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朕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御書房內,龍璟浩端然坐在御龍椅上,胳膊放在御書案上,擡眼盯着紫琉璃,面色極度陰沉。
紫琉璃,一大清早跑來御書房,不按規則的面見,只是爲了紫錦蓉,那個毒害皇子的人?
這沒搞錯吧,他龍璟浩沒搞錯吧,這可是罪證確鑿的事情,她楞是說太子妃冤枉?
私心,完全的私心,她真把她紫琉璃當成一個人物了,他龍璟浩心頭的人物?
她真的以爲,爲了她一個小小的紫琉璃,他龍璟浩就能徇私,黑白顛倒的放了紫錦蓉。
“琉璃說,太子妃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請皇上明查秋毫。”
紫琉璃,跪在了龍璟浩面前,直挺挺。
“被人冤枉?”冷笑,龍璟浩對着紫琉璃:“被誰,婉妃嗎?她一路走來,可都是受害者。再者說,就算婉妃心軟內毒之人,可那是她的骨肉,她恨到用自己的骨肉來害人嗎?更何況,害的卻是一以高高在上,毒霸後宮的人?”
“皇上,琉璃不知道,但琉璃知道,太子妃絕是不會做出這等事的人,除非她是傻子。”
這事,當然是李婉婷自己做的,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李婉婷,就是想拿自己皇子的命一博,博來一個風光無限,以前,這後宮有沒有,紫琉璃不知道。
但是,以各個朝代中,象這樣的例子還少嗎?
不過,這話,可是不能向龍璟浩說的。如果說了,那麼,今日午時,紫錦蓉必死無疑,龍璟浩是君主,最聽不得的就是這樣的話。
“可她就是傻子,只知道擺威作福的傻子,她以爲,她有丞相府撐腰,她以爲她有定國公府做墊,她就可以毒霸後宮,無所畏懼,今日,朕就是讓她知道,她的那些靠山在那後宮,全都是空的,只有朕,纔是實的,惹了朕,亂了宮闈,照樣死。”
冷冷的,龍璟浩對着紫琉璃。
“爲什麼,爲什麼皇上一定要相信,相信所有的壞事都是太子妃乾的,難道就以爲她的脾氣秉性,如果這樣,皇上未免太過私心,有時候,歹毒的心,絕不會四處歌喝,四處歌唱的心,纔不是歹毒的心。”
擡着眼,紫琉璃也用冷色的眼神望着龍璟浩。
龍璟浩,望着紫琉璃的樣,一本正經的樣,突然笑了起來。
“皇上,你笑什麼?”
她正一本正經的向龍璟浩言說,替紫錦蓉說冤。
可是,龍璟浩居然不好好的聽,反而心猿意馬的亂笑。
紫琉璃不高興,真的不高興。
望着紫琉璃,龍璟浩笑言:“琉璃,你知道你剛纔的話讓朕想起什麼了?”
“什麼?”
繃着臉,紫琉璃問。
一旁的秦烈,臉上也掛出了笑容。
“讓朕想起了你,你說,歹毒的人不是四處歌喝,歌唱的人並不歹毒。”
望着紫琉璃,龍璟浩笑語。
“皇上,你好壞,你竟然我說我是歹毒的人。”
怒然,紫琉璃站起身來,小嘴那個撅。
望紫琉璃的樣,龍璟浩更笑了:“琉璃,你表情用錯了,只有朕的璃妃,纔會如此的對待朕,可你並不是。”
“我……。”被龍璟浩這般一說,紫琉璃的臉那個紅。
好可惡心的龍璟浩,莫不是閒着無事了,竟然拿她調起侃來。
氣憤,真的很氣憤。
望着紫琉璃,龍璟浩起身,來到了紫琉璃面前,伸手,輕輕的撫摸着紫琉璃那烏黑亮麗並散發着陣陣幽香的頭髮,語說的輕柔起來,很是輕柔:“在外面轉了那麼久,是不是現在在猛然發現,其實,你最空心的,依舊是朕的懷?”
“皇上”幹嘛呀,還說以前那樣的柔情話語,莫不是後悔了,把她放出去?
“你真想替太子妃求情?”
微笑,龍璟浩問着紫琉璃,手,依舊輕擮着紫琉璃的柔發,滿目柔愛。
“不是我非想,只是……”紫錦蓉明明是冤枉的嘛,她不想紫錦蓉這般枉死,就算她不願意承認她是她的姐姐,可是,她也是太子的妃,太子不希望死的人。
“朕不想聽這樣,只想問一句,你是否真的想替太子妃求情。”
用直勾勾的眼睛,龍璟浩望着紫琉璃。
“不想。”
突然,紫琉璃推開了龍璟浩,龍璟浩楞住了。
這麼一大早,紫琉璃來御書房,不就是爲了替紫錦蓉求情的嗎,怎麼現在又不想了。
“如果這情我求下了,大家就是會說皇上,更會說我紫琉璃,說我紫琉璃以媚惑君,亂了君心,這個罪名,我紫琉璃可不想背。”
嬌嗔着,紫琉璃道。
“那你的意思,非要逼朕否了朕的決定,讓你重新再徹查此事嘍?”
皺眉,龍璟浩望着紫琉璃。
“這本來就是皇上的錯,皇上沒有明查,便定了太子妃的罪,難道皇上就不能改嗎?”
