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熊掏了

農家悍媳,農家悍媳被熊掏了 鳳凰 網

轉眼周氏又看到顧大江,三角眼微閃了閃,不知想起了什麼事情,眼中恨意難消。若然細看,會發現周氏雖然是看着顧大江,可這恨意卻非針對顧大江。雖然周氏對這大兒子也算不上是頂好的,但在四個兒子當中也是最好的一個了。

畢竟自個親手帶大的,跟別人帶大的就是不一樣。

可現在看到顧大江癱瘓在這裡,胳膊連動一下都費勁,周氏這心裡頭就很不是滋味。難道這大兒子真是爛命一條?那算命先生說的是真的?可自己明明在這大兒子一出生沒多久就抱去給半仙算命,那時候算的明明就是富貴命……

若然顧大江沒有殘廢,周氏還會一直相信半仙說的,可如今連周氏自己都懷疑起來。

可越是懷疑這心裡頭就越恨,覺得大兒子原本是有富貴命的,肯定是被三兒子顧大河給搶了。至於老爺子顧全福所說的,周氏是一句也不樂意往心裡頭去,可這越是不樂意往心裡頭去,就越是容易惦記着。

老爺子曾說家裡頭進了掃把星,要不是門口一直有老三一家子在擋着,家裡說不定早就黴運當頭啥的。這還真不像是空口說的,畢竟自打這老三一家搬走,家裡頭就這事那事的,沒幾天消停的,周氏都感覺自己比以前遭心多了,也老了許多。

可家裡頭會有誰是掃把星?

周氏第一眼看向胡氏,胡氏正哄着孩子呢,見周氏的眼神古怪,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抱着孩子扯了一把顧來金,然後一聲不吭地出了祠堂。

胡氏走了以後,周氏又將視線落在柳氏身上,柳氏也被瞅得莫明,這會兒子也鬧騰得厲害,一會兒也坐不住就想往外面跑,柳氏一下子抓住,兒子就往門口跑了出去,便也懶得去想周氏這眼神是啥意思,趕緊追了上去。

這倆後進門的媳婦都跑了,周氏又看向李氏,越看就越覺得李氏像掃把星。可想想又覺得不對,這掃把星跟老二一樣,常年不在家裡頭,一直就在外頭給人做幫工,就算是掃把星也禍害不到家裡來。

可這要是不李氏,家裡頭就剩下一個陳氏了。

這陳氏可是自個選的兒媳婦,周氏是怎麼也不樂意承認陳氏是掃把星,況且這陳氏長得看起來就挺有福氣的那種,比那些乾巴巴的可是順眼多了。可這要不是陳氏又能是誰?周氏想着想着也糊塗了,總不能是自個吧?想到這立馬嘴角一抽,乾巴巴的身子一扭,直接就往了家。

這個家誰都有可能是掃把星,就是不可能是自己!

要是顧大河這一房還沒有搬出去,周氏鐵定會認爲張氏是這掃把星,可顧大河這一房已經搬了出去,這日子過得不但沒有窘迫,反而挺滋潤的,光是那一袋銀錢,就讓周氏一個勁地惦記着,做夢都夢見在數銀子。

周氏一路走一路想:要不去找個算命先生再來看看?

雖然老木匠獅子大開口,可顧大河還是恭敬地將人請回了家中,畢竟當時還是八歲娃子的時候,不管去到哪裡都沒有要,都已經三天沒吃着東西了。要不是老木匠的好心收留,說不定已經餓死在街頭上。

況且這賣身契一事也是周氏給整出來的,就算沒有這賣身契老木匠夫婦對自個也挺好的,簽了這賣身契也沒讓自個知道,原本是咋樣的還是咋樣的,一點也沒把自個當下人看。

老木匠在顧大河家坐下,喝了一口菊花茶,這急上來的火氣也漸漸消了一點,這才一邊嘆氣一邊將自家的事情說了出來:“要不是家裡頭出了大事,咱也不想這樣啊!這也實在是沒了法子啊,你櫃子哥跟木頭這爺倆六天前上山砍樹,正高興找到一棵好樹,可沒想……”

