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來了

妹妹來了

原本因着靈氣的充足,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練功容易了許多,並且不少人還因此突破了。紫you閣 可倘若山脈裡頭是這麼一羣可怕的怪獸的話,憑着他們的這點力量,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付。

驚恐過後竊竊私語,一個個聚在一起商量着,卻把顧盼兒給撇開了。

而他們商量出來的結果,讓顧盼兒哂然,這些人是覺得她的修煉功法好,現在大難當頭,理應把自己的修煉功法貢獻出來。

然而顧盼兒並沒有什麼內功心法,她所擁有的是古武,比起他們的那些所謂的內功心法還要簡單一些。

理所當然地,從顧望兒記憶中得來的功法,顧盼兒是不可能會給這些人的。

“開山宗的基本功,幾乎是所有人都知道,每一個來顧家村的人都會知道,這些功法可以免費學習。倘若想要再往上一步,可以呀,開山宗廣收弟子,想學的就來。”顧盼兒冷笑一聲。

此話一落,衆掌派噎住,一個個不愉快了。

倘若門下弟子都拜入了開山宗,那麼他們的門派又要怎麼辦?難不成就這麼解散?這是這些掌門們萬萬做不到的事情。

商討到了最後,大家是不歡而散,各回各家了。

不過儘管這些掌門都回去了,卻留下了弟子,想要將顧盼兒公開的基礎拳法給學習到手。

自然地,也有那麼一兩個自以爲與顧盼兒交情不錯的留了下來,好比如是呂家。爲了與顧盼兒攀上交情,他們特地將趙月兒也一併帶了過來,想讓顧盼兒看在趙月兒的面子上,多給呂家一點好處。

看到趙月兒,顧盼兒有那麼一絲訝然,忽然就問道:“你去看你女兒了沒有?”

趙月兒先是有些愣:“女兒,什麼女兒?”

顧盼兒眉頭一皺,從趙月兒的狀態可以看得出來,趙月兒明顯是將其女兒給忘記了。原本顧盼兒覺得自己這麼個當孃的已經夠扯蛋的了,沒想到趙月兒比自己還要扯蛋,竟然還能把這事給忘記了。

“你那女兒過年就該有六歲了吧?”顧盼兒淡淡地說道。

趙月兒突然一陣恍惚,漸漸地就想了起來,卻依舊矢口否認:“我這身子不好,這一輩子就只生了個兒子,哪來的女兒?”

早在見到趙月兒的時候,李氏就希望顧盼兒能夠與趙月兒提一下,看趙月兒是個什麼意思,這閨女還要不要了。

李氏養着倒是沒事,就怕這麼不清不白地,等養大了以後又給要回去。

趙月兒是什麼樣的人,李氏可是相當清楚,那是比顧大花心眼還要壞的,爲了榮華富貴能把閨女賣了的人。這一天天帶大的孩子,眼瞅着越長越喜人,李氏可不樂意把這孩子還給趙月兒。

再說了,誰知趙月兒哪天想起來以後,會不會跑過來要孩子。

“既然如此……”顧盼兒扭頭看向躲在一旁的李氏,微微一笑:“二伯孃你可以出來了。”

李氏帶着小丫頭走了出來,小丫頭被李氏養得很好,就是有些膽小羞澀了一點,緊緊地抓着李氏的手,儘管好奇卻不敢多看。

顧盼兒的說話,小丫頭聽見了,在裡面的時候曾經偷看過,得知趙月兒就是她的親孃,可儘管血濃於水,小丫頭看着這樣的母親心裡頭只有害怕與好奇,並沒有半點的歡喜,此刻也一臉怕怕地看着。

“趙月兒你自己看吧,這就是當初你扔下不管的孩子,你不認也行,不過你得把這個給簽了。”李氏將一張紙遞給了顧盼兒,讓顧盼兒幫她去折騰這事,這紙上的東西都是顧來田寫的,可是琢磨了好久才寫出來的。

