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箏大概十六、七歲,身材高挑,穿着芙蓉色百蝶穿花寬袖襖,煙籠梅花曳地裙,沒有梳髻,也沒有結環,烏黑的頭髮柔順如水,垂過肩頭,一直垂到腳跟處。
甜甜的杏仁眼,淡淡的柳葉眉,巴掌大的小臉就象剛剝出來的鮮荔枝,瑩潤得彷彿輕輕一掐,就能掐出甜汁來。
聞箏是絕色美女,而且是那種甜美型的絕色美女,因爲太過甜美動人,所以就算是作爲同性的安一欣,一眼看到她,也久久移不開目光。
“沈公子,一欣姑娘。”聞箏笑着迎了上來,就連她的聲音都是甜甜的,象一把小銀錘子砸在冰糖上,清脆甜美,卻還有一點點的軟糯膩人,既特別又好聽。
安一欣看了看沈玉。他雖然才五歲,但看到這樣一個大美女,也是立刻甜甜一笑,“聞箏姐姐。”一邊說一邊伸手就去拉聞箏的手。
聞箏蹲下來,一把抱住沈玉,就在他粉糰子般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告訴我你最喜歡吃什麼,我來給你做。”聞箏笑着對沈玉說。
江螭和月笛站在聞箏身後,聞言都笑着衝沈玉輕輕搖一搖頭。
“只要是姐姐做的,我什麼都愛吃。”沈玉甜甜笑着,對聞箏說。
聽沈玉這麼說,聞箏笑得更加燦爛。一行人走進聽濤閣,聞箏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沈玉身邊,爲他擦手倒水,伺候得不亦樂乎。
月笛吩咐了小丫鬟幾句也就過來入座。算盤和張強在旁邊次間裡另開了一桌,安一欣猶豫了一下,坐在了沈玉的另一邊。
上次在聽鶯館,安一欣是作爲沈玉的丫鬟,爲了服侍沈玉和他坐了一席。江螭自己單獨一席。這一次一張圓桌,圍坐着江螭、月笛、聞箏、沈玉。安一欣坐下時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居然和太子同席。
這要是回去說給李氏聽,還不得把她驚訝羨慕壞了?
不過也就是安一欣自己暗自驕傲了一下,其餘四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似的。見安一欣坐了下來,月笛順手幫她倒上了酒,大家隨意說笑起來。
碗碟精美,菜餚精緻,月笛又極爲細心,特意爲沈玉準備了一種兌過水的甜米酒。安一欣放開心情,專心享受起來。
安一欣越看聞箏,越覺得她好看。
聞箏雖然衣着華貴,但渾身上下一件首飾都沒有戴。臉上脂粉不施,卻依舊膚如凝脂,笑起來眼波如絲,天真中透着嫵媚。
她穿的衣服華麗寬鬆,只有偶爾起坐間,才能看出乳峰高聳,纖腰楚楚。
長得這麼美,身材這麼好,笑容又這麼燦爛,看向江螭的目光更是不經意間都會流露出滿滿的愛慕依戀。
安一欣笑着對江螭舉了舉杯,你豔福不淺!
月笛並不知道安一欣和沈玉連江螭和陸雲容私會後花園,陸雲柔打暈丫鬟偷窺都撞見過,見安一欣對江螭舉杯,卻什麼也不說,只是看着聞箏使了個眼色,神情十分捉狹,而自家太子淡淡一笑,舉杯就幹了那一杯。
月笛有點奇怪,按理說他們也不過就見了二、三面,以安一欣的身材相貌,太子能留意到她都很是奇怪,怎麼還能象兄弟似的開起這種事關閨幃的曖?昧玩笑來?
月笛沒有說話,只是指揮着小丫鬟端酒上菜的同時,更加暗暗留心地觀察起安一欣來。
安一欣一無所覺,認真地吃吃喝喝。
月笛越看越是奇怪,安一欣在吃喝的間歇,很少看向江螭,反而是時不時地看聞箏一眼,神色間除了驚豔還是驚豔。沒有妒忌,也沒有自卑,就好象單純是在欣賞一道美好的風景一般。
雖然同是側妃人選,但聞箏這樣甜美可愛的少女,就是月笛自己也十分喜歡,待她就象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一般。
聞箏深愛太子殿下,而月笛自己雖然從來不說,但她知道自己對太子,忠心是絕對的忠心,但是愛慕,可能連聞箏的十分之一都趕不上。
也許就是因爲皇后娘娘看出了這一點,才讓她和聞箏一起陪着太子來周國選妃。自己不會妒忌,更不會關心則亂,而聞箏只要偶爾帶出去轉一圈,她的美貌就足以打壓那些嬌生慣養的千金們。
不過月笛雖然跟着江螭去陸府拜訪過,但爲了不讓未來的太子妃發現太子身邊還有這樣的美嬌娥,親事未定就醋海興波,所以聞箏並沒有去過陸府。是剛纔自己發現太子看安一欣的眼神不對,才特意讓小丫鬟把聞箏請到了聽濤閣來。
沒想到安一欣見到這尊鎮宅美女,既不妒忌也不自卑,只是不斷地驚豔再驚豔。要不是看她年紀還小,而且一副完全沒有發育的樣子,月笛簡直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喜歡女人了。
看到這樣的絕色美女大丫鬟,還這麼欣賞,只能說明她對太子沒一點的覬覦之心,否則都不可能這樣坦然。月笛心裡想着,不由得暗笑,希望自己多心了,要不然堂堂太子殿下,豈不是看上一個小丫鬟,還剃頭挑子一頭熱了?
“廣安侯老夫人明天過壽,送了請柬過來。”小丫鬟拿着幾張大紅請柬走了過來。
“都請了誰?”月笛也不接,就笑着問道。
小丫鬟十分伶俐,屈膝行了一禮,“現在在聽濤閣裡的幾位主子都請了,還有江嬤嬤和江參將也有請柬。”
月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是越請越全了,連門房都請到了,下次是不是連逸園的管事也能接到請柬?”
聞箏偏着頭想了想,“我記得廣安侯家的老夫人剛做過壽,怎麼又做?”
“是剛做過,只不過上次就咱們二個去了,太子殿下不是沒去嗎?”月笛笑着說。
“這次我也不去。”江螭說。
聞箏笑,“算盤,我給你找了一個生財的妙招,你要不要聽?”她滿臉興奮,一邊睨着江螭一邊笑道,就象一個調氣的小女孩,找到了一個新遊戲一般。
聽到聞箏喊自己,算盤笑嘻嘻地走了出來。“姑娘有什麼妙招?”
“別理她,她又要拿我開心了。”江螭笑着說,語氣隨意,顯然並不生氣。
果然這樣的美女,不是單純的大丫鬟而已。安一欣在心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