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壯漢將功補過

老嬤嬤見自己跟前的壯漢說的那麼逼真,不由的半信半疑了起來,“果真是那樣?既是如此,那你們給老身說說,那夥響馬頭子長相如何?”

老嬤嬤問出此話,不過是想探探手底下的這夥人方纔所言,到底是不是屬實,有沒有欺騙她?壯漢聽了老嬤嬤的問話,不由的爭搶着回答,“嬤嬤聽我說,嬤嬤聽我說啊…”老嬤嬤見一衆人哄亂了起來,不由的大怒道,“行了,都給我閉嘴!老身挑一個人來問。”

說完那話,嬤嬤的手指當即指向了一位離她很近的壯漢,指名了讓他說。壯漢見狀,連忙恭恭敬敬的回答了起來,“回嬤嬤的話,那位響馬頭子臉上有道粗陋的刀疤,一直延伸到耳根子底下,整個人也萬般的蠻橫,絲毫不把任何人放進眼裡,除了咱們樓子裡的月夫人,像是與月夫人有些交情。”

粗陋的刀疤?

這倒讓勾欄院中的老嬤嬤想起了什麼,之前是有那麼一回,月夫人跟她救了一夥兒響馬漢子,指不定,當下壯漢們說的那羣響馬人就是承了她跟月夫人恩情的響馬漢子。

想到跟前的壯漢八成說的是真話,老嬤嬤這心中的怒火消了不少,“就算真是這樣,那你們也不能空手而歸,現下沒完成老身的交代,老身可要好好的懲罰你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老嬤嬤定是要讓他們知道,勾欄院是有勾欄院的規矩,萬不可輕饒了他們。

“嬤嬤,懲罰定是要給他們的,只不過月夫人那兒可是吩咐下來了,定是要把逃走的女丫頭帶回的,現下這番兒情況,怕是嬤嬤您不好交代,不如暫且把那懲罰給擱到後頭去,再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老嬤嬤身邊的貼身丫鬟,湊到老嬤嬤耳旁給老嬤嬤說了那番兒話。“還給他們機會?老身不知給過他們多少機會了,各個沒有用的東西,老身看着就覺得煩!依老身看,再給他們機會也是無用,還會讓他們給辦砸的!”

老嬤嬤一看見跟前毫無用處的壯漢,就氣不打一處來。貼身丫鬟見狀,隨即又同老嬤嬤低語了起來,“嬤嬤,您難道忘了今早集市上有戶賣閨女的人家?那戶人家要的價錢也是不少,咱們何不派眼前的這幾人過去,讓他們想法子到集市上把那販賣出去的閨女弄到咱們樓子裡來?”老嬤嬤聽了身邊小丫鬟的話後,臉上隨即露出了笑意,她今個早起跟身邊的小丫鬟去了集市一趟,去採購樓子裡需要的用具,竟不想,在一處小巷口裡瞅見了一戶賣閨女的人家。

老嬤嬤往那小丫頭胸前的標牌上瞅了一眼,看到女丫頭的標價後,不由的嗤之以鼻,暗自想到,“這般模樣的丫頭也能標出那麼高的價,瞎了眼兒的人才會去買。”

竟也沒料到那個女丫頭會幫助自己一把,嬤嬤知道,反正只要弄來一女丫頭,她就能向月夫人交差,隨即揚嘴陰險的笑道,“你們幾個給老身聽好了,待天明兒太陽升起來後,集市上有了人,嬤嬤就放你們幾個出去,走到街角的一處小巷口裡,能看見一戶賣閨女的人家,老身要你們幾個無論想什麼法子,都要將那個女丫頭弄回樓子中,否則的話,罪加一等,聽清楚了麼?!”

壯漢們見自己有戴罪立功的機會,當即拼命的點了點頭,“小的們聽見了,小的們定是會不辱嬤嬤的命令,將那集市上的女丫頭帶回來!”

嬤嬤見手底下的那羣壯漢留有後怕的保證了起來,這纔不耐煩的說道,“行了,你們趕緊退下吧,天兒都已經很晚了,明日還有要做的事情,老身要歇息了!”壯漢們聽了老嬤嬤的話後,當即跪爬出了房門,讓老嬤嬤好生歇息下去。

退出房門的壯漢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站起身兒後,當即拿衣袖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哥幾個,這回可多虧了運氣好啊,天明兒要辦的事情可不能再給搞砸了,不然的話,咱們好日子就算過到頭了!”

一壯漢深知這也是他們的最後機會了,萬萬不能搞砸了它。“嗯嗯,現下先回去歇息下吧!待天明兒後,咱們立即動身把那集市上販賣的閨女弄回來!”一衆壯漢商議了對策後,不由的回房歇息下了!

漫長的夜晚悄悄的過去了,到了天亮後,月夫人立即叫來了老嬤嬤,看見老嬤嬤一臉兒的憔悴,不由自主的開口問了起來,“嬤嬤這是怎麼了?昨個晚上沒休息好?”

老嬤嬤想起昨晚讓自己煩心的事情後,隨即皺起了眉頭,但也知是自己沒教好手底下人,若要說給月婦人聽,指不定會得月夫人一頓好臉色看,隨即緘口不言,沉默了起來。見月夫人沒再問下去,這才放下了心,半晌後,老嬤嬤顧自向月夫人問了起來,“不知月夫人這麼早喊老奴過來,所爲何事?”

老嬤嬤纔不會相信月夫人一大早喊她過來,閒的沒事就是來過問她昨晚睡得好不好,月夫人聽了老嬤嬤口中所問的話,不由的笑了起來,“嬤嬤多心了,只不過就是找嬤嬤過來談談心,說說話,並無什麼大事,順便問一問要嬤嬤找人的事情完成的怎麼樣了?”

