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被推到一邊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回過頭來,看到吳家帆倒在地上,衝過去扶下身子焦急地叫道:“小寶,小寶。”
吳家帆擡起頭來安慰她:“我沒事。”
正在這時,圍觀的人四處逃離開去,荷花擡頭看去,一個大火球正朝這邊慢慢滾來,而且速度有越來越快的趨勢。她拽住吳家帆的手臂,將他死命往上拉“快點站起來,我們趕緊離開。”
眼看着火球越來越近了,吳家帆就推她:“你先走,這裡危險。”
荷花帶着哭腔道:“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一個人,別廢話,快站起來。”
劉亭風就站在他們不遠處,看到場面失控,迅速來到他們身邊,與荷花一起拖着吳家帆往一側躲開。他們剛離開,火球就從他們剛纔的地方滾了過去,那火苗幾乎燒到了他們的衣服。
火球一直滾到臺下,當火燒得它散架了才終於停下來。幸好臺下的人都跑得快,不然出事了就不得了。
許世傑因爲在臺下,離得較遠,沒有來得及救他們,早就急出了一身汗,現在快步跑到他們面前。“嚇死我了,剛纔真是太危險了。”
何靜宜也跟過來,看着吳家帆身上的傷,小臉上滿是淚痕。“帆哥哥,嗚,你有沒有受傷?”
吳家帆齜牙咧嘴,疼得直抽氣,還是笑道:“沒事,就是身上被砸得好疼。”
劉亭風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還是建議道:“雖然看不出什麼大毛病,不過還是請大夫看一下吧。”
荷花點點頭,“知道了,今天真是謝謝劉先生了,要不是您,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劉亭風經過這一次後,對荷花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對她的態度溫和起來。“呵呵,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對了,要他在家裡好好休息幾天,就不用來上課了。”
荷花再次向他鞠躬表示感謝,後向他告辭就帶着吳家帆回家去,許世傑與何靜宜一起幫忙扶着吳家帆回家。
等他們到了家裡時已經很晚了,許世傑家的下人找來將他帶走,而何靜宜則是吳勇將她送回家去。
回到家裡就一陣吵鬧,吳家帆出去一躺就受了傷,張氏可心疼了,抱着兒子不停地哭,心肝寶貝地叫,吳家帆已不像以前那樣躲在孃的懷裡撒嬌了,他安慰張氏,“娘,我沒什麼事,真的,你不要哭了。”
大晚上請大夫要些不方便,不過幸好今晚家家睡得都比較晚,吳山還是將人家快要睡覺的大夫給叫了過來。
幸好吳家帆沒有傷到要害,只是受了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不然荷花要自責死了。
大夫看完病,寫下一幅調養的藥方就離開了。
可惜已經很晚只好明天早上再去抓藥,其他人都去睡了,只有荷花還守在吳家帆身邊。
她替吳家帆蓋好被子,坐在牀前看着他,心裡思緒萬分,不過她真的很感動,吳家帆竟然爲了她連命都不要了。“以後不要這樣知道嗎?真傷到哪裡該怎麼辦?”
吳家帆卻不同意。“那也不行,如果傷到你該怎麼辦,我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要你受傷。”
這小子今天是怎麼回事?竟是讓她感動不已,荷花覺得自己的心一顫一顫的,吸了吸鼻子。“可我也不希望你受傷,不管怎樣以後要好好保護自己,知道嗎?”
荷花雙眼通紅,眼裡噙着淚花,楚楚楚動人地看着自己,吳家帆又想起了她在燈會上,散發出來的光彩,牢牢地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衝動地握緊了她的手:“荷花,你真漂亮。”
額,荷花傻了地看着他,人家正在跟他說正事呢,他怎麼調戲起人來了。“你胡說什麼呀,我現在正跟你說重要的事呢!”
