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苦命少年

在泱泱神州的東南有一延綿千里的大山脈,叫蒼雲山。其中那高達數千米從來沒有聽說誰上去過的凌天峰更是舉世聞名。凌天峰下是無邊無際的原始山林,和無數的奇峰險谷,懸崖峭壁。裡面毒蛇猛獸出沒,奇草靈藥遍佈。端的是尋幽探險,狩獵尋藥的天堂,也是步步危險,稍有差池便命喪黃泉的鬼蜮。出沒這裡的無不是經驗豐富的獵手和採藥人,還有就是身懷絕藝,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但是也有很多地方是人類無法到達的絕地禁區,因爲踏足那裡的人都再也沒有出來過了。

蒼雲山內根本不適合人居住,但是裡面卻有一個村莊,或者說是營地更適合。這裡的居民大多是些來此臨時駐紮的獵人,採藥人,和江湖人。他們都是來這裡冒險的,或者是做任務的,達到目的就離開,他們每個人都是不怕死的勇士。所以這裡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勇士村。因爲蒼雲山方圓千里沒有人村,裡面又有豐富的資源,來冒險的人不少,那勇士村就是最理想的暫住點和補給點,所以這裡從來就不缺人。因爲住房等問題發生爭執,甚至打鬥殺人的事情時有發生。

當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也就有江湖那是不變的定律,這裡有三股長期駐紮的勢力,牢牢掌控着這裡在經營。酒館食糧生意屬無畏幫,武器工具生意屬鋼刀會,藥材販賣生意屬靈藥堂,他們互不干涉,但是也覺絕對不允許外人插足,如誰插足他們的生意那肯定要付出血的代價。

今天和往常一樣,人們出出入入,交易的交易,喝酒的喝酒,進山的進山,一切如常。

時過中午,村口出現了一個很不合羣的身影,不是說身影在主人有多特殊,特殊的只是他的年齡,因爲他是個小孩,一個歲的小孩。臉孔倒長得蠻好看,但是身上穿着的那不知道有多少道口子的獸皮衣服和草窩似的頭髮,腳上也是用獸皮隨便裹着,怎麼看怎麼像個小野人。他揹着個藥簍子,簍子裡有些藥材,腰間插着一把匕首和一把藥鋤,還有一捆繩子,很專業的採藥人的裝備。現在正哼着連他自己都聽不懂的小曲往村西頭的藥材收購棚走去,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瞭解他身世的人,只要不是冷血的,都會爲他感到心酸。他是唯一一個在勇士村出生的人,姓武,人們都叫他小武。父母原來靠江湖賣藝爲生,是處處無家處處家的人,爲了掙錢給快出生的孩子建個安定的家,但是除了一身花拳繡腿之外什麼都不會的夫妻兩隻好來到這勇士村,準備進山碰碰運氣看看能淘得到什麼寶貝不。由於一路好幾十裡的翻山越嶺,動了胎氣,夫妻兩來到這裡剛住下,還來不及進山淘寶妻子就早產了,並且產後血崩死了。從此丟下一個大男人帶着個剛剛出生的小孩留在世上受苦。曾有人勸他把小孩送人,他死命不肯。

沒有奶喂小孩,就去山上捉些野獸放血喂,有時候和着些藥汁調和着喂,等孩子大些後才喂肉湯米湯,爲了生活下去,揹着小孩到那步步殺機的山林裡採藥,打獵,苦命的父子不知道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了多少次。好不容易孩子3,4歲了,才帶着他在村邊轉轉,或者讓小孩呆在自己在村邊搭的小木房子裡,才進山採藥,打獵。一時候一去就是幾天,如果不是鄰居打鐵的李伯幫着照看,估計小孩早都餓死了。

不知道是命苦的人命硬,還是這個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喝血大的孩子特別,還是老天爺作爲對奪去他母親的補償,給了他超強的體質和聰明的頭腦,從小小武就沒有生過病,而且學什麼都快,5,6歲就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他老子那幾手花拳繡腿學了個有模有樣,那幾籮筐西瓜大的字也早就學會了。由於乖巧又聰明,很是討人喜歡,那些整天亡命山林的大老爺們閒下來的時候也喜歡逗逗他樂樂,給他帶些好吃的野果什麼的,還時不時有人教他兩手,認字,打獵,功夫,藥草,甚至有一個老頭子教了他一門內功調息法,並叮囑他每天都要練一個時辰。當然這不是什麼高明功法,只是最最基礎的內功吐納而已,幾乎所有的內功修煉的基礎吐納法都是一樣的。一年多下來,他學會的東西足以夠他在這山裡生存下去了,如果夠小心的話。老爺爺教他的調息法也有了很大的進步,每次練的時候都感覺一股氣在自己身體裡面轉來轉去,然後又回到肚臍下面的丹田裡,力氣好像也大了很多,每次練完後總好像一使不完的力氣一樣。

漸漸小武開始可以跟父親進山打獵採藥了,開始只在附近方圓十里內,慢慢是二十里三十里,有時候還在山裡過夜,甚至是幾天,十幾天,一直到找到足夠價值的東西爲止。當然偶爾找到的一些好東西全進了小武的小肚子裡,就像上次在一個很隱秘的小山谷裡找到的那棵手臂粗的老參一樣,老爹說這麼大的參沒有個幾百年長不了那麼大,如果賣的話可以值很多很多錢了,但是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一定會有人殺人搶寶的,要小武就在山谷吃完了再出去,但是每次只可以吃兩口,還要不停地練老爺爺教他的內功吐納法。一直這樣停停歇歇吃了半個月,也練了半個月的吐納,體內的氣流足足壯大了幾十倍。這時如果有高手看見小武肯定會驚訝得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幾歲的小孩竟然有一身一般人修煉十幾年的內力。

