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瑾被其中一個黑衣人從隔壁帶出來,然後直接拖到了後山,看到黑衣人拿出長劍她已經知道,那些人想要殺人滅口。
冷靜,冷靜!
她還不能死,死了就不知道珏兒被帶到哪裡去,死了也不能給蕭夜寒他們留下線索。
“等等,你不能殺我!”
黑衣人一愣,這女人還想找什麼說辭藉口?
“你們的目的是那個孩子,想必是爲了他體內的毒素吧?”見黑衣人真的有些遲疑,顧如瑾知道她自己賭對了,於是趕緊接着說,“你們應該有所察覺,他體內的毒素已經開始變異了,而且變得有些讓你們措手不及是不是?”
黑衣人將劍放下,真的有些信了顧如瑾的話。老大說,那孩子體內的毒他們已經無法控制了。
“是你乾的!”
黑衣人神色兇狠,他們去抓那孩子時,這女人就在拿着藥草,想來就是她無疑。“你該死!”
“等等!”
黑衣人轉身,看到自己的老大走出來,有些不滿,“讓我殺了她,這個女人壞事。”
爲首的黑衣人卻阻止,他們已經無法控制毒素,誰知道半路上那孩子發作該怎麼辦,萬一帶回去一具屍體,主子定然大怒。留着這女人,還有用!
“留下她。”
顧如瑾重新被帶回屋子內,心卻還是彭彭直跳,真是千鈞一髮啊。太危險了,古代的黑衣人真是兇狠無情。
“孩子呢!”知道黑衣人不殺她,她就想知道蕭珏在哪裡。一夜沒見到,這樣的場面那個孩子會不會又心裡發作難以抑制了。
“過去!”
“嘶——輕點,真是粗魯。”顧如瑾嘀咕着,推門進入,是剛纔她所待的屋子,只有當中一隻巨大的甕。
“人呢?”
“翁中。”黑衣人冷淡的回答。
顧如瑾眼神立刻變了,翁中,他們要將珏兒做什麼。再也顧不得其他,顧如瑾直接朝着翁中跑過去,看到蕭珏並不在裡頭,怒了,“你耍我?”
“將孩子放進去。”黑衣人不理會顧如瑾,將蕭珏從牀上抱出來,當着顧如瑾的面放進去。她卻被人擋着,來不及阻止。
尼瑪,這是要蒸了蕭珏麼!
“你們做什麼,趕緊將珏兒拿出來,你們這羣人渣!”
“閉嘴!”
一把銀亮的匕首突然抵在她脖子上,黑衣人眉頭一皺,“再多說一句,毒啞你!”
顧如瑾乖乖閉嘴了,這些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說出必定做到。她沒事絕不會招惹,如今就看看他們要拿蕭珏幹什麼,若是真的試藥,她絕對不會允許。
甕下面放了柴火,黑衣人點燃然後都站在一邊,看着翁中的反應。
過了許久,整個甕還是和原先一樣,只不過多出來一些水蒸氣。
失敗了?
黑衣人立刻看向顧如瑾,想到是不是因爲那孩子體內毒素變化的緣故。
“哐當——”
就在此時,門被打開,另一個黑衣人匆匆跑進來,“他們發覺了。”
看了眼毫無反應的甕,爲首的黑衣人果斷決定,“撤!”
顧如瑾又一次被打暈了,不過這一次卻是她事先有所準備,所以暈的不徹底。
一路上幾個黑衣人抱着孩子,肩上扛着她,朝着叢林深密處進去。她極力忍受着顛簸的而痛苦,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心裡已經將這羣混賬罵了個遍,真是膈應死了,這是要顛死她麼!
“老三,老四,你們去斷後!”
