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上車門去主幹道上攔了一輛車,我不是聖母瑪利亞,心疼歸心疼,我有自己的事情。 [小說]還有孩子,我不想把我的時間浪費在一個完全能得到很好照顧的孩子身上。至於我這番話能不能將他敲醒就看他自己了。
回到酒店,安晴兒也考慮着住在酒店不安全,已經收拾好東西,等着我會來。
“小溪,我跟麥加今天看了幾個小區,這個地方還算不錯,環境優雅不說,最難得的是保全措施很到位,我打聽了下里面的住戶,他們說保安二十四小時執勤,沒有通行證的車輛禁止入內,你覺得怎麼樣?”
她遞給我一張售樓海報,一打眼給人的感覺確實挺好,只是好像陸銘也住在這裡吧。
“我詢問了過,這裡房子早已全部售完。最近倒是有一家因爲急於用錢,要買掉手中的房子。不如,我們買過來?”她放低姿態,徵求我的意見。
“你是丫丫的奶奶,我是你的晚輩,跟我說話不用這般卑躬屈膝的。既然已經打聽清楚了,我們就搬過去吧。”我將丫丫放在行李箱上,“你不回溫哥華了?”
“不回了,我現在只有你們兩個親人,我以後可不可以跟你們一起生活呢?”安晴兒緊張的扯了扯自己的額衣服,臉上笑容也不太自然,“我可以幫你們收拾房間,打掃衛生。做飯,什麼都行。”
“你又不是傭人。走了,去看看我們的新家。”我親暱的挽住她的胳膊,出了酒店。
直到坐進車中,她一直愣怔的看着我,我對她笑笑。
“小溪,對不起。我以前······”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對了,麥加呢?不,麥叔叔呢?”我對她歉意一笑,車子離開酒店我才發現好像丟了一個人。
“他有事出去了,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至於這稱呼,你怎麼叫的順口怎麼來,他是不會在意的。”安晴兒舒心一笑,抱過坐在她身邊的丫丫,面色慈祥中透漏着滿足。
“麥加挺好的。”跟他相處不多,言談舉止中可以看出他是個素養極好的一個人,況且能包容一個女人所有過往的人能差到哪裡去呢?
經過緣起的時候。我喊了聲停車,好些天都沒有來看我媽了。心裡惦記的很。
安晴兒得知我媽還在醫院中,隨着我下車,我哥還沒有完全戒毒成功還呆在英國,秋霜也回到了她跟我哥的婚房,我站在我媽病房走道中,遲疑着向前走去。
“怎麼了?”
“我跟我爸鬧了些彆扭。”
“因爲墨言?”
我輕笑着算是默認,“不然,你在這裡等着我。”我怕一直不待見我爸的安晴兒的出現會引起我爸的反感。
“沒事,總要見面的,我以前是過分,待會他如果生氣,我不放在心上就是。”她挺乾脆的拉起我的手,進了病房。
“你怎麼會在這裡!”門一開,小吳的身影就撞進我的視線中,我臉色瞬間冷凝,疾步過去,打掉她正在幫我媽按摩的手,“出去!”
“小溪,對不起,我已經知道錯了,現在我毒戒了,我改過自新,我還想跟你做朋友,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小吳緊緊攀附着我的手,溢滿淚水的眼睛泛着可憐兮兮。
“不好。”我冷着臉,用力將她的手掰掉,“我曾經那麼相信你,可你用你的絕情硬生生將這份信任給擊得七零八落,我們之間的感情早已經結束,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還有我親人的身邊。”
“小溪,我當真知道錯了,我不該聽從慕北川的擺佈,對你做出那種事情來,你就給我這一次機會好嗎?這一次我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背叛你。”她聲淚俱下,梨花帶雨的臉上滿是蒼白,眼中亦全是懇求。共陣助才。
“我又不是什麼有錢有權的人,你這麼想要我原諒你幹什麼?”我冷笑勾脣,“難道是再想靠近江墨言?”我深吸口氣,緩解下那顆不知是爲我跟她逝去的友情而痛,還是因爲江墨言而痛的心,“那你就是白費心思了,他現在下落不明。”
“不,不是的,完全不是你理解的這個樣子,我是真的想跟你再回到從前,我沒有親人,除了你,我沒有要好的同學,也沒有同事,自從背叛了你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多麼的孤單,自己錯的有多離譜,如果再有一次的機會,我一定不會受······”
“受什麼?小吳,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砷中毒全部都是你一個人的注意,你不要將這個黑鍋讓一個永遠都不會再開口的人背。”我戳穿,只是想讓她在我的心底留下最初的一絲美好,既然她不要,我也只能把話都給挑明瞭。
“你都知道?”小吳的身子晃了晃,消瘦的臉上全是淒涼,眼眸低垂,長長的羽睫上沾滿淚滴,蒼白的脣輕輕自嘲輕勾,“你把我當跳樑小醜?”