顧盼兒接過來看了看,認同地點了點頭,將紙張遞給了趙月兒。

趙月兒接過紙張,扭頭看了一眼小丫頭,卻見小丫頭被她嚇了一跳,鑽到了李氏的身後去。趙月兒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膽子那麼小,又如何配作她趙月兒的孩子,想到還在府上的兒子,趙月兒這心底下立馬就滿足了。

“這玩意簽了有可用?我可沒生過這樣的孩子。”然而不想認這孩子,趙月兒也不想承認自己生過一個孩子。

顧盼兒淡淡道:“不管你生沒生過,你籤就是了。”

趙月兒遲疑了一下,想到呂家人讓自己討好顧盼兒,若是能與顧盼兒攀上關係,那麼就給自己一個如夫人的位置。又看了一眼小丫頭,終於是簽了字,又往上面壓了個手印,做完之後又忍不住再看了小丫頭一眼。

這時的小丫頭膽子已經大了許多,從李氏的身後探出小半個身子,睜着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趙月兒。

趙月兒先是一怔,很快就白了一眼小丫頭,之後移開視線,不再看小丫頭,而是看向顧盼兒,眼睛微閃了閃。儘管依舊不是正妻,在趙月兒看來呂家那樣的人家,能當個如夫人也不錯了。

顧盼兒將趙月兒摁了手印的紙張又接過來看了看,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將紙張遞給了李氏。

李氏接過紙張,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說道:“這樣草兒就算是我的孫女了,回去以後讓田哥兒倆口子把她認作閨女!田哥兒倆口子成親都五年了,也請大夫給看過,一點毛病都沒有。咱就想着,要是讓他們領養一個,說不準就能把孩子給領來了。”

李氏一邊說着還一邊着,還一邊歡喜地親了小丫頭一口,看得出李氏是真的高興。

只是當着孩子的面說這樣的話真的好麼?顧盼兒看了小丫頭一眼,心底下默然,好不好的那是人家的事情,與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

李氏把事情解決掉,這心情很好,對顧盼兒說道:“這事完了,我就不打擾你幹正事了。你有空到老屋這邊來坐坐,你奶她時日不多了,估計也就這幾天的事情,你要是能的話,就看看她去。”

顧盼兒聞言一怔,那個整天跟個炸了毛的戰鬥雞似的老太太竟然要死了?掰着手指頭算了算,也不過才六十多不到七十那樣,這麼早就要死了?還以爲會活到七八十歲的說。

“行,我抽空看看去。”顧盼兒點了點頭。

李氏把話帶到,又解決了小丫頭的事情,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趙月兒一直盯着小丫頭看,直到小丫頭消失在視線內,這才收回眼神,看向顧盼兒,說道:“大表姐想要辦的事情,月兒已經給大表姐辦到了,想來月兒這小小的要求,大表姐應該不會拒絕才是。”

顧盼兒突然就起了興致:“你倒是說說看,什麼小要求。”

趙月兒說道:“據說這天地間發生了變化,這些飛禽走獸會變得越來越厲害,而武林功法又因這變化而使得不太合適,大表姐手裡有好功法,何不拿出來與我呂家分享一下?”

顧盼兒挑眉:“憑什麼?”

趙月兒頓了一下,嬌笑道:“瞧大表姐說的,這種事情又需要什麼憑證?好歹咱倆也是姐妹一場是不是?再且又是爲了天下人着想,就是透露出來了大姐也不見得會吃虧不是?要是大姐能夠透露一下,天下蒼生都會感謝大姐的。”

這話倒是說得挺好聽的,顧盼兒笑眯眯地點頭:“說得倒是挺對的,聽說你們呂家的內功心法不錯,先把你們呂家的內功心法拿過來讓咱瞧瞧,咱參考一下再說,如何?”

趙月兒表情一僵,扭頭看向呂家家主,呂家主則是瞪了趙月兒一眼。

這是責怪趙月兒不會說話了,心底下也很是不爽,呂家內功心法那是呂家傳承而來的東西,豈是外人能夠看到的?