老木匠將自個兒子與孫子的遭遇一一道來,並且說起了孫媳婦的事情,說着說着這老淚就嘩啦啦地往外流着,怎麼抹都抹不乾淨。

原來是攤上大事了!顧盼兒恍悟,怪不得要三十兩銀子呢。

聽老木匠這口氣,似乎這銀子也沒多要,畢竟那孫媳婦要的就是三十兩銀子,而老木匠開口也是三十兩。事情真若是這樣的話,那麼這老頭子也算是個實誠的,估計也是沒有了辦法。

畢竟那木匠跟小木匠要是還能治,估計樂意借銀子的也是有的,可這爺倆看着偏偏就是沒得治了的那種,大夥也擔心這銀子借出去能不能還回來,自然樂意借銀子的也就少了。

老木匠自個也說了,這銀子借了估計是還不清了,所以纔出此下策。

讓顧盼兒好奇的是,這個時代的女人不都挺保守的嗎?爲一句謠言去上吊的大有人在,這小木匠媳婦又是咋個回事?肚子裡都揣着個娃子了,竟然還想拋夫棄……殺子然後回孃家去,算不算是這個時代中的一個奇葩?

又看向哭得稀里嘩啦的老木匠,心想這老木匠家世代單傳,爲了這還沒出生的重孫子,老木匠也算是把老臉都豁出去了。

顧盼兒倒不怕這老木匠耍賴,畢竟這賣身契還在自個身上呢,這老木匠瞅着也沒有要回去的意思,而且也沒有逼着包子爹一定要拿出銀子來。瞧這樣子是樂意給銀子就給銀子,要是不樂意給也不勉強的意思,看着倒是讓人心裡頭舒服一些。

就是不知道這木匠跟小木匠傷成什麼樣子,還能不能治。

張氏原本也是怨顧大河的,可這會知道周氏不止能狠心把孫女賣掉,連兒子都能狠心賣掉,自個就是想生氣也氣不起來了。畢竟這丈夫也是可憐的,這會心裡頭不定得多難受呢。又想到倆被賣的閨女,張氏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還愣着幹啥?你那袋銀子與其給了那些狼心狗肺的,還不如拿來幫老師傅一把呢!”要是換作是以前,張氏可不敢在顧大河面前這樣說老屋那邊的,可今個兒乍一聽到這麼的事情,張氏這心裡頭就憋足了一口氣。

顧大河下意識想要反駁點什麼,可話到嘴邊溜了一圈又咽了回去。雖然自個不樂意承認,可事實還真的就是狼心狗肺,自認爲就算是自個打從賣了那天開始,對老屋那邊都是盡心盡力的,掏心掏肺的,可結果呢……

自個被賣了不說,就連倆閨女也被賣了。

“師傅您等着,咱現在就去給你拿銀子!”顧大河一咬牙,立馬就轉身進了屋子,這三十兩銀子是挺多的,要不是因爲這大冷天種了菜,家裡頭說不定連三兩銀子都拿不出來。

這拿了三十兩銀子以後,顧大河猶豫了一下,又添多了一兩銀子。

還沒從房間裡頭出來呢,這邊張氏就將顧盼兒拉到一邊去,小聲問道:“大丫啊,咱們也不知道你有多少能耐,就想問問你,這老師傅家的爺倆你能不能治。這瞅着也怪可憐的,光給了銀子也不頂事,要是能把人給治好比啥都強。”

張氏想到顧大河那會腿斷,這才斷一條腿呢,自個就跟天要塌了似的。這老木匠家那是一個斷了兩條腿,一個則是脊樑骨都斷了。

“這斷腿的應該能治,不過這脊樑骨斷了的卻不好說,要是當時送過來的話至少有五成的機會,現在還沒超過七天,說不定還有兩成的機會,超過七天了的話我是怎麼都沒有辦法了。”顧盼兒本來不想應的,畢竟這是給自己找麻煩,但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偶而也做做好人罷,畢竟也老聽這對包子爹孃說這老木匠是個好人。

壞人就罷了,好人救救也無妨。

張氏聽着果然眼睛一亮:“這有希望總比沒希望的強,不說能把人治得多好,好歹能自個打理自個,能吃能喝的,這老師傅倆口子也能省心許多。”

顧盼兒聞言瞥了一眼張氏,心想這要求倒是不高,要做到也不是什麼難事。

“行吧,不過我懶得出門,這人要治的話就弄到咱這裡來。”顧盼兒說着又補充了一句。“記得低調一點,這種爛好人做一次兩次就行了,多了你就自個攬身上去,可別來煩咱!”

