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憑他,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咱們太子妃眼光那麼高,怎麼看得上他這麼一個慫蛋,也不照鏡子自己看看模樣,哈哈哈哈。”
“唉唉,吃飯吃飯吃飯,別管他了,讓他自己作妖去吧,一會啊,肯定有人收拾他,不過,他找太子妃怎麼來醉仙坊,醉仙坊不是流觴公子的地盤嗎,流觴公子,不是死了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衆人都開始疑惑了,可是看着蕭曉和風花雪幾個人都是從頂層下來的,莫非,太子妃和太子兩個人真的就在醉仙坊頂層?
他們疑惑之中,風花雪已經把龍鈺軒給制服了,摁在地上死活不讓起來,這個時候,白凡和夜軒才姍姍來遲。
“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在這?”白凡厭惡的指了指地上像蛆蟲一樣蠕動的龍鈺軒,甚至不願意低頭去看他。
這個毛毛蟲在醉仙坊,要是被主子知道了,豈不是會扒了我的皮……白凡和夜軒打了一個冷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樓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得三魂七魄全都飛了出去。風凌宇可不就站在三樓往下面看着呢嗎!甚至和他的眼神對視上了!
白凡和夜軒頓時一個激靈,拎着龍鈺軒的兩條腿就把它丟出去,華麗麗的在街道上面翻滾了好幾圈,沾了滿身的雪花片。
而外面的寒冷氣息也讓他的酒氣減緩了不少,也稍微清醒了一點,但是想做的事情還是無法阻擋,又要繼續往裡衝。
還沒到門口,一道天雷猛然劈下,沒給別人半點反應的時間,龍鈺軒就那麼直愣愣的倒在了雪地裡面。
風凌宇陰寒的眸子冰冷的如同寒潭,漆黑幽深,時而紫光流連,收回釋放雷系靈力的手,轉身絕情的走回了房間。
張倩倩和張培培還呆呆的停留在醉仙坊裡面,面面相窺,看着正在打量自己的滿醉仙坊的人,硬着頭皮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爲了面子問題,還點了一大桌子的菜。
佘煥怎麼可能讓這個想要主母冷上弦死掉的女人好過,凡是他們點的菜,全都五倍的價格,所有的人也都是明辨是非的,自然也不會怪罪醉仙坊,而是對張家姐妹幸災樂禍。
房間內,冷上弦還在繼續做着鬥爭,想盡了千百種方法,還是無法醒來,更是無法動彈,最後,腦子裡面靈光一現,想到了給自己催眠的法子。
自己在腦海裡面默唸了一些迷惑自己大腦的話,感覺到自己的大腦處於半朦朧狀態了,用僅存的那一部分清醒,猛地喚醒自己的眼睛。
強烈的光芒刺得眼睛瞬間疼了一下,看着紫紅色的天花板,暗暗失神,想到:“媽的,爲什麼醒來了還是無法動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風凌宇一轉身回來,就看到冷上弦瞪大的雙眼,眼底有神,可是卻含着迫切的無奈和無助,頓時讓風凌宇心頭一緊,連忙大步上前。
“怎麼樣了……”握緊冷上弦的手那一刻,似乎比之剛纔要溫熱了許多的溫度讓風凌宇差點淚奔,天知道他等着冷上弦好轉等了多久。
“我……”冷上弦深呼吸,才說出一個字,就死活也說不出來話了,只能無奈的看着風凌宇,眨眨眼睛。
風凌宇輕吻着她的手,說道:“不急不急,娘子,咱們不着急,你受傷太重,還不急着恢復,只要你身體無礙就好。”
冷上弦眨了眨眼,表示贊同,但是隻能一直看着天花板的感覺實在是太差了!
“青竹到了沒有?”風凌宇朝着樓下喊了一聲,聲音十分急切,原本以爲聽到的還會是茫茫無期的否認,卻沒成想反而聽到了那一道熟悉的聲音。
“來了來了來了,怎麼這麼着急的把我給喊過來啊。”青竹氣喘吁吁地跑上來,一臉無奈的說道,可是剛推開門進來,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驚恐的瞪大了眸子,快速的閃到了冷上弦的面前,二話不說就開始探脈,屏氣凝神的樣子,就連風凌宇也沒敢出聲,壓低了呼吸。
冷上弦看着天花板,繼續想着自己能不能動一動,可是依舊於事無補,好像這身體除了頭全部不是自己的了。
過了許久,風凌宇已經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開始團團轉了,青竹這個時候才放下了手,一臉沉默的樣子。
“怎麼樣,快說。”風凌宇急切的看着青竹,平日裡那麼淡然沉穩,可是一旦事情牽扯到冷上弦,風凌宇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
青竹猶豫了一會,滿眼痛苦的看着冷上弦說道:“他的經脈似乎被震斷了,需要重塑,但是前提是他必須能夠藉助自己僅存的筋脈保證自己還有活動的餘地。”
風凌宇的腦子頓時漆黑一片,又瞬間恢復了過來,看着青竹,似是在確認的說道:“你是說,娘子身上的經脈只剩下幾個了?”