趙月兒眼珠子一轉,乾脆將皮球踢給了呂家家主,說道:“大表姐不如跟呂家主商量一下?咱這一點武功都不懂的,就不參與這事了。”

顧盼兒倒是不介意將一些拳法交出來,顧望兒記憶裡的東西,顧盼兒找人試過了,都是好東西來着,如此相對來說將一些基礎的東西交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就算是交出去,那也只是交基礎的東西,深一點的不可能會交出去。

畢竟那是宗門立派的根本,交出去以後宗門還要怎麼生存?

“其實這事也甭談,開山宗廣招門徒,你們呂家若是有心可以讓適齡之人拜入山門。雖說拜入山門就屬於是開山宗弟子,但那是你們呂家之人也是不可改變的事情。”顧盼兒揮了揮爪子,依舊是這麼一個說法。

倒是一旁的陸掌門,笑眯眯地問道:“顧掌門啊,不知可否看得上在下的虎山派?”

顧盼兒就問:“幾個意思?”

陸掌門道:“沒什麼意思,就是人老了,又沒有個後人,乾點啥都有些力不從心,就想着顧掌門若是不嫌棄的話,就把在下的虎山派給接收了。”

顧盼兒擰眉:“那你以後幹啥?”

陸掌門道:“金盆洗手,帶孫子。”

顧盼兒:“……”

習慣了在江湖上打打殺殺之人,豈能真的金盆洗手,從此不問江湖之事?顧盼兒感覺這純屬扯蛋玩,可見陸掌門一臉的認真,顧盼兒這眉頭就擰得更緊了。

白了陸掌門一眼,說道:“這事你跟陸少芸說,好歹她也是一個執事。”

陸掌門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呂家衆人就不高興了,個個臉色難看,就是虎山派也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可連同這虎山派都要併入開山宗,而他們呂家卻在掙扎着想要人家的秘籍,這不是跟個小丑似的麼?

最終呂家一行人揮袖離去,沒一個給趙月兒好臉色的,但也不敢當場發作。

畢竟顧盼兒所說之事,他們也是有所考慮的,不能得到秘籍的話,那麼除了將人送到開山宗以外,似乎就沒有別的方法能學到這功法。

等到這些人都離去,顧盼兒就嘚瑟了起來,對抱劍站在一旁的楚陌說道:“我這算是看出來了,明天開春的時候,山門肯定會有很多人前來應試,山門裡缺乏許多的勞力,招收條件可以放得更低一些。畢竟咱們不能光收弟子不賺錢,所以對外得開點商鋪啥的,而這些都需要有山門弟子去看場子……唔,這些我可不懂,都交給你們去辦了。”

楚陌瞥眼:“你什麼時候管過山門的事情了?由始至終都是個甩手掌門。”

顧盼兒道:“不要太真相,很容易傷我心的!”

楚陌道:“真正傷心的人已經不知去向,你就不打算去找一下?”

顧盼兒聞言微微一怔,一臉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心想不過是弄了顆藥出來,純屬助興,有益於房事的東西。反正這親都已經結了,就沒必要這麼矯情了不是?再說了,就算她不出手,千殤就不需要跟陸少芸圓房了?不圓房血脈怎得以傳承下去?這是早該預料到的事情,就該認命接受。

誰他孃的活在這個世上就只有愛情的,親情啥的就不用管了?

顧盼兒不會認爲千殤接受不了,頂多就是一時無法接受,久而久之地也就習慣了。再且那兩個人不是一直標榜着成親就是爲了生娃子,這要是不圓的話,哪來的娃子?