“是你自己演的太過上癮。”我輕嘆一聲,“你的人生或許因爲我而空白了四年,我也因此死在你的手中,扯平了,你走吧。”
我閉了下眼睛,逼退眼中的淚水,十年的光陰見證了我們濃厚的感情,可這份經過洗禮的友誼,終究還是抵不過一份男歡女愛,真tmd諷刺。
“小溪······”
“你已經沒有這麼叫我的資格。”見她又向我走來,我直接將她扯了出去,“你不是當初的你,我也不再是當初的我,各自過自己的生活,你怎樣與我再也無關,倘若你再妄想算計我,我絕對,絕對會讓你痛不欲生。”
小吳瞪大眼睛看着我,手緊攥着,身子也在輕輕顫抖着,目光看向一直瞪大着眼睛看着我們的丫丫。
“丫丫,阿姨對你很好是吧,你幫我跟你媽媽求求情好不好。”
丫丫黑亮的大眼投向我,又看向小吳。(
“我媽媽生氣是因爲你做錯事情了,媽媽不原諒你,丫丫也不原諒你。”
“丫丫······”
“夠了,讓一個孩子幫你求情,你倒是能說的出口!”我心生怒意,眼睛微眯,透漏出一股寒光來,“還知道孔書彤的下場吧,再動歪心思,我會讓你比她更慘。”語落,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用力甩上門。
我深吸口氣,平復下砰砰亂跳的心,手穿插進稀疏的頭髮中。心,依舊還是無法遏制的疼着。
她今天來找我的原因,我能猜出個七七八八,塑陽已經將她開除,她沒資歷也沒有學歷,想要進一家像樣的公司本就挺難,偏偏一向憎恨仇人的顧炎又在溫城的企業中放話,不准他們聘用她,我是今天錢回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才知曉的。
當時她還怕我一時心軟,再將她收進塑陽,還給我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我只是靜靜地聽着,其實,在我的心中,我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妥的。最好的結果是她能離開溫城,永遠消失在我的視線中,讓我忘卻這段以背叛收場的可笑友情。
“小溪,你開門讓我進去,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不能再失去你這個朋友了。”她在外面用力的敲着門。
我置若罔聞,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她算是活該,如若不是她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或許現在已經跟郭京飛結婚了。人有的時候就是賤,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安晴兒看了我一眼,離開病房,敲門聲跟哭泣聲遠離,我仔細的幫我媽擦拭着身子,正在按摩時,我爸回來,見到我時,臉上表情瞬間陰沉下來。
“她不需要你,你把你哥藏哪去了?”言語間的質問,讓我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我垂下眼瞼,斂去眼中的情緒。
病房死寂一片,窗外瀰漫的夜色給房間增添幾分冷意。
“再怎麼說,耿女士是小溪的母親,小溪來看她是應該的。”
“這是我家的事情,跟你這個外人沒有關係。”我爸好像沒有認出安晴兒來,除了言語冷冰冰的,其他的沒有多大的反應。
“爸,我不想惹你生氣,可你也不要總是擺着副表情給我看,需不需要我不是你說了算,我是你的女兒,不管我做錯什麼,你這個父親的一直抓着不放,只能說明,你的心胸太過狹隘,自私的令人髮指。”我語氣淡淡,對於我爸,我不想吵我也不想鬧,給我媽蓋上薄被,準備離開。
“我問你耿澤呢?你是不是又把他害了?”我爸扯住我的胳膊,用力之大捏得我的骨頭都開始疼了起來。
“你說這話還真的可笑,我爲什麼要害他,他是我哥,血濃於水,我狠不下這個心。我不像你,把偷離我媽身邊,對我哥那麼多年不管不問,你捫心自問,你這輩子做錯多少事情,我都能原諒你,你爲什麼就死揪着我犯下的錯不放!”我甩掉他的胳膊,直視他的眼睛。
他臉青白交錯,脣緊抿,看我的眼神中透漏出一股駭人的冷意。
“爸,我之所以還這般叫你,是看在你照顧我媽的份上,你的心理病的不輕,我建議你去看看醫生。”我擡眸看向窗外,“或許你自己也察覺的到,你的心一直都存在陰暗面,可能是這些年壓力大了,再加上隨着年齡的增長,都會出現更年期的情況加劇了你的病症。”
我牽起一直站在我身邊的丫丫,她對着我爸揮了揮手,“外公再見,我們會經常來看你跟外婆的。”
暖暖的聲音緩和了些緊繃的氣氛,我沉默的坐在車上,安晴兒默默地拉起我的手。
“孩子,委屈你了。”
一句暖暖的話語,讓我忍了半天的淚水決堤,我用力抹了下眼角,將臉別向窗外。
“這幾天所見,才讓我覺得自己當初多麼的過分,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丫丫已經睡着,她攬住我的肩膀,輕拍着我的背部,“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心中就會好受了。”
在她溫暖的懷中,聽着輕柔的聲音,我不停地抽噎着,短短几年,我就嚐遍了人世間種種悲歡離合,一顆千瘡百孔的心遍佈滄桑。只是這種痛因江墨言的離去而無限期的蔓延着。
哭了一會兒,我直起身子,擦乾眼淚,再次擡眸時,眼中冰冷一片。
江墨言如今離開我的身邊,沒有可以依靠的臂膀,更沒有我想要的避風港灣,我一定要將自己練就成一個百毒不侵銅牆鐵壁,沒有人可以傷害的了我,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好我要保護的人。
這般想着,腦中掠過那幫無所事事而又想過的奢靡無度的江家人,我手緊緊攥起,我絕不會將墨言留下的東西雙手奉上,膽敢挑戰我的底線,你們就得準備好付出相應的代價!
