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曦和車伕一直坐在位置上等,車伕是要等到沈元愷下來才點菜的,而謝長曦雖然肚子餓但也不好意思自己點,於是就一直等沈元愷。
待沈元愷換了一身衣服走下樓梯的時候,謝長曦已經揉着肚子兩眼放光了,沈元愷顯然注意到了,於是他走到她二人的桌子坐下來,叫了人點完菜後便對謝長曦說:“若是你餓了便自己點菜,不用等我。”
謝長曦點點頭,等到飯菜端上來的時候她拿起筷子直接吃了起來,她吃得很香,根本沒注意到沈元愷一直在看着她。
車伕雖然注意到了,但是以爲自家主子發現什麼了也沒吭聲。
吃完飯沈元愷對他們說他要出去一趟,讓他們二人早些休息,謝長曦如果想要出去轉轉的話可以讓車伕,彭雲陪着。
謝長曦道:“不用了,我還是想回房間休息,不麻煩你們了。”
沈元愷默默地轉過身走了,謝長曦感覺他之前的話別有意味。
她也沒細想,直接上了樓。
此時正是晌午,天氣最熱的時候,謝長曦在房間裡的牀上躺了一會兒,只感覺渾身悶熱極了,於是她下牀打開窗戶通風。
謝長曦站在窗前,探出頭看了看周圍,她現在住的是客棧的上房,三樓,位置夠高,對面沒有和這客棧一般高的建築物,只有左右兩邊的客房窗戶,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這間屋子裡的情形,謝長曦放下心,躺回牀上,下一刻便消失了。
空間裡的溫度剛剛好,不冷也不熱,很是舒服。
謝長曦感覺了一□□內的功法,然後開始煉桃花扇,這個東西實在是很實用,昨晚要不是她用桃花扇替沈元愷擋了一劍,現在她的境況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桃花林一角的桃花消失了大片,不久以後,謝長曦手裡又多了一把桃花扇,她特意將這把扇子縮小,又將它做成了墜子。
身體內的真氣完全用光了,默運心法似乎成了她的本能,現在她不用刻意的去運轉催動,功法自行會運轉。她走進木屋將那本靈藥大全翻出來,帶到木屋後面的靈田裡認靈植。
靈藥大全很厚,而靈田裡的靈植也很多,她通常要比照四五遍,將那些通通記到腦海裡保證日後不會忘掉纔會開始下一個的辨識。
書翻了三頁,她也認了六種靈植後空間外邊傳來了敲門聲,謝長曦出了空間,卻不經意把靈藥大全帶了出來。
待她發現後,只是把書塞到牀上一旁疊好的薄被裡面,下牀開門。
“姑娘,在下失禮了,請問你是謝姑娘麼?”門外站着一個穿着褐色衣服的中年人。
“額,你是?我並不認識你啊?”謝長曦皺着眉,她想關門,誰知那人卻用手抵着門,關也關不上。
“你!”謝長曦惱怒的斥了一聲,那人卻笑着道:“看來你就是謝姑娘了,在下沒有認錯,對不住,請謝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說完還摸了摸掛在腰間的劍柄。
“謝姑娘!”彭雲從旁邊的一間房裡走了出來,衝着謝長曦走了過來,誰知走到一半便被兩個人架住了。
謝長曦在彭雲出聲的時候就往他那邊看了,一直注意着,可是她也沒發現那兩個人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那人道:“原來謝姑娘還有同伴啊,那就煩勞這位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謝長曦看着那人依然帶笑的臉,感覺牙齒有點癢,很想啃點什麼東西來磨磨牙。
彭雲武功不算差,可是他使勁兒掙脫那兩人的禁錮,憋得臉都紅了,卻還是沒有掙脫,謝長曦看着彭雲的樣子,只道自己究竟造了什麼孽,倒黴事一件挨着一件。
她忽然想到沈元愷還沒回來,因爲沈元愷就住在她的右邊,彭雲在她左邊,右邊的房間一直沒有動靜。
也許可以拖延一下時間等到沈元愷回來,謝長曦想好後便對那人說:“我還有一個同伴,你能不能等他回來和我們一起走呢?”
