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建了大房子,先是在劉村傳開,接着傳到了王村陳家人耳朵裡。
陳老漢因爲上次等着佔沈卓的便宜,一直拖拉着不肯收自家地裡的稻子,已經成熟的稻子已經熟透,撒了三分之一不說,又因爲耽誤了插秧的時間,秋天的收穫的時候,又影響了收成,除掉地主家的租金,眼看着就養不活一家人的時候,陳老漢一家開始合計了一起。
王春花被陳柔用火燒過,對陳柔是又恨又怕,所以她的意思是不要一家人都上門,目標太大。“他爹,我總覺得這時候咱們還是別一家人過去,派一個人去就好,就說借糧食,反正到時候不還就是了。”
陳望弟腦子轉的快,上次阿孃被打,她就估摸着以後離三姐遠點兒,只要家裡有吃的,餓不死她就行,至於真的到那個時候,她四姐陳盼弟可以頂着,反正她蠢。
陳老漢想了想,覺得也可行,萬一那個賤丫頭不同意,他們還可以再去一趟,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直接上門搶就是了,反正家裡人多,任他沈卓多厲害,也不敢動手對付這些女人。
“可以倒是可以,問題是,這個人選擇誰,我肯定是不能去的,我可是一家之主。”陳老漢說這話的時候,刻意挺起了胸膛,就是想讓家裡剩下的三個女人知道,自己的權威是不容侵犯的。
王春花提出來的,也自然不是自己。“就你們兩個臭丫頭其中的一個,不能兩個都去,你們去了誰給家裡做飯,誰給家裡幹活兒。”
陳家小弟是全家的寶,更是不用說,所以王春花也不賣關子,直接點了陳盼弟和陳望弟。
陳望弟等王春花話音剛落,就開始搶白,“肯定是四姐姐去,上次沈卓和陳柔來家裡的時候,她還和陳柔又說有笑的,肯定感情不一般,而且陳柔從小就更照顧四姐姐一些,四姐姐更合適。”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陳望弟從很小就知道,什麼事情都不要搶着來幹,反正上頭有姐姐,被打,被罵,也是她們,她只要保護好自己就好。
王春花一聽陳盼弟和陳柔關係好,一張臉頓時就垮了。
陳盼弟以爲這時候在和自己商量,便大着膽子,“阿孃,我覺得我……”
陳盼弟話還沒說完,就換來一頓臭罵“你什麼你,你個死丫頭,還敢頂嘴是吧,老孃讓你去,是看得起你,你要不去,現在就給我滾出去,看看除了我們誰會要你這個吃閒飯不做事的人。”
罵完王春花還不覺得開心,正好陳家小弟拿着荊條在玩,她二話不說,奪了荊條,就開始往陳盼弟身上抽。
“叫你不聽話,叫你頂嘴,你個死丫頭,老孃白養你這麼多年了……”
陳老漢見自家婆娘教訓起小的,幸災樂禍的站在一旁像是看猴戲一般,一點也沒有爲人父母應該有的態度。
陳望弟自然是和陳老漢一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正痛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