“我說得也是正事啊,你本來就很漂亮,不過我不喜歡別人都看你。”吳家帆有些酸酸地說道,那麼多人都欣賞到了荷花的美好,哼,荷花明明就是他的媳婦嘛。
荷花拍拍吳家帆的頭,哄道“你也很帥氣啊,不是有女孩子喜歡你嗎?”
吳家帆一想也對,自己長得也不錯嘛,與荷花纔是一對,就笑眯眯地看着荷花道:“那我們倆是不是很般配啊?”
荷花掐住他的臉頰“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嗯?”
“就是那個意思嘛!”
“哪個意思啊?”
“你還小,不懂”吳家帆無奈地說道。
荷花算是徹底服了他了,她還小,她還有不懂的地方?笑話,她怎麼不懂他的意思,只不過想讓他自己琢磨琢磨吧了。好吧,既然你這樣說,我就當不懂好了。
“好,就你懂行了吧,那你告訴我啊!”
吳家帆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以後再說。”
荷花也不再逗他,站起身來,“隨便你了,太晚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嗯。”吳家帆答應道。
荷花從他的房裡出來,經過今天的事情,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放下吳家帆了,呼!真是不甘心啊,怎麼就被這麼個臭小子給套住了呢!難道她其實天生是個正太控?
想不明白的荷花回房睡大覺去了。
天還沒大亮,吳山就拿着藥方去抓了藥回來,然後再出一品鍋。張氏將藥熬好端到吳家帆房裡,荷花也早早的來到了他房裡。
荷花接過碗,張氏看望了一下吳家帆就出去了,荷花來到牀前準備扶吳家帆坐起來,他自己就已經坐好了,一本正經地等着荷花來喂他。
荷花看了看碗裡黑乎乎的藥湯,惡寒了一下,這個藥味道聞起來就很苦,肯定難喝得要命,她端着碗對他說道:“良藥苦口,你要是不愛喝捏着鼻子一口喝掉就行,我還給你準備了蜜餞。”
吳家帆笑眯眯地看着她,張嘴等着她來喂。
荷花小心地吹吹藥,再餵給他,吳家帆非常乖順地喝着藥,就像這藥根本不苦一樣,荷花這一刻非常佩服他。
等喂完了藥,荷花拿一顆蜜餞塞到他嘴裡。
“怎麼樣,不苦了吧?”
吳家帆邊嚼着蜜餞,邊說道:“本來就不苦。”
等喂完了藥,荷花讓他再休息一會,吳家帆卻不願意,他拉過荷花,不讓她離開。荷花只好坐下來陪他。“你讓我陪你,咱們總不能就這樣呆愣着吧,說點什麼吧。”
吳家帆聽了就開始胡天胡地的聊起來,講起他小時候的一些趣事,也說了些許府上課的事情,特別是劉先生對他的好。當講到昨天發生的事時,他說道“我覺得這件事好奇怪,昨天木架掉下來時,有一條繩子掉到我身上,我起來的時候看到繩子斷得很平整。”
“斷得平整?那怎麼了?”荷花問道。
“以前先生說過,繩子斷得平整十有八九是被割斷的,如果是繩子承受不住壓力斷開,斷口處就會參差不齊。”
“那照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割斷了繩子?”荷花驚道。
吳家帆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如果真是被人故意割斷的,事情就不簡單了,荷花想了下說道:“你記清楚了真的是平整的嗎?”
吳家帆點點頭“荷花,你說是不是有人要害死咱們啊?”