張氏聞言嘴角微抽,打從心底下想不明白,這大閨女有這本事爲啥就是不樂意給別人看病啥的。要說她不喜歡吧?可這天天採藥煉藥的,就沒幾天是歇着的,不爲了給別人看病的話,弄這老些藥來幹啥呢?聽三丫說那藥房的櫃子裡頭都擺滿了藥瓶子,裡頭可是裝了不少的藥。

不過張氏這會也沒空去想太多,見到顧大河出來,趕緊就將顧大河拉到一邊去,將自己剛纔跟顧盼兒說的事情又說了出來。

顧大河聽着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咱咋就沒想到這一茬呢?”

張氏白眼:“這會知道也不晚,一會你跟老師傅說說。”

顧大河狠狠地點頭,剛拿銀子的時候他也在愁着呢,這銀子再多這人要是治不好,再多也是個屁味啊!況且這銀子還不多,給了老木匠那孫媳婦就沒得剩了,這會那爺倆還得買不少藥,這多給的一兩銀子也是杯水車薪啊!

擔心老木匠多想,顧大河先是將裝銀子的袋子往到老木匠的手中,然後才說道:“想必師傅也知道咱這腿以前斷過,而且還斷過三次,那會這腿都爛了,就是到了縣城裡頭,那些大夫也沒轍,鋸了的話說不定還能活命,要是不鋸掉就只有死路一條,可你瞅咱現在,這腿好好的,跟正常人也沒啥區別。”

這說着,顧大河還站起來走了兩圈,這腿瞅着還真挺正常的。

老木匠這纔想起這事,可也擔心自己想多了,畢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這幾天一連遭受了不少的打擊,老木匠這心裡頭也不敢有多大的希望,嘴裡頭哆嗦着:“這這這……”卻愣是啥也沒說出來。

顧大河又坐了下來,接着道:“師傅要是信得過咱,就把櫃子大哥還有木頭送咱家這裡來,咱……咱有認識的人給治。雖然不能敢包能治好了,可這試一下也總是好的。不過這事師傅可不能對外說,咱……那大夫不是個好說話的,你這要是一往外說,她不定就不給治了!”

“這,這能行嗎?”老木匠一臉希冀。

張氏也勸道:“這不試試,誰知道呢?”

顧大河跟着點頭:“好賴也得試試,好歹有點希望不是?”

不得不說顧大河說得很有道理,這要是不試試的話,老木匠這心裡頭還真放不下,再怎麼地這心裡頭也是抱了點希望,於是咬牙點了點頭:“這咱回去就立馬把人送過來,不過咱得說好了,這大夫你得幫忙請啊!”

顧大河拍了拍胸口:“這沒問題!”

這大夫就是自家大閨女,還能請不到不成?不由得瞥了一眼顧盼兒。

顧盼兒翻了個白眼,這當爹的當着閨女的面在外人面前說閨女的壞話,還一點都不心虛,也真是夠了!

老木匠聽着也坐不住了,趕緊跟顧大河告辭回去,想早點把人給送過來。

張氏想着這老木匠家裡頭也沒啥人,估計不太好把人給搬動,便讓顧大河也跟着回去,顧大河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坐上老木匠的牛車跟着一塊回去了。

由始至終顧清都沒能說上話,此刻見沒自己什麼事情,便打算回去唸書。畢竟三月很快就到,顧清擔心自己書念得不好,到時候沒辦法過這童生試,現在每時時刻對顧清來說都十分的重要。

“走吧,一起回去,我吃完午飯再過來!”顧盼兒卻是摸了摸肚子。

張氏想將倆人留下來吃午飯,顧盼兒卻是搖頭拒絕了,先不說家中有幫工把飯菜給做好了,就算這伙食孃家的也沒有自家的好啊!要換成是別人天天這麼大魚大肉的,估計早就吃膩了,可顧盼兒是怎麼也吃不膩,少吃一頓肉都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見顧盼兒真沒留下的意思,張氏也不勉強,將倆人送出了門口。