顧如瑾看到兩個黑衣人朝着原來的方向奔回去,而另外兩人帶着她和蕭珏繼續。
她一直期盼着蕭夜寒和慕容晉雲能趕過來救援,只可惜,等了一天一夜,幾乎沒希望了。
而那兩個折回去的黑衣人,也沒有回來。
“老三老四回不來了,接下來還有幾日,我們小心。”
顧如瑾聽到這談話,知道他們要到目的地還有兩三日,便開始捉摸着怎麼留下線索,好讓蕭夜寒他們發覺。
黑衣人沒有察覺顧如瑾已經醒了,只是沉默的坐着,看着中間的篝火。
她看到蕭珏就躺在她的不遠處,整個人背對着他看不清情況,不過已經讓她安心不少。至少沒有什麼傷害。
黑衣人整夜都沒有睡去,顧如瑾愣是一點動靜也不敢發出,最後想要實施的留線索計劃泡湯了。天一亮,黑衣人帶着她繼續往南邊的山脈走去,無奈之下她只好趁機留下那塊紅玉佩,希望蕭夜寒能發現吧。
最後,在一路顛簸中顧如瑾繼續吐血的被扛着。
蕭夜寒看着被已死的兩個黑衣人,一個是被他們這一方殺死,另一個是服毒自盡。手段極爲乾淨利索。
“是有預謀,顧小姐和珏兒往南邊山脈去了。”慕容晉雲沉聲道,南邊再過去就是南疆的境地。他們的人不能明目張膽的過去了。
蕭夜寒一直保持沉默,冷漠的眼神帶着無限梳理,對慕容晉雲並不理睬。他對慕容晉雲有不滿。
“是我失誤。”慕容晉雲此刻也後悔了,他知道那羣人可能會出現,卻一度自信可以保護好蕭珏,沒想到那羣人白天就敢擄走他們。
“慕容晉雲,珏兒和瑾兒有一絲受傷,你就等着!”說完立即轉頭看向夜風,“調動暗衛,全力往南邊查。”
他收服南部根本不需要軍隊,所以只是帶了暗衛出來,如今也就暗衛可以跟上那些人,軍隊?
出現在南疆那就是引起戰亂的禍根。
夜風立刻執行命令,朝着南邊開始搜索。
蕭夜寒望着無盡的山脈,如此延綿不斷,深林茂密,如此找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想到之前發現的小木屋,聽慕容晉雲說就是之前蕭珏被擄走帶去試藥的地方,那裡的溫度還在,他甚至可以想象,顧如瑾和蕭珏曾經在那裡待過。
是他,做的不夠!
蕭夜寒自責,內心懊悔,他應該時刻將他們帶在身邊,什麼女子不能進軍營,全都是放屁!
“大哥,來人早有所準備,我們防不勝防。”蕭凌冽擔心之餘更像寬慰蕭夜寒,在這些人裡頭,蕭夜寒的自責最重,焦慮最深。
顧如瑾,是蕭夜寒心頭之人。
蕭珏,是他的兒子!
兩者一同被帶走,蕭夜寒至今保持冷靜頭腦,做事快速。若是他,恐怕早就有些衝動魯莽了。蕭凌冽不禁感覺蕭夜寒內心的強大。
蕭夜寒應了聲,朝着南邊一路搜索,他想親自找到他們。
一個時辰後!
夜風帶着一個消息回來,並且帶回一件物件。蕭夜寒看到紅玉佩時,臉色終於變了,那是他留給她的,並且絕對囑咐不能丟下。如今被扔在這裡,瑾兒她!
蕭夜寒呼吸一滯,拿過紅玉佩,良久才說道,“地點在哪裡?”
“在對面的小林子裡,哪裡的火苗還有一星點,看情況他們離開不久。這玉佩是在土壤處縫隙找到,而且擺放的很規則。”夜風遲疑一陣看向蕭夜寒,“應該是顧小姐自己留下的。”
蕭夜寒的心這才鬆開一些,這就好!
不過,那些人竟然敢如此對他的人,他會讓他們知道後果的!
“暗衛全部主動,截殺!”
“是!”
蕭凌冽明白,蕭夜寒這是發怒了。蕭夜寒這次帶過來的暗衛有一半,如今全部出動截殺,那些人必死無疑。
……
顧如瑾被無情的仍在地上,隨後是蕭珏,她這回兒也不裝了,抱着蕭珏趕緊躲一邊去。
兩個黑衣人趕了一路,最後還是被追上了,一羣素色衣着的人將他們包圍,直接朝着兩個黑衣人殺起來。
她不知道這些人是誰,只好先保護好蕭珏。
蕭珏悠悠轉醒,看到那一羣素衣,眼神一亮,“是暗衛。”
“嗯?”