反正顧盼兒不認爲自己有錯,理所當然地說道:“找啥?自個溜達兩圈就回來了。”

楚陌:“……”

果然是不能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有所期待,還不如自己小心一點,省得一個不小心也着了這個死女人的道。

女人就是個麻煩的玩意,楚陌打算這輩子就這麼過了,不想成親了。

也不怪楚陌防備顧盼兒,主要是顧盼兒已經打楚陌的主意了。

……

年三十。

顧盼兒感覺自己已經好多年沒有在顧家村過年了,而且也感覺好多年沒有好好地過上一個年,在外的那幾年就是年三十也得小心亦亦,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怪獸給咬掉腦袋,像現在這麼輕鬆的時候,還真是少之又少。

想到李氏說的,周氏的時日不多,顧盼兒想了一下,提溜了不少的東西,帶着三個孩子與顧清一同朝老屋那邊走了過去。

如今的老屋被分成了幾份,各自都建起了房子,並且都是那種兩層的小樓。所說雖說是老屋,也僅僅是一個說法而已,事實上這邊都是新屋來着。而顧盼兒要不是記得大概的位置,還差點就找不着這裡。

多年未歸,原來這變化還是挺大的,讓人唏噓不已。

想當初原主的爹孃都是住在屋頂通風的地方,就是原主自己所住的地方,當時那屋頂也是風一吹就刮跑了的,又哪裡會是現在這種青磚紅瓦,看起來挺結實的房子。

就因爲房子夠結實,所以上一次的地龍翻身並沒有給村子帶來多少的損傷,至少沒有房頂倒塌的,頂多就出現了裂紋。

這些人將出現了裂紋的房子補了補,又繼續住了回去。

顧盼兒站在門前怔愣了許久都沒有進去,倒是出來玩的小草兒看到了顧盼兒幾人,悄悄跑回去告訴了李氏,李氏聽後才趕緊跑了出來。

“掌門來了,趕緊進屋來。”李氏眉開眼笑地迎接顧盼兒。

顧盼兒蹙了蹙眉,說道:“還是叫我大丫吧,自家人還叫什麼掌門,怪彆扭的。”

李氏笑道:“行,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咱就叫你大丫!你也甭在外頭待着了,趕緊帶着孩子進屋待會。你爺奶他們也在,跟着我們住一塊呢!我那天都忘了告訴你這事,還想着你可能不知道,正猶豫要不要去跟你說一下呢。沒想還沒去說,你就已經來了。”

顧大海正與全福老爺子說着話,見到顧盼兒與顧清來了,趕緊就站起來迎接。

全福老爺子坐在那裡,悄悄地打量起顧盼兒這一家五口來。

若是換作是八年前,全福老爺子是怎麼也不相信顧盼兒會有這等出息,感覺這幾年就跟做了夢似的。然而它真的不是一個夢,而是真得不能再真的事。不免就有些出神,如果當初沒有將大丫嫁出去,又或者對嫁出去的大丫稍微好一點,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這一點,真的不太好說,反正全福老爺子這會是看開了。

“來了就去看看你奶吧,她這時日可是不多了。”全福老爺子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看起來比過去要蒼老許多,背也駝了不少。

歲月催人老,果然不假,估計全福老老爺子也沒啥活頭了。

顧盼兒點了點頭,對顧清道:“你是留在這裡跟他們聊聊,還是跟我一起進去看看?”

顧清遲疑了一下,說道:“我跟你一起進去看看吧。”

顧盼兒點了點頭,領着三個孩子進了周氏的房間。本以爲房間裡的味道會不好聞,沒想到這空氣還算可以,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噁心。

看到周氏牀前的情況,顧盼兒哂然,原來還有人服侍着。

看了看周氏,頓時嘴角就是一抽,整個就無語了。這人這脾性實在讓人有些不敢恭維,明明就已經奄奄一息,可你瞧她身上穿戴着的,差點沒閃花了她的鈦合金狗眼。

金銀首飾樣樣齊全,一點都不見少的,身上是上等綾羅綢緞。

顧盼兒有理同懷疑,周氏是不是自己把自己給累死的,否則還能夠多活幾年,而不是現在這麼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李氏見顧盼兒的表情也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道:“這老太太越老就越是稀罕銀子,恨不得把金銀全都打成首飾掛在身上。而且她還說了很多次,等她死了以後,一定要把這些東西給她陪葬,好讓她在陰間有得花使。”