而就在小武八歲那年,也就是一年前的一次,他們父子無意中發現在一懸崖上長有一棵凝碧草,這棵草可謂是價值不菲,它有續經接脈,接骨生肌,凝神靜氣,化瘀解毒的奇效,十分罕見,在武林人眼中,那是無價之寶。於是父親就攀了上去,想採來賣了就離開蒼雲山了。就在剛採到凝碧草的時候,手中風化的石頭脫落,從幾十仗高的懸崖摔了下來,當場死了,手裡還緊緊抓着那棵凝碧草。

年幼的小武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抱着父親的屍體哭天搶地,不知道哭暈過去了多少回,由於情趣激烈,體內的真氣開始在經脈中亂穿,把體內從來沒有開拓過的十二正經全部強行打通,然後在裡面毫無規律的亂串,並且把小武從小喝血吃靈藥沒有消化完殘留在體內的能量給徹底激發出來,並加入到真氣洪流中來不斷同化成真氣,使真氣更加龐大,不斷在經脈中肆魯。不一會小武的經脈就達到了極限,可是真氣纔剛剛開始壯大,還遠沒有到極限。

小武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渾身像馬上就要被那奇怪的氣體撐破了,反正父親死了,自己在這世界是孤零零的一個小孩,無依無靠的怎麼辦?死了就死了,着樣也就可以到下面去見到那個還沒有見過的母親了。正放棄求生的念頭,突然,他看見了父親手上還沾着鮮血的凝碧草,心想:“這是父親喪命的禍根,我死也要把你生吞活咽!也算給父親報仇了。”

於是耗盡自己所有的力氣一把把凝碧草抓了過來塞入嘴裡,嚼了幾嚼嚥了下去,心神一鬆,人也暈了過去。真氣開始撕裂破壞經脈,而腹中衝起一股清涼蔓延全身,馬上修復那被破壞的經脈,經脈也變得比原來更寬更堅韌。然後再破壞,再修復……

不知道過了多久,知覺才又回到小武身上,悠悠轉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人帶回了勇士村。後來鐵匠李伯才告訴他,是一隊好心的獵人發現了他們父子,父親死了,小武昏迷不醒,怎麼叫都沒有反應。他們就把小武父親埋在了那懸崖邊,把小武揹回村子的小木房子裡。在他父親身上找到的幾張銀票和碎銀,以及採藥工具全幫他帶回來。

父親的死對小武打擊非常沉重,失去了唯一的依靠,也使得他幼小的心一下子成熟了許多。以前在父親羽翼保護下的幻想和天真,這些童年應該有的心情一下子遠遠的離他而去,現在的他得面對現實,依靠自己在這充滿危機的地方活下去。

從此,失去了親人的小武開始一個人進山打獵,採藥,有時候跟李伯學打鐵,還常常抽時間練吐納,和那些亂七八糟的功夫,除了睡覺,否則他一刻也不讓自己閒下來,因爲他怕自己閒下來就會感到孤獨,感到寂寞,就會想父親,心就會痛。既然老天不讓他死去,他就要好好活下去,要活下去就要學會堅強,雖然以前他也很堅強,但是現在的他需要更堅強,還需要更強的力量,來適應這弱肉強食的叢林生活法則,去實現父母沒有實現的願望——建一個不需要漂泊和冒險的安穩的家。

就這樣不記得是第幾次在野獸的口下逃生,也不知道爬懸崖被摔下,如果不是體內渾厚的真氣好幾次在關鍵時刻無意爆發出來救了他,早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一年多來在生死邊緣打摸滾爬,堅強的小武不僅把身體鍛鍊得更加結實,更在一次次和猛獸的鬥智鬥勇中鍛煉出敏銳的感知力和洞察力,身手更加敏捷,那些亂七八糟的功夫也開始學會如何運用到搏鬥中去,漸漸一般的野獸都無可奈何得了他,除了虎豹熊幾種山林霸主外。就是體內的真氣不知道該怎麼去運用,除了在練吐納時候外,其他時間無論怎麼折騰它就是無動於衷,一種揣着金磚當乞丐的感覺在小武心裡揮之不去。

漸漸聰明的小武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缺少一種運用真氣的方法,當初老爺爺教的吐納法不是完整的功法。想想也是,怎麼可能有人肯把自己的絕學隨便教給別人呢?經常可以接觸到江湖人的小武當然明白,內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會的,一般的江湖人練的都是外門功夫。只有那些名門大派和武林世家等纔有內功功法的傳承,還有就是那些高人隱士,平常人得到內功心法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初老爺爺見他可憐又天賦很好,可惜他如果不從心打好基礎,會白白浪費一可造之材,而自己是家族傳承,又不可以收徒,再者內功的基礎吐納功法幾乎都是一樣的,也不算得家族武功外傳,纔會傳他吐納法打基礎,希望其以後有機緣學得高深武功,而成就一朵奇芭。要不是老爺爺,他可能一生都進步了武學的殿堂。所以小武暗暗發誓,今生一定要儘自己的最大努力,攀上武學的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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