“那是父王的暗衛。”蕭珏眼中滿是興奮激動,顧如瑾內心也激動不已,終於趕來了,有救了。
十幾個素衣暗衛對付兩個黑衣人,不消一會兒功夫就解決了,顧如瑾和蕭珏準備起來趕過去匯合,這倒黴的日子終於可以過去了。
“別動!”
突然,一把匕首從天而降,攔住她和蕭珏的去路,將他們直接拖到林子另一邊。
“你們!”
顧如瑾看着從身後突然冒出來的一大批黑衣人,心拔涼拔涼的,這倒黴日子,撞黴運了!好不容易消滅兩個黑衣人,這又冒出幾十個,這是鬧哪樣啊!
“我們又被抓了。”蕭珏興奮過頭的冒出一句,表情一抽一抽的。
顧如瑾哀怨的眼神瞅着身邊額小包子,是啊,禍不單行,高興太早了。
她身邊的幾個黑衣人將他們直接帶離,另外幾十個黑衣人留下和那些暗衛周旋。顧如瑾看着漸漸遠去模糊的熟悉人,內心嗷嗷,這是真的要被擄走了!
……
砰——
蕭夜寒近身邊一棵手腕粗的大樹直接半折倒下,看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蕭夜寒久久沒有言語。
南疆!
顧如瑾不知道自己被帶出去多遠,她只是緊緊的護着蕭珏,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那羣黑衣人也沒有強行分開他們。
“我們會被帶到哪裡去?”蕭珏趁着黑衣人沒有看他們,貼着她的耳朵問。
她心裡也有些摸不準,看着方向應該是南邊,倒是這一路走的都是山路,她也不知道他們打算做什麼。
不一會兒,黑衣人全部停下,最前頭的那個黑衣人折回來走到顧如瑾面前,看了眼蕭珏,“將他們帶到山道,等待命令。”
“是!”
山道間,一輛馬車突然出現,樣子灰撲撲的不起眼,幾個黑衣人將她和蕭珏一起放進去,然後直接點了他們穴道。
她能聽到外頭嗚嗚作響的風聲,好友不斷轉動的馬車軲轆聲,車內搖晃的厲害,顧如瑾直接就感覺頭暈目眩。緊接着,就想吐!
蕭珏也好不到哪裡去,卻一直擔心的看着她,這讓顧如瑾心裡挺暖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下來了,車簾被打開,來人將她拉下來,又帶着蕭珏下車。
顧如瑾這時候看清楚了,他們現在已經出了山林,而且前方道路一片寬闊,越是如此,她的預感越不好。
出了山林,那就是通往一個地方,別的國家。
看這樣子,他們估計已經不在元夏了,蕭夜寒說過附近的國家只有一個,那就是南疆!
南疆啊,那是一羣怎樣的人,聽說南疆的人都是用毒的,一不高興就毒死對方。
顧如瑾一個哆嗦。
“將他們先綁在驛站內,此處已經是我國邊境內,他們不敢明目張膽追過來。”
顧如瑾心裡猜測被證實了,內心更加哀怨。口不能說話,她也就剩下無助的眼神了。
在現在,她一手醫術出神入化,求她的人不計其數。她都是挑挑揀揀的主兒,如今落在這古代,一個個都是擅長功夫的,她瞬間成了一個沒用的人。不會功夫,就是等着被宰的。
嗚嗚,回去一定要蕭夜寒叫她功夫,至少學會輕功,起碼保命啊!
在不知名的地方休息一晚上,期間她也就開口說過一次話,那還是她要如廁的結果,吃飯?那就根本沒有了,整個就是餓死她的節奏。
一天一夜被顛簸,最後連點吃的都沒有,她已經餓得沒力氣動眼珠子了。最後乾脆閉上眼,裝死休息了。
天大亮,那羣人帶着她和蕭珏繼續趕路,這一次更是誇張,直接將她往馬背上一扔,朝着大道急速奔馳。
顧如瑾從睡夢中驚醒,裡頭那點黃疸水都被震出來,整個腦子嗡的一聲就炸開了,兩眼前滿是星星。到最後被放下來,她已經差點口吐白沫身亡了。
穴道被解開了,顧如瑾第一句話直接衝着那帶他的人打罵,“尼妹啊,你丫餓死鬼投胎啊,你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啊!你倒是慢點啊,你想我死也不用這樣折磨啊!”