這一大早地就去了祠堂,家裡頭也沒做飯,張氏趕緊朝廚房走了過去,卻見三丫已經在廚房裡頭忙活,那半天不見人影的司南也在廚房裡轉悠着,嘴裡頭吧嗒吧嗒地說個不停,雖然一身高貴,看着也不是那麼難相處,張氏越看就越是滿意。

就是三丫年紀小了點,再過三年的話,還不知道是什麼光景呢。

張氏想到這,這起了的心思也就歇了。

司南一看到張氏立馬就亮起了笑容:“伯母這是忙完了?”

張氏笑着點了點頭,從籃子子取出一對袖套把袖子套上,便打算幫忙做飯啥的。司南一看,立馬就各種獻殷勤。三丫看得直翻白眼,心想自己上輩子肯定把這蛇精病的尾巴給踩了,要不然這蛇精病咋地老跟條尾巴似的,天天逛蕩在身後咧!

顧盼兒回到家剛吃完飯沒多久,顧大河就上門找人來了,顧盼兒也沒猶豫啥,拿上必須要拿的藥物就跟着去了。

這倆人來了以後就直接住進了小豆芽的房間,而小豆芽則暫時搬進了顧大河夫婦的房間裡頭。本來這屋子裡還有一空房的,不過被司南給占上了,要不然小豆芽也不需要搬走。這一點讓顧盼兒有些不喜,明明該搬走的是這蛇精病,可這蛇精病還打蛇上棍賴着不走了。

不過見小豆芽沒什麼不高興的,顧盼兒也就懶得說些什麼了。

給木匠家的爺倆瞧了瞧,發現這爺倆比老木匠說得還要嚴重。這木匠櫃子兩條腿可不止是斷了那麼簡單,畢竟這要是斷了的話接回去慢慢養着也能好,這櫃子的腿可是兩條小腿腿那裡的骨頭都碎成了好幾瓣,一般人可是接不回去的,就算是顧盼兒能用靈力探出來,也得動刀子把骨頭一塊塊接上固定了才行。

相比起來這小木匠木頭的傷看起來稍微輕點,只斷了一根骨頭,可這骨頭偏偏是在腰間神經處,只差那麼一點神經就斷掉,就剩下那麼一點點的粘連,也說不定什麼時候會徹底斷掉,要是斷掉了的話饒是顧盼兒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難給他接得上。

這難度可不小,顧盼兒收回靈力,皺起了眉頭。

“咋樣?這還有救沒?”人家都還沒有開口,這顧大河就急急地問了出來,那樣子看着比老木匠家人還要急得很。

顧盼兒道:“機會不大,且試一下。”

這櫃子的腿還好一點,再難也容易接上,可這小木匠可就麻煩了,就剩下那一點點神經粘連着,誰知道會不會一不小心直接就碰斷了。這要是斷了的話,就算把這腰骨接回去那又能咋地?照樣得躺在牀上過完下半輩子。

老木匠家人聽着顧盼兒的話卻充滿了希冀,畢竟去別的大夫那裡看的時候,別的大夫都是直搖頭,都說沒治了的,只肯給開點藥養着,這骨頭也不肯給接一下,這骨頭斷成這個樣子,誰也不敢亂動,基本上斷的時候時候樣子的,這會也是什麼樣子的。

這閨女年紀看起來挺輕的,可顧大河說得煞有其事的,老木匠一家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都眼怪眼巴地瞅着顧盼兒。

“左右不過一條爛命,你且動手,不用顧慮點啥!”櫃子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再壞的情況也壞不過現在這個樣子,大不了到時候就是砍了這兩條腿。

可這要是成功了,自個好歹還能站起來,給家裡頭減輕點負擔。

另一頭的木頭也是這麼想的,自個這情況可是比自個爹還要嚴重,都沒一個大夫敢接收,甚至連碰一下都不肯,都判了這輩子只能躺着過。這才十八歲呢,正是大好年華,卻只能躺在炕上過的話,還真不如死了得了。