安晴兒選的房子三室一廳,不算太大,裝修精緻,典型的歐美裝修風格,古典中帶着高雅貴氣,看的出來之前的主人小細節要求極高,窗簾地毯都選擇的相當華美精緻,傢俱家電一應俱全,直接就可以住進來。
“覺得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你喜歡怎樣的裝修風格,如果不喜歡,我們重新裝修下。”
“挺麻煩的,就這樣吧。”沒他的地方對我來說都一樣,不過是個吃飯睡覺的地方。
安晴兒將東西放在房間後,進了廚房,時間不長几道小菜就端了出來。
“我讓麥加辦事前先來這裡添置些東西,他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隨便買了點。”
“我不挑的。”我推了一張卡在她的面前,“這是墨言的留下的,你拿着。”買房子,添置東西都需要錢。
“這是做什麼,錢我這裡不缺。”她將卡塞到我的手中,“你留着比我有用。”
“這是墨言的,他不在,我應該替他給你纔對。”她沒有工作,我不可能讓麥加養活我們纔是。
“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我告訴你哦,這些年我可是存了很多私房錢,現在不花以後也是你和丫丫的。錢的方面你無需擔心的。”
我忽然發現,她離開了那麼多年,應該發生了很多故事,我忽然很想探尋下。
第二天早上,顧炎就給我打來電話,詢問我的地址。
公司會議室,除了我、雲鵠跟顧炎,沒有一個股東到場,我掃了眼腕錶,九點一刻,已經過了股東大會一刻鐘的時間了。
“怎麼回事?汪浩宇你通知清楚了嗎?”急脾氣的顧炎,用力拍了下桌子,咒罵聲“一羣老不死的。”
“我親自打的電話,他們都全部應下,說會準時來的。”
再次聯繫股東的汪浩宇擡頭看向我,“還是沒人接。”
“算了,不要浪費時間了,顧炎你跟汪浩宇直接去他們家看看情況。”
“好,我馬上去,這幫老不死的還敢放我鴿子,真是活膩歪了。”
顧炎起身踢了下椅子跟汪浩宇離開。
“你怎麼看這件事?”會議室中只剩下我跟雲鵠,他輕擰下好看的濃眉。
“自然是江淮搞的鬼。”我起身站在窗邊,手指在窗臺輕點着,天色陰沉,看樣子快要下雨了。真如他說的那般薑還是老的辣,終究我還是太嫩,棋差一招,算來算去,算漏了他還有這一手。
“你覺得那些股東現在在感謝什麼?”
“不是死了就是出去度假了。”我眼睛微眯,江淮你真是好手段,只是你以爲這樣就可以難住我,簡直是太過看輕我了,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
“那你還讓顧炎白跑一趟?估計他一個沒見到回來肯定拆了辦公室的心都有。”
“戰鬥值飆升,不是挺好?”
我目視遠方,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樣算計人可不好。”已經明白我用意的雲鵠,含笑出聲。
“算不上算計,他本來就藏了一肚子的火,沒地方撒,我給他製造機會,他該感謝我纔對。行了,別浪費時間了,該幹什麼去幹什麼吧。”
腳步聲消失,我在窗臺上坐下,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好好地玩玩,只是到時候是死是殘,可就怨不得我了。
已經渙然一心的辦公室中,我坐在大班椅上,翻看着面前的文件,錢回匆匆推門而進。
“不得了啊,才這麼幾天的功夫,顧寧兒就在賬面上拿走了十個億,她以爲塑陽是個金山啊。”錢回將報表放在我的面前,手指在她圈出來的地方指了指,“這膽子也太肥了些,竟然直接在明面上拿,根本連遮掩都不曾。”錢回咂了咂舌,“十億啊,我的天,不該已經揮霍一空了吧。”
“直接交給警察吧。”我覈對了下,顧寧兒既然你找死,就別怨我了。
“好嘞。不過,直接將她這麼送進去,是不是太便宜她了?”錢回抱着報表湊到我的面前,“那女人在你沒在公司的時候,可沒少作威作福。”
“你以爲監獄是好地方嗎?照我說的辦吧。”監獄是什麼地方,我可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