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貴立馬站起來道,“別別,別介呀,小兄弟。 ”趕緊上前攔着華公社去路,站在門口道,“你在看看,我那牀真是好牀。”
華公社認同地點點頭道,“我看出來了,你的牀卻是不錯,可跟我的不配啊!你說我買回去幹什麼?”話落眼角的餘波偷偷地看着他們夫妻倆。
金家婆婆扯扯老頭子的衣襬道,低着頭,小聲地說道,“行了,別再裝了,把人嚇跑了,咱上哪賣去。”
金德貴看着華公社一臉的笑容道,“小兄弟,我看出來了,你也是個敞亮人兒。這麼着,這個數……”比劃了三,“你要是同意,你就拿走。”
“行!”華公社立馬同意道,三百塊錢拿下了明代的黃花梨木的架子牀。
付錢交貨,怎麼拉回去是個問題。
金德貴看着一摞三百塊錢,哎呀!這麼老多錢啊!錢到手裡了,非常的熱心去帶着華公社去大隊,打算借一輛拖拉機。
華公社和金德貴進了大隊長的家,就看見大隊長看見金德貴來了,於是道,“德貴你先等等,我跟德富就這兩句話了。”
“好好好,你們先說,我們等等。”金德貴看向華公社道,“小兄弟。”
“沒關係,沒關係!”華公社擺了擺手笑道,“你們說。”
“我說德富啊?不是我這個隊長不出力,而是你那房子真的沒人買。”大隊長唉聲嘆氣道,真是快被這金德富給煩死了。
“不是你隊長你從中作梗,宅基地不許賣。”金德富狐疑地看着大隊長道,“說起來,咱拐着玩兒的都是親戚,你可不能坑老哥我,我賣了院子,可是打算投奔城裡的兒子的。”
“德貴,你聽聽,我是哪樣的人嗎?”大隊長大呼冤枉啊!“就算我睜隻眼閉一隻眼,你那房子可以賣,可現如今人家都往城裡跑,誰來這兒破地兒買房子啊!說起來咱也是皇城根下的人,可地兒和地兒還不一樣呢?那後海的四合院你就是賣上萬、十萬他都有人要。咱這兒的四合院你就是白給他都沒人要。”
“那咋辦啊?我那兒子急等着用錢呢?”金德富煩躁地撓撓頭道,“要不再降降價,隊長你可得幫幫忙!你認識的人面廣。”
華公社聞言心頭微微一動,“呃……我能問一下,這位大叔要賣房子嗎?”
“是啊?怎麼了,你想買啊?”大隊長上下打量着穿着普通的華公社道,心裡嘀咕能買的起嗎?
“德富,沒準這小兄弟還真能買的起。”金德貴說話道。
“德貴他是幹什麼的?”金德富被說的心動,於是問道。
“拾破爛的。”金德貴說道。
“啊?”金德富撇撇嘴,拾破爛的能有什麼錢,一副你不要開玩笑了。
“德富,你還別真不相信,這小兄弟真能買下,現在拾破爛的都了。”金德貴趕緊說道,“就你那院子不是要價一千嗎?這位小兄弟沒準真能買下。”
“真的嗎?”金德富熱切地看着華公社道,“江湖救急,你可得買下我那院子。”
“咱先看看成嗎?”華公社心動道。
“好啊!好啊!”金德富立馬起身,拉着華公社就朝外走,那着急的樣子,真怕華公社跑了。
華公社一路跟着他去了金德富的家,院子的形式跟金德貴差不多,當場就拍板道,“這房子一千塊我也不劃價了。”
“哎呀!那真是太謝謝你了。”金德富高興地說道。
“我還有別的條件呢?”華公社看着他趕忙說道。
華公社看着他們道,“除了你們身上穿的,還有平日裡用的,”指了一圈房子道,“這房子還有房子裡的傢俱可都歸我了。”
“行,沒問題。”金德富很痛快的應道。
“等等等!”一箇中年女人蹬蹬跑過來道。
“你幹什麼,好不容易賣出去了。”金德富趕緊抓着自家女人的手道。
“我是說這院裡囤的糧食怎麼辦?”女人趕緊說道。
“你們帶走。”華公社也爽快地說道。
“還有農機和牲口,我們也都得帶走。”女人又道。
“沒問題。”華公社揮手道,“全都拿走,我只要房子跟傢俱。”
“就這麼着。”金德富重重地點頭道。
“那咱們就籤個協議,大隊在扣上公章如何?”華公社提議道。
“應該的,應該的。”金德富忙不迭地點頭道。
辦完了這一切,先付了一百元定金,然後先坐着拖拉機將架子牀送了回去。
一下車,華鶴年就揪着華公社的耳朵道,“你這死小子,跑哪兒了?一晚上不回家,也不說打個電話回來,要讓人擔心死啊!”
