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起對靈慧子說道:“靈慧子師兄,多謝你出手相助。”
靈慧子笑道:“我們是師兄弟,又何必言謝。不過說實話我能幫上的忙還真不多,剛纔我把太乙混天功的內力輸入你體內的時候,發現你的體內另外有一股很強的內力自行運轉起來,這股內力分明不是太乙混天功,你是有修煉其他門的內功嗎?”
何曉起奇道:“沒有啊,我只修煉過太乙混天功啊。”
靈慧子道:“那就奇怪了,你體內的那股內力是從哪裡來的?”
何曉起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了,回頭去問一下劍聖師父看他知不知道。”
靈慧子道:“也只能如此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柳知雨的療傷結束了。他站起來對身邊的柳曉風和韓羽杉微微一笑,然後走過來對何曉起說道:“曉起,你的傷勢如何了?”
何曉起苦笑道:“這回傷得不輕,我可能還要過十天半個月才能好。看你的樣子應該問題不大了吧?”
柳知雨道:“我有金絲軟甲護體,傷得不重,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何曉起道:“對了,知雨你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的?”
柳知雨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說起來真是巧,上次離開汴州之後,我就四處去遊歷和修煉,前兩天才剛來到黔東縣。剛纔看到你們進了這間廟,我就跟着進來了,本來想過來跟你們打個招呼,結果就發現魅狐妖王開始行動了。”
何曉起道:“那真的是好巧啊。不過既然你打算要過來跟我們打招呼,爲什麼還一直戴着兜帽讓別人看不清你的樣子?而柳姐姐和五長老就在門口,你怎麼不先去找他們?”
柳知雨沒想到何曉起會這樣問,而且他的語氣中明顯還帶着懷疑和不滿的味道,柳知雨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從何說起。
柳曉風早就看出來何曉起喜歡韓羽杉,他突然對柳知雨表示出敵意很有可能是因爲剛纔韓羽杉把柳知雨抱住的緣故。她輕咳了一聲,說道:“我對我這個弟弟還是比較瞭解的,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他選擇離開了隊伍,應該就是下定決心要變得更強之後纔回來。所以知雨,其實你本來是沒有打算要過來和我們打招呼的吧?其實你只是想遠遠地看一下我們而已,但是你忽然發現了魅狐妖王的蹤跡,纔不得已現了身?”
柳知雨垂下頭去,默默地點了點頭。
何曉起低聲地說道:“知雨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
柳知雨勉強笑了一聲,說道:“沒事的。”
杜遠致見氣氛十分尷尬,連忙轉移話題說道:“柳姐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
柳曉風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只能先回汴州,和長老會商量過後再說吧。對了,知雨你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柳知雨看了一眼韓羽杉,說道:“算了,我想我還是一個人繼續遊歷和修煉吧。”
柳曉風道:“那我也不勉強你了。”她打量了一下柳知雨,發現他的左手上纏滿了繃帶,便問道:“你的左手受傷了嗎?我來給你看一下。”
柳知雨連忙把左手縮回去,說道:“沒事,只是一點小傷而已。大姐,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柳曉風道:“好吧,那你自己一個人要好好保重。等小白療傷完畢,我們就走了。”
柳知雨點頭道:“嗯。我暫時還留在這兒,待會我送送你們吧。”
白若兮傷得不重,過了沒多久她就恢復八九成,從療傷狀態醒了過來。柳曉風見狀說道:“好了,我們準備出發返回汴州了。曉起,你的傷勢還沒好,應該自己飛不了吧。你看一下跟誰一起飛?”
何曉起心中當然是想跟韓羽杉一起飛,但是剛纔韓羽杉抱着柳知雨的樣子讓他十分介懷。他朝韓羽杉看了一眼,發現她面無表情,一時不敢提出來要跟她一起飛。
這時白若兮一把扶住何曉起的胳膊,說道:“曉起,你跟我一起飛吧。反正咱倆在東海的時候已經飛得很有默契了。”
何曉起心道:小白你就別來添亂了,剛纔你抱着我哭被杉杉看到,不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現在你還來啊?他抓住白若兮的手,正準備把她拉開,忽然看到她那柔和的目光、嘴角的淺笑和臉上沒有擦乾淨的淚痕,心中一顫,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白若兮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曉起跟我一起飛。”
何曉起無奈地笑了一下,稍微提了一口真氣,準備站起來。忽然他的丹田裡傳來一陣劇痛,令他整個人彎曲成一條蝦米的形狀,又倒在了地上。緊接着這股劇痛沿着他的經脈擴散到全身,令他感覺到好像有上千把刀子不停地在身上的每個部位切割着,他疼得額頭上冒出了大量冷汗,忍不住哼出聲來。
白若兮慌張地拉住何曉起,又把他抱在懷裡,說道:“曉起,你怎麼了?內傷又發作了嗎?小杜,再給他一點凝神丹吧。”
杜遠致連忙倒出幾顆凝神丹,想要塞入何曉起嘴裡,但是何曉起咬緊着牙關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根本沒法讓他張開嘴巴。靈慧子道:“我先用內力來幫他壓制住傷勢,令他不那麼痛苦再給他服藥吧。”然後他又抓起何曉起的雙手,把內力輸進他體內,過了一會兒,何曉起逐漸平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韓羽杉也蹲了下來,用手帕擦拭着何曉起額頭上的汗珠。
杜遠致正想把凝神丹塞入何曉起嘴中,靈慧子說道:“先不要給他服藥。現在曉起師弟體內的情況十分奇特,他體內的那股不知名的內力越來越強了,似乎有點不對勁。等等,他的手掌怎麼也變得不一樣了,形狀不一樣了,還長了很多密密麻麻的的細毛出來!”說着他連忙鬆開了何曉起的雙手。
靈慧子等人都訝異萬分地看着何曉起,發現他不僅是手上長出毛來,臉上頭上也開始長毛了,並且頭和臉的輪廓也逐漸地發生改變,眼睛變得越來越圓,耳朵慢慢地變大、變尖。過了一會兒,何曉起變成了一隻貓的樣子!
何曉起睜着眼睛看着自己的雙手慢慢地變成貓爪的樣子,也看到了韓羽杉把她手中的手帕掉落在地上,情不自禁往後退的驚恐樣子。他忽然覺得心好痛,這陣心痛比身上的疼痛要強烈得多了。就在此時在何曉起身後的白若兮也察覺到了他的變化,發出了一聲驚呼。但是她卻始終沒有鬆開環抱着何曉起的雙手,反而是更用力地抱緊他。就在這一刻,何曉起看不見眼前的事物,也聽不見周圍的聲音,他只能感覺得到白若兮透過他的背部傳來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