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他走?”豆子指着王頌川,看向劉曉暖問道。
“是啊,我和離了,被人趕回了孃家,我配不上他,他就該走,就該離開”,豆子又繼續說道,“但是你以爲,他走了之後,就會娶你進門嗎?我看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瘋了吧!”
成親之後,豆子發覺,劉曉暖以姐妹敘話爲由,往她家跑的次數明顯增多,並且每次都選在王頌川在家的時候。就算她再沒心眼,也該有所察覺,她肯定是對王頌川有些主意。
當初她覺得事情既然沒說透,李氏那邊又在急着給她找婆家,這事就這樣吧,她就裝作不知道,只自己心裡明白就好。
但是誰料到,今日,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讓她絕對不能再讓。真以爲她以前一慣懦弱,今後就會一樣懦弱下去嗎?她今日就要告訴她,她徹底想錯了,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任人隨便捏的豆子了。
“我也沒說啥啊?”劉曉暖辯解一聲,見豆子這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又被抓了個現行,她到底有些底氣不足。
但是豆子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她話還沒說幾個字,便又被嗆道:“要說我和離了,那起碼是我自己要求的,你呢,偷野漢子被人趕出來,你就是好人了?”
劉曉暖聽豆子竟然把這件她心裡最忌諱的事情說了出來,一時情急,剛要發火,但是想了想,王頌川還在呢,於是立馬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道:“二妹妹,我沒有啊,別人家誤會我也就罷了,竟然連你也誤會我。”
她說着這話,眼睛一眯,一行眼淚便流了出來。
但是豆子纔不會被她這副裝出來的樣子所欺騙,繼續說道:“你以爲別人都不知道嗎?你以爲你說不是就真的不是了嗎?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有一天,會遭報應的,你現在這樣就是報應!”
其實豆子也不知道劉曉暖當初是不是真的因爲和人通姦而被趕了出去,但是不管是不是真的,她今日就要給她徹底地坐實了,讓她百口莫辯。她如今不是裝可憐扮無辜嗎?那就讓她裝讓她扮去,等到所有人都相信了,她還說不出一句話來,那才叫好。
“你讓他走?你讓他到哪裡去?”豆子又揪着這個話題說道,“你以爲他走了之後就會娶你?你以爲他和你一樣良心都是被狗吃了的?”
豆子一句一句地質問,王頌川自站在一旁不說話,他知道豆子一直不太喜歡劉曉暖,只是她心地善良,礙於親情,一直忍讓於她。
今日正好逮住了機會,讓她將心中的那口氣出一出也好,如果這劉曉暖敢對豆子有什麼舉動的話,他勢必不會輕饒了她。
至於他自己,他行的正不怕影子歪,他也知道,豆子肯定是相信他的。
劉曉暖任憑豆子喝罵,自在一邊抹着眼淚,裝的好一副可憐相。
一來她是在裝,二來,的確也是她詞窮,都怪她一時大意,竟然將這話讓她聽見了。
但是豆子纔不會因爲她這副樣子,而放過她分毫,直接走到她身旁,扯着她的衣袖,說道:“走,咱們去見爺奶,讓爺奶給評評理,你這種黑了心的惡婦,咱家還該不該留。”
豆子說着這話,扯着她的衣襟,就把劉曉暖往前拉。
劉曉暖一聽她說這話,心中着實害怕。她對王頌川有打算的事情,如果要是被人知道了去,那還不壞了事?
她雖然看上了他的才幹和相貌,但是自己心裡也明白,他與豆子感情好,要想從中挑撥,只怕不是一次兩次便成功了的。至於她自己,明明是和豆子一樣,都是出嫁之後回了孃家的,憑什麼豆子如今就能生活美滿,而她自己卻像個過街老鼠一樣?
論相貌,她自然在豆子之上,憑什麼她就不能再找一個像王頌川這樣的年輕男子?
心裡越想越不平衡,難道僅僅是因爲二房有錢?