本來周氏是睡着的,李氏說過話沒多久,周氏就睜開了眼睛。雖然已經有些老眼昏花,但還是一眼就將顧盼兒給認了出來,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顧盼兒將東西拎了過去,放到周氏身旁,然後又退後了一步,這纔看向周氏,說道:“我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了點吃的。”

周氏還是瞪着顧盼兒,那樣子就如看到了一個金元寶似的。

三個小人兒好奇地看着周氏,雖然個個都很是疑惑,卻都沒有開口說話。

顧盼兒看了周氏一會兒,似乎看明白了周氏眼裡的意思,說道:“這些都是吃用的東西,你放心吃用。等你百年之後,我再給你注兩個十斤的金元寶,往後每年清明還會給你燒點紙錢,你就算是到了陰間,那也足夠使了。”

周氏聞言眼睛一亮,眉開眼笑起來,只是笑容看起來有些恐怖。

顯然周氏已經接受了自己快要死亡的現實,唯一擔心的是死了以後沒銀子花,聽到顧盼兒這麼一說,周氏感覺自己總算可以死得瞑目了。

而周氏也是等在這裡,死活撐着這麼一口氣,就是想要刮點顧盼兒的銀子花花。

看過周氏之後,顧盼兒沒多待,與顧來田夫妻倆說了一會話以後就離開了。之後又往顧大湖家送了點東西,至於顧大江家的,則是派人將東西送過去,而顧盼兒自己則是懶得再去。

之後顧盼兒與顧清帶着孩子回了家,打算在家裡頭過這個年。

安思已經生下一個孩子,是個女兒,而現在女兒不過才六個月,安思又懷上了。

這老蚌懷珠,還讓上癮了都!

最高興的莫過於是雲笙,得知安思又懷上,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

而顧清才得知自己有個後爹,並且還多了個妹妹,直到現在都還有些接受無能,只是看到安思似乎過得挺好的,整個人就沉默了許多。到底是親兒子,只要這孃親過得好,就算是心裡頭再不樂意也認了。

只是顧清似乎忘記他不止只一個個妹妹,京城那裡還有一個妹妹,合着現在就是有兩個妹妹。京城的聽說是四月生的,到底還是比昊昊他們要小一個月,算起來也差不多要四歲了。

安思生的這個女兒叫雲子希,這是安思自己取的名字,而京城文元飛的那個寶貝女兒則叫文詩嵐。

聽說上官婉又腆着臉回將軍府了,估計又有好戲可看了。

想到文元飛的蛋換到了文慶的身上,顧盼兒這心裡就有種怪怪的感覺,不知文元飛得知事情的真相會如何。

憑着上官婉的性子,得知文元飛有了個女兒以後,又會如何。

逗小子希玩了一會兒,顧盼兒就帶着三個孩子翻牆去了隔壁的孃家,顧清本是想要跟着一起翻牆過去的,可臨到牆腳,顧清是怎麼也翻不過去。不是顧清沒那個能耐,而是過不去心裡的這一關,覺得去丈母孃家就該大大方方地從正門進去,而不是翻牆。

於是顧盼兒帶着三個孩子翻牆過去了,顧清則到大門去敲門,等門開了才進去。

可顧清這是很有禮貌了,而且又是一副十分端莊樣子,卻得了顧望兒的一顆白眼。

“又不是不會武功,裝什麼裝!”若是顧盼兒帶着三個孩子走正門,顧望兒倒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明明媳婦孩子都翻牆了,你一個大老爺們卻走的門口,也不嫌麻煩或者丟人啥的。

顧清不免苦笑,這禮貌地敲門進來,難不成錯了?