說完直接裝暈倒下。
她知道那羣人不好惹,罵了他們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乾脆就裝暈過去好。果然,那被罵的那一個差點就發作了,還是邊上的其中一個拉住他。“主子要活的。”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顧如瑾裝暈兩個時辰後醒過來,一個女子突然出現在面前,冷眼看了她一眼,扔給她一件衣服,“換上,下樓。”
顧如瑾連句話都來不及說,那女子就出去了。
“囂張!”
低頭看了眼那件衣服,看着有些奇怪,中間釦子特別多,而且是一身連體裙子。看來應該是南疆的服飾。
顧如瑾不想惹惱那些人,再加上自己卻是好久沒有換洗過了,於是隨便梳洗一下趕緊換好。
下樓,酒樓內鴉雀無聲,根本沒人。偌大的一樓大堂,只有那一羣黑衣人,還有一個女子。哦不,此刻那羣黑衣人已經換回便服,只是依舊看不見容貌,只有那個女子是不帶任何遮掩的。
那女子頂多算是清秀,眼神冷漠的很,見顧如瑾下來,直接指着隔壁的桌子,“坐那裡。”
顧如瑾坐下,很快有飯菜拿上來。
顧如瑾看着香氣騰騰的飯菜,終於感覺自己活過來了,老天,三天來第一頓飯。
那女子看顧如瑾吃的毫無顧忌,那粗魯的樣子讓她不由得出聲,“安靜點。”
顧如瑾飯菜嚥下,毫不含糊,“你試着餓三天試試。”
“珏兒呢?”顧如瑾發覺這裡並沒有蕭珏,趕緊問道。
那女子諷刺一笑,“這不是你該關心的。”
“我怎麼不能關心,那是我的兒子!”
“你兒子?”女子一陣遲疑,明顯不信。
顧如瑾哪裡管得了這些,她現在飯也吃不下了,蕭珏若是有危險,那就真的麻煩了。於是趕緊找藉口,“他身上的毒已經變異,你們若是想要他活命,就必須靠我。”
那女子顯然不信,想要反駁卻被同一桌的人拉住,“麗秀,不可胡來。”
“哼!”那叫麗秀的女子這纔不出聲,卻臉色極不好。
半響,顧如瑾有些坐不住了,這羣人這算是什麼,飯也吃了休息也夠了,難道一直坐在這裡。
“你麼到底要幹什麼?”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你就有份了?”顧如瑾輕哼一聲,表情不屑,一看就知道這個麗秀是個丫鬟級別的,還在這裡囂張作威作福。真是夠自大的。
等了一會兒,有人走進來,想着麗秀說了幾句,麗秀表情變得很微妙,頻頻看向顧如瑾,最後臉色難看的點頭,朝着顧如瑾走過來,“起來,跟我走。”
顧如瑾這回不樂意了,他大爺的,說走就走,你以爲你誰啊!剛纔還囂張的怎樣的!
哼,她不高興,不走。
“快起來!”
“拜託,說起來就起來,你以爲你是誰,現在我不願意走了。你想怎麼着,弄死我?行啊,來!”她料定這麗秀不敢將她如何,否則也不會親自過來叫她走,那羣原先的黑衣人也起身了,朝着她走近。
“麗秀,不可。”
“姑娘,請跟我們走一趟,你也想知道那個孩子如此,在這裡你什麼也不會知道。”
顧如瑾心繫蕭珏,如此一說她也就不在橫了,點頭,“好,我跟你們去。”
麗秀哼了聲,直接推開人大步離去。顧如瑾瞧着這模樣,冒出一個詞,矯情!
跟着他們一路走去,顧如瑾第一次看到南疆的風土人情,根本和她想象的不一樣,這裡的百姓穿着都很樸素簡單,面上帶着溫和的笑容。說話親切,而且根本沒有什麼買毒藥毒物的,和奉雲差不多。
她走的不快,聽到一些百姓的談話,心裡卻大驚。
“這裡是南疆京都,昭雲?”
