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摩戈夫所說的同享薩曼斯城,陳志顯出了不屑,但也沒有說出發狠的話,因爲在他的心中那站在摩戈夫背後的人才是重點。
隨後的陳志與摩戈夫對峙了大概十息左右,皆未動法,在這十息之內都是互相揣摩,摩戈夫在試探陳志的底線,而陳志同樣看着他,但心中另有所想。
在十息以後,摩戈夫發出了一聲冷笑,且再次留下了一句話後隨着那團黑霧散去,而那句話讓陳志感覺很是熟悉。
“無論你怎麼想,但是,自你進了這薩曼斯成,就不要想着能有離開的一天,在這裡,你的一生都會籠罩在我的陰影之下。”
陳志在三息以後回過了神,在他的腦海中浮出了當初九尊的一句話。
“我會是你一生的痛。”
兩者很是相像,也就在陳志想到這裡時,他似乎也感應到了那熟悉的氣息,就是九尊的氣息,那種感覺很是模糊,但卻又能清晰的分辨。
這讓陳志剎那間緊鎖了眉頭。
須卜只是看到陳志先前的鎮定和現在的皺眉,卻不知此時陳志心中所想,於是傻呼呼的說出了一句欠揍的話。
“喂…你這是後怕嗎?他都已經走了。”
而在之後,陳志一直保持着那種狀態,之後的須卜也認知到了事情的嚴重。
足足半個時辰,在半個時辰後陳志雙眉瞬間舒展,而後一步踏入虛空,出現時已懸浮在半空,他一手輕輕打開手掌翻起,閉眼靜心去感知,在這個過程中彷彿整個天空的空氣微粒都在顫抖,就像是正在被陳志篩選一般。
一柱香後,空氣靜止,在陳志的手中留下了些許微塵,而這些微塵就帶有九尊的氣息。
“這是……他只是來過這裡嗎?”
帶有九尊氣息的微塵在被陳志感知後不久就自行散去,因此陳志可以推斷出九尊應該是在半個月左右在這裡出現過。
“他來這裡做什麼?還是他推演出了我的行蹤?”
這讓陳志不得不疑惑,但他也深知九尊不會是摩戈夫背後的人,因爲就算他們兩個加起來也不足以傷到神靈。
陳志帶着疑惑回到了酒館,而此時的須卜已是沒心沒肺的睡了個回籠覺。
須卜打了哈欠,伸了懶腰。
“怎麼,回來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回不去了,我沒有猜錯的話摩戈夫已經將整個薩曼斯城封印了。”
這時的須卜一瞬間的清醒,喊到:“什麼!那我們……!”
“我們只有找到這摩戈夫。”
陳志的話語之後便走出了酒館,須卜在其身後是一邊追一邊穿衣。
“你等等我啊!我的衣服還沒……哎呀,別看別看!都是大老爺們!”
酒館的人都用着異樣的眼光看着須卜,但他卻沒有顯出任何尷尬。
酒館外的日常,載歌載舞依舊,此時的陳志心中卻沒有爲之感到歡慶,因爲他知道,這一切都只是一場騙局,衆人不知,衆人錯信了信仰。
在邊走邊打聽中,陳志知曉瞭如今的城主就在薩曼宮,而薩曼宮就在這薩曼斯成的最邊緣位置,越過薩曼宮之後就是惡靈沼澤。
陳志沒有踏虛空,沒有展翅飛翔,依舊是徒步,原因只有一點,那就是他要了解摩戈夫更多的信息。
在五天之後,陳志與須卜來到了薩曼宮前,那是一座雄偉到讓人驚歎的古城,其主城流光滿目,高可入雲,
在這薩曼宮中進出的已經沒了尋常人,凡是進入者都是摩戈夫部下,因爲在每一個進出的人中都散發出一股摩戈夫的氣息。
薩曼宮城門前有守衛,守衛的修爲不低,陳志沒有自信可以將其一擊斃命,於是與須卜臨摹了摩戈夫的氣息,兩人喬裝進入了薩曼宮。
而在他們進入薩曼宮後,一陣鐘鳴聲響起,原先城中平和的氣氛突然變得興奮,所有人都朝向同一個地方快步而去,而在這其中,陳志看到了尤金的身影,尤金並沒有做什麼僞裝,就那樣大搖大擺的與其他人一起朝那個方向而去。
陳志與須卜悄悄的跟了上去,一直到了主城前他們才停下了腳步,而就在這時,尤金又一次讓陳志驚歎。
“在你拿到你想要的東西后與我一起衝出這裡,如若不然,你會死!”
