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雪對衆人說完,走到了藥材櫃那兒,找到了據楚辭所述,與大漢身上一模一樣的草藥,撰在手裡,然後轉身走到大家面前。
“大家看我手中的藥材,只要我把它放在這位大哥身上,他身上就會出紅疹子。”楊如雪做勢要靠近那位大漢,大漢卻一步步往後退,他可是花了些許銀兩找來一位江湖術士,聽取了江湖術士的意見,把這味草藥擦拭在身上,待到事情成了以後,便會給他另一位藥材去除自己身上的紅疹子,卻不想竟然能被這小丫頭片子看出來,自己實在是低估這個小丫頭片子了,如今倒好,謊言很快就會被戳破。
“我,我,我。”大漢嚇的話都說得不利索了,眼看就要退到藥鋪的門口,不知被誰絆了一腳,嘭嗵一聲,摔倒在地,藏掖在腰帶裡的藥材順勢也跌了出來,衆人看到地上的藥材和楊如雪手裡拿的藥材一樣,這才知道了真相,大漢知道事情已經敗露,連滾帶爬的逃出大家的視線。
李翠蓮和楊鳳飛看到自己顧的人就這樣逃之夭夭,心中難免憤懣之極,但又礙於楚辭在面前,自己也不好發作什麼,兩人趁着有些混亂的場面,也悄悄的溜走了。
“明明都快把他們送進官府裡了,怎麼到頭來局勢又逆轉了,看來這楊如雪丫頭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我們還得從長計議。”李翠蓮對女兒說。
楊鳳飛似乎沒把她娘說的話放進心裡,像是在想着其他事情。
李翠蓮見女兒沒聲,問道:“鳳兒,你聽到娘說的話了麼?”
“嗯?。”楊鳳飛心不在焉回答道。
“鳳兒,你想什麼呢?”李翠蓮關心的問道。
“沒,沒想什麼呢。”楊鳳飛吞吞吐吐道。
“娘看啊,你是在想那個綠眼俊俏的小生楚辭吧,也不知道楊如雪從哪兒練了這妖媚之術,竟也能把楚辭這樣的人物給迷住,我看呀,楚辭這樣的人,只有我女兒鳳兒才配的上。”
“娘,你又拿我開玩笑。”楊鳳飛雖害羞的說,但心裡頭卻是非常高興聽到這樣的話來。
“所以啊,你要好好把握機會,可不能白白便宜了楊如雪這個丫頭,我們還是要找準時機把這丫頭給除掉,這樣楚辭就是你的了。”李翠蓮狠心的說到。
楊如雪看到李翠蓮母女悄悄的離開也沒說什麼,她現在只想收拾好殘局,免得叫爹和娘擔心。
衆人看到事情的真相後,對仁濟堂更是讚不絕口。誇讚着楊如雪的冰雪聰明。
這次的事件,楊如雪的仁濟堂非但沒有蒙羞,反而讓大家更加信賴仁濟堂,相信楊如雪的醫術,楊如雪的醫德。
楊如雪認爲,這次多虧了楚辭在,才得以讓仁濟堂名聲重振,自己得好好的感謝楚辭。
楊如雪在尋找着楚辭,卻不見了他的蹤影,想必是在人羣散了的時候也離開了。
楚辭騎着馬離開藥鋪,但他並沒有直接回趙家大宅,而是向着那位粗獷大漢逃離的方向奔去,他想弄清楚爲什麼大漢要陷害楊如雪,他不想讓楊如雪在受到傷害。
楚辭漸行漸遠,來到了一個小樹林,他下了馬,把馬栓在一棵樹上,朝一條小徑走去,沒過多久就聽到了剛纔逃離大漢的聲音。楚辭利用周圍茂密的灌木叢,較矮的樹木藏身,小心謹慎的聽着前方的談話。
“楊鳳飛,好歹我是幫你們去攪和楊如雪的藥鋪了,雖說事兒沒成,怎麼地也有點辛苦費吧,你們這一個子兒都不給,可說不過去啊。”大漢說道。
“事兒沒成就是沒成,我娘說了,事兒不成,休想拿到一分錢兒來。”楊鳳飛回駁着他。
“看你們母女倆穿的人模人樣的,倒也像是個有教養的人家,原來不是這樣的,和我們地痞無賴一個樣啊,哈哈哈。”大漢笑道。
“你你。”楊鳳飛聽到大漢這樣羞辱她和她娘,生氣道:“你膽敢在胡言非語,我把你告上官府去,讓你嚐嚐牢獄之苦。”
“哼,還敢告我?你們就不怕我把你們母女二人狡詐的陰謀說出去麼?”大漢威脅道。
“壞事是你一人乾的,沒人知道還有我和我娘參與,也沒有人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楊鳳飛說道。
楚辭把他們說的話聽的清清楚楚的,楊如雪的嬸嬸和堂姐如此狠心,他想,雪兒肯定也猜到此次事件是她們母女所爲,但沒有去追究,可見雪兒的善良。
楚辭知道了真正的罪魁禍首,正打算回趙家大宅,不料,一不小心腳踩了一塊枯木,發出了聲響。粗獷的大漢立即察覺到,往楚辭藏身之處走來。
眼下可是危機的場面,就在大漢快要走近楚辭的時候,楚辭感覺被人一拉,整個人騰空而起,立在了一棵樹上,而背後之人一身白衣,正是楊如雪的師傅張進酒。
