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知道這些年來你其實一直在壓抑自己真實的感情,你憋得也實在太辛苦了,就讓我來解救你吧!我會帶給你前所未有的快樂。”
玉白雪簡直就要崩潰了!逆天邪現在所對她講的話,都是她在最恐怖的惡夢中也不會夢到的戰慄。
她不知道殘酷的命運到底要作弄她到何時,才肯罷休?但與此同時,她又覺得有一股與她意志全然相反的燥熱感,從小腹底部慢慢的升起。
“娘……你真的好美……你知道嗎……我打從還是孩子的時候就愛上了你,不是兒子對母親的那種愛慕,而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慾……”
“怎……怎麼可能……”
玉白雪氣喘吁吁的說,整個身體無法自控的一直顫抖。
“是真的,應該說是聖帝看上了你,而直到不久之前,我跟他都還是互通有無的兩個靈魂。”
“你……真的是聖帝的轉世……”
“應該說,聖帝的靈魂‘曾經’在我體內存在過。”
逆天邪笑道:“不過娘你可以放心,現在在你面前的,是百分之一百是娘你的親生兒子。”
“爲……什麼……啊!”
“啊──”玉白雪在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中醒來。
“是夢……好可怕的夢……”
玉白雪臉上的冷汗不受控制的狂滴下來,心臟狂跳彷彿要奪胸而出,臉色慘白得彷彿隨時都要再昏倒過去,或是剛從一場最恐怖的夢魘中醒過來,而事實上也是如此。
玉白雪此刻正身處在六道聖殿內,逆天邪特地爲她準備的一間居室,而後者更特意的將室內佈置得比她在“冥嶽門”的居所還要豪華十倍,雖然這對當事者而言毫無意義,但她也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對於剛剛那一場真實得無以復加的惡夢,玉白雪一直到醒來後過去好幾個時辰,心情都始終無法平復,那是一種混雜羞愧、厭惡、悲傷、憤怒、迷惑……如調色盤般無法形容和比較的異樣情緒。
彷彿泥塑雕像般在絲質的軟被大牀上半坐着一動也不動,隨着時間過去,思緒也一點一滴的沉澱,慢慢的,一種恐懼的感覺,取代了玉白雪此刻大部分的心緒。
恐懼,是來自於她的本能反應。
“爲什麼……在做了那樣可怕的夢之後……我的身體竟然還會有反應……”
壓低的呢喃伴隨着啜泣聲,玉白雪把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埋入一雙玉手中,輕輕的、靜靜的,但是卻讓人感受到無比悲傷的哭泣聲,在斗室之內流泄迴盪。
“我已經失去了一個身爲母親的資格……不只如此……還失去了一個身爲‘人’的資格了……爹,你能教教我,女兒該怎麼辦嗎?”
彷徨、無助、迷惘、困惑,過多的壓力與情緒,終於壓倒了一直以堅強和冷靜來武裝自己心防的女中諸葛,在這一個沒有外人打攪的隱秘空間,像個小孩一樣的忘情哭泣,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時間也好,就讓她在這沒有人打攪的時間和空間,儘量表現自己的脆弱吧!
“嗚……嗚……嗚……”
玉白雪卻不知道,當她在室內因惡夢傷心哭泣的同時,室外,她的親生兒子──逆天邪,卻露出無比滿意的微笑。
“攻城爲下,攻心爲上!”
逆天邪淡淡說着兩句古老典籍上的諺語,當然那聲音並不會傳到房間人的耳朵裡去。
正沉溺於情緒崩潰邊緣的玉白雪,並不知道剛剛那一場真實得彷彿身歷其境的惡夢,完全是出自於她親生兒子的一手所爲。
“末那識”去到最高境界,便能達到“皇極驚世典”上所記載“神魂共振”的地步,不只是佛典上所說的“他心通”還可以透過自己意識去影響,甚至操控別人意識的能力。
知道自己的母親,也是自己的至愛,有着與其嬌弱外表完全相反的堅定意志,而且在先天上就排斥與自己的禁忌之愛,要得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就不能循正常途徑去追求她,而是要從感情方面去攻陷、瓦解、摧毀玉白雪身爲母親和女人的心防。
利用玉白雪睡眠心靈力量最弱的時候,逆天邪以“末那識”修爲施展意識入侵,在他刻意營造出來的“夢境”中,並未改變玉白雪是個烈女的事實,但他也一點一滴的,像雨水滲透石縫一樣,把一個久曠未雨的女性該有的生理反應,在“施暴”過程中確實的灌輸給她,爲的就是要讓她知道,她除了是一個母親之外,還是一個女人的事實!
