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聽你們的。”楊冬盡爽快的說道。
“你們家裡有筆墨吧?”張航問道。
“有的,春歸以前在家唸書的時候用的,走吧,今晚就在這裡將就一晚。”楊冬盡說道。
“嗯,我們回去,我寫一個狀子,你明日拿着狀子報官。”張航說着自己的意思。
“嗯,就聽你的。走吧。”楊冬盡決定就聽張航和楊如雪的。
兩人回到了家,楊冬盡給張航找了筆墨,張航寫了狀子,等到筆墨幹了,就讓楊冬盡收好,在楊冬盡家簡單的吃了些晚飯,有洗漱了一番,便歇下了。
第二日,天剛剛亮,張航就把楊冬盡喊了起來:“我們早點出發吧。”
楊冬盡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給我爹孃交代一聲。”說完,走到周蓮香和楊柏新的房間門口:“爹,你們起了嗎?”
楊柏新迷迷糊糊的說,“還沒呢,就是準備起了,怎麼了?你怎麼起這麼早?”
“哦,我有事和張大哥去一趟縣城,要早點出發,給你們說一聲。”楊冬盡回答道。
“你們去吧,路上小心啊,要是有機會見到你二弟,告訴他照顧好自己。”楊柏新交代道。
“知道啦。”楊冬盡回答道,心裡想:有機會見到?這次太有機會了,是轉成去找他的。
楊冬盡和張航快馬加鞭的前往縣城,兩人來到縣城後,便直接去了縣衙,楊冬盡敲了登堂鼓。
楊春歸聽到了登堂鼓,知道是張航和自家大哥來了,便準備了一番,省升了堂。楊春歸看着堂中跪着的楊冬盡,一時有些不適應,想要把走到堂前把楊冬盡扶起來,聽到旁邊師爺的咳嗽聲,只好按捺了情緒,按照正常的程序拍了拍驚堂木,問道:“堂下何人?”
“回大人,草民望月鎮楊冬盡。”楊冬盡回答道。
“有何冤屈?”楊春歸又問道。
“回大人,昨日上午有無人在本人酒樓用餐,餐罷中毒,幸得大夫及時救治,本人懷疑有人故意設局陷害酒樓,請大人明察。”楊冬盡說完,把張航寫好的訴狀高舉起來。
胡師爺走到楊冬盡跟前,拿到了狀子,交給了楊春歸,楊春歸打開看過了狀子,說道:“本官已接狀子,你這幾日不要離開蘄州縣,帶本官查明真相,看個是非曲直。”楊春歸說說着。
“謝大人。”楊冬盡說完,磕了三個響頭。
有衙役喊道:“退堂。”
楊春歸帶着胡師爺回到了後堂,楊冬盡和張航也來到了楚辭的秘密住宅。
縣衙後堂,楊春歸把狀子交給胡師爺看:“師爺看一下,看看有什麼想法。”
胡師爺接過了狀子,上面寫的很詳細,看過之後沉思了片刻,說道:“這件事情很明顯,既然那酒樓的老闆敢報官,便說明是對他的食材很有信心,那麼要麼就是有人估計下毒陷害酒樓,要麼就是那無人再喊抓賊。”
楊春歸點了點頭,說道:“據我說知,那五人的領頭的人說縣令是他的大舅子。”
胡師爺張大了嘴,很久之後找回自己的聲音,說道:“所以說,那酒樓的老闆是自投羅網?”
楊春歸微微一笑,繼續給胡師爺拋炸彈:“我是楊冬盡的二弟,一個爹一個孃的親弟弟。”
胡師爺無力的看着楊春歸,說道:“大人,你殺人滅口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楊冬盡並不在意胡師爺說的話,而是繼續問道:“所以,綜上所訴,不知胡師爺有何看法?”
胡師爺只好把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剔除,沉了沉心思說道:“大人是懷疑我們縣衙內有那五人的同夥?”