“這個嘛,”那個人似乎有些爲難,道:“如果要請沈元愷沈公子的話,我還不夠資格呢。”
“什麼?!”謝長曦格外驚訝,這個人竟然對他們的情況這麼瞭解,想必是算準了沈元愷不在,纔過來的。
“謝姑娘不必驚訝,你還是乖乖的跟我們走吧,這樣的話你也可以少受一點罪。”那人繼續笑着。
謝長曦只好點頭答應,跟着他們出了客棧。
一路上,看到他們一行人的模樣,路上的行人急忙避開,似乎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謝長曦估計是這夥人應該是這裡的地頭蛇,否則這些路人也不會這麼害怕。
不過她也沒什麼時間去想別人了,她握着項鍊上的桃花扇,暗暗祈禱能夠平安脫身。
這幫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謝長曦心裡暗自唸叨,卻也一直注意着路線,萬一能夠逃出來的話可以照着這條路原路返回。
七拐八拐的,這幫人終於到了目的地,停了下來。
謝長曦都快要被繞糊塗了,雖然她還是記住了這條路線。
帶頭的那個中年男人走到那座大宅的偏門處,敲了敲門,然後門開了一個小口,鑽出了一個人的腦袋,那人和中年男人嘀咕了一會兒,中年男人就揮手示意可以過來了。
從偏門進去,一路上的風景格外的出彩,而且這座宅子的裝飾很是富麗堂皇,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宅院。
謝長曦四處張望的動作雖然被中年人發現了,卻也沒有被阻止,不過謝長曦看了一會兒就不再到處張望了。
走過一個長長的圍廊,那人在一間屋子前停了下來,敲門,等到屋子裡有人應答後才自己打開門,謝長曦發現那人面部表情格外嚴肅,似乎在恐懼着什麼。
“爺,人帶到了。”那人彎腰躬身,語氣謙卑。
“嗯,讓她進來吧,另一個人就不必帶進來了,你隨便安置他吧。”屋裡邊的人的聲音格外慵懶,低沉,充滿誘惑力,謝長曦雖不感冒可還是渾身冒出了雞皮疙瘩,或許那所謂的耳朵都快要懷孕了是指這種聲音吧。
謝長曦被那人帶到門口,那人伸手將她推了進去,迅速的關上了門。
謝長曦被推了個踉蹌,她勉強站好,她前面不遠處的桌子旁坐着一個人背對着她的人,那人滿身火紅,就連束髮的玉簪也是紅色的。
謝長曦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在她忍不住開口的時候,那個人轉過了身,謝長曦愣在了原地。
那個人長得極爲漂亮,但是一點都不女氣,妖嬈這個字眼似乎就是爲他而生的,他手裡端着一個白玉杯,他的手很好看,也很白,比那杯子還要白。
他把杯子伸到脣邊,仰頭喝了一口,那杯子裡似乎是酒,謝長曦看到他的臉頰顯出了一點紅意。
他喝完酒後,那雙魅人的雙眼朝謝長曦看了過來,然後勾脣一笑,那笑容勾魂攝魄,謝長曦之間看呆了。
“你就是楚靖霄看中的人。”那人開口,紅脣一張一合,微微露出粉色的舌尖,格外誘人。
謝長曦腦海中忽然拂過一陣清氣,她頓時回了神。
他似乎用了某些功法,謝長曦皺了皺眉,她並不是會被美色所迷惑的那種人,可是剛剛她就像着了魔似的。
“楚靖霄看人的眼力還不錯,這位謝姑娘,你知道我爲什麼會把你帶到這裡來嗎?”那人伸手將桌子上的酒壺提起來,往杯中倒酒。他的動作格外的優雅,說不出的好看。
謝長曦移過視線,盯着他身旁的一個花瓶,道:“你是爲了楚靖霄。”
“嗯,的確,我是爲了他。”那人點了點頭,只是半舉着那盛滿酒的杯子。
“可是他四天前就跟我分開了。”那人聽到謝長曦的話後半擡眼皮瞅了他一眼,語氣悠悠的道:“是嗎?”
“你不也知道麼,說不定之前他遭遇的刺客就是你派出去的。” 謝長曦道,她語氣略帶挑釁。
“真不像個小姑娘。”那人把酒杯倒扣桌上,站了起來,任憑那杯中的酒順着桌沿流下。
那人走到謝長曦跟前,彎腰用手擡起謝長曦的下巴,謝長曦被他之前的那句話驚了一下,緊接着又被他嚇了一跳。
“你幹嘛!”謝長曦看着眼前放大的臉,微微窘迫,她往後退了一步,可那人緊跟着她往前逼近。
“你這張臉長的倒是不錯,要不要拜我爲師?”那人仔細瞧了她一會兒,一邊鬆手一邊慢悠悠的說。
謝長曦略微詫異,道:“拜你爲師?你能教我什麼呢?”
“我能教你勾引男人啊。”那人語氣依然平淡,根本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
“不要開玩笑啊。”簡直喪心病狂,有誰會對一個八歲的小女孩說要教她勾引男人的!謝長曦眼裡充滿驚恐,那人道:“我沒開玩笑。”
“哦,那,算了吧,我不想學勾引男人。”謝長曦僵硬的回答。
“是嗎?”那人的語氣帶着疑問,謝長曦點點頭,然後他又回到椅子上坐下,擡起手,目光懶散的在繡着精美花紋的寬大衣袖上游移,道:“我叫白修,我允許你叫我的名字。”
“啊哈哈,那真是我的榮幸。”謝長曦嘴角抽搐,然後兩個人再沒有說話,屋子裡的氣氛格外僵硬。
謝長曦單方面盯了白修一會兒,白修忽然站了起來,他嘴角勾起一抹動人的微笑,聲音格外誘惑人心:“果真不愧是沈元愷,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