這是尤金給陳志的傳音,這也是從他們相伴出行後尤金第一次給他傳音,而且語氣還很嚴肅,也更是知道陳志想要的東西。
陳志本是在驚愕中,但隨之在主城上空的一個虛影重新吸引了他的眼球。
那是摩戈夫的法相,他掃視衆人後單手一揮,一片白色熒光從天而落,如片片的雪花貼敷在衆人的身上,隨後逐漸滲透。
在這白色的熒光之後,所有人的身體都開始散發出那白色的熒光,肌體生輝,如神靈一般。
衆人開始拱手於胸前,嘴裡念出聽不懂話語,對着摩戈夫虛影默默的禱告。
但在衆人禱告期間,摩戈夫的虛影看向了陳志這裡,他最先的表情有一絲疑惑,而後便露出了微笑。
原因是陳志與尤金都在那白色熒光落下之後自行凝結了屏障,將其阻擋在外。
陳志也注意到了摩戈夫的變化,於是向尤金傳音:“我們被發現了”。
“還不到時候,等”。
在他們等的這段期間中,陳志發現了另一個讓他疑惑的事情。
那就是此時趴在尤金頭上的黃鼠狼,此時的黃鼠狼就如失了魂,就如一個假體一般趴在尤金的頭上,而在陳志想要對尤金髮問時,摩戈夫的虛影消失,繼而在空中一團黑霧顯化,摩戈夫的本體從中走了出來。
“怎麼樣?如果你接受我的邀請,那麼,他們的信仰之力就會屬於你,你將與我一同分享這偌大的天下!”
在摩戈夫的話語之後,尤金的身形瞬間消失,而後出現時就已穿透了摩戈夫的身體。
血花四濺,一個玲瓏碎片從摩戈夫的體內掉落,但同時也驚醒了所有人,而摩戈夫卻不曾發出任何哀嚎,反而哈哈大笑。
尤金在穿透摩戈夫的身體後直衝天際,手中手掌沖天,就如手中出現了一個無底的深淵,一瞬間天空抖動。
此時在天空中所有的空氣都有肉眼可見的形態被吸收進尤金的手掌。
很快,就如天空塌陷,在尤金的上空出現了一個黑洞。
“跟上!”
只見尤金一躍而上,衝進了黑洞,然而對於陳志,他無法做到尤金那般,他在踏入虛空之時,只是握住了掉落的玲瓏碎片,但同時也被一隻突顯得大手從虛空中抓了出來。
陳志散開了修爲,崢裂大手,但天空之上的黑洞也在那一刻消失。
“對於他,我攔不住,但對於你,你逃不了!”
摩戈夫被穿透的身體重新凝聚,滿臉的陰邪看着陳志。
同樣,各自都沒有再動手,同樣是對峙。
十息之後,摩戈夫開口:“那顆珠子對於我來說只是能夠聚集一些信仰之力罷了,你需要,我送給你,但同樣,你若不願與我共同分享這一切,那麼你也需要送我一樣東西”。
陳志沒有理會摩戈夫的話語,而是傳音於須卜:“在我五丈之內!”
隨即陳志的修爲再次爆發,只是一瞬間,滿天的火海從天而落,沖天魔氣如通天柱一般拔地而起,直接衝向摩戈夫。
而摩戈夫就如踏進了無人之境,身形飄搖自如,而後只是眨眼間,他的身形出現在了陳志的面前,他的手強勁有力,掐住了陳志的脖頸將其高高舉起。
“就是這樣嗎?九尊告訴我,你很強大,但在我看來只是他太弱罷了。”
摩戈夫單臂一甩,他原本認爲就此可以將陳志甩出百丈,但就在他將其甩出的時候,陳志的身形瞬間化作了水墨消散,而後幾息間,整個天空變得昏暗,幾息後整個天空亦如水墨一般。
摩戈夫稍有詫異,但在他詫異後想要繼續嘲諷陳志時,陳志的話語讓他的神情再次一頓。
“我……很弱嗎?你的天,還是你的天嗎?”
滿天的水墨遮擋了摩戈夫的意志天空,使其兩者分離,而後,滿天的水墨如大山一般壓下,重若萬均,激起這整個薩曼宮都在顫抖。
“夜將行!”
水墨如海潮覆蓋了當下的所有,一隻只黑手從這水墨中顯化,如稻草一般搖擺,讓這水墨如浪潮一般洶涌,將這裡所有摩戈夫的信徒都捲入了其中。
而摩戈夫在浪潮之下口中念出了法咒,那是獨屬西方的信仰之力。
一縷縷光束如綵帶一般從各個方向聚集向摩戈夫的身前,化作詛咒的法鏈衝向那浪潮一般的水墨,欲要將其束縛。
如手握泥團,水墨在這法鏈之間溢散,同時,法鏈也在不斷的密集阻擋水墨的溢散。
忽然,摩戈夫的身形一震,一隻手直接從他的後背穿過他的胸膛。
“在夜將行中,我無影無形,但在我的玄冥禁中,這一方天地由我掌控!”
陳志在穿梭於夜將行的期間就已悄然在他與摩戈夫的這一方空間中佈下了玄冥禁,徹底穿梭於無形中。
陳志笑聲伴隨着手臂緩緩的抽出,摩戈夫的神情扭曲,一陣哀吼。
然而就在陳志認爲一切都將結束時,摩戈夫瞬間散化如塵埃,而這些塵埃直衝天際化作了黑色的雨一般再次落下。
“你叫陳志!你有能耐!但是,我說過,我的天,你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