況且這才傷了沒幾天,媳婦就要跟別的漢子跑,木頭這心裡頭可不好受了。

顧盼兒點了點頭,卻沒有立馬就動手,而是每人給了一顆藥丸子吃,說道:“你們倆這情況我一個人不帶好動手,倒是有一個人能幫我,不過他現在進了山,等他出來以後我再動手。在這段時間裡,你們倆就算是再難受也不要動彈。特別是木頭,你那腰還有一點點希望,但要是不小心的話,說不定那一點點希望都沒了。”

顧盼兒雖然說得是實話,並沒有嚇人的打算,可也把大夥嚇得夠嗆。

“不動,絕對不動!”老木匠立馬保證。

顧盼兒點了點頭,本欲轉身離開的,可剛轉身又轉了回來,皺着眉頭想了想,還是向木頭走了過去,向其腰間輸入一點靈力滋養着。這不怕不一萬就怕萬一,誰知道這神經會不會脆弱到誰都不碰它,它自個就直接斷了呢。

既然都打算要幫人了,還是幫到底好了。

不過顧盼兒也沒有說錯,這小木匠身上的傷,光是她一個人的話,真的不太好弄,一不小心就會把神經弄斷,如果有個懂武功的幫忙的話成功率會大一些,正好家裡頭來了個吃白飯,不利用一下純屬浪費。

櫃子的傷自己一個人能行,不過有人幫忙能輕鬆一點,顧盼兒便打算也留着一起得了。

這倆人的傷都挺嚴重的,顧盼兒又想了想手中的藥,覺得還是不太好,便想着回去做點續骨膏,這樣能夠好得快一點。話說回來,要不是有這倆斷骨頭的,顧盼兒還真沒想到自家還缺這一種藥,於是又起了煉藥的興致,與大夥打了聲招呼就回家煉藥去了。

太陽夕斜,還差一柱香左右時間就要天黑的時候,楚陌終於從山林裡出來,依舊是一身的狼狽,胸口衣服破了個大洞,爪印看着十分的明顯。身後背後的簍子比前一次更慘烈,就只剩下兩個簍耳朵,背上的衣服基本上撕沒,露出白白的後背,屁股上似乎也捱了掏,走路的樣子怪怪的。

“你這是又遇着啥了?”顧盼兒抽搐着嘴角問道。

“黑熊。”楚陌抿脣,身上的氣息無比陰暗,似有怨氣。

顧盼兒記得黑熊應該不怎麼大個的,憑着楚陌的熊耐,應該不至於會這麼可憐才對,不由得疑惑了起來。

卻聽楚陌補充了兩個字了:“一對!”

顧盼兒:“……”

聽說人倒黴的時候就是喝涼水也會塞牙縫,這楚陌說不定就是黴運當頭那種,而且看他一身晦暗,瞅着也挺像那種倒黴催的。不過顧盼兒也真是好奇了,咋就遇上了一對黑熊呢?不會是那兩熊正在幹那事,然後被打斷了……

瞧瞧楚陌身上所受的傷,還真心有點懷疑了。

“行了,去洗一下,一會跟我去辦點事!”顧盼兒盯着楚陌看了三息左右就收回了眼神,懶得再瞧一眼。

楚陌抿脣站在原地,良久才擠出幾個字:“沒采到藥材。”

顧盼兒頓了一下,白了他一眼:“老孃早就看出來了!”

楚陌:“……”

又原地蘑菇了一會兒,楚陌終於是將背上兩個簍耳朵給取了下來,放在地上然後轉身跑去找地方洗澡去了!幸好他進山時穿的是自己的破衣服,否則這會就算是洗澡也沒衣服穿了。

這第一次進山遇上狼羣,第二次遇上黑熊,楚陌這心情可算不上好。

去洗澡之前還瞥了一眼顧盼兒涼曬在院子裡的藥材,真心懷疑這些藥材是怎麼來的。自己武功不錯,可進了兩次山都弄得十分狼狽,稍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心,就可能回不來了。

況且這還是在吃了解毒丸的前提下,否則憑着山林裡頭那麼多的毒蛇,估計才進山林就被毒死了。

到了河裡頭,楚陌瞧着四下無人,擡腿看了看自己小腿。

這一看連楚陌自己都受不了,密密麻麻地全是牙印,有毒蛇的、毒螞蟻的、毒蠍的……再擡起手看了看,上面除了有毒蟲等咬印,還有很多有毒植物的剌痕。之前被一隻豹子追,下意識將手中抓到的一根荊棘條打去,誰知道不過幾息的功夫,那豹子就蔫巴了,然後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幾下就死翹翹了。

因爲好奇,又試了幾次,結果證明那不起眼的荊棘條含有劇毒。

總而言之,那山林根本就不是人進的,太恐怖了!