爲了要做到這一點,逆天邪可是用心良苦,其過程之艱鉅費神,甚至不亞於與一個同級高手的對戰!
玉白雪的武功雖不高,但在意識能力方面卻有着天縱之才,不然當初也無法練成“洗心籙”而要在一個行家面前施展“奪魂神振”之術,即使是逆天邪的修爲已邁入“末那識”的頂級之境,也感相當吃力。
其實同樣的奪心之術,當年已達天人之境的“閻皇”君逆天也辦得到,只是以君閻皇的無比高傲,自然不會以這種旁門左道的方式去改變佳人芳心,但是逆天邪卻全然沒有這方面的顧忌。
他一定要得到玉白雪,不論如何手段。
以“天聽之術”在門外觀察玉白雪自夢境醒來後的反應,完全一如當初自己所預料的一樣,逆天邪就對自己的“傑作”露出滿意的微笑,負手輕輕的離開了母親的房外,與此同時,逆天邪已在心中暗自規劃下一次“入夢”的情節。
使用非現實的精神壓力來瓦解玉白雪的心防,但又不能一次給予太大的壓力以避免對方崩潰,逆天邪就像是個計算精明的棋藝大師,擺出一個讓對方覺得尚有一絲勝算的局面,一步步的誘玉白雪走入他的陷阱,直到無法翻身的地步。
自“冥嶽門”接回玉白雪後,逆天邪一方面在後者面前,毫不留情的剷除衆多與他爲敵之人,一方面又在兩人私底下相處時,不經意的流露出對母親的愛慕與依戀,讓責任感重於常人的玉白雪,在潛意識底下認爲能“改變”逆天邪的只有自己一人,讓她找到可以讓自己在世上繼續生存的“目標”然而,那“目標”其實是逆天邪所一手種下,惡魔的果實!
棋局總是需要對手才能玩得起來,而且對手不能中途退局,否則就不好玩了,所以玉白雪現在還不能死,起碼在變成他的女人之前還不能。
娘,在成爲我的母親之前,你始終都還是一個女人,這個事實,我會慢慢的讓你回想起來。
在腦中盤算着未來對付生母的每一着棋,確定不會有任何一個差錯之後,逆天邪再次露出滿意的微笑,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幾乎就在他轉換方向的同時,一個身材苗條、黑袍如墨的俏麗身影,如幽靈一般現跡於他的左側,細緻冷清的聲音,不知爲何竟顯得有點空洞朦朧。
“啓稟天帝,剛收到探子回報,龍步飛已經到了聖殿之外。”
“嘿,果然來了。”
逆天邪停步露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微笑,對着如今已是六道輪迴中“人道”的式神──無垢,下令道:“去通知墨止,也該是時候,讓他們師徒倆敘敘舊了。”
“是。”
一聲應答,無垢的身子已去得無影無蹤,彷彿她根本沒出現過在那裡一樣,看來在成爲六道式神之後,無垢的武功進展早已今非昔比。
對於無垢的來去,逆天邪自然是不可能有多大的反應,在他心目中,這世上除了少數例外以外,其他的人全都只是他的工具和棋子,他當然不需要對“工具”投注太多感情。
在這世上,如今能讓他主動感興趣的事情屈指可數,征服玉白雪是其中之一,而另外一件,就只有他與“摯友”之間,“絕世邪神”與“劍帝刀皇”延續兩代宿命的一戰!更因爲命數安排“劍帝刀皇”是“絕世邪神”的剋星,所以這也是一場“逆天”之戰。
“我的好兄弟啊……你要如何成長到足以與我相提並論的地步?我對於這一點,可是寄予很大的期待呢……”
逆天邪一邊笑着,一邊走進聖殿的大堂方向。那裡,正有一場好戲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