哪裡還...啊..”
“啪!”
溫欣吃痛的吼叫和白凡掌摑她臉頰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忙着站起了身子,一把抓住了白凡的胳膊,白凡就算在生氣也不會動手打女人,因爲在他的思想裡打女人的男人就不算是個真男人,可是他卻再一次因爲我的關係,破壞了他的原則。
溫欣和我一樣的驚訝,她捂住自己的被打的臉頰,難過的看着白凡,吮吸着鼻子哭訴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竟然爲了這個殺人兇手打我?”
溫欣一邊推搡着白凡,一邊朝着他吼道,看的出來這一次白凡真的傷了她的心。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緩緩的蹲在了地上,眼淚肆意的流淌着,看着溫欣難過的模樣,我的心裡突然多了幾分感傷,曾幾何時蹲在地上肆無忌憚哭泣的人是我。
我鬆開了白凡的胳膊,也跟着她緩緩的蹲了下去,伸手搭在了溫欣的後背,“溫欣其實白凡不是那個意思的,你不要這個...呃啊...”
溫欣蹲在地上猛地推了我一下,要不是白凡手疾眼快的接住了我,我一定毫無疑問的會摔倒在地上。
“溫欣你夠了!”白凡扶起我坐到了沙發上,柔聲囑咐道:“你在這坐着,不要亂動。”
我知道白凡是害怕溫欣傷害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可其實現在我才八週而已,根本就沒那麼脆弱,我伸手拽住了白凡的胳膊,朝着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在對溫欣發火。
白凡輕拍着着我的手背,可不等白凡開口,溫欣就主動的站了起來,一把扯過白凡的胳膊,“凡,你清醒清醒好不好?”溫欣吮吸着鼻子,哭訴道:“你知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甚至不惜用生命保護的女人,其實就是個心機婊,她的心腸簡直比蛇蠍還要狠毒。”
白凡很不耐煩的對着溫欣說道:“說完了嗎?說完了趕緊回去吧!”話罷,白凡拽着溫欣的胳膊就朝着門外走去。
溫欣奮力的甩開了白凡的手,再次的衝到了我的面前,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溫欣冷笑着朝着我看了一眼,伸手打開了她拎着的包,從裡面甩出了一疊照片。
我撇過腦袋,任由着溫欣將那些照片砸在了我的身上,白凡也在同一時刻衝了過來,一把推開了溫欣。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目光盯着散落在沙發四周的照片,可當我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我吃驚了,心裡也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顫抖着隨意的抓起了一張照片,另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些...怎麼會被拍下來的?
眼淚忍不住的流了出來,身子也在不停地顫抖着,都說出來混總有一天是要還的,只不過我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那麼的快。
溫欣斜着腦袋譏諷說道:“怎麼?害怕了?我告訴你什麼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當初種下了什麼樣的因,現在就會得到什麼樣的果,這些都是因果的循環。”
溫欣的話一句比一句刺耳,一句比一句更加讓人揪心。
“你以爲把家溪藏在郊區的工廠裡,就沒有人可以找到他了嗎?你以爲你殺了他,然後將他隨意的丟棄在沒人的地方,就可以萬事大吉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你會爲此付出慘痛的代價,你會付出慘痛的代價的...”
白凡將溫欣拽到了一旁,呵斥着她,讓她不要在說了。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眼淚唰唰的流了出來,“我沒有...我沒有...”
白凡蹲在我的身邊,呼喚着我的名字,“彤彤你看着我...彤彤...彤彤...看着我!”
我擡起腦袋看着白凡,眼裡的水霧瀰漫了我的雙眼,“我真的...真的沒有...我沒有殺他,我不是殺人兇手...我不是...”
“你就是,那鋼管上的指紋都是你一個人,你敢說不是殺了家溪嗎?我告訴你這筆賬我跟你沒完...”
我半擡着眼眸看着溫欣,她那齜牙咧嘴的模樣讓我感到陣陣的緊張,不覺的握緊了白凡的手,白凡站起身子將溫欣拖了出去。
“你跟我出去...”
