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眼微閉了一下,瀾之的身體純粹的沒有一絲雜質,乾淨的不得了。
而且,他的骨骼個筋脈,也和常人不一樣。簡直就像是天生的爲練武而生的璞玉。
楚懷風有些驚歎,天玄根骨,果然是得天獨厚。再加上瀾之從小食用麒麟果,體內的雜質早就被去除的乾乾淨淨。
若是她有這天玄根骨……恐怕,當年也不用那麼辛苦的習武了。
而瀾之現在僅僅才八歲,他的武功修爲,在整個俗世界內,恐怕能傷得了他的人,屈指可數。
瀾之睡的很香,就連楚懷風將內息從他身上收了回來,也依然毫不知情。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突然都停了下來,一道血腥味從空中飄進了她的鼻翼。
瀾之突然被驚醒,睡眼惺忪的問:“楚哥哥,發生什麼事了?”
楚懷風顰了顰眉,從馬車上跳了下去,瀾之見狀也緊跟而下。
只見前方,辰月正在跟一夥看起來像是山匪的人在交手。
“怎麼回事?”楚懷風問。
半夏見楚懷風下了馬車,馬上喚了句,“主人。”
“剛剛前面好像是有一夥山匪正在劫殺百姓,辰護衛正在處理。”
楚懷風輕點了一下頭,也不覺得奇怪,在這種地方遇到這種事,也算是尋常。
準備上馬車,不過突然一根女子的聲音讓她頓下了腳步。
“多謝英雄救命之恩……只是,奴家的家人都死了……奴家如今也無處可去,求這位爺大發慈悲,就讓我跟在你們身邊,即便是是做牛做馬,奴家也心甘情願。”
說話的女子一身素色的布衣,上面沾了點血,一直低着頭,說話文文弱弱的,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鄉野民女。
辰月收回刀鞘,皺了皺眉。
在他出手的時候,和這個女子同行的所有人都已經被山匪殺光了,她是唯一的倖存者。
不過,辰月倒是一直都忽略了這個女子的存在,在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還有這麼一個人。
他走了過來,“這位姑娘,我家爺不缺僕從,請回吧。”
誰知那女子就是不肯走,倔強的跪了下來,語氣帶着幾分哭腔幾分堅韌。
“反正這世上,也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若這位爺也不願收留的話,那奴家……便死了去陪我的爹孃罷!”
馬車內的蕭世寧,神色並沒有什麼波動,連掀開車簾的興趣都沒有,好似根本沒有聽到那個女子的話似的,只是從容的看着握在手裡的書冊。
看着在馬車前下跪的女子,辰月想上去勸一聲,他再也瞭解不過自家殿下,對於殿下而言,除了後面那輛馬車內的人,任何人的性命,他都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辰月還沒來得及勸阻,那女子就像是鐵了心似的,從地上撿起了一把刀,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鏗鏘!”
一陣金屬顫音乍響,那把刀頓時被打落在地上。
女子驚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垂着頭盯着地上的那把刀。
辰月擡頭,看向了後面的另一輛馬車,卻見楚懷風正擡步邁了進去。
剛剛,是太子妃動的手。
如果方纔不是太子妃的出手的話,恐怕,這個女人已經死了。
蕭世寧也聽到了方纔的那陣聲音,眼神微斂了一下,將手裡的書冊放了下來。
“辰月。”他喚了一句。
辰月立刻上前將馬車的簾幕掀開。
蕭世寧一身紫色錦袍,貴氣逼人,一張俊美邪肆的臉上,淡冷而森寒。
他目光落在跪在地上低着頭的女子身上。
“擡起頭來。”他冷冷開口。
那女子眼裡閃過一絲光澤,緩緩的擡起了頭。
可這一擡起頭,竟是讓辰月都變了臉色。
蕭世寧的一雙眸子也凜了起來,瞳孔微縮,盯在這個女人身上。
辰月有些不敢相信,這女子的模樣,長得簡直太像太子妃了。
簡直有七八分相似,如果不是倆人的神韻完全不一樣的話,恍然一看,即便是他恐怕都容易認錯。
那女子擡眸,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蕭世寧,小臉上滿是倔強。
只不過當看到蕭世寧的時候,怔了一下,臉上的神色明顯的有些變化,眼底也浮現出了一絲傾慕。
“小女子齊萱兒,謝過這位爺救命之恩。”她立刻猛地又磕了一下頭。
蕭世寧涼涼的詢問,“你叫齊萱兒?”
“爺……喚小女子萱兒便好。”齊萱兒朗聲說道,只是語氣裡還是帶上了一絲絲的羞赧之意。
說完,齊萱兒繼續道:“救命之恩無以爲報,而萱兒的爹孃也都……萱兒無處可去,還懇求爺能夠收留萱兒,萱兒定當做牛做馬回報爺的恩情!”
齊萱兒言辭懇求,一番話說的甚是動人,或許因爲非
但奈何卻並未讓蕭世寧的神色波動分毫,只是盯着齊萱兒的那張臉,目光幽冷。
“辰月,安排一下。”蕭世寧吩咐了一聲。
辰月心中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恭敬道:“是,殿下。”
瀾之扒開窗簾,看到前面的馬車旁又跟了一匹馬,而那歪歪扭扭騎着馬的,竟然就是齊萱兒。
齊萱兒皺着眉,忍着馬背顛簸的疼痛,目光卻看向了身邊的馬車內。
在蕭世寧說完那句話之後,辰月就去牽了一匹馬過來。
齊萱兒有些愕然,她本以爲……
她本以爲她是能夠上馬車的,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讓她騎馬。
辰月不鹹不淡的說了句,“既然齊姑娘要做牛做馬報答我們家主子,那麼,就勞煩齊姑娘忍受一下舟車勞頓了。”
她心裡雖然有些惱,可也不能表現出來,也只能翻身上馬跟周圍的護衛們一樣騎馬前進了。
而蕭世寧,卻像是從始至終,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絲毫沒有投入過多的關注。
他緩緩翻過一頁書紙,如果不是因爲是她救下的,那個女人……早就已經死了。
不過,那張臉……
他目光看向了車窗外,眼底微冷。
“楚哥哥,我剛剛去看了一眼,那個女人長得跟你好像啊!”瀾之騎着馬身子傾靠在馬車的窗口輕聲道,語氣有些驚疑。
閉目養神的楚懷風,雙眸緩緩睜開,平靜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