嬌怒,紫琉璃轉身,望着龍璟浩。
“不能。”
秦烈開口說道了:“皇上是向來沒錯的,除非,你願意委屈,瘬下這黑鍋,否則,紫小姐還真的難求太子妃。”
“不錯,君皇向來無過錯,既然錯了,也要由別人頂,琉璃,你可要想好了。”
龍璟浩也言起來。
“好呀,你去殺太子妃吧,反正,那太子妃,也是我極度討厭的人,讓我背黑鍋,辦不到。”
她紫琉璃不是自私的人。可是,讓她無端背下這樣的黑鍋,走到大街上都會有人笑。
那麼,她紫琉璃是斷然不會這般做的,斷然,如果以前,她會考慮。可現在,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明明所有的過錯在李婉婷,龍璟浩只是有欠查,她爲什麼要替李婉婷背下這樣的黑鍋,讓她踩着紫錦蓉的屍體來做太子妃呢?
龍璟浩這叫縱容,縱容李婉婷的惡,讓她更加爲所欲爲,說不定,害完太子妃,她還要害死多。
這等毒心之人,如果受不得懲罰,那真是天無理。
憤憤的,紫琉璃說完,朝御書房外走去。
龍璟浩,用笑臉望着紫琉璃,卻沒有言語。
秦烈的臉也很笑。
再說紫琉璃,憤怒的,離開了御書房,氣火的,走在了御花園的御道上,想起龍璟浩的鬼注意,紫琉璃心頭氣火大了,真的氣火大了。
“怎麼,皇上沒有準下你的情?”
御道上,迎面走來了楚少澤。
“皇上是瘋子。”
氣鼓的,紫琉璃說道。
“其實,也不能怪皇上,怪只是太子妃太過囂張太過跋扈了, 這也是她該受的。”
嘆息,楚少澤語道。
“你真是個無情的傢伙。”
紫錦蓉可是他的表妹,楚少澤豈能這般無情。
“我也想有情,皇上連我爹的面都不賣,試問,在皇上面前,我還有幾分量?”
重嘆,紫琉璃真不應該說這個。
其實,他楚少澤又何嘗希望紫錦蓉死?
可是,他又能如何?誰叫他是一個根本在皇帝面前說不上話的人。如果能,他楚少澤豈能這般無奈?
“難道,別人做的惡,真的要我背嗎?”
氣鼓的,紫琉璃道。
“什麼,皇上要你背下所有的黑鍋?”
驚愕,楚少澤望着紫琉璃。
“是呀,他說,君主無過錯,既然這是出自君主的人,勢必要一個人跳出來,才能平。”
紫琉璃氣鼓鼓的說。
“皇上怎麼能這樣。”
楚少澤皺眉,無論什麼時候,龍璟浩想的都是欺負紫琉璃,以前是,現在也是,這明明是那李婉婷的錯,就算判斷有誤,那也是一時失察,龍璟浩豈能讓紫琉璃把所有的事情壓下來?
“誰叫他是皇上呢?”
氣鼓的,紫琉璃說。
“好了,算了,既然如此,這是太子妃命中難逃的劫數,就讓太子妃應了此劫吧。”
嘆息,楚少澤重重的嘆息。
“可是…。”甩臉,望着楚少澤,紫琉璃很皺眉。
“可是什麼?”
楚少澤問。
“大娘因爲這件事,撞柱自盡,到現在,還生死未卜。”
憂傷的,紫琉璃說道。
“什麼,姑姑她……”楚少澤驚愕,真沒想到,楚雲汐會因爲紫錦蓉的事情而撞柱?
這是令人多麼震驚的事情。
也是,楚雲汐就紫錦蓉這麼一個女兒,如果紫錦蓉死了,你叫她情何以堪。
好毒心的李婉婷,竟然拿自己的骨肉來害紫錦蓉。
太可惡了,真的太可惡了,楚雲汐真想衝動一回,殺了那李婉婷,然後自己自殺,好過李婉婷繼續做惡與後宮。
“你幹什麼去?”
正想着,突然,紫琉璃轉身,朝御書房的方向行去。
楚少澤有驚,拉住了紫琉璃。
紫琉璃沒說話,但楚少澤卻明白了:“不行,這是別人做的惡,我不能讓你背下這黑鍋,讓歹人繼續做惡與後宮。”
“那你說如何,皇上擺明了,擺明了向着那陰毒的人。”
是呀,現在,除了這條路,紫琉璃真的想不出什麼道來慰楚雲汐,還有自己父親的心。
想,如果紫錦蓉真的死了,那麼,最傷害的莫過於楚雲汐,因爲紫錦蓉是她的女兒?
可是,紫文伯,那個一向以紫錦蓉爲傲的人,心頭會好過?
也許,當紫文伯聽下這個事情後,說不定會怪她,怪她紫琉璃見互不救。
紫文伯,已經對她很微詞了,如果再出事,恐怕紫文伯這輩子都要恨她。
突然,前方另一御道上走來一人,一高然冷傲的人,望這人,紫琉璃心頭的火頓然給升出來。
她,正是陷害紫錦蓉,害死其它二妃的李婉婷,瞧她那笑的春風,穿的春風,走的春風的樣子,紫琉璃的心頭火豈能起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