楚陌放下手,低頭快速洗着澡,抿脣想了許久,最終鑑定:這女人簡直就不是人,要不然能從那山林裡採回來那麼多藥材?

等楚陌回來,顧盼兒已經將東西準備好,說道:“走吧!”

楚陌沉聲道:“去哪?”

顧盼兒指了指隔壁:“我孃家那邊!”

楚陌點了點頭,一聲吭地直接翻牆跳了過去。

顧盼兒:“……”

打算從門口出的顧盼兒原地凌亂了好一會兒,乾脆了捨棄了大門,跟楚陌一樣翻牆跳了過去,卻不曾想楚陌就定定地站在原地,半步不挪開,這一跳差點就沒踩到楚陌的腦瓜頂上。

“我去,快閃開!”顧盼兒嚇了一跳。

好在楚陌不是個傻的,往邊上挪了一大步,恰好躲了開來。

顧盼兒抹了把汗,黑着臉道:“你大爺的,真會找地方站!”

楚陌幽幽地瞥了顧盼兒一眼,眼內的意思很明顯:你真會找地方跳!

“跟你還真沒話可說,幹活去罷!”顧盼兒翻了個白眼,也懶得跟楚陌廢話了,直接向屋子走去。

這夥人還在眼巴巴地瞅着院門口,就等着顧盼兒從院門口進來,誰知道顧盼兒竟然是從邊上走過來的,頓時就愣在了原地。

“大丫,你啥時候過來的,咱咋沒看見?”顧大河愣了。

“剛過來的!”顧盼兒指了指牆頭:“翻牆過來的。”

顧大河瞅瞅這牆頭,頓時眼角一抽,與顧盼兒家牆頭連在一塊的這牆頭可是有一丈高,上面還有好多鋒利的瓷片,一般人哪裡敢翻這牆頭,這是開玩笑的吧?

不過見顧盼兒並沒有半點玩笑的樣子,顧大河立馬就擔憂地上下打量了起來,生怕顧盼兒翻牆頭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給傷着了。

上瞅瞅下瞅瞅,沒半點傷,這才舒了一口氣。

“這位是?”顧大河這纔看到楚陌,不由得問了起來。

“我家的幫工,會點功夫。”顧盼兒道。

楚陌再次幽幽地瞥了一眼顧盼兒:就憑你一個鄉下婦人請得起本殿下做幫工?

顧盼兒冷冷地斜了楚陌一眼:說是幫工那還是看得起你,充其量你就是個吃白飯的,半點用處都沒有!

楚陌頓了一下,默默地收回視線,低頭盯着自己破了的靴子看。

顧盼兒順着楚陌的視線看下去,看到那雙露出腳趾頭來的靴子就忍不住抽了抽,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還站在那裡幹嘛?進來幫忙啊!”

不是說本殿下是個吃白飯的,沒用?楚陌心底下腹誹,卻還是老實地跟了上去。

進了房間楚陌才知道,原來顧盼兒叫他來是爲了給人治病。

看清楚這兩個人的傷,楚陌不由得好奇了起來,這等傷就算是晗王府上的千殤公子也需要費很大的勁才能救回,這鄉下潑婦竟然也有這能耐?

想到這潑婦手上的藥,楚陌選擇了閉嘴,老實幹活。

“先救這一個,他傷在脊骨,你需要在半點都不動彈他的脊骨的前提下,將他的身體側起,大約要堅持一刻半鐘的時間。”顧盼兒估算過了,這人不管是側着還是趴着都有可能會傷到那根小小的神經,所以最好就不要有半點的動彈,這樣就需要有內力的人幫忙。

楚陌瞥眼,將人側起容易,不動彈半點也不難,可這要堅持一刻半鐘……

顧盼兒斜眼:“怎麼,你不行?”