“姐夫快過來坐。”相比起家中女眷,小豆芽要熱情得多,朝顧清招了招手。

顧清溫和一笑,朝小豆芽走了過去。

如今的小豆芽已長成了一個青蔥少年,不過才十四歲就考上了舉子,而小豆芽打算繼續考下去,目標是在大楚皇朝爭得一個官位。

小豆芽雖然每天依舊有打拳,但小豆芽本身並沒有練武的資質,打拳不過是爲了強身壯體。而小豆芽的理想是當官,而且是要當大官,最好就能把自家大姐夫這個有名無實的大司農給頂替了。

“幾年不見,小豆芽都長成了大豆芽了。”顧盼兒一臉揶揄地笑道。

小豆芽嘻嘻笑道:“大姐,你弟弟我過了年都十四歲了,你就不要叫人家小豆芽了唄,換個叫法如何?”

顧盼兒道:“我換了呀,大豆芽呀!”

小豆芽頓時鬱悶,這叫法有啥區別?不過小豆芽也不糾結於這件事,拉着顧清就進了書房裡面,打算讓顧清給他講解一下難題。

司南比顧盼兒還要早到這裡,現在正與顧大河聊着,似乎相處得挺融洽的。

顧盼兒見狀就坐在了娘幾個身旁,時不時聊上幾句,看了看顧望兒,又看了看小留兒,這纔想起來,就是小留兒過了年也該十七歲了,都是該嫁人的人了。

“望兒,你這過了年就十九歲了,打算跟司南什麼時候把婚事給辦了?”顧盼兒就問顧望兒。

顧望兒聞言一陣沉默,低頭摘着豆角不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氏也好奇這件事,雖說很想再留顧望兒幾年,可顧望兒過年都十九歲了,這再留就成老閨女了。而且要是錯過了司南這樣的,往後還能遇到這麼好的?

要說顧望兒啊,那是張氏生的幾個孩子中最好看的那一個,雖比不起陸少芸那麼好看,但也不見得能差得多少去。

因此除了司南,張氏真的不覺得有誰給配得上顧望兒,不免有些替顧望兒着急。

顧盼兒也沒要等顧望兒回答,自顧自地說道:“過了年以後讓長青老道給你算個日子,好早些跟司南完婚。等你完婚了以後,小留兒纔好說對象,要不然再過兩年,小豆芽也該找對象了。”

顧望兒抿脣,擡頭看了一眼司南方向。司南不知娘幾個在說了些什麼,見顧望兒看了過來,立馬就擠眉弄眼,咧嘴一笑。顧望兒這眉頭頓時就是一皺,將視線收了回來,又再低下了頭來。

“大姐,那個蛇王跟司南長得很像,我看着就覺得怪怪的。”到底是被‘顧望兒’給影響了,以至於顧望兒現在看着司南就覺得怪怪的,說不出那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以至於顧望兒不太想把這婚事給辦了。

可就如顧盼兒當初說的,倘若一定要嫁一個人的話,那麼除了司南以外,她還能嫁給誰?

她不是她,不曾受過那種挖心之痛,而且司南也不是那個人,可謂是一無所知,所以發生在他人生上的事情,不該影響到他們。

“想啥呢?司南這蛇精病還能坑了你不成?要是他敢對不起你,咱們這老些人能放過他不成?”顧盼兒說道。

顧望兒愣了一下,又思考了一下,說道:“那就依大姐說的吧。”

顧盼兒揚眉笑道:“那行,回頭我就跟長青老道說說這事。”

還在跟顧大河拉關係的司南不知道,這婚事已經基本上定下來,還想着討好這未來岳父,好把媳婦給娶回家去

得到顧望兒肯定回答的顧盼兒又看向小留兒:“你呢?過了年就十七了,有啥想法?”

小留兒幽幽地瞥了顧盼兒一眼:“大姐當媒人當上癮了?”

顧盼兒:“……這要不是因爲你是我老妹,我能管你?”