“這件事你先別跟家人說,免得他們擔心,以後注意些,至於這件事,現場被破壞成那個樣子,估計也找不到證據。”荷花擔心地說道。
說到現場,吳家帆又想到一個問題,就是那個花燈怎麼會突然滾下來,而且還着了火呢?他的眉頭皺起來,難道有人要害死荷花嗎?他握緊了拳頭。
荷花看到他緊握拳頭,雙手覆上去輕輕掰開。“別擔心,我們以後注意一下就成,我想可能之前我們得罪了什麼人吧,也有可能是我們現在生意做好了,擋了別人的財路。總之這件事給我們提了個醒。”
這次的事太可怕了,如果有個萬一,不死也傷了。
正當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吳安怡跑進來叫道:“小嬸,外面有人送有好多東西過來,叫什麼來着,對了,叫西蘭花。”
“哦,知道子,我馬上出來。”荷花回答道,沒想到許世傑動作那麼快,昨天才說喜歡西蘭花,他今天就送過來了。
荷花向他打聲招呼就出去了,院子裡擺滿了長長一條的西蘭花,翠綠翠綠的,荷花看得直流口水,她將這些西蘭花全部送進了廚房。
收拾好西蘭花,荷花又來到吳家帆的房裡。
吳安怡正陪着吳家帆說話,看到荷花進來,就向她打聲招呼跑了出去。
吳家帆垮着一張臉看着荷花,撅着嘴控訴道:“我都躺在牀上了,你還收許世傑的西蘭花。”
原來吳安怡進來是打小報告來了啊!不過“西蘭花跟你躺牀上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我可是爲了你受傷,你還收許世傑的花,太過分了。”吳家帆心裡滿滿的不平。
“這西蘭花多好啊,營養豐富,它們在廚房裡,我還準備給你做菜吃呢。”荷花好笑地說道。
吳家帆一聽高興極了,剛纔的不滿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我要吃,我全把它們吃掉。”
“真是賴皮,我一會就去做給你吃。”荷花給了他一個白眼。
雖然這件事被他們很快揭過了,而且他們也沒有告訴家裡,不過在他們心裡卻一直有個陰影,總覺得背後的人或許還會有什麼動作。
吳家帆在家裡休養,停了三天的課,期間,何靜宜每天都要來看他。吳家帆的同學也來看望他。
荷花有三天沒有去一品鍋了,只是每天在家裡照顧吳家帆,也到便民物美店鋪幫忙,對於王聰,她是越來越滿意了,工作能力沒得話說。
另外王聰明還要她介紹了一個人,是他的朋友,因爲母親生病,暫時在家裡照顧母親,現在母親病好了,就想出來找份工作。來找他幫忙,他一下就想到了介紹給荷花。
荷花說道:“既然如此,你讓他明天過來,按照我們這裡的規矩,先試用一個月,他都會些什麼?”
“哦,他和我一樣,也會記帳,他曾經在田記鋪子裡當過跑腿,不過他也學會了很多東西。”王聰就事論事地說道。
“那就這麼定了。好好幹!”
“是,老闆。”
剛好今天吳家帆去了許府,王聰明介紹的人也過來了,他叫張全。
荷花帶着張全一起去了一品鍋,何氏帶着他幹活,不一會就小張小張地叫熟了。小張人很勤快,據說他還會記帳,荷花就大多時讓他來站櫃檯,就想觀察他記帳的情況。
交待好他應做的事後,荷花就來到了廚房,有幾天沒來看過了,她不放心,就過來瞧瞧。
由於來了五個有經驗的大嬸,廚房倒是井然有序,路師傅在那裡揮舞着勺子,鐵鍋被他輕易地翻來倒去,沒想到他看起來很瘦,力氣卻挺大。
路師傅打開一個陶罐,一大罐子的湯正在沸騰,這就是他調製的高湯,味道鮮美,作爲火鍋的湯底,深受客人的喜歡,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密制的辣醬。
路師傅看到荷花進來,就放下手裡的湯勺來到她面前。雖然他扯了一下嘴角,卻感覺不到他的笑,荷花想他是不是有什麼痛苦的經歷呢。
路師傅問她:“老闆。”
荷花點點頭:“我只是過來隨便看看,現在怎麼樣,還忙得過來嗎?”