楚陌默默地收回視線,不情不願地動了起來,儘管這樣要消耗許多的內力,可這消耗內力也總比被別人當成吃白飯的強……

治療時,顧盼兒將人全都攆了出去,就連木頭與櫃子也是昏迷着的。所以當楚陌使出內力的時候,除了顧盼兒以外並沒有人看得到,所以顧盼兒也大方地動用起靈力來。

因爲傷到的是脊骨,動起刀子來的話可能會更復雜一點,顧盼兒猶豫再三,決定動用靈力,先是將斷了的骨頭接起來,之後又將續骨膏取了出來,用靈力一點一點地打入受損的骨頭之處,之後又是溫養神經的藥……看似十分簡單的事情,卻每一步都要很小心,累得顧盼兒滿頭是汗。

時間剛好一刻半,顧盼兒才終於收手,示意楚陌可以將人放下來。

因爲僅僅是用靈力將骨頭合在一塊,所以此時還是十分的危險,稍有半點碰撞都會使得骨頭挫開。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傷在脊骨,動刀子的話不定就碰到別的神經,往後就算是骨頭長好了也是廢人一個。

如此若不出任何意外,三天後骨頭就能長到一塊去,半個月只要不使勁就不會有問題,一個月以後則與正常人無異,不過要是想徹底好的話,就得養上至少三個月,畢竟這不僅僅是骨頭問題,神經也是大有損傷的。

“就這麼簡單?”楚陌瞪大了眼睛。

顧盼兒斜眼:“這麼簡單?你試試隔着皮肉把骨頭連在一聲,然後把藥透過皮肉輸送到骨頭上看看?”這看似簡單的方法,可是動用了很多靈力的。

楚陌立馬垂下眼睫,一副剛纔說話的不是他的樣子。

之後又輪到櫃子,楚陌以爲顧盼兒還會以同樣的方法接骨用藥,沒想到顧盼兒直接抽出了刀,二話不說就將櫃子的小腿肚給破了開來,看得楚陌眼角直抽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記得內力應該有療傷作用,一會兒把他的骨頭接上,你用內力替他溫養一下這腿,要不然腫成這個樣子,說不定得落下什麼後遺症!”要是隻有顧盼兒一個的話,顧盼兒絕逼不會想到這一茬的,畢竟自己跟這木匠非親非故的,傻了纔會用靈力幫他溫養。

就是包子爹,當初也沒捨得盡力了。

楚陌沉默了一下,幽幽地瞥了顧盼兒一眼,心道本殿下是什麼身份,這斷了腿的又是什麼身份?受得起本殿下如此對待?小心折了壽。

“別跟我說你的內力連這點都做不到!”顧盼兒認真地接着骨,並沒有去注意楚陌的表情,不過是隨口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卻是遇到了情況,立馬道:“過來幫忙,先用內力穩住這已經接好的骨頭,記得不可動彈半分,我可不想把人治好了卻成了瘸子……”

楚陌:“……”

虎落平陽被犬欺,本殿下且認下!

這一忙碌起來就是好久,纔將一條腿的骨頭接好,這天色就已經黑了下來。再想要將另一條腿的骨頭接上時間就來不及了,夜晚就算是掌上燈,看着也不太清楚,繼續做下去的話,風險實在大了一點。

看着另一條腿,顧盼兒就猶豫了起來,很討厭將事情留到明天再做。

本來這給人治腿已經夠討厭的了,還留到明天那得多抓狂。

而就在顧盼兒猶豫的時候,楚陌默默地伸手進懷掏了掏,將一塊雞蛋大的黑布卷給掏了出來,之後便一層又一層地打了開來。

開始第一層第二層的時候,顧盼兒還沒有什麼感覺,直到第三層的時候顧盼兒才發現不對,這東西竟然有光……等到第十層打開來的時候,屋裡裡頭一亮,看着竟然與白天無異,甚至在黑夜的襯托之下,感覺比白天還要光亮許多。

“臥槽,有好東西不早拿出來!”顧盼兒忍不住爆了一口粗,然後一把將這龍眼大的夜明珠給搶了過來,拿出自制膠水往夜明珠上滴了半點,之後往牆上一摁,夜明珠就穩穩當當地貼在了牆壁上。

顧盼兒看着十分滿意:“不錯,這亮度夠了!”