“是。”身後跟着的人難得說話,警告她不可動什麼心思,在這裡,她是掏不出去的。
“昭雲已經不在南疆邊境,你逃不出去,休要想着逃跑。主子不喜別人忤逆,你若想活命,就乖乖聽話。否則……”
顧如瑾一直聽着那些人說到一個人,那就是他們的主子,聽着立刻補腦,一個陰冷蒼白的男子,做事變態,喜歡煉藥試藥,心理根本扭曲的。
額……
顧如瑾不說話,這樣的主子太變態了。
到了一處巷子,顧如瑾被矇住眼睛,隨後被人帶着一路飛行,落地時拿下眼罩,人已經在一處院子內。
這羣人做事,實在神秘。居然連正大門也不讓她進去,看來這個主子非富即貴,身份神秘。
那些在酒樓的男人已經全部離開了,她的身邊只有一個麗秀,這女人顧如瑾看着頭疼,眼神一撮撮的嗖嗖泛着寒光,尤其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又怎樣的奴婢就有怎樣的主子,顧如瑾對那個沒見面的所謂的他們主子徹底無好感了。
“好好跟着,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看的不要看。”
顧如瑾一路留心看,這座府宅很大,當中的通道和銜接路口就有十幾個,每一個通道是連接兩個院子的,而一個院子便是好幾個別院組成。麗秀那個女人帶着她繞過七條通道,沿路的景色逐漸變得單一暗淡,直到眼前出現一座看似宮殿的建築前。
“在這裡等着!”
麗秀的表情明顯激動起來,整個人輕快地朝着那殿內走去。顧如瑾看到其中細節,那個麗秀在門口先是敲門,而後竟然拿出手帕擦拭把手,最後才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
“果然,變態!”
等了少許,麗秀又從裡面走出來,只是多了一件披風,還有一雙手套。
“將披風披着,手套戴好,跟我進去。我警告你,主子裡面的東西一樣也不準碰,沒有主子的允許不準隨意坐下,還有,不可以東張西望。”
麗秀似乎還行來一篇長篇,只是聽到裡頭輕微的咳嗽聲,趕緊帶着顧如瑾進去。
顧如瑾非議不斷,這裡頭那人是毛潔癖啊,還要這樣麻煩!
麗秀將顧如瑾帶進裡頭,隨後就離開了,順便將門也帶上。
整個殿內很亮堂,中間擺放着兩個清幽色的圓柱花瓶,盛開的芍藥在屋內散出淡淡的藥香。四周只有簡單的桌椅擺設,按照一定的規則呈現圓形,最中間放着一張紫檀木的大牀,牀上鋪着柔軟的鵝絨毛毯。只是,殿內沒有人!
顧如瑾感覺渾身發冷,這裡的溫度似乎有些低了,而且一點人氣都沒有,他們的主子真的在這裡嗎?
“進來。”
一道聲音從最裡面傳出來,語氣平淡卻命令式的,那種上位者的威壓直接用內力穿透,讓她感覺胸口有些發悶。
她朝着聲音源頭尋過去,邊走邊想象着裡面的男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待走至盡頭,出現了一個簾子,穿過簾子便看到裡面坐着一個男子,衣衫隨意,神情慵懶。整個人猶如午睡後的貓兒,眯着眼帶着笑,懶洋洋的臥靠在窗口處的貴妃榻上。
眼前的男子極美,柔和的線條配上冷豔的表情,一雙清澈深邃的眼卻帶着桃花,薄脣微微張開,眼裡似乎帶着一絲水霧。如墨的頭髮從肩頭開始飛揚,最長的已經拖到下半身,修長分明的手指支撐着腦袋,淡淡的掃視她。
如果上天對男子寵愛的話,那眼前這個無疑是最寵愛的,大概美的猶如妖孽讓人忘記呼吸。
顧如瑾見過美男子,無論現代古代,蕭夜寒俊逸張揚,蕭凌冽妖孽橫生,慕容晉雲溫潤如水,哪一個不是奉雲美男子。但是放在眼前這個男人一比,那就真的可以看出美是怎樣的!
而這種美卻不會迷惑人心,讓人錯以爲是女子。
顧如瑾回神,她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所謂的主子是這樣一個人。嗯,美男!
不,妖孽!真正的妖孽!
“過來。”
妖孽懶散的睜眼,眸光帶着火,燦若星河。
只可惜,顧如瑾不是花癡,並不沉迷。
“你就是他們口中的主子?珏兒在哪裡,告訴我。”
万俟懿隨即搖頭,似不滿,將頭轉回閉眼。對眼前站着的女子,仿若未聞。顧如瑾一時犯難了,她很想知道蕭珏在哪裡,可也不能衝上去揪着人家問。難道用暴力?