“不愧是胡師爺,一下子就抓到了問題的關鍵。”楊春歸對胡師爺很是佩服。
“不敢。”胡師爺說道,心中卻暗道:大人你也不差,消息瞞得這般緊,你的同鄉都不知道你已經是縣令了,居然讓縣衙內的人夥同你的同鄉算計了你家大哥。胡師爺正了正心思,便問道:“不知大人對縣衙內他們的人可有什麼頭緒。”
“劉書記的祖籍是望月鎮。”楊春歸悠悠的說道。
“那個總是笑眯眯的劉書記?”胡師爺確認道。
“是的,就是他。我想,他們的目的是爲了謀奪酒樓。”楊春歸說出了他們商議後得出的結論。
“那麼大人打算怎麼做?”胡師爺好奇的問道。
“既然他們報了官,我們便可插手,我想着,派人去望月鎮的醫館排查蒜芽的出售記錄,蘄州縣城內也排查一下,估計他們想不到大哥敢報官,所以處理的肯定沒有那麼幹淨。”楊春歸說出了自己打算。
“我覺得大人應該去試探一下劉書記,如果真的和他有關,經過大人的試探,一定會露出馬腳。”胡師爺建議道。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楊春歸心情甚好。
“大人過獎了。”胡師爺趕緊回道。
“行了,你去忙去吧,我去會會那劉書記。”楊春歸拍了拍胡師爺的肩膀,施施然的走了,留下凌亂中的胡師爺。
楊春歸來到檔案室,看到正在忙碌中的劉書記,說道:“不知劉書記可有時間聊兩句?”
劉書記轉頭看到楊春歸,連忙站了身,趕緊回答道:“有時間的,大人。”
“好。”楊春歸走到了一個椅子前面,做了下來。留時間趕緊把手裡的活放置一邊,走到桌子面前給楊春歸倒了一杯茶水,給楊春歸端了過去,坐在楊春歸的下首,問道:“不知大人想聊些什麼?”
“不如就聊一聊蒜芽這種毒?”楊春歸輕飄飄的說出了這句話。
劉書記本來笑眯眯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如果不是楊春歸一直觀察着劉書記,根本就發現不了,劉書記恢復了神情之後,說道:“卑職不知道大人何處此言?”
“本官最近翻了之前的宗卷,發現了曾經有有一樁案子兇手就是以蒜芽來殺人,只是量不夠大,殺人未遂。”楊春歸自昨日王知府說之前審理過一宗和蒜芽有關的案子,昨日回來後便連夜煩了卷宗,才知道這劉書記在那件案件中還立了功。
“回大人的話,確實有這麼一樁案子,我恰巧知道一些和蒜芽有關的事情,便助之前的縣令也就是現在的王知府破了那樁案子,不知道大人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劉書記回答了楊春歸的話,心裡暗道:怎麼好端端的縣令提起關於蒜芽的案子?難道和望月鎮的事情有關?應該不可能,那五人沒有報官,那酒樓的老闆更不敢報官了。
正在劉書記亂想的時候,楊春歸說話了,“是這樣的,本官今日接了一個狀子,一個望月鎮的酒樓老闆說是有人以蒜芽這種毒藥陷害於他。”
“什麼?”劉書記正在想着那酒樓的老闆不敢報官的時候,冷不丁的就聽到了楊春歸說他接瞭望月鎮一個酒樓老闆的狀子,還和蒜芽有關,驚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怎麼?劉書記覺得不可思議?”楊春歸看到劉書記這激烈的反應,就知道這件事自己猜對了,果真有劉書記的參與。
“卑職失態了。”劉書記擦了擦頭上流出的汗,穩了穩心神,繼續說道:“卑職沒有想到時隔幾年,又有人用蒜芽這種毒藥來害人了,有些意外,意外。”
“哦,是意外啊。”楊春歸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
“對對,是意外。”劉書記說完,又擦了擦頭上的汗。
“那不知劉書記有什麼想法沒有?之前能夠助王知府破了那宗案子,這次本官也要仰仗劉書記了。”楊春歸繼續說道。
“不敢,需要卑職的,卑職一定盡力完成。”劉書記只能順着楊春歸的說說道。
“嗯,就等劉書記這句話了,這次破案了,本官一定爲劉書記請功。”楊春歸說着。
“不敢不敢,這是卑職應該做的。”劉書記現在除了順着楊春歸說的話,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劉書記願意幫本官就成,那本官先回去了,找證據去。”楊春歸站了起來,正要走,想到了什麼一樣,又對劉書記說:“對了,那九樓的老闆說那中毒的五人中,有一人說縣令大人是他的大舅子,本官兩個妹妹,皆沒有婚約,你說好笑不好笑。”
劉書記更是心肝顫了顫,陪笑道:“是挺好笑的。”
“嗯,確實是啊。”楊春歸說完,便出了檔案室。
劉書記看到楊春歸出了檔案室,還在念叨着:“去找證據去,真是麻煩。”
劉書記失神了片刻,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看了看時辰,這般折騰一番,也到了放衙的時間,便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出了檔案室,看了看周圍無人注意,迅速出了縣衙拐上了一個偏僻的小路,卻沒有注意到,自他出了檔案室,便有人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