“還行,來了五個人好多了。”路師傅回道。
“哦”,荷花真不知道跟他說什麼,對着這張平板的臉的,荷花只想打退堂鼓,好歹她還是他的上司啊。她很鬱悶。
正當場面尷尬的時候,路師傅終於開口說道:“沒想到老闆小小年紀就這麼厲害,能開出這麼大的一間酒樓,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父母能教出像您這樣的女子。”
荷花疑狐地看了他一眼,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大句話來,不過還是回答道:“也沒什麼厲害的,就是自己琢磨出來的唄!”
“那你的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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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裡有着少量的急切,要不是荷花有着豐富的閱歷,還真聽不出來。“我沒有父母。”兩世都是沒有父母的孤兒,她已經習慣了,不過這世有了吳家的人,她把他們當作親人。
路師傅驚道:“沒有父母?哪有人沒有父母的?”
“其實是我之前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情,父母是誰自然也不清楚。”荷花無所謂地說道。
“失憶了?”路師傅皺起眉頭。
“對啊,還不知道路師傅的親人呢?”荷花不想再說這個問道,仰起大大的笑臉問道。
“我就一個人。”路師傅說完就轉身回到竈前繼續做事,不再理會荷花。
荷花奇怪地看着他,剛纔不是好好的嗎?怎麼說變臉就變臉,真是個怪人。荷花無趣地呆了一會就轉身走出廚房。
路師傅擡頭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眼裡閃過一道光。
今天家裡來了一位孕婦,那就是吳翠翠,她本來早就想過來,只是因爲懷孕,就延遲了,現在知道吳家帆受了傷,就趕緊過來了。
吳翠翠是在她的相公張才良的陪同下過來的。張才良小心地扶着她,生怕她有任何閃失。
她的肚子現在有六七個月了,所以看起來還是挺大的,她的身材比較削瘦,所以襯得肚子特別大。
吳家帆圍着她的肚子轉半天,想到自己馬上要當舅舅了,高興地呵呵直笑。
吳翠翠看了荷花一眼,就伸手點了一下他的頭:“你急什麼?媳婦都有了,再過兩年,荷花就能給你生個。”
荷花瞬間黑臉,她從很早就覺得吳家就吳翠翠最開明,但也不用這樣吧,難道是懷孕後升級了。
吳家帆看了荷花兩眼,“嘿嘿”笑個不停,顯然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了,以後荷花生個小荷花,肯定可愛死了。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無法自拔,被荷花敲了幾下頭才拔出來。
吳翠翠好不容易來一趟,張氏無論如何都要留下她住幾天,就這樣,吳翠翠夫婦二人住了下來。
吳翠翠以前就很疼吳家帆,這次來到這裡,看到吳家帆長大了不少,也變了不少,心裡即高興又失落,有種吾家有子初長成之感啊!
而吳家帆也很久沒看到姐姐了,兩人很多話說。
吳翠翠懷着孕也不能總往一品鍋跑,只是呆在家裡休息,到了吳家帆放學的時候,他就會來陪吳翠翠。
吳翠翠見他回來就讓他去一品鍋找荷花。
吳家帆不解:“姐姐,我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想陪陪你嘛。”
“陪我幹什麼?還不快去陪你媳婦,不然被人搶跑了。我今天去一品鍋逛了一圈,看到有人送了花過來給荷花,你不擔心我都替你擔心。”吳翠翠說道。
“什麼?”吳家帆驚叫出聲。
“小聲點,別嚇着我兒子。”吳翠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吳家帆小聲道:“哦,不過姐,真的有人送花給荷花了?”
“當然啦,不過姐說你,荷花長那麼漂亮,每天站在店裡,你也不擔心她被人拐跑了?”吳翠翠說道。
“荷花不會被人拐跑的。”吳家帆堅定道。
“那可不一定,荷花現在還小,沒有經厲過感情,有些小白臉來追求她,她可不一定招架得住!”吳翠翠繼續危言聳聽。
吳家帆急得團團轉,那許世傑不就天天圍着荷花轉嗎?如果再來幾個,荷花萬一喜歡上誰了怎麼辦?
吳翠翠拉住他:“你先別急,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荷花呀?”