“嗯……沒錯……重塑經脈我有法子,但是冷上弦若是不能動彈的話,她到了重塑經脈得地方,會死的。”
青竹說着,有些依依不捨的看着牀榻上躺着的冷上弦,又說道:“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你不要緊張,我相信你可以藉助僅存的經脈動彈的,你能睜開眼睛已經實屬不易了。”
青竹說話的時候,語氣之中帶着幾分釋然的放鬆,還好,自己來到的時候冷上弦已經能夠睜開眼睛和大家溝通了,若是不能,那麼纔是難上加難。
冷上弦眨了眨眼,斜眼看了看青竹,又看了看風凌宇,眼神示意衆人:“我盡力。”
他滿腦子都是還沒有解決掉的阿拉德大陸,無盡虛空,還有天元大陸甚至是仙蓮大陸被佔領的隱患,千百遍的告訴自己,一定要起來!
心在狂跳着,冷上弦在腦海之中搜尋着自己身體僅存的經脈的位置,讓他慶幸的是,雙腿的筋脈完好無損,最嚴重的,還要數被刺穿的肩膀,幾乎導致兩條胳膊都無法動彈。
筋脈之間,一旦有筋脈重傷,其他的筋脈總是會有意識,因爲自己也重傷了,所以進入了癱瘓的狀態,冷上弦意識到了這一點,就開始盡全力的喚醒。
青竹配合着鍼灸術,在冷上弦完好無損的筋脈上刺痛,喚醒,冷上弦的意志力也是可沒有放鬆。
這個程序,差不多進行了三天,風凌宇更是沒日沒夜的跟在旁邊照顧了三天,眼睛都沒合,生怕自己錯過娘子恢復的瞬間。
第八日,天空下了雪,灰濛濛的天,灰濛濛的地。
用了頂級丹藥和藥粉的冷上弦,肩膀上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裡面被刺穿的地方已經完全癒合,如今只剩下皮外的部分還有一點傷疤。
冷上弦用腿環着牀邊的位置,另一條腿從牀榻上邁下來,因爲雙手無法動彈,還有些掌握不了平衡,凌厲的操控度也大大縮減,腳下一滑,臉就朝着地面拍過去了。
正巧風凌宇這時走進來,手裡的盤子碗全都丟了,一個閃身過去,利落的一把攬住冷上弦的纖腰,將她帶入懷裡,滿臉後怕的緊緊抱住冷上弦。
“娘子,以後爲夫不在房間裡面,你可千萬不能亂動,知道了嗎?”風凌宇說話的時候,語氣還帶着幾分顫抖,後怕的撫摸着冷上弦的長髮,長吁了一口氣。
冷上弦心虛的點了點頭,說道:“剛纔就是不相信我會變成這麼一個廢物,想要嘗試一下,誰知道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差點摔成豬頭。”
聽着這女人這樣的情況了還有心思調侃,風凌宇又氣又恨,無奈的將他攙扶着走到貴妃椅上,將暖爐放到她的身邊取暖。
“剛纔怎麼了!”風花雪風風火火的跑上來,一臉驚慌,尤其是看到門口那一對碎盤子碗的時候,更是害怕得不行。
甚至以爲是龍鈺軒偷偷摸摸的跑進來了,嫂子現在毫無還手之力,若是龍鈺軒那個賊人跑進來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進門來,看到是風凌宇,安了下心,拍拍胸脯,訕訕的離去。
冷上弦靠着貴妃椅,好笑的看了一眼還是那樣毛毛躁躁的風花雪,看着她關切的樣子,心中一暖。
“風,我想看雪。”說着,艱難的將頭轉向了身邊的窗子,窗戶是緊閉的,但是看到風花雪身上還殘留着的幾片雪花就知道,外面在下雪。
風凌宇原本是拒絕的,可是看到了冷上弦眼底迫切的期望,也不忍心打斷,拿了一大件狐裘的披風,將帽子給冷上弦貼心的帶上,這才放心的將窗子打開了一扇。
窗外是灰濛濛的,沒有刺眼的陽光,只有冰冷刺骨的寒風,但是吹進屋子裡面也被暖爐烤的變成了溫潤如玉的春風。
時不時的幾片雪花隨着風吹進來,落在冷上弦的身上,冰涼的觸感在皮膚上漸漸融化的感覺,酥酥麻麻的。
冷上弦滿足的勾起了脣,滿臉都是幸福的樣子,風凌宇見此,甚至希望冷上弦一輩子都不要那麼強大,永遠像現在這樣,因爲一片雪花也能樂的這麼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