最終,顧如瑾拿出唯一的一枚寒冰針,瞄準臥榻上的男子,射過去。
万俟懿呼吸間立刻避開,那寒冰針被他夾在兩指間,他看了眼顧如瑾,又對着寒冰針沉凝一會兒,說道,“沒想動寒冰針還能再現。北國那羣人倒是忘記教訓了。”
顧如瑾聽得莫名其妙,但是見万俟懿有反應了,趕緊上前,顧不得許多。“人呢,不要裝神裝大爺!”
“應該有人提醒你,不要隨便碰我。”万俟懿煙厭惡的眼神直視顧如瑾,看到自己的衣襟有一點被顧如瑾碰到,立刻感覺渾身不舒服。直接反手一揚,將顧如瑾扇到一旁,起身朝着裡間走去,等再出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看了眼地上的女子,這才施施然說道,“隨我來。”
顧如瑾跟着万俟懿走出宮殿,隨後繞道後面的一處偏殿,在中間的屋子內,發覺了蕭珏。
只不過,此時的蕭珏讓她感覺有些不妙。
“你做了什麼!你要對一個孩子做什麼!”她直接推開万俟懿,朝着蕭珏奔過去,看到一個孩子的手臂上爬着幾隻黑大的蜘蛛,那蜘蛛竟然在吸食蕭珏的獻血,她拿出銀針刺入蜘蛛腹中,然後將其彈落。
万俟懿被顧如瑾一推,整個人不自在感有爆發出來,但是這一次強忍着沒有回去換衣服的衝動,而是走進屋內。
“你倒是好本事,將我的毒居然解了些,不過卻好心辦壞事,如今毒素變異,就是這毒蜘蛛都無法吸收。”
顧如瑾忙着給蕭珏搭脈,見沒有異樣才放心。看到蕭珏手臂上的淤青,還是挺心疼。這會兒聽万俟懿如此說,更是內心不平。
你丫的,若不是你製毒害人哪有這些事情如今倒是好,在這裡裝什麼好人。
“我解毒是我的事,若不是你的那羣人出現,我有自信解開這毒。還有,以後不準拿這些毒物給珏兒試藥!”你個變態!
万俟懿連連搖頭,對顧如瑾十分感性,準確的說是對她的醫術感興趣。“我對你的醫術有興趣,這樣,你留下陪我,讓我研究透徹你的醫術,這孩子,你帶走!”
顧如瑾眼睛一亮,有這等好事?
“你耍我的麼?”
“你認爲呢?”
“你哪來的權利。”
万俟懿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扔給顧如瑾,“這東西足夠你在昭雲橫着走,不要惹怒我,沒人敢得罪你!”
說完,魅惑一笑離開。
顧如瑾將令牌翻過來,只看到上面寫了一個聖字,整塊令牌是漆黑的金屬製成,中間的字體是金塊打造。
“賣了說不定挺值錢。”蕭珏突然冒出一句,“那個人是誰?”
蕭珏對万俟懿不喜歡,那種陰暗的笑容讓他心頭不舒服。如今見那個妖孽的男人對顧如瑾感興趣,他也不高興了。這個女人不是他父王的人麼!
“賣了?你賣給誰!還沒出去就死了!”顧如瑾將令牌收好,坐下來和蕭珏面對面,認認真真的打量他一遍,最後突然將他抱住。心有餘悸。“珏兒,嚇死我了!”
蕭珏被嘞的有些喘不過氣,努力想要掙脫開顧如瑾的擁抱,奈何人小力氣小,最後只能仰着腦袋望天,“喂,你嘞死我了!”
“珏兒,我嚇死了!”她害怕蕭珏會有危險,那樣蕭夜寒該多少傷心難過。
“我也嚇死了!”蕭珏淡淡的說道。
顧如瑾一把放開他,表情激動,“是嗎,他們對你怎麼過了?”
“沒有,我是被你嚇死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激動。”蕭珏一陣輕鬆,終於可以呼吸了。
顧如瑾聽着就表情僵硬了,這是嫌棄她的擁抱麼,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