吳家帆羞紅着臉點點頭,小聲地“嗯”了一聲。
“哎呀,我家小寶也有喜歡的人了!”吳翠翠誇張地說道,看吳家帆瞪着自己,聳聳肩道:“你呀,可千萬別讓荷花被告人搶了去,姐教你幾招去抓住荷花的心怎麼樣?”
吳家帆湊近她,非常狗腿地道:“就知道姐姐對我最好了。你是最美的姐姐。”
吳翠翠翻個白眼推開他,左手捂着嘴輕笑,過後就說:“其實女孩子就希望有人對自己好,平時送她個小禮物呀,說話要溫柔,而且時刻在她面前保持君子風度。”
吳翠翠站起身來,雙手放在肚子上,一臉嚮往地看着前方。“想當初你姐夫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天天跟我一塊玩,在那羣孩子當中,他的氣度一下子就吸引了我,他呤詩作畫,我在一旁看着,就連成親之前他還送我書,送我鮮花。”
“好了,姐姐,你先醒醒,現在說我的事呢?”吳家帆出聲打斷她。
吳翠翠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人家正沉浸在美好的回憶裡呢。她又坐下來,哎!現在懷孕了根本不能站太久。“以後啊!你每天去給荷花送花。”
“可是荷花喜歡西蘭花。”吳家帆垂頭喪氣道。
“西蘭花,那是什麼?其實你只用送些漂亮的花給她就行,女孩子都喜歡。”她繼續教道。
吳家帆受教地點點頭。
吳翠翠又道:“你平時有沒有送過東西給她?有沒有寫過情詩?”
吳家帆搖頭。
“哎呀,就你這樣還想追女孩子?女孩子可不喜歡又呆又傻的男人。”吳翠恨鐵不成鋼。
“你教教我呀!教教我呀!”
吳翠翠的自尊心得到了強烈的滿足,接下來向他傳授了很多追女秘籍,都是根據她自己的經歷得來的。
荷花工作完回來,吳家帆就過來又噓寒問暖,又是端茶倒水,搞得她莫名其妙。
這還不算,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地往她碗裡夾菜,等她吃完碗裡的飯,馬上起身給她盛,還要不時送上一個大大的笑容。
荷花咬着筷子望着他,“你今天怎麼了?”
吳家帆說道“我挺好的呀!”
是嗎?荷花疑狐地看他一眼。
當第二天,吳家帆送上一束蘭花來的時候,她可以確定這丫決不正常了,可是問他竟然還不肯說。一連幾天,天天變着花樣往這送花。
當然了,她收到花是很高興,但這不大像吳家帆的作風啊,後面難不成有什麼人在教他?
今天竟是月季花,荷花抱着聞了聞,嗯!真香。每天在櫃檯前擺一束鮮花還能陶冶情操,令人心情舒暢。
吳家帆見荷花收到花那麼開心,知道自己做對了,跑到櫃檯裡面,和荷花並排站在一起。荷花推他出去:“別在這裡,沒看到位置很小嗎?”
吳家帆不情願地被推出來,嘟着嘴道:“可是明明有那麼大一塊地方,怎麼我就不能站進去?”
“你擔誤我工作了,趕緊回去讀書。”
“我今天只用背一篇文章就行啦,而且我已背會了,現在就想看你工作。”吳家帆堅定道。
“咦,今天膽子大了啊,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我工作的時候纔不要你陪。”荷花努力地想攆他。
姐姐說過,女孩子說不的時候其實是想要的,所以荷花現在其實是想讓他留下來的。他搖了搖頭:“我不回去,我留下,而且我還可以幫你做事。”
“隨便你,下次考不上第一名,可別怪我不客氣!”荷花放下狠話。
“呵呵”吳家帆笑着又跑到櫃檯裡面。
荷花教他如何記帳,管帳,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荷花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吳家帆連忙給她捏肩捶背,好不殷勤。
被伺服一陣後,荷花真的感到挺舒服的,滿意地笑笑,眼看天快黑了,突然想起許世傑好幾天沒有出現了,以前不是跑得挺勤快嗎?就問道:“許世傑這些天怎麼都沒有過來了?”
