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何晚棠躺在牀上,看着房間裡深的那一堆燒的正旺的火堆,又看了看躺在對面牀上的葉瑾玄。
“你說了亭長會老老實實的將地契給辦下來嗎?”
“不會。”
“我覺得這件事情,可能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畢竟這可是西陵第一次開採出鹽來,這個消息一旦被宣揚出去,你想會有多少人想要來分一杯羹?”
“在利益面前,看到皇上的聖旨都不頂用了。”
“那可不,我們就等着明天看好戲吧!”
“嗯!趕緊睡。”
何晚棠眸光閃了閃,眼底流露出一抹痞痞的笑意,她慵懶的聲音帶着幾分媚意,叫了一聲,“葉瑾玄。”
葉瑾玄頓時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很是警惕,又頭腦發熱的說了一句,“睡了!”
何晚棠頓時爆笑如雷,這緊張的小樣也太可愛了,“哈哈哈……”
笑了好一會兒,她又略帶委屈的說道:“葉瑾玄,我好冷。”
葉瑾玄趕緊坐了起來,準備將被子抱過去給何晚棠蓋上。
卻聽到何晚棠又說道:“要不,我們一起睡?”
葉瑾玄頓時僵住了,都不敢去看何晚棠,要是他此時轉頭,一定能看到何晚棠那狡黠的眸子裡,溢滿了滿滿的笑意。
他滿臉嚴肅的說道:“我們不能一起睡。”
“可我們之前也一起睡過呀!”
葉瑾玄的臉頓時一片通紅,“前兩年你還小。”
“可人家今年也才十四歲嘛,過了年才十五歲。”
“說了不行,趕緊睡,不要再說話了。”說完,他又重新躺了下去,側了個身,背對着她。
何晚棠逗弄了一番葉瑾玄,心裡美滋滋的閉上了眼睛。
翌日,辰時。
村民門正忙得熱火朝天,蓋着大棚的時候,這亭長又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見到姬天凌幾人,他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幾位很是抱歉,在鹽田不能讓你們名不正言不順的來開採,縣令說他已經將這事報上去給知府了,知府大人今天已經動身進京了,想請皇上成立鹽運司,和別國一樣,讓官府來管制鹽,這纔是名正言順的。”
姬天凌沒想到這些的人居然連聖旨都不放在眼裡了,他嘴角帶着冷冷的笑意問道:“你們的意思是說,皇上的聖旨在這裡都不管用了。”
“不,當然不是,有什麼事情不是都得有個規矩嗎?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再說這鹽本來就稀缺,要是掌握在皇商的手裡,那百姓還是一樣會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這些年我們一直用大批的銀錢購買他國的鹽,給你們官府來營運,也沒見我國的百姓活的有多如意。”
“那不是鹽的數量少嗎?”
“究竟是鹽的數量少,還是有些人在販賣私鹽,包括這片鹽田,亭長大人讓人在這裡守了十多年,真當你們是在這裡白守着嗎?我們要想知道,一查便知。”
亭長的臉色頓時沉了沉,“我們是在用不同的種子試種,守在這裡也是看種子的變化,這也有問題嗎?”
“這水田裡一年能種兩季的水稻,就算蘿蔔青菜你全試個遍,十二三年早就試完了吧?你在這裡騙誰呢?”
“這邊是北方冬季長,我們一年也只能試種一到兩種的種子,我們可沒騙人,信不信由你。”
“巧言善變,那你們大晚上的從鹽田裡挑那麼多水走,又是幹什麼呢?你不會告訴我,挑水回去洗澡吧!”
亭長的臉陰沉的快捷出一層冰霜了,他本以爲這幾個都是一些養尊處優的公子,沒想到這打聽消息的速度倒是快,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心裡正想着怎麼應對。
只聽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來人將此人抓起來,立刻查封他的府邸,悄悄進行,不要走漏了風聲。”
“你們就是一些皇商,憑什麼抓我?”
姬天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這亭長,“哦,忘了告訴你,這位是永樂王府的世子,有官職在身的正山品的懷化大將軍。”
亭長頓時嚇得雙腿發軟,跪倒在地上。
現場頓時靜了下來,在姬天凌的號召之下,村民們該幹什麼,又幹什麼去了?
村子裡一片祥和,可此時的大殿上,幾方人馬卻爭的頭破血流。
這都真的兩個時辰了,這些人也不嫌累,還在那裡喋喋不休,想要將這鹽田抓在自己人手裡。
永樂王爺才收到一張紙條,看過之後,趕緊讓太監遞給了皇上。
皇上看過之後,強忍着嘴角的笑意,給了身旁的太監一個眼神。
這太監跟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當然明白皇上的意思,他立刻扯着嗓子大聲叫道:“安靜,都安靜下來。”
爭吵的朝臣這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皇上帶着威嚴的聲音響起,“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若是有人能將鹽田裡的鹽,製作成精鹽,那就成立鹽運司讓你們來管理。”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皇上冷冽的眸光掃向大殿上那幾個心懷叵測的人,“既然你們無能,就收起你們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這鹽田的事情就交給姬家長公子來辦。”
說完,他又看着下面站着的姬侯爺,“姬宗傅,你兒子這侯爵之位,你也儘快寫摺子遞到宗人府,給辦下來吧,別再拖了。”
“是!”姬宗傅弓身行禮應下。
這場鬧劇不僅沒有讓任何一方得利,反而讓姬天凌得了實惠。
下朝之後,姬府的平妻聽到這消息之後,好一陣大鬧,姬宗傅冷冷的看了這平妻一眼,聲音冷漠到了極致,“你覺得不公平,你上皇上那裡鬧去。”
“你是涵兒的父親,你當時在朝堂之上,爲何不向皇上說明,只有涵兒這樣的身份才配得上這侯爵的位置。”
“皇命不可違。”
平妻董氏憤憤不平的掃了掃姬宗傅一眼,眼裡沁滿了陰毒的目光轉身離開了書房。
走在路上,她小聲地呢喃着:“既然皇命不可違,那就讓我來替天行道,除了這孽種,只有我的兒子才配得上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