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您這是啥意思?不是說了沒事的嗎?”
蓮子也看着那大夫,心中憂慮。
“夫人和大姐兒放心便是”,那大夫再次捻鬚說道,“夫人的身子現在的確是不太好,所以一定要好好地休養,切莫勞神過多,要不然——”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老夫也不知道會如何了。”
蓮子點頭,她明白了這大夫的意思:“多謝大夫提醒了,以後我一定會多加小心的,也要多麻煩大夫您了。”
那大夫點頭回話,之後蓮子便讓丫頭伺候了筆墨,待他寫好了方子,付了診金,這才送他出去。
“你聽到了沒有,說你身子虛,可一定要好好地調養。”栗子說道,面上雖然一副嚴肅的神色,但是卻將滑至蓮子胸前的被子給小心地往上拉了拉。
蓮子點頭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你別總是知道了,啥時候都沒乖乖地聽話過。”
蓮子看着她這副樣子,只感覺心中熱熱的,有家人在身邊的感覺,真是好。
又一想到她腹中如今有了她和蘇可言的孩子,不知怎麼的,鼻頭一酸,竟然滾下了淚來。
“哎呦呦,你這是咋了?”栗子見她落淚,忙問道,“我可沒怎麼你啊。”
蓮子聞言,又忍不住破涕爲笑,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水。
栗子在一旁看着,起身去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口中還在嘀咕着:“非弄成這樣,別再等他回來以爲是我欺負了你。”
她口中的人,自然是蘇可言。
想到這個,栗子又笑道:“這可是個好消息呢,等妹夫回來,可一定要告訴他。”
並且,蓮子如今身子這麼弱,不好好地照顧着,那怎麼能行?
蓮子點頭,之後又見她帶着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說道:“是你說還是我說?”
“有什麼區別嗎?”
蓮子瞥了她一眼。
栗子噗嗤一聲笑:“得了得了,不和你搶。”
她說着這話,忙起身:“我去給娘寫信,把這個好消息早點告訴她。”
蓮子看着栗子走開的身影,脣角的笑容一直揚着。
真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她就有了身孕,算算日子,正是剛剛搬來京城的時候。原來那時候,就已經有了。
蓮子雙手撫在小腹上,心中暗暗說道:“寶寶,你放心,娘一定會讓你平平安安地出世。”
“奶奶,藥抓來了,奴婢這就去煎了吧。”白朮進來問道。
蓮子點頭道好,剛纔剛剛和寶寶承諾了,她一定會好好地照顧孩子,也會好好地照顧自己。
沒一會兒,白朮便將煎好的一碗安胎藥端了來,伺候蓮子喝下了。
藥碗纔剛剛放下,蓮子一個擡頭,見蘇可言回來了。
“回來了?”蓮子笑問道。
但是她心中卻猛然有幾分擔憂,因爲她看見蘇可言剛進門的時候,明顯濃眉深蹙,面有愁容。
蘇可言見她今日狀態不錯,臉上也紅潤了不少,也向她笑着迴應了。但是一想到今天早朝上的事,他心中就倍感無奈。
“西北凌災的事怎麼處理的?”蓮子問道。
蘇可言一聽她這麼問,眼睛裡閃過幾分閃躲,讓蓮子不由得心中一沉。
“出啥事了嗎?”蓮子再次問道。
蘇可言站在窗邊,沒有答話,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走到蓮子身邊,在牀沿上坐下,看着他,凝眉說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既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早說晚說,都是一個樣。
“啥事啊?”蓮子不由得心提了起來。
蘇可言凝視着她,雖然不好開口,但是總是要說的。
“這次西北凌災,朝廷派我前往。”
蓮子聞言,面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她看着他,心中很是不解。
“可是,怎麼突然就讓你去了?”蓮子問道。
好像昨天還在說,這事兒和他們家八竿子也打不着的關係,怎麼突然就讓他去了?
蘇可言嘆息一聲,將蓮子的手握在自己手中:“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不可以不去嗎?”蓮子問道,但是她問完之後,又馬上改口,“沒事兒,你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不是她巴望着蘇可言切,只是既然是朝廷的命令,自然是不能抗拒,如果她不讓他去的話,只能讓他更加爲難。
只是,西北凌災,說到底還是還是一場災,她心中十分爲他擔心。
蘇可言見她這樣子,心中更是不忍了起來。但是縱使再不忍心,皇帝已經下了命令,他也不能違抗。
“你放心,我會早去早回的。”他說着話兒,將蓮子擁進懷中。
恰好這時候,栗子寫完信進來了。
“我寫完了,你找人給送出去吧。”栗子進來說道。
蓮子答應着,隨即叫了丫頭進來,讓她把這封信送出去。
“對了,大夫怎麼說?”蘇可言突然看向蓮子問道。
他剛剛進來的時候,見丫頭端着藥碗出去了,並且也聞到屋子裡有一股藥味,便料定大夫是來給她看過了。
栗子聞言,看向半躺在牀上的蓮子。
剛剛說好了的,這事兒由她自己說。
但是等了一會兒,見蓮子並不說話。她心中着急,於是說道:“我來告訴你吧——”
但是她話還沒說完,便被剛纔沉浸在思緒中的蓮子打斷:“沒啥事兒,大夫只是說我最近勞累了,沒啥大礙,好好地休養幾日就好了。”
栗子錯愕,大夫是這麼說的?
她看向蓮子,但是見蓮子不着痕跡地給她使了個眼色,便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那就好啊,你可一定要聽大夫的話,好好地休養,切不可再過多勞累了,那些旁的事兒,也不用去想很多。”蘇可言勸道。
蓮子都一一答應了,現在她既然懷了身孕,必然要好好地照看自己。
只是,他這一走,又不知道何日才能回來。
蘇可言又囑咐了蓮子幾句,便去了書房。“這到底是咋回事?你咋不說了呢?”等蘇可言走後,栗子忙問道。剛纔說的好好的,這會兒怎麼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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