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一欣笑着說自己不想借錢就算了,江螭反而愣了愣。我不過是想要讓你們多求我一會,享受一下被重視的感覺而已,這你們都不肯配合一下麼?他在心裡抱怨說。
見江螭看着自己,一臉的失落,安一欣忍笑,“江太子,能不能麻煩你招算盤過來?我不找他借錢,我就賣點東西給他。”
聽她這麼說,不但江螭驚訝,連陸雲深、沈玉也都是一驚。一欣你一個小姑娘身上能有什麼東西抵得上五十座軍城的軍費了?
我纔不會讓你去賣血呢!陸雲深心裡想着,心裡一急,伸手就握住了安一欣的手。
安一欣笑盈盈的看向他。我的陸大將軍,你誤會了。
我還想着儘快復活聖樹,和你成親呢!所以要賣也是賣渣爹的江山,又怎麼可能賣自己的血呢?她在心裡說。
她笑着解釋了幾句,陸雲深握着她的手點了點頭,江螭轉身出去,吩咐自己的人去叫算盤了。
陸雲深沒空閒等,也去和陸雲啓、陸雲盛商量與禁軍作戰的計劃,到了下午算盤就帶着十幾個衣衫豪闊,挺胸疊肚的男人來了。
沈玉笑着迎上前去。算盤一見沈玉,財神爺的氣派頓時就沒了,滿臉是笑,抱着沈玉問長問短,跟個普通的溺愛孫子的老頭子沒什麼不同。
畢竟二軍對峙,江螭並沒有告訴他派去的人叫算盤來幹什麼。算盤只是依照吩咐把正在附近做戰爭投機生意的大商人一起叫了來。算盤和沈玉說了幾句話,又上前給江螭行禮,衆位大商人跟着拜見了太子殿下,江螭又給他們引見大將軍和趙皇子。安一欣坐在帳角只是坐着,沒有說話。
那些大商人不認識她,雖然奇怪怎麼會有一個女孩子坐在營帳裡,但生意做到他們這種程度,個頂個都是人精,沒人介紹當然也就不會詢問了。
衆人鬧哄哄的拜見過周、江、趙三國最出名的年輕俊傑之後,沈玉才向他們解釋叫他們來的目的。
當然是做生意了。
等待他們來的時候,安一欣和沈玉又具體商量了一下。此刻沈玉說的生意就是安守和登基之後,準備在京城和西北軍城之間修一條大道。這條大道會分成十段,由不同的商人出資,陸家軍負責派人修建。
而做爲報答,這十位商人雖然只是各自出資修了一段路,但以後在整條路上往返運貨,所有城邑進出關稅全免。這個免稅沒有時限,只要出資的商人的後人還走這條路經商,只要還是姓安的人坐在龍椅上,就會一直免下去。
安一欣和沈玉知道他們商量得很草率,但是有算盤在,他們也很有底氣了。
請這些大商人來,他們並沒有刻意瞞着安守和,當然他們也沒有特意去請示安守和。
反正安守和已經和陸雲深達成了協議,只要能保他登基,那麼五十座軍城的費用就由着他們自己籌措,以後國庫再慢慢還。這樣也算是用國庫來還了。
沈玉說完,衆位大商人面面相覷,從來沒有過這種事,他們都有點算不過來賬了。
算盤笑着摸了摸沈玉的頭,“這是你的主意?”
沈玉看向安一欣。安一欣飛快的眨了眨眼睛,示意他頂了這個缸。
“這個主意比邊市輕稅拉人氣的主意還要好。你真是做生意的天才。”算盤笑着誇讚說。
雖然路還沒有修,但算盤已經可以想象將來這條路二邊城鎮林立,迅猛發展的勝況了。
“我大師兄要大力發展軍城,修路只是第一步。”沈玉笑着說。這句話也是安一欣說的,不過安一欣不肯出這個風頭,只好由他來說了。
算盤連連點頭,“這樣的好事,一段路纔要五百萬兩銀子真是太便宜了。”他笑着說道:“大家既然不好意思佔先,那我就帶個頭,先佔一段好了。”
算盤一開口,衆位大商人看看陸雲深,又看看含笑點頭的江螭,在心裡默默爲還在皇宮中龍椅上坐着的周昌上了一柱香。
沈公子一開口就是安守和登基之後,而太子派人召集了他們來,算盤挑頭應了頭一個,這是擺明了站隊支持陸家軍支持安守和。他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就算將來這條路根本不破土動工,就算安守和沒在帳中,現在花五百兩萬買個在陸大將軍面前露臉都是值得的。
衆位大商人財大氣粗又敢賭,有算盤領頭,剩下的九段路頓時一搶而空。
算盤親自指點着沈玉寫文書,衆位大商人當場簽押,陸雲深喊來陸雲良,讓他把文書送去給安守和用璽印了。
片刻之後文書拿回,安一欣沒想到事情辦得這麼順利,轉眼五千萬兩銀子到手,看着這一營帳的人也有點愣神,這羣肥羊真是太好宰了。
算盤真心以爲這個圈錢的好主意是沈玉想出來的,想着自己一定要收下這個天才徒弟,更是笑得見眉不見眼,有心再幫他一把,就轉頭看向江螭。“太子殿下,咱們的貨物進京雖然大多是走海路,但是要是也能再修一條大道就更方便了。”
江螭當然明白算盤的心思,笑着看了安一欣一眼。
你一個主意圈了五千萬兩銀子,還想再多掙點嗎?
安一欣的眼睛亮得彷彿有無數的銀元寶在閃,看着江螭忙不迭的點頭,有錢當然要賺!
算盤和沈玉小聲商量了一下。
江國邊境到周國京城的距離還不及周國京城到軍城的一半,於是分成了五段。而且二地之間人口繁茂,現在的通衢大路已經不少,於是算盤做主每段路只要二百萬兩銀子。
這次用處更大價格更低,剛纔沒有搶到那十個表現機會的商人沒等算盤說完話,就搶着要訂。算盤笑着說自己的主意自己一定要佔一個,剩下四個讓他們抽籤決定。
“要不要往趙國也修條大道?”見算盤這麼積極的要修路,趙子言小聲問陸雲深。
陸雲深看了看一臉緊張的準備抽籤的那些大商人。修路貿易都是好事,他倒不在乎一股腦把安守和以後的關稅厘金都賣了。他只是覺得這些人知道來二軍對峙之地,爲了安全肯定不敢隨身帶着這麼多錢。
天下商人多的是,不能全便宜他們了。他用目光對趙子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