吳家帆頓時停下手裡的動作,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不高興地道:“你幹嘛想着他呀?”
“我這不是隨便問問嗎?小氣鬼,連這也生氣啊?”荷花覺得好笑。
“哼,我纔不生氣呢!我高興得很。”突然想到什麼,吳家帆笑得賊賊地。
荷花奇怪地看着他:“什麼事呢,一會生氣,一會高興的。”
“許世傑這幾天被他爺爺禁足了,我當然高興啦!”
被他爺爺禁足,荷花想她大概猜到是爲什麼了!
果然吳家帆興奮道:“他挖走了他爺爺地西蘭花,許老爺氣得半死,就禁了他的足,聽說又鬧得雞飛狗跳呢,哈哈,他不知道那些花都進了我的肚子!”
現在連荷花都有些同情許世傑了。
吳家帆笑夠後才問荷花:“你根本就不喜歡西蘭花嘛,告訴我你喜歡什麼花?”
“你不是天天都送我花嗎?現在纔來問這個?”荷花反問他。
吳家帆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就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所以才送不同的花給你嘛,以爲你總會喜歡一種,誰知道你每個看起來都一樣的反應,不知道你到底喜歡哪種。”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很喜歡。”荷花說道。
雖然荷花說得很隨意,聽在吳家帆耳裡卻是分外動聽。“可是我還是想送你,你喜歡的花啊!”
“荷花挺好啊,很襯我的名字。”
“可是現在沒有荷花,怎麼辦?”吳家帆愁眉苦臉地說道。
“你明年再送也是一樣的,現在就不用送了。”荷花安慰道。
“哦”吳家帆答應,現在也只能如此了,都怪他現在才曉得送花荷花,如果早點知道的話,今年就可以送她荷花了。
荷花不希望看到他怏怏的,拍拍他的肩說道:“有什麼大不了得,我不就是一朵大大的荷花嗎?哪朵荷花比我還漂亮的?”
吳家帆看着荷花,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荷花是最漂亮的。
荷花湊到他面前,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在心裡想荷花果然是最漂亮的啊?”
“才,纔沒有,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吳家帆緊張地說完,就繞過櫃檯跑開了。
回到家裡,吳家帆又想到荷花的話,突然就想將荷花給畫下來,不是比任何一朵荷花都漂亮嗎?
說幹就幹,吳家帆收拾好畫筆與紙張,來到自己的房裡,等下荷花要回來,他可不希望到時被她看到,這幅畫他要精心保管起來。
等一品鍋關門,吳家人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荷花去帳房算了今天的帳就去睡覺,吳家帆今天不在帳房,她以爲他害羞不願過來,卻沒想到,他在自己房裡作畫。
心裡想着荷花的一顰一笑,她的身姿形貌越然紙上,吳家帆專注於紙上,提筆揮灑自如,一氣呵成,她的每個神態都在腦海裡,不需要看着對方,就能將她的每一處刻畫得那麼細緻,他全神貫注地撲在畫上,已經忘了時間,等他畫完了才發現很晚了,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他放下畫筆,伸懶腰,擡手捶捶兩邊的肩膀。一直專注於一件事,全身都快僵硬了。
