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暗殺了一夜的月玲瓏與鳳凰千仞,一夜的暗殺,着實殺死不少檮杌族軍士,許是從未如此殺過人,鳳凰千仞站在陣法之內,竟然其中一半人都有一絲血暈的感覺,臉色也顯得有些不正常,就連不歸也是皺着眉頭站在月玲瓏的身後。
月玲瓏看着鳳凰千仞道:“感覺如何?血腥麼?難受麼?檮杌族侵略鳳凰族的時候,他們不難受!檮杌族拆散你們家園的時候,他們不難受!檮杌族殺你們親人的時候,他們不難受!檮杌族吃你們親人的時候,他們更不難受!”
士兵,在有些時候需要的是關心,但是在有些時候,需要的卻是恨意,恨意越強,潛力便越大。鳳凰千仞正是如此。
“想一想你們死去的親人!他們死了,屍骨無存。就連你們想祭奠一下他們都做不到!爲何?因爲檮杌族!因爲他們還肆虐在我們的家園之中!想想這些,如果你們還繼續難受的話,鳳凰千仞不需要你們!如果誰覺得無法承受的話,現在離開,今晚我便送你們回去!”月玲瓏道。
一千人靜靜的站在陣法之中,由於陣法隔絕了聲音,外界也絲毫不知道陣法之內的情況,所以月玲瓏纔敢肆無忌憚的訓斥鳳凰千仞成員。
一直皺着眉頭的不歸看沒有一人說話,便開口道:“絕不做懦夫!殺不盡檮杌,勢不放下手中之劍!”
一句話說出了一千人心中之意,一千人同時喊道:“絕不做懦夫!絕不做懦夫!絕不做懦夫!”一連三遍之後,不適的感覺在鳳凰千仞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恨意,猶如月玲瓏心底隱藏的極深的恨意。
此刻,月玲瓏想起了父母,曾經,自己也有一個完好的家,或是兩個完好的家,但是,上天無道,硬生生的拆散了月玲瓏本該幸福的兩個家,下意識的,月玲瓏的魂識探向欺天盾,結果還是老樣子,魂識依然無法進入,但現在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月玲瓏嘗試一下便放下。
“不歸,昨晚我讓你留在檮杌大營中的花種,你留的如何?”月玲瓏頭也不回的問不歸。
不歸道:“月大人之命,不歸怎敢不從?已經完全按照月大人吩咐種下,只待月大人下令便可瞬間長出鮮花!”
月玲瓏讚許的點點頭,或是讚許不歸的辦事效率,又或是慶幸自己這次帶了不歸出來。
時值正午,月玲瓏帶着鳳凰千仞一路潛行,饒了一個極大的圈,完全避過檮杌族的監視圈來到鳳凰祖城西面得檮杌族大營。
山頂之上,月玲瓏與不歸藏在一塊巨石之後觀察着山下的檮杌族大營,大營之中,檮杌族軍士優哉遊哉的在營中各自着自己的生活。
月玲瓏對不歸道:“可以了!”
不歸點點頭,雙手掐訣按在地上,一股五行木力順着不歸的手臂涌入地下。
三息之後,鳳凰祖城北面檮杌族大營之中,開始緩緩的變化,絲絲薄霧自地底生出。
某個檮杌族士兵正在軍營內走動,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好似今天大營之中十分安靜
,似乎每一個人都離開了大營一般。
檮杌族北營的上空,一絲絲五行之力凝聚而來,看似不經意間飄來的雲朵一般,但這雲朵之中卻是暗含着一絲絲的威壓。
檮杌族東營外一座山峰之上,殘血站在山頂之上,看着山下遠處的鳳凰祖城,心中盤算着該如何去攻破鳳凰祖城。
驀地,鳳凰祖城北面,檮杌族大營的上空猶如被一隻舉手攪動一般,雲朵在攪動之下,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殘血看着被漩渦道:“不妙!”剛說完,漩渦之中衝出一把閃爍着土黃色光芒的巨劍,猛然刺在檮杌族大營之中,緊接着四把不同顏色的巨劍依次刺下。
看到這一幕,殘血的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怒意,一個閃身向着山下衝去。
檮杌族東營之中,骨突剛剛走到中軍大帳門前,一個身影如奔雷般從其身邊衝過,險些將其帶倒,骨突心中一氣,正要開口大罵,卻發現一絲不對勁,偷偷望向帳內,殘血已經怒氣衝衝的坐在帥座之上。
骨突忐忑的走進大帳之中,只聽得殘血的怒吼:“五息之內,所有將士到大帳之中集合,遲到者殺無赦!”怒吼之聲震天而起,響徹整個東營,三息的時間,所有在檮杌族東營的將士全部到大帳之中集合完畢。
殘血怒道:“骨突帶十萬軍隊留守,其餘衆將帶兵隨我去北營!”