小留兒道:“我打算三十歲以後嫁人,你甭急。”

“……三十歲會不會太晚了點?聽說三十歲以生孩子的話會有危險,那屬於是高齡產婦。”顧盼兒咂巴嘴。

小留兒木着一張臉說道:“沒辦法,我想嫁人的還沒出生,只能等。”

“……”

聽到小留兒這麼一說,娘們幾個都愣了神,腦後一滴巨汗滑了下來。

不想嫁人就不想嫁人,竟然還拿了這麼個理由,簡直就……太扯淡了點,這話能信麼?衆人抽搐了。

顧盼兒就看向顧望兒:“你看吧,你不成親,這老幺都瘋了。”

顧望兒抿脣:“她跟老和尚學了點算命的本事。”

顧盼兒這眉毛就豎了起來:“沒聽說過麼?這算命的只能給外人算,不能給自己人算,所以她這話絕對是扯蛋。肯定沒人給她算過,她這是不想成親,想要去當姑子,你懂麼?”

顧望兒平靜地說道:“我沒說她自己給自己算了,我的意思是她學了這點本事,就想來忽悠咱們。而她話裡的意思也很明顯,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看中的,所以你這個當大姐的就要多留心一下。上至剛出生的娃子,下至三十歲的老男人,都注意一下,說不定就能挑到個她喜歡的。”

顧盼兒點頭:“這個可以有!”

小留兒:“……”銀家是這個意思嗎?

張氏本是想說三十歲的年紀實在大了點,可看小留兒這個樣子,張氏不免就有些頭疼。不是小留兒有多笨,而是小留兒這性子,定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

之前張氏看郭鈺挺好的,可最近這些年這倆孩子也沒在一塊,估計沒啥戲。

“對啊,大丫,你給小留兒注意着點。”張氏忍不住也開了口。

小留兒終於是黑了臉,問道:“家裡又沒糧食了?”

張氏不解:“有啊,多着呢,你想幹啥?”

小留兒幽幽地瞥了張氏一眼:“有糧食還把我往外推,怕我吃窮你們不成?”扭頭又看向顧盼兒:“先把自己的事情給整明白了再來當媒婆。”

顧盼兒挑眉:“我能有啥事?”

小留兒道:“你與姐夫,貌合神離。”

顧盼兒聞言沉默了,也開始摘起豆角來,一副沒有聽到小留兒的話似的。直到現在顧盼兒都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顧清,實在是顧清這變化太大了點,讓她有點接受無能,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多習慣。

不止是如此,顧盼兒甚至還不讓顧清進她的房間,每天把顧清拒於門外。

顧盼兒將這一切歸之爲自己這些年又習慣了一個人,還要兩個人在一起生活的話,一下子真有些不習慣。

“賤人就是矯情。”小留兒說這話的時候是一臉呆滯的。

而顧盼兒看着這樣的小留兒,有種想要狂抽她的衝動,分明就是一隻腹黑的狼,卻偏偏擺出一副天然呆的樣子。

不過小留兒說得對,顧盼兒就是矯情了。

可矯情又咋地,就矯情了又咋地?看着就不得了,非得說出來!顧盼兒心底下鬱悶,朝四周看了看,見三孩子正在菜地裡玩,這才放下心來。

張氏聽着不免擔心,問道:“大丫,你和清哥兒是咋地了?”

顧盼兒道:“沒事,好呢着!房事也很和諧,你不用擔心。”

張氏笑罵:“你這丫頭,都是當孃的人了,也不知道矜持一下。”

顧盼兒道:“我都一把年紀了,要矜持幹啥用?”