“我不要,凡你不要在護着這個殺人兇手了,不要了...”
......
耳邊漸漸的清淨了下來,低頭看着那一張張的照片,我忍不住的抽泣了起來,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
照片上的謝家溪口吐白沫,瞪大了個眼珠緊緊的盯着我看,全身都好像是痙攣了一樣,還有...還有他的那雙被我打斷了的腿,裡面的骨頭戳破了皮肉,從裡面鼓了出來。
我將那張照片扔出了多遠,從沙發上滑到了地上,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低垂腦袋,我心裡恐慌極了,我走的時候謝家溪明明還是活着的,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凡才回到我的身邊,當他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的時候,我驚嚇的蜷縮着身子朝着他投去畏懼的眼神。
他長嘆了一口氣,加重了壓在我肩膀上那隻手的力道,一看到白凡的臉,我心裡就猛地在放酸水,慫恿着我的眼淚往下流着。
白凡沒有安慰我,而是將我的腦袋塞進了他的懷裡,手也有節奏的輕拍着我的後背,“沒事兒的...沒事兒的...”
我微微的上揚起腦袋,緊抓着他的衣袖,哽咽着說道:“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殺他,我...”
“我知道,我相信你,相信你!”白凡一直拍着我的後背,平復着我的情緒,“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敢說,我害怕白凡不相信我,畢竟那天去的時候只有我和季雲兩個人,如果不是我做的,那就是季雲,那時候季雲看謝家溪的眼神也很可怕,他還對我說讓這一切都交給他處理的。
我不能說,我說了季雲該怎麼辦?
可是這件事情溫欣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那些照片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
我的大腦裡一片混亂,有無數個問號在我的腦海裡來回撞擊,壓迫的我連呼吸都快忘記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哭着掙脫了白凡的懷抱,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腦袋,只有這樣我才能夠稍微好過一些。
白凡粗魯扯下我的雙手,衝着我吼道:“夏彤!你清醒一點,現在這件事情不是逃避就能夠解決的,你必須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這樣我才能幫到你。”
我的兩個眼睛不住的冒着眼淚,看着白凡比我還要緊張的模樣,我撇着嘴巴閉上了眼睛,等我在睜開眼睛的時候,思緒要比剛剛清晰了很多。
白凡說的沒錯,這件事情不是我逃避就能夠解決的,如果像一隻鴕鳥一樣遇到事情就把腦袋埋進土裡,根本就是在掩耳盜鈴,一點作用也不起。
“ok,就這樣!”白凡輕撫着我的臉頰,拭去我眼角的淚水,“你先告訴我,謝家溪爲什麼會被綁在那裡?”
“是...是季雲!”我吮吸着鼻子,小聲的答道:“是季雲把他綁在那裡的。”
“那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而且爲什麼鋼管上會有你的指紋呢?”白凡握住我的肩膀,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
看着白凡,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沉默了幾秒後,我緩緩的擡起腦袋看着他,他的眼眸裡全都寫滿了擔心,兩條濃濃劍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我知道他真的很擔心我。
定了定神後,我如實的回答說:“是季雲帶我過去的,至於鋼管上的指紋...是我...是我拿鋼管打斷了他的雙.腿...”
當時因爲氣憤所以我不感覺到這有什麼,可是現在我自己說出來,我都覺得自己好可怕,我竟然會拿鋼管去打斷一個人的腿,我真的好可怕。
我擡眸看着白凡,我想看看此時他看我的眼神,就算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對我的嫌棄,我都不會怪他的,因爲我現在聽起來,我都嫌棄我自己。
可是當我和白凡對視的那一剎那,他的眼裡不但沒有嫌棄,反而充滿了心疼,他的大手將我的手包在了手心中。
我的心裡感覺到一暖,回答着說:“我不是...我不是想要傷害他,而是因爲他...他那次想要...侵.犯我,而且他...他還拿這件事情出來說,他還嘲笑我,說後悔沒有直接把我幹......”說到這裡我已經是泣不成聲了,往後的話我真的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