一刻鐘之後,檮杌族東營大門打開,殘雪一馬當先,帶着檮杌族大軍衝出,徑直向着檮杌族北營奔去。
北營之中,五把五行之力凝聚而成的巨劍落下,在檮杌族大營之中造成了極大的波動,雖然並沒有多少士兵死亡,但卻損失了不少器械,北軍副帥看着眼前的一幕正心如火燒,忽然手下來到,殘血親自帶兵前來。
北軍副帥一聽,頓時心中咯噔一下,腦海中不由得浮出殘血的殘忍,身上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抖,彷彿殘雪已然站在其面前。
他知道,自己所面臨的,只剩下殘血的怒火了,但卻還得收拾殘局,以待殘血到來之時,不至於一怒到底。
殘血一路急行軍,一路之上已然通過傳訊工具通知了西營前來解救。西營副帥得令絲毫不敢耽誤,點齊軍隊只留五萬人留守,其餘人隨其立即出營向着北營疾行而去。
半日之後,兩路軍馬集合在北營之外。
旁晚稍顯昏暗的天空之中不時有五行之力形成的巨劍落下,雖然多數檮杌族軍士在這巨劍襲擊之下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檮杌族的軍械卻在巨劍之下無甚倖存。
殘血看着天空中得漩渦,片刻之後喃喃道:“鳳凰族竟然有如此深諳陣道之人,若此人與先前那位善能用兵之人是同一人,那此番征戰便不好說了!”說罷,猛然一拳打在地上,周圍將士嚇得向着四周躲開。
只見北軍大營的地面殘血的一拳,迅速的裂開,條條裂縫猶如蛛網一般,以殘血的拳頭爲中心向着四周擴散而去,一顆顆開在暗處的鮮花,在拳勁之下化作飛灰。
天空之上,漩渦漸
漸散去,五行之力形成的巨劍終於不再落下,北軍副帥心中暗鬆一口氣。殘血吐出一口濁氣,看一眼天空中將要消失殆盡的漩渦,說道:“好精妙的陣法!”
西營外,月玲瓏一聲令下,一千個黑色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之中,急速的衝進西軍大營,就在西軍與東軍都去支援北軍之時,月玲瓏帶着鳳凰千仞,猶如一隻死神之手一般,輕輕拂過西軍大營。
光亮,與檮杌族軍士的性命一同消失在天棄界無絲毫光線的黑夜中。一個個檮杌族軍士在無聲無息間被收割了生命,留下的,只有一堆爛肉。
就在鳳凰千仞畫了一個大大的切割線切過檮杌族西軍大營,收割了幾萬條生命的時候,西軍留守大將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一聲暴喝之下,一個人影衝出,轉瞬間擋在了月玲瓏的身前,一股強烈的靈魂波動,顯示着西軍大將的憤怒。
檮杌族軍士在守將的暴喝之下,紛紛拿起武器衝出營帳,片刻便把月玲瓏以及鳳凰千仞圍個水泄不通。
月玲瓏魂識輕輕探視一番守將,窺道初期修爲,與自己相當。
守將看着月玲瓏也不說話,一揮手,周圍無數的檮杌族軍士向着鳳凰千仞攻殺而來。
月玲瓏魂識對鳳凰千仞說道:“正西方向,只許前進,不許後退!”
說罷,月玲瓏一馬當先衝向守將,黑色匕首凝聚了濃厚的五行之力,與守將的武器碰撞在一起。
不歸手中道道法訣打出,無數樹根從地下伸出,或纏繞住檮杌族軍士,或直接變成一把木刀將其殺死,層出不窮,百忙之中,不歸還不忘在月玲瓏身上印下一道法訣,形成一個木盾,防禦在月玲瓏周圍。
鳳凰千仞猶如月玲瓏手中的黑色匕首,狠狠的刺在了西軍的肉裡,儘管肉多,但卻擋不住其繼續前進的步伐。
守將眼見鳳凰千仞就要衝出包圍圈,不由得心頭大怒,仰天怒吼一聲,現出本體,一張巨大的嘴出現在月玲瓏眼前,兀然張開,就要用力去吸。
一道黑色長影閃過,正是月玲瓏許久不用的離索。
守將卯足力氣正準備去吞噬眼前的鳳凰千仞以及死去的檮杌族軍士的屍體,突然身上一頓,全身血液猶如瞬間凝固了一般。但其修爲與月玲瓏相當,體內五行之力猛然一衝便衝開一般束縛,雖然行動還稍有僵遲,但卻不影響其繼續吞噬。
離索不停留,再次揮出兩下,守將的瞳孔在離索的第三次揮出之後,漸漸的擴散開來,其身體猶如只剩下一張皮一般,癱在地上,一顆血珠衝破屍皮就要離去,一把黑劍刺過,血珠幾經掙扎,最終沒能掙脫黑劍的束縛,被吸入劍柄末端的籠子之內。
檮杌族軍士一時間沒了指揮之人,猶如一窩蒼蠅一般,圍在鳳凰千仞周圍,但卻產生不了什麼效果。
一陣奮力的拼殺之後,月玲瓏帶着鳳凰千仞與不歸衝出檮杌族包圍圈,沒入山谷之中,夜色之下,檮杌族軍士追擊一段距離之後卻追丟了月玲瓏他們,無奈退兵回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