不過看到完成的畫像,他覺得都是值得的。
紙上一個清靈的女孩子亭亭地站在一片荷花池邊,不知是人點綴了一池的荷花,還是荷花點綴了那動人的身影。
吳家帆癡癡地看了一會,等墨跡幹後,將畫卷收起來,他決定了這幅畫一定要好好保管,誰也別想拿走。
吳家帆第二天睜着一雙迷濛的眼睛爲吳翠翠送行,吳翠翠在這裡住了幾天也該回去了。她依依不捨地與衆人告別。
她特意來到吳家帆身邊說道:“我教你的可不要忘了。”
荷花無語,她就說呢,能有誰爲吳家帆出主意,果然是她。
吳家帆還挺誠實地點點頭,表示一定不會忘記。
荷花目前的生活就是在一品鍋與家裡店鋪,過着兩點一線的生活。
天氣越來越冷,一品鍋的生意也越來越好,每天都是爆滿,不知道多少同行暗中妒嫉。由於生意越來越好,一品鍋已經又招了一批人進來,而便民物美店鋪也招了一個夥計進來。手下的人多了,家裡的人也不在像之前那麼忙。
不過他們都喜歡這種生活,每天還是按時上工。
來三樓包間吃飯的人也越來越多,主要是一些有錢的人在這裡吃,一品鍋不僅有聞名洛縣的特製火鍋,這裡的菜式做得也精美,可口,荷花爲路師傅配了一個副廚,他可是一大功臣,荷花對他可是很禮遇的。
現在荷花也不用擔心她一離開就沒有人算帳了,新請來的小張已經成功通過試用期。有時荷花有事情都是他站櫃檯,而荷花只用對比帳本就行。
現在她覺得帳本越來越繁鎖,就想簡化各種帳本,她找來了目前主要的兩位管帆人員,王聰與張全。
荷花將他們都集中到家裡,對他們說道:“現在我們的帳目出支非常多,也越來越雜,所以就需要簡化帳本,我說得簡化帳本,是拿上來的總帳,而你們的帳本還是需要記好每一筆,再由你們整理出一個條理清明的帳本給我看,以後每十天將帳本給我看就行,其他的帳本都要記好。”
“是。”兩人點點頭。
然後荷花交了他們如何做好帳,並交待他們以後就按她交待的記帳方法。
其實荷花交給他們的是複式記帳法,包括一借一貸,一借多貸,多借一貸,多借多貸。當然講給他們的比較簡單,沒有那麼複雜。幸好兩人的理解能力很好,都懂好的意思。
王聰和張全見識到這種記帳方法,都驚訝不已,這種方法不僅條理簡單,而且能很容易找出帳本中的漏洞,兩人對荷花的敬仰哪是止也止不住。
荷花終於做了甩手掌櫃,不用任何事都親力親爲,在家狠狠睡了幾天後,有空就去一品鍋與便民物美店鋪轉轉。
等吳家帆下課回來,就要督促他做功課,馬上就要年底了,他就要考試了,荷花可不願對他太過放鬆,之前爲了開店的事忽略他的功課不少。
在帳房裡放了一個暖爐,荷花與吳家帆正坐在同一張桌子的對面。
荷花拿着書本,看着上面的字,吳家帆正在背上面的文章。等到他背完了,荷花放下書。說道:“今天背得不錯,你們這裡的人每天都是背背背,也沒點別的課目。”
“不都是這樣嗎?”吳家帆不解。這裡的書院一直都是這樣教書的,而且他在許府還學了一些防身的武藝,與其他書院已經有很大區別了。
“所以說你們都是書呆子啊!”
吳家帆撇撇嘴,荷花一向主意多,誰跟她比都是呆子!
荷花一拍雙手,起身拉過他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我來教你記帳好了。”
吳家帆被按到椅子上,他隨手翻了翻荷花拿過來的帳本說道:“爲什麼要我記帳啊,你不是每天都會看帳本嗎?”