所以今日劉曉暖見了王頌川之後,纔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雖說豆子和王頌川成親的時候,是出嫁,但是這明擺着,就和入贅是一樣的,等到他將二房的錢拿的差不多的時候,就可以徹底擺脫這家人的束縛,想幹啥幹啥。劉曉暖自己覺得,這樣的誘惑,對於王頌川來說,他一定會心動。
劉曉暖被豆子扯着,自然是不願意去見劉老爹和沈氏。
“行了,我也不和你爭,咱們直接到爺奶面前,讓他們給評個理,如果今天是我不對,我甘願跪下給你磕頭認錯。”豆子說道。
王頌川在後面緊緊地護着,豆子懷着身孕,他一定要把她給照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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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劉曉暖不願意,但是被豆子扯着,也由不得她。
去沈氏那邊,勢必要經過家門口。楊氏正在家裡簸着穀子,聽見門口的響動,感覺像是豆子的聲音,於是急忙出門去看。
“這是咋了?”楊氏看見豆子拉扯着劉曉暖,不解地問道。
豆子便將剛纔的事情和她說了。
楊氏一聽這話,瞬間色變,直接走過去,讓豆子在一旁跟着就好,她自己抄起門後的掃帚,便往劉曉暖身上招呼了過去。
“我打死你這個沒臉沒皮的下作東西!”楊氏一邊打,一邊罵道,“我今天就替你爹孃好好地教訓教訓你,要是打死了,只管讓你老子娘來找我!”
劉曉暖見楊氏拿着掃帚撲來,一時沒躲開,生生地捱了好幾下,又聽楊氏口中說着這樣的話,心裡早已是害怕極了。
但是楊氏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又用掃帚在她身上重重地打了好幾下,直到打累了,這纔將掃帚扔下,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扯着劉曉暖向前。
“走,咱這就去見你爺奶,也好讓你爺奶說道說道,這十幾年,都是養了個啥東西!”
楊氏接替下豆子,拽着劉曉暖往後面沈氏的家裡去了。
豆子也在後面跟着,扶着王頌川的手,匆忙過去了。
沈氏正在家裡餵雞,忽然聽見大門被“哐當”一聲踹開,隨即好幾人進了來,將她院子裡的雞嚇得四散。
“幹啥呢?”沈氏一手端着雞食盆子,臉上帶着生氣的顏色問道。
楊氏也不管她生氣不生氣,橫豎她在沈氏眼裡,就從來沒有好過。
“你問問她,被人趕回了家竟然還不知檢點,做出這等下賤的事。”楊氏說道,手上用力一摜,將劉曉暖扔到了沈氏面前。
沈氏放下雞食盆子,見劉曉暖只是在那裡哭,也不說話。
“咋回事?”她沒好氣地問道。
劉曉暖當初被人趕回家的時候,她差點沒氣死。她養了一個閨女好幾個孫女,就沒有一個發生了這等事的,可算是把他們老劉家的臉給丟了個乾淨。
被人趕回家來了,啥名頭不好?竟然還是偷人!
當初豆子和離的時候,起碼也是自己要求的,是那董家小子不是個東西,不幹豆子啥事,人家好歹也把陪嫁給送回來了。
她倒好,走的時候光溜溜,被趕回來的時候,竟然比去的時候還光溜溜。走的時候好歹還穿着一件新衣裳去的,這下倒好,別說沒有新衣裳,就連一塊包頭布都沒有。
所以,自從劉曉暖回來之後,沈氏就一直對她沒什麼好臉色,也不願意搭理她。除非是不得已去領大福,要不然,她根本都不會去她家。
“你自己說,我看你是不是有臉說的出口?”楊氏說道。
這樣的事情並不光彩,就算她再豁出去了臉皮,也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楊氏見她只是哭,不說話,於是說道:“你還有臉哭?做這等下賤事,你竟然還有臉哭?”
她說着這話,又繼續說道:“你不說是吧,行,我來替你說!”
楊氏看向沈氏,指着劉曉暖說道:“這下作東西剛剛挑撥,說讓頌川捲了咱家的錢走人,她自己看上了頌川,竟然還巴望着把豆子夫妻兩個分開,她再乘虛而入。”
楊氏氣憤說道,一說起來,她就恨不得此時手上再有一把掃帚,將她狠狠地再打兩下。
沈氏聽楊氏說完,眉頭早已擰成了疙瘩。
這死丫頭,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就知道她不是個省事的,如今竟然起了這樣的主意。
二房的錢,那也是她家的錢,這死丫頭竟然讓王頌川帶了錢自己走,着實是該死!
該死,該死!
沈氏心中實在氣不過,四下瞅了兩眼,拾起腳邊剛剛放下的雞食盆子,就打了過去。
“你還要不要臉?啊?要不要臉!”
沈氏一邊罵,一邊兜頭打了上去。
她這動作突然,劉曉暖剛剛只顧着哭,沒注意到,只一瞬的功夫,便被當頭打了上去,撒了滿頭的雞食。先不說這死丫頭竟然妄想妹妹的男人,就衝着她攛掇人拿走自家的錢財,就該死。“你這下賤東西,有娘生沒娘養的狗東西,我今日非打死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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