“疼……疼……”華公社趕緊求饒道,“大爺,我去辦正事。”
華鶴年鬆開了他,華公社跳的遠遠的拍着拖拉機上的架子牀道,“我是去買這個。”
“就爲了這個破爛。”華鶴年生氣道。
“這可不是破爛,這是寶貝。”華公社糾正道,“大爺,快點幫我把這個搬進去,我還得去銀行取錢。”
“取錢?取錢幹什麼?”華鶴年問道。
“我買了房子。”華公社拍拍華鶴年的手道,“詳細的情形等我回來再說。”又看向拖拉機司機道,“在這裡等我,我去銀行。”
“好的。”司機應道。
華鶴年進院子找人將拖拉機上的大傢伙給搬進了院子。
“大爺,這又是公社淘來的。”華衛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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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華鶴年點頭道。
“那小子呢?”華衛東又問道。
“去銀行了。”華鶴年接着說道,“別問我,詳細情況我也不知道,”
結果華公社從銀行回來,就沒多說兩句話,就跟着拖拉機走了。
再回去時,老兩口已經收拾好了,甚至糧食都裝上了平板車,家裡養的雞和養的豬,都寄放在了鄰居的家裡,還真是迫不及待。
一手交錢一手交鑰匙,華公社迫不及待地打開門進了院子,從頭到尾,從裡到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可惜沒有夏靜姝的好命,沒有現好物件兒。
當然也不能說沒有,新雞翅木傢俱,都是清中期、晚期的傢俱,以他這大俗人來說,不咋值錢。
鎖上門交代鄰居幫忙看下房子,騎着自行車就走了。
華公社回到家的時候,華珺瑤正圍着他的架子牀轉悠呢?小乖爬在牀上,這摸摸,那看看的,滿牀爬呢!
看見他進來,笑着說道,“行啊!小子,明代的,還真讓你給淘回來了。”
“還真是明代的。”華公社嘀咕道,“想不到那朝天椒肚子裡還真有點兒墨水。”
“你在嘀咕什麼呢?”華珺瑤很隨意地問了句。
“哦!哈哈……”華公社想起從朝天椒手裡奪過來的架子牀,心裡那個美啊?
“你笑什麼啊?”華衛東問道。
“呵呵……”華公社笑着說道,“你們不知道,我這架子牀……”眉飛色舞的,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詳細的說了一遍。
“你可真行,怎麼說也是男子漢大丈夫,爲了個破牀,你可真是豁得出去,這麼厚臉皮。”華衛東拍着牀的立柱道。
“哥,我的親哥耶!你輕點兒,這可是明代的。”華公社心疼道。
“木頭又拍不壞。”華衛東不以爲意道,不過還是鬆開了手,“不就是明代的,有啥好稀罕的。”
“這可是寶貝。”華公社趴在上面看看他拍過的地方,“當然稀罕了,在過一百年,哥你就塵歸塵,土歸土了。它還繼續存在着呢!”
“噗嗤……”華珺瑤抿嘴笑道,“你可真會比喻。”
“我說公社哥,你往家裡淘寶貝我不反對,可是你的房間快堆滿了,你放的下嘛!”華珺瑜賊笑道,“要不你放我哪兒?”
“少來,我還不知道你們,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華公社太清楚他們這些人的尿性了,“放心,我有的是地兒放我的寶貝。”
“哪兒?”華鶴年好奇地問道。
“隔壁!”華公社得意洋洋的說道。
“你哪兒來那麼多錢,你的寶貝可花了你不少存款的。”華衛東問道。
華公社橫刀立馬的坐在牀上,笑得神秘兮兮。
“哎呀!你別傻笑了,快說你哪來的錢。”華珺瑜推着他的肩膀道。
“秘密?”華公社笑了笑道。
“別賣關子了。”華珺瑜追問道。
“不就是收破爛嗎?有什麼不能說的。”華珺瑤輕笑道。
“姑姑,你知道我幹什麼?”華公社好奇道。
“走街串巷,哪裡有什麼需要,你就給人家找來,賺點兒差價唄!”華珺瑤眉眼含笑地說道。
“你……你……咋知道的。”華公社驚訝地問道。
“什麼意思?”華衛東問道。
“就比如啦!麪包廠需要雞蛋,他就去農村給人家收雞蛋,反正就是倒騰唄!需要菜的私人飯館兒,他就去倒騰蔬菜!”華珺瑤笑眯眯地說道,“我說的可對。”
“嗯!”華公社笑着撓撓頭道。
“你這是投機倒把!”華衛東擔心道。
“哎!哥,這話可不對,我可是急別人之所急,需別人之所需。我簡直就是活雷鋒。”華公社自封道。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