張進酒採藥碰巧路過這片小樹林,看到了拴在樹上的那匹馬,想着竟與楚辭之前騎過的馬如此相似,便順道前去看個究竟,不料楚辭的行蹤快要暴露,心中一橫,把少年提溜到樹上來,找個安全的地方躲着。
楚辭一看到是張先生,懸着的心便放鬆下來了。
大漢看着楚辭原來的藏身之處並無他人,搖了搖頭,轉身離開,繼續和楊鳳飛爭論着。
楚辭和張進酒看着大漢慢慢走開,便從樹上躍了下來。
“多謝張先生剛纔的搭救,否則,我還真的會陷入一番險境當中呢。”
“不必多禮,想來楚小生也是爲我那女徒弟來犯險的吧。”
“先生高見,什麼都逃不過先生的眼睛。”楚辭道。
“早些回去吧,莫讓趙將軍爲你擔憂。”張進酒摸着鬍鬚說道。
“小生告辭,先生也一路小心。”楚辭解下栓在樹上的繩索,騎上馬匹,揚長而去。
張進酒看着遠去的背影,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
楊如雪一直在心中默默的記着楚辭的大恩情,自己並不是無情無義之人,一定要好好找個機會去謝謝楚辭。但她殊不知,楚辭正在趙家大宅裡受着責罰。
楚辭那日離別了楊如雪的師傅後,趕回大宅,碰巧遇上仲父在呵斥家丁,聽聞幾句後,便知是因爲自己的緣由讓家丁受此責罰。
“仲父,莫要怪罪於他們,是孩兒太頑皮,壞了規矩,孩兒甘願遭受責罰,還懇請仲父原諒。”楚辭愧疚的說道。
“念你有悔過之心,便從輕處罰,罰你近日不得騎馬去鎮上玩耍,切莫再去仁濟堂,找那個楊如雪丫頭。”趙武神嚴厲的說道。
“仲父,楊如雪救過孩兒,是孩兒的救命恩人,孩兒願護她安全,此番要求,孩兒怕是不能答應。”楚辭堅決的說。
“胡鬧,這簡直就是胡鬧,你別忘記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使命,豈能爲兒女私情所牽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身負如此大的使命怎能有婦人之仁。”趙將軍勸說道。
“仲父,我不會改變心意的,此生必是要護得她周身安全,倘若一個重要的人都保護不了,何談一個國家,何談一個天下呢!”
“你來人,把少爺帶下去,不得讓他踏出大宅一步,否則板子伺候。”趙將軍說。
“仲父,仲父”楚辭看到遠去的趙將軍,心底還渴求着他能收回成命。但趙將軍沒有回頭。就這樣,楚辭被趙武神禁錮在趙家大宅裡,不得踏出家門一步。
仁濟堂一直都有病人來看病,楊如雪也忙的不可開交,答謝楚辭的事也一直在拖着。
倒是楊如雪的師傅張進酒在念叨着:“這幾日也不見楚辭來藥鋪,想必是遭遇到什麼困難嘍。”他和趙武神相看兩厭,從沒對上眼過,但彼此的臭屁氣多少還是知道的。
楊如雪聽她師傅話裡有話,便問了個明白:“師傅,楚辭能有什麼麻煩?他一大戶人家的少爺,能有什麼事情擺不平呢?”
“雪兒啊,正因爲他那大戶人家的身份兒,纔會有許多煩惱呢,你不還欠人家一個人情麼,找個時間去趙家大宅去看望看望他,你就明白了。”
雪兒心裡也是這兒想的,算起來,還真數日沒見楚辭了。自己竟有些不習慣。
“可是,藥鋪裡需要人看守着呀?”
“這幾天,來看病的人不算多,我來看着就行,你去吧。不必擔心這個問題。”張進酒說道。
楊如雪也就沒有再次推脫,她找了一本本草綱目,尋思着帶給楚辭,因爲楚辭之前給她提及過,她便牢記心頭。
到了趙家大宅,因爲之前楚辭帶她來過這裡,家丁們都認識她,知道她是少爺的救命恩人,便讓她進了大門。
楊如雪進了大門往書房的方向走去,她知道,此刻楚辭肯定在書房裡學習着兵法,看着兵書。
卻不料書房裡只有趙將軍一個人,“老爺,楚少爺不在麼,怎麼不見他的身影?”
“他出門辦事情去了,楊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過些時日再來。”趙武神的樣子顯然是不歡迎她來這兒的。
“那就不打擾了。”楊如雪轉身就要離去。這時書房外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楊如雪順聲看去,看到楚辭正被一羣家丁阻攔着往書房走去,楊如雪又看了看趙將軍的臉色,很快便知曉事理了。
“雪兒不知是哪裡做的不對,還煩請老爺指點,爲什麼阻撓着楚辭與我見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