小留兒沒忍住繼續拆臺:“太和諧了,我那天爬牆不小心聽到姐夫嘀咕,大姐已經四年多沒讓姐夫上她的牀了。”

顧盼兒:“……”

看到張氏緩緩皺起來的眉頭,顧盼兒果斷將手中的豆角丟下,跑去找三個娃子去了。

張氏見顧盼兒跑遠,自知跑不過顧盼兒,乾脆擦了擦手站起來,去找顧清去了。

對着顧清就一頓說教:“作爲一個大老爺們,這臉皮就要厚一點,大丫她不讓你進房你就不進了?整天被媳婦關在門外你也不嫌丟人。要我說你就臉皮厚一點,趕你你也不走,就賴着了。這招你要是不懂的放,就去問你岳父去,這一點你岳父比較在行一點。”

顧清起先是不好意思,然而又不得不承認張氏說得很有道理,並且爲了往後的幸福着急,顧清便急急地跑去找顧大河,請顧大河給支個招。

顧大河支招的時候,司南也在一旁聽着,心裡頭打着鬼主意。

不過沒聽多會就被張氏給叫走了,張氏叫司南的原因很簡單,問司南打算什麼時候與顧望兒成親。司南是一萬個樂意與顧望兒成親,只是顧望兒一直就不肯鬆口,張氏便告訴司南顧望兒點頭的事。

司南很是歡喜,說一切任憑張氏作主,張氏聽着雖然很是開心,但畢竟這是嫁女,又不是找上門女婿,讓司南將司淮山還有南雨找回來,再商量一下這件事情,司南欣喜點頭。

只是一想到自己那對不靠譜的父母,司南很是頭疼。

這年頭流行老蚌懷珠,不止是安思生了又懷,就是南雨也生了一個女兒,之前就跟他們說了,讓他們早些回來。可先是說南雨懷了孩子不能走遠路,後來生了孩子又說孩子太小不能走遠路,如今這妹妹也不過才三歲,也算是挺小的,真不知道這對不靠譜的父母會不會回來。

不過不管回不回來,司南都得將消息傳去,而且還得儘早。

好不容易纔得到顧望兒點頭,司南恨不得趁着現在這機會,立馬就把這婚事給辦了。

爲了顯得熱鬧一些,到了年三十晚的時候,大傢伙都又聚在了一塊,打算在一起包餃子守歲。

好久都沒有這麼團圓過,並且還添加了不少的人口,聽着孩子的歡呼聲,大家都挺高興的,有一種幸福感在流淌着。

然而遠在京城的將軍府卻沒有那麼的和諧,就差沒打起來。

上官婉猶如喪家犬一般歸來,本應夾着尾巴過日子,可一入將軍府立馬就變得囂張起來,而現在的文慶又是個男女通吃的貨,沒幾天就將將軍府給弄得烏煙瘴氣,氣得文元飛連殺了這母子的心都有了。

最恨還不止如此,而是上官婉明目張膽的陷害,就是大年三十都沒有消停。

儘管這小妾給文元飛生的是個女兒,文元飛也高興得不行,畢竟就算是女兒那也是他的親生骨肉,立馬就將這小妾提爲平妻。

之後對這女兒,那是萬般寵愛,就想着女兒養大以後找個上門女婿,從而使得文家的香火得以傳承下去。

可誰料這上官婉竟然回來了,哪怕將女兒放在眼皮底下,上官婉也找到機會來禍害。好比這年三十晚上,文元飛下喂着女兒吃餃子,不曾想上官婉突然抽風,竟然一碗燙呼呼的餃子湯澆了過來。

若不是文元飛反應得快,孩子早被澆得滿頭滿臉,非得燙傷了不可。

不過饒是擋了一下,孩子的半邊身子也被燙着了,哇哇大哭着,聽得文元飛這心都快要碎了。這可是他自己一把屎一把尿親自帶大的孩子,平日裡都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哪想竟然竟上官婉這個惡婦給傷了。

經過這一事,文元飛也想明白了,倘若女兒還留在這裡,又或者上官婉還留在這裡,女兒始終會倒黴。

趕上官婉走似乎不太現實,文元飛就想到遠在顧家村的顧清,心想顧清不認他這個爹,但是這妹妹他總該認吧?若是把女兒送到顧家村,那麼遠比在這裡要安全得多。

‘想明白’後的文元飛下定決心,秘密將女兒送到顧家村去。

大年初一一早,文元飛以把女兒帶去出拜年的名義,將女兒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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