老嬤嬤料到月夫人會問及這件事情,隨後咧嘴笑着回了話,“還請月夫人放心,這件事情老奴會給月夫人一個滿意的交代,如若沒有別的事,老奴先行退下了,樓子裡還有一些瑣碎繁雜之事要老奴處理。”

月夫人聽了老嬤嬤的話後,便不在挽留,隨她去了。“也罷,既是嬤嬤無閒暇時間陪我喝茶,那就去忙吧!”老嬤嬤微微點了點頭,隨即退了下去。

離開月夫人那兒,老嬤嬤連忙回了自己屋子裡,叫來了貼身丫鬟,“他們幾個動身離開麼?可千萬不能在把這件事情搞砸了!”

小丫鬟聽了老嬤嬤的話後,立即回了話,“嬤嬤放心,他們也是知道這是他們最後戴罪立功的機會了,如若搞砸,日後有他們受的了!”聽小丫鬟的話後,老嬤嬤這才放心。幾位壯漢在天亮了以後,被嬤嬤身邊的小丫鬟叫了起來,想起今日有着要緊事情去做,各個壯漢立即醒了困。“你你們幾個現下就去集市上守着,定是要把那個女丫頭帶回來,否則的話,定會少不了皮肉之苦!”

壯漢知道嬤嬤的手段,當即收拾好衣桌打扮,從後門離開了勾欄院。“哥幾個,咱們是用搶的,還是用武力威逼的?!”

衆多壯漢中的一個同自己身邊的兄弟問了話。另一人聽了那話,連忙笑了起來,“笑話,還用搶麼?待咱們哥幾個過去,就怕那戶賣女兒的人家不倒貼給咱們!哈哈”壯漢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實力,想着到跟前後,會讓那賣女兒的人嚇的屁滾尿流。

待一衆人到老嬤嬤說的地方後,根本沒有看見那戶賣閨女的人家。當中一位壯漢見此處空蕩蕩的,不由的摸了摸腦袋問出話,“怎麼回事?人兒還沒過來麼?!”

另一壯漢聽了自己兄弟的話後,隨即瞅了瞅天上的日光,開口道,“咱們或許過來早了,要不然怎麼會看不到人兒呢?!”

可一衆壯漢中也有人持着反對意見,“哥幾個,莫不是那戶人家把閨女賣出去了?今個不會過來了?”“呸呸呸!烏鴉嘴,說什麼呢你!好的不說,淨說些壞的事,若你的烏鴉嘴靈驗了,看咱們回去怎麼交代?!”

又一壯漢開口斥責了方纔說話的兄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壯漢連忙改了口,“對對對,是兄弟的錯,不該說些倒黴的話,咱們在等一會兒,興許那戶賣閨女的人家一會兒就到了!”

衆人紛紛點了點頭,等着那戶賣閨女的人家走來。過了好大一會兒,壯漢們守着的地方依舊沒有人過來,這讓衆人着急了起來,其中一個開口道,“哥幾個,這該不會真不來了吧!要不咱們派些人到別處找找看,或許是人家換了個地方呢?!”

其他人見自己兄弟說的在理,連忙點了點頭。“也好,咱們派兩個出去找找看,一有什麼消息連忙回來告知兄弟們!”明確行動後,壯漢立即兵分兩路,行動找起人兒去。

出走尋人的壯漢沒走幾步路,就發現一戶賣閨女的人家。“兄弟,你瞧瞧那兒,就是那兒。”發現賣閨女的壯漢伸手給自己兄弟指了指,叫他回頭看過去。“嘿!人兒竟然跑這裡來了,你等着,我這就給其他弟兄說一聲去。”

話畢後,一壯漢跑了開來,向其他壯漢報信去了。“兄弟們,咱們別在這兒等着了,人家換地方了,就在一家賣雜貨的鋪子邊上,咱們趕緊過去吧!”守候原地的壯漢聽了那話,不由的慶幸道,“好在兄弟讓你們出去找了,不然的話,咱們還在這兒傻站着呢!走走走,趕緊過去。”

一衆壯漢到達地方後,隨即氣勢洶洶的往賣閨女的那戶人家尋了過去。“喲,這小姑娘不錯啊!老伯怎的捨得賣掉自家的小閨女啊?!”壯漢假裝好意的朝賣閨女的老者問了問。

老者並未開口,倒是站着一旁的小姑娘哭了起來。“瞧瞧這小姑娘哭的,多麼惹人憐,老伯若不嫌棄,就讓這小丫頭跟了我們一衆兄弟了!”

壯漢假意套套賣閨女老者的話,隨即便聽老者說道,“不瞞各位好漢,家中實在是窮的揭不起鍋了,少一個人口,多一份糧食,出此下策,才忍痛割愛,要將小女賣出!”老者說完那話,哀傷的嘆了嘆口氣兒。

壯漢聽聞是這個原因,當即高興了起來,“老伯怎麼不早說,只要您讓你家小丫頭跟了咱們兄弟,保準她以後吃香的,喝辣的!”老伯見眼前幾個人身材魁梧,像是些有本事的人,不由的動了心,不過他也知道女兒不能白給人家,對壯漢指了指閨女胸前的標牌,開口道,“幾位壯漢,若你們能讓小女過上好日子,老頭願意讓小女跟你們啊,只不過,家中還有一位臥牀不起的病妻,望幾位好漢施捨些銀兩,老頭子才能讓小閨女跟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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