荷花坐到他左邊,打開帳本。“難不成你指望我一個人啊,這些你可是有份的,不幫忙怎麼行?很簡單的,我教你。”
荷花教的記帳方法真的很好用,以前只是逐一記帳,用一筆記一筆,如果發現錯誤就得比對着慢慢查找,現在只要有不對的地方,很快就能找出來。既節約了時間也減少了出錯的機率。
寒風四起,冰凍的世界,而一品鍋卻是熱火朝天,來吃火鍋的人真是一拔一拔的,由於馬上要過年了,各個鋪子,酒樓都會關門幾天,一品鍋也不例外,所以年前爲了吃到一品鍋的菜,都到這裡來排隊。
許承蔚早就是這裡的常客了,只要他哪天想到這裡吃飯了,荷花就會讓人將特定的包間空出來,不要說她勢利,這是生存之道。
忙過這幾天後就會放年假,一品鍋的員工全都鉚足了勁幹活,爲了那個年終獎,以前做工的地方從沒聽說過年終獎,這次是第一次聽說,而且每人給一兩,他們哪裡會沒有力氣幹活的。
過年的節奏已經響了,有些鋪子已經關門,回家過年去了。吳家的便民物美店鋪是大年三十當天關的,因爲他們的住處就在店鋪後面,所以不影響關門的時間。
荷花作了個總結,今天一共賺了上萬兩銀子,她發了年終獎就放做工的人回家過年了,而吳家也能過上一個好年了。
其實荷花之前還一直擔心着,因爲吳家帆受傷那一次,她以爲後面還有什麼招等着對負她們,沒想到現在了還沒有動靜,讓她以爲上次真的只是一次意外。
吳家帆一直記着姐姐的話,所以想着這次過年的時候一定要送荷花一件禮物。所以自從考試結束後回到家裡休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爲荷花做一件有意義的禮物。他不要買的,而是要親手做才行。
到了大年三十的這天終於完成了,拿着準備好的禮物,吳家帆敲響了荷花的房門,這個時候她一定在房裡,因爲要守夜,她也不會睡。
荷花聽到敲門聲過來開門,想到一定是吳家帆,打開門一看,果然是他。
吳家帆進來,荷花的房裡放了暖爐所以不冷,他東扯西拉地說了很多話,就是不進入正題,總覺得很不好意思。
而荷花這幾天早就發現在他的奇怪,每天一個人躲在房間裡,不知道在幹嘛,每次問他還不肯說,荷花發現自己老是喜歡關注他的一舉一動。不知道是一個好現象呢還是一個壞現象呢!
最後還是荷花等不及了問他:“你到底有什麼事啊?我可是一直等着你開口呢,在磨蹭下去天都亮了。”
吳家帆定定神,這才堅決地將手伸向衣袖裡,一支閃亮的簪子出現在荷花面前。
簪子不見得有多完美,它像一朵荷花開放在風中。花形很美,只是做工有些粗糙,可是卻被打磨得很光滑。不過荷花卻莫名的眼淚一直想冒出來。
吳家帆不安看着她說道:“這個荷花簪是我親手刻的,你喜不喜歡?”
荷花接過簪子,摸着上面的花形。“當然喜歡,很漂亮,你是用什麼雕的,怎麼這麼硬。”
“真的嗎?你喜歡就好,你以後一定要天天帶上它,嘿嘿,這是我用石頭刻的。”吳家帆高興地說道。
“用石頭刻的?把你的手給我看一下。”荷花說着拉過他的手來看。
他的手上有些地方起了泡,分明是被磨傷了,荷花看着心疼極了。“傻瓜,幹嘛用石頭磨,做個木簪子不就行了,石頭的多難做啊!”
“可是木簪子容易壞掉,只有石頭做得可以保存很長時間啊!最起碼可以保存到我爲你再做一個,。”吳家帆說得真誠。
“小寶,你過來一下”荷花突然說道。
吳家帆疑惑地看着她,兩人已經站得很近了啊!
“快點啊”荷花催道。
吳家帆趕緊湊過去。
“啵”的一聲輕響,荷花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個狼吻。
吳家帆風中凌亂了,呆呆地看着她無法回過神來。
大年初一的時候,只聽到張氏不停地抓吳家帆。“你快點來洗臉,大清早的不洗臉怎麼行?”
吳家帆捂着臉大叫:“我不要洗。”
“初一不洗臉,你一年都會沒臉洗的。”
“不洗就不洗,我一年都不洗。”
荷花摸摸頭上的簪子笑了。
那一年荷花與吳家帆十二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