楚陌卻看得眼角直抽抽,恨不得將夜明珠給摳下來,再藏回懷中去。

門外大夥正急着呢,這天都黑下來了,這腿還能治嗎?正着急着門縫裡頭就透出了光亮來,頓時就吊起來的心就放了下來。之後又等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這門才從裡面打了開來,顧盼兒一臉疲憊地從裡面走出,身後跟着一個身體搖搖欲墜,如同喝醉了一般的傢伙。

開門前這房間好像還挺亮的,可這門一天就舍光都看不見了,連油燈都沒有點起來,大夥不免就有些驚奇,這是咋地一回事?

“不要去動他們兩個,而且是一點都不能動啊,得記住了。特別是那個傷了脊骨的,他現在就是吞嚥口水都有危險,所以爲了不必要的麻煩,這三天內就甭給他吃東西了,實在是餓了就喝點水,或者是喝點骨頭湯。”其實也沒這麼嚴重,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所以顧盼兒爲了省去麻煩,也就不管會不會把人給餓壞了,直接就不讓吃東西。

畢竟這吃了東西可是要方便的,一方便就得用勁,一用勁就……

哎,好惡心,還沒吃飯呢!

老木匠夫婦連忙點頭,忍不住往裡頭探頭,可這房間裡頭挺黑的,啥也瞅不着,這心裡頭不免就有些着急。

老倆口在這裡照顧着,兒媳婦則在家裡頭照顧着孫媳婦,孫媳婦是個啥想法老倆口也不知道,但兒媳婦可是着急着呢。

不過這會天都黑了,還得照顧人,也不好回去報信啥的。

“行了,沒事我就回去了,這天都已經……”話還沒有說完呢,旁邊就傳來轟隆轟隆聲,依着顧盼兒對這聲音的熟悉……不由得斜眼看向楚陌。

楚陌一聲不吭,默默地將包好的夜明珠放回懷裡,如同打雷不是他一般。

顧盼兒心想,別看這傢伙現在一臉冷清,一副死人的樣子。等飯菜擺到了桌上,就算是真死了也會爬起來跟她搶食,明顯的一吃貨。

轟隆轟隆……

楚陌依舊面不改色,卻是朝門口走了出去,身體搖搖晃晃的,明顯一副脫力的樣子,可見剛纔消耗了太多的內力,再加上白日裡受了傷,以至於現在連站都有些站不穩。

走路的樣子依舊怪怪的,一邊屁股看着有點腫……

顧盼兒摸着下巴瞅着,面色又變得古怪起來。

望兒要走看戲打砸搶圓房齊齊受創全福家歸來大卸八塊有敵來襲好想回家再次作死貧僧難受有人搗亂古墓驚魂結局危險一顧家老四古墓驚魂結局平南王府苦膽難嚥又鬧分家迴歸二大肚子了不去看三隻禽獸迴歸二要斷親擼袖砸瓢顧二丫歸終於分了找到爹了水車一回到龍山捏碎望兒要走東西被搶水車一手鐲變異撿來的獵物古墓驚魂結局眼熱嫉妒有陰謀掉坑裡了鬼節老屋要僱人佛子一仙境回家牛錢給不給母女連心一出好戲好想回家迴歸二買年貨再得消息挖坑埋自己壽元果二餵豬用的蝗蟲過境三小主再次入京佛子二妹妹來了又打架了街頭打架魔音驚人齊齊受創遷徙姍姍來遲三丫恨意葉青葉藍文慶之死要錢的來了鎖給砸了有新發現得病小豆芽受傷葉青葉藍母子尋來真相漸明算盤落空到達雲族撿到寶了顧二丫歸捏碎好想回家三丫恨意淡定的安氏看戲熟悉的藍河掉坑裡了酒缸元寶四姥姥家有渣能否馬耕小豆芽受傷心善的後果南雨醒了到達平南撿到寶了金